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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颜心里一惊,正要阻止,却发现那人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惊得众人纷纷后退,校长等领导全都闭上眼,不愿看过去。闷响声响起,各班班主任的反应有快有慢,但到底及时张开手将各班学生往后赶,并让他们转过身,不许他们看。
惊魂未定的学生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回到班上,坐好,不等外面的事处理完,不能轻易离开。吴小颜用手压了压胸口,要是她的超能力没被封印就好了,但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那么狠绝的跳下来,就是被救起,也是会二次寻死的吧?另一边的阿花握紧拳头,他的反应如果再快一点就好了。
救护车与警车的声音同时响起,由远及近,像是一声声击打在心房的鼓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动静才小了下来,班主任得到巡逻老师送来的消息,才组织大家放学。跟集合时的兴奋相比,现在的学生一点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间或能听到一些女生的哭声,大概是跳楼男生的同学,被他这个举动吓坏了。男生的一些兄弟则是背着书包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还抱着男生可以平安醒来的希望。
可惜,终究是希望破灭,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又是头朝地,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的性命。一条生命的逝去,冲淡了十中的喜悦气氛,也让校长召开了紧急会议,让男生的班主任说清楚他跳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原本应该上锁的楼顶房门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让男生打开。看守钥匙的人一定要说清楚这点。
经过调查,发现男生原本一直是全校前十五名,本来对中考有着极大的自信,但因他父母突然闹着要离婚,受了影响,考试失利,竟连全校前一百名都没有进。
心灰意冷之下,又想到父母可能会有的责难,男生就偷了看守老师的钥匙,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操场的时候。跳楼寻死。男生的班主任原先一直有开解他。又让心理老师格外注意男生。即使知道男生没考好,班主任的态度也没变过,安慰他一次挫折是人生的财富,好好吸取其中的教训。在未来一定还有翻身机会。
男生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像是解开了心结。但他心中竟动了寻死的念头,并且很冷静的实施了他自杀的计划。他给父母留下的最后一条短信说了,他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离开。省得他们为推脱他的监护权而费尽心机。他没拿回好成绩,成了他们眼中的废物,是他对不起他们,所以他解决自己,免得让他们抬不起头。
一死了之的男生看不到平日跟他交好的兄弟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也看不到给他写情书说会跟他一起长大的女生一病不起的惨状,更看不到他父母的崩溃。
两个星期后,吴小颜等人去参加了男生的葬礼,送他一程。虽然平日没交集,但篮球比赛时,男生自信飞扬的神采还停留在他们心中,对比男生现在的样子,真是世事难料。吴小颜看着因痛失独子而毫无生气的夫妻,只觉得对方太不该。
一次失利不代表什么,男生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因为这百分之一的失败,舍弃掉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胜利机会?活着才有翻盘的机会,死了就真的再无可能。父母离婚又怎样,不想要他又怎样,还是有关心他的人不是吗?何况,他的父母只是在气头上说了气话,内心哪里是他们说的那样不在乎男生的死活?
吴小颜等人的心里都挺闷的,尤其是听到男生母亲一声声唤着他名字时的颤音,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几个中年妇女拦着男生母亲,看样子应该是她的亲姐妹,其中一个看实在是拦不住了,就一巴掌扇了过去,试图让男生母亲冷静。
“大姐,别!”男生父亲挡在了妻子面前,生生受了妻子大姐的第二个巴掌。
“你拦着做什么?你是她的谁,有什么资格替她挨巴掌?你不是说她拖累了你吗,你不是说跟她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还说什么儿子不要也行,反正你跟别人也是要生的,怎么?儿子死了,你就良心发现,想要回来了?我呸,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靠近她半步,我就打断你的腿!”男生母亲的姐姐恶狠狠地吼道。
“……”吴小颜等人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这个中年妇女的战斗力还真是强啊!
“我……”男生父亲被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却是没有移开步子,坚定的挡在妻子面前。谁料,回过神来的男生母亲却推开了他,走到自家大姐面前,谢谢她打的这巴掌。看妹妹恢复了一点生气,中年妇女松口气,又心疼起她来了。
“什么都别说了,等会我就跟你去领证!”男生母亲回头,冷冰冰的说道。
男生父亲一愣,顿时就跪下了,抱着妻子的腿,哀求道:“我说那些话都是气你的,全都是假话啊!我不想离婚,我只是想你能够像以前那样体贴我,而不是把我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知道你怪我,怪我闹出这事逼死了儿子,可我也不想的。别离婚了,我们俩好好的过,我再也不去招三惹四的气你了,好不好?”
“啪!”收回手,男生母亲冷笑一声,语气虽轻,听在人的耳里却异常的恐怖,“你要是再敢啰嗦半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今天撞不死,明天就去跳楼,还不死,我就喝农药。你不签字,就看着我死吧,我是死也不要再跟你过了!”
话落,男生母亲就被几个姐妹拉住了,生怕她一时冲动真做出寻死的事来。
男生父亲看着妻子,许久才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儿子的遗像,颓然的点了点头。得到想要的答案,男生母亲松了口气,下一秒却晕了过去,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在男生母亲只是太累了,没什么大碍,但她姐姐不放心,决定带她去医院。(未完待续……)
ps:有些人渣在失去后会悔改,说明还有点人性,有些人渣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那就真的不是人,只是渣。可悔改了,却不一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所以问题来了,当初干嘛要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