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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纱袋被谢开的血气污染,和墓衣的阴煞死气混在一起,变成一种极难缠的东西。
古川试着将五彩元气注入绛纱袋,但是死气至寒,血气粘滞,五彩元气一入绛纱袋就如同踏进了沼泽地般,寸步难行。
如果加大五彩元气的量,质地轻柔的绛纱袋一定承受不起,那时候要是被轰成齑粉可就好看了。
谢开一定知道吸走血气的方法,只是现在他就算愿意说,也说不出来了。阴煞死气冲入玄关,真的是无药可救。
古川盘坐在地下室中,墙上的鸽眼石在灯光照耀下反射出眩目的光芒,投在他的脸上。
搜遍了五行易经,或有以血作符,凝血布阵的法门,但是单纯有关精血回流的法门却没有。
精血回流、精血回流……
古川喃喃念道。
突然想起一事,今天去心意六合拳馆时,杨武还他血龙珠时好像曾说过什么血龙珠的精血回流之法。
血龙珠?
古川拿出血龙珠,对着灯光看到。
血龙珠内的血丝如蛇池中的万千小蛇缠绕在一起,由外至里密密地织了一圈又一圈。那血丝的线头线尾还能缓缓地摆动,宛若活物。
要不用这血龙珠试试?
当然他可以等到明天去找杨武,想来以他们二人的交情,杨武不会藏着精血回流之法不教他。但是古川却等不及了。
将一颗血龙珠放在绛纱袋上,绛纱袋依然故我,没有任何动静。
古川犹豫了许久,伸出一指,轻轻触在血龙珠上,放出一丝微乎其微的五彩元气。
血珠跳了跳,内蕴的血丝如抽了线头的乱麻皱成一团,腾出血龙珠外一大片的空间,仿佛一只血红眼球缩小瞳孔一般,露出大片的眼白。
可是绛纱袋仍没有任何反应。
古川收回手指,决定不再尝试。要是出了差错,这两件异宝都毁在自己手下,可要后悔死的。
他正要拿起血龙珠时,血龙珠的“瞳孔”又瞬间膨胀,撑满了整个眼球,而且似乎还不满足,血气冲破血龙珠的束缚,往外淌出。
古川大惊连忙捡起血龙珠时,只觉指尖上一阵针刺的痛感,绛纱袋上已经血色一片,成了红纱袋。
这下好了!
古川看着红纱袋,欲哭无泪,唯一的好消息是上面的阴煞死气似乎被势力大涨的血气逼出,自己以后只用解决血气的问题就能将绛纱袋恢复原状。
不过这也能叫好消息吗?
古川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就要去心意六合拳馆找杨武,这绛纱袋靠他自己是真的解决不了。
走过柜台时,发现陈千强一脸喜色地收拾行装要出门办事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大哥,出去啊?”
“嗯,出门进货。”陈千强答道,又多加了一句,“我看上件宝贝,今天拍卖,如果没人和我争的话,也许十万以内就能买过来。”
“哦?什么宝贝?”
“现在还不能说,今晚你回来就知道了。”陈千强卖了个关子,兴冲冲地出门。
陈千强这段时间运营古玩商行已经进了角色,每天不在商行里招呼客人,就是出去寻宝捡漏,这反倒苦了唐雨,一天和陈千强见面的时间少得可怜。
古川往心意六合拳馆出赶,陈千雪这几天气似乎消了些,一大早出去说是要买些菜回来,留下阿大和阿二看着商行。
古川清淡了一个礼拜的肠胃开始欢呼雀跃,期待将要到来的好日子。
“杨老,可不可以教我精血回流之法?”古川问道。
杨武惊讶地看着古川,“不跟我学拳,反而要学精血回流?你难道还想学了飞剑和小梁比试?”
古川见杨武误会,解释道:“不是学飞剑,是昨天把弄血龙珠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了血气,所以——”
古川将左手的食指伸出,只见上面一点点的红色血斑,杨武吃了一惊:“你怎么把玩的?能把血气逼出?”
这就不好解释了,不过还好杨武不再深究,当下把精血回流之法简单说了。
其实这精血回流之法也不复杂,人身内的经脉走向,除了两条主脉,十二经外,就再无稀奇之处,杨武一说,古川就已领会。
真正的关键之处还在于这个血龙珠内的脉络。
当杨武说到这里时,古川吃了一惊:“血龙珠也有经脉?”
古川也曾从一些宝器中吸过灵气化为己用,尤其是修炼五彩元气那段时间,把一堆的下品宝器的五行灵气吸了个遍,大多宝器内都是一片混沌,如天地初开,清浊未分之时。就是阴阳铜钱这样的宝贝也是如此。
唯一内里别有洞天的就是现在脖子上挂着的玉坠,里面镜湖、森林、山脉一应俱全,却也没有经脉一说。
而当杨武说到血龙珠内血气依脉而行,甚至这脉络也如人身般分为太阳太阴六脉,其间杂脉夹脉辅脉无数,如老树扎根般往地下钻去,自成一体时,正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照杨武的说法,精血回流之法难就难在要梳理这蜷在珠内一方狭隘空间内的“血气脉络”。
前段时间,杨武特意多借了血龙珠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要理清这血气脉络。
血龙珠血气高度凝结,即便溢出珠外,也会自行结成这种血气脉络,只要古川掌握了这张血气脉络的地图,就能将手指上的血点除去。
古川恍然大悟,知道怎样除去绛纱袋上的血气。
杨武带着古川回到静室中,拿出一副画的密密麻麻的血气脉络图。
杨武笔法粗狂,不拘小节,这脉络图画的歪歪扭扭,但是相对的位置却是不差,尤其大小粗细对比的极为明显,古川一眼看去,先将主脉抓住,然后沿着主脉依次将辅脉牢记,然后是细细枝桠般的夹脉杂脉,这整张图便都记入古川脑中。
古川依法用五彩元气把手指上的血点包住,顺着那张脉络图展开,果然血气依图而行,大体相似,就是差别的地方,古川略一摸索,也知道最终的位置。
杨武看见古川扫了一眼血气脉络图,就闭眼静修,正想跟他说,只管将这图拿回家去慢慢看也行。
想当初自己为了画出这张血气脉络图可花了不少功夫,幸亏这血龙珠是成串的15颗,自己可以一一对比参照过来,还节省了不少功夫。
可是杨武见古川静立之时,静室内突然多了一股血气甜香,这香味他极为熟悉,就是血龙珠内精血溢散的气味,他循味看去,只见古川的左手食指指尖滴出一滴殷红的血珠。
古川居然只看了几眼,就背熟了血气脉络图,把血气逼出?!
