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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的分量无法掌控,但“记忆”却很好分辨。
莉莉丝将剥离出的“力量”与自身彻底切断链接,然后将脑海中关于黎媛的记忆一股脑的与那股力量糅合在一起。
在她完工之后,这片黑暗的世界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盛开出了一朵巨大的漆黑莲花。
那朵莲花不断生长、扩大、然后绽放。
黎媛的身影,出现在了绽放后的莲花中央。
林飞往前迈出一步,他看了看莉莉丝,又看了看黑色莲花中央的黎媛:“她……”
莉莉丝说道:“我将我关于她的记忆‘分割’出来了,构成她身形的是我在她死之时得到的那部分‘力量’,至于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
林飞走到黑色莲花中央,轻声对黎媛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黎媛抬头看向林飞,忽然,她猛地抱住头,神情变得扭曲起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林飞急声对莉莉丝说道。
莉莉丝摊了摊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林飞心乱如麻,他抱住黎媛,阻止她伤害自己的行为。
“我死了……被车撞死……被羽毛毒死……被天空搅碎……成了灰……成了肉酱……成了……怪物……”
黎媛痛苦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莉莉丝闻言,恍然大悟道:“哦……我大概给她灌输了一些平行世界的记忆?”
林飞抬头:“那该怎么办?!”
莉莉丝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等她整理好就行……嗯……大概吧……”
黎媛被无数“死亡”时的记忆侵袭,浑身战栗不止。
林飞除了抱着她之外,做不了任何事。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很久很久,黎媛忽然扭过头,看向林飞,她茫然道:“这是……哪里?”
林飞见她恢复正常,脸色一喜:“你感觉怎么样?!”
黎媛摸了摸脑袋:“我好像死了很多次……就像做梦一样……还有……”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面有一团鲜活的黑暗在涌动。
莉莉丝敏锐的感觉到这股异状,她脸色大变:“这是……我的力量?!”
黎媛突然又抱住头,痛苦地说道:“我……我突然感觉自己又死了一次……是吃了毒蘑菇死的……”
“我怎么了……脑袋里多出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记忆……我……”
黎媛痛苦地说着。
林飞向莉莉丝投来求助的眼神。
那个身处黑暗中的女人面色阴沉,她说:“她获得了我一部分力量,还有一部分力量来源……”
林飞紧张地说:“什么……意思?”
莉莉丝盯着黎媛说道:“平行世界的她有很多个,但我汲取不到那些平行世界的她死亡时产生的力量和记忆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那些力量和记忆都到了她的身上,她就像一个我的‘分身’,不过有着独立的意志……”
林飞一头雾水,但他有自己关注的重点:“她还是她吗?她的【自我意志】还是她的吗……”
莉莉丝哼了一声,冷声说道:“是,当然是!她拥有了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的‘所有权’,无论是记忆,还是【自我意志】死亡后的力量,都是她的了!还有什么比这种状态的她更是‘她’呢?我亏大了!”
林飞不知该笑,还是该哭:“那么她多出来的那些记忆……”
莉莉丝郁闷地说道:“习惯了就好,那种感觉就像身后多出了一个巨大的‘记忆垃圾场’一样,她能替我分担一些‘垃圾’,也算好事。”
林飞看了看黎媛,轻声说道:“没事了……”
黎媛点了点头,无助地说:“我脑子里多出了太多的记忆……都是关于死亡的记忆……很痛苦……”
莉莉丝没好气地说道:“你才接受了你‘一个人’的记忆,我接受的可是所有平行世界拥有智慧的生命体死亡时的记忆!”
“对不起……”
黎媛默默地低下头。
莉莉丝一怔,哼了一声,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走吧!该死的!就像被一只寄生虫咬走了一块肉似的,郁闷!”
林飞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一定会完成我们间的交易的!”
“知道了!滚吧!”
莉莉丝冷哼一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忽然,林飞犯难了。
他自己可以通过那道光柱回去,但黎媛要如何回去?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黎媛忽然对他说道:“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样……”
她抬起手,林飞身后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大门。
“这是……”
林飞耸然一惊。
黎媛说道:“好像能通过这扇门回去……”
林飞犹豫了片刻,他对黎媛说道:“好!我们走!”
说完,二人一同迈进了那扇白色大门之中!
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幻,待二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先前的隧道之中!
那个夺取了黎媛身体的鸟人,正在狂笑着。
她突然看到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本该死掉的黎媛,脸色刹那间变得难看起来!
“你怎么还活着?!没有什么【绝境果实】能召回已经死去的【自我意志】!”
鸟人难以置信地喊着。
黎媛从无边无际的死亡记忆中找到了被这只鸟人欺骗,然后害死的记忆。
她张开手,一把白色的直刃长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鸟人紧盯着那把刀,面色难看:“【漆黑武装】的气息……不!这不是【漆黑武装】!这是什么东西?!”
林飞攥住黎媛握刀的手,摇了摇头。
黎媛看向他,轻声说道:“我自己的仇,我应该自己报。”
林飞闻言,犹豫了片刻,松开了她的手。
黎媛持着那把白色长刀向着鸟人走去。
那只鸟人自然肯坐以待毙,她看了看林飞,又看了看黎媛,然后转身逃走!
黎媛没有追赶,她站在原地,举起长刀,朝着鸟人的方向,狠狠地劈斩了下去!
刀刃并没有直接碰触到鸟人,但那个鸟人却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撕成了两半!
林飞目瞪口呆地看向黎媛:“这是……”
黎媛低头瞥了眼手里的白色长刀:“【漆黑武装】的效果是无视任何形式的防御……但现在好像连与目标接触都不用了,它会直接破坏我视野范围内想要破坏的目标……”
莉莉丝不满的声音在林飞脑袋里响起:“哼!虽然不知道怎么搞的,但她似乎能够强化【绝境果实】的力量,大概是我分给她的那部分力量在【规则世界】的表现形式?搞不懂,不过赚大了是肯定的!”
林飞心里莫名的涌出一阵喜悦之情,他对莉莉丝说道:“谢谢你……”
莉莉丝哼了一声:“也好,损失一部分力量来源,换取你这个小鬼的信任,还算值得!”
林飞对莉莉丝的戒心在她帮助黎媛复生之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他真挚地说道:“我们合作会愉快很多的。”
莉莉丝冷哼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