杨武瞪大了眼睛,又拿手背揉了揉,再看一眼,那血珠挂在古川的食指指尖,越来越大,血珠摇摇欲坠,而古川食指上的血斑也已经不见。
“你——你这怪物。难怪老——那人要你和小梁打上一架。”杨武今日见到古川方知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天才。
古川却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这血气脉络图对于杨武来说甚是复杂,但他在五行易经中见过比这更复杂的阵法,由难及易,自然觉得轻松无比。
“杨老,多谢了。”古川急着回去,在绛纱袋上试验一下这个法门。
杨武陪着古川往外走去,经过大堂的时候,古川又看到小梁静坐在地上,旁边一群年轻人在阿宝的带领下练拳。
“梁师傅这几天怎么了?都在静修吗?”古川好奇地问道。
“他啊——不是要和你比试吗?所以在静养,在比试开始之前他都不会出手的。”杨武解释道。
古川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至于吗?!和我一个菜鸟比试,还怕会输吗?要玩沐浴焚香这套把戏?
被对手如此重视,古川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杨武看出古川的心思,笑道:“你不用管他,小梁自小就是这个脾性,和阿晓、阿树他们打也是这样。不管对手强弱,自己都要调整到最佳状态。”
古川彻底无语,原本想着小梁看古川是个菜鸟拳师,心底难免会生出轻敌之意,自己也许还能趁其不备挨过三招。
可现在看小梁那副架势,简直是把自己当成天下第一高手来对待,这样下去自己还有胜算吗?
心情郁闷的古川回到小陈古玩商行,发现陈千强同样一脸郁闷地坐在柜台前,对着一个宝石釉瓷瓶发呆。
“大哥,怎么了?”
陈千强指了指放在柜台前的宝石釉瓷瓶,说:“走眼了。”
那宝石釉瓷瓶的釉色是顶级的亮釉,明如镜、润如玉,赤血翻红,仿佛斜阳烧天的景色被法宝平空纳入瓷瓶之上,一眼看去,明明只是一瓶红色,却乱花双眼生出无数异彩亮色。
古川细看了一下品相端正,成色极好,奇道:“这宝石釉瓷瓶再差也值个二十万,怎么说走眼了呢?”
“二十万?连我的进价都不只!原本宝石釉瓷瓶底还有釉汁翠!至少也能翻个一番的。”陈千强叹了口气说出原委。
“釉汁翠?!”古川惊呼道,就是他见惯了奇珍异宝,听到釉汁翠也是心惊。釉汁翠是一种细碎若鱼子的紫斑亮釉,极其罕见,来源众说纷芸,或有说是时间老化所致,或有说是烧瓷时温度不均所致。总之有了这釉汁翠,宝石釉瓷瓶这一古玩珍物就成了古玩市场上的抢手货。
这宝石釉瓷瓶是陈千强在华夏拍卖行里看到的,寄卖人不知道是谁,放了个47万的价格在上面,正如古川预料的,这样的价格高出一般人的预期太多,没有人去竞买,已经流拍。
陈千强去看时,却发现了这个宝石釉瓷瓶有个异状,只因釉汁翠在底部,很少有人能看到,陈千强也是刚好借着底部的反光玻璃看到,才确定了这不是件普通的宝石釉瓷瓶。
这让他喜出望外,今天一早就去华夏拍卖行将那流拍的宝石釉瓷瓶以47万的价格买了回来。
可是一回来就发现这宝石釉瓷瓶的釉汁翠不见了。
古川小心地将宝石釉瓷瓶掉了个头拿在手里,果然瓶底也是一片赤红,并无一点紫斑碎痕。
“难道路上让人调包了?”古川问道。
“不可能,我的手一直放在包上,从拍卖行到商行,一路上就没有人靠近过。”陈千强无比的肯定,他为人也是谨慎的性子,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也不会马虎。
宝石釉瓷瓶的釉汁翠本来就是说不清楚来历,自然消亡的可能也是有的,这只能说是陈千强的运气不好。没什么可怨的。
陈千强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拿着宝石釉瓷瓶去华夏拍卖行投诉,古玩这一行本来就是凭眼力吃饭,认赌服输。
古川劝陈千强将此事放下,说这宝石釉瓷瓶异状就是自己去看了也多半会中招,谁知道釉汁翠会凭空消失呢!
陈千强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凭白损失了这几十万,让他很是肉痛,现在不比以前,有整个陈家的资源做他后盾,亏了也就亏了。小陈古玩商行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还是个十足的小商行,虽然靠着古川前期的运作有了点资本,但毕竟古玩这一行垫付的资金量极大,有点赚头又都投了进去。地下室里那些爷爷留下的珍玩在爷爷的消息还没确认之前,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的。
陈千强用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脸颊,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古川见陈千强恢复过来,就去地下室里修复绛纱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