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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摇了摇头：“为什么不早点配合呢？还得让我如此大费周章。”
人脸惶恐不已，不问自答道：“死亡的使者……是我们对能杀死我们的存在的称呼……我们天生就能闻到那股可怕的味道……”
林飞愣了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学会抢答了，感到好笑的同时，又对他的话产生了新的疑惑。
“能杀你们的东西很少么？”
“只有‘死亡使者’才行……只有他们才能杀死我们……”
林飞看向莉莉丝：“你造就过这样的人？”
莉莉丝摇头：“我没那兴趣，不过他这么说的话，我倒有了点想法。”
林飞追问：“什么想法？”
莉莉丝抱着胳膊看向那张人脸：“死亡的意志在化为我的力量之前，会为我留下他们一生的记忆，我也是从他们的记忆里得知‘恶魔’的存在的，那种介于【规则世界】与【不规则世界】之间的生物，正是摘取【智慧果实】必须具备的属性。”
莉莉丝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一直有种猜测，‘恶魔’是那女人为了获得【智慧果实】的造物。”
林飞揣摩了一阵，说道：“既然如此，我的价值又在哪里？”
莉莉丝看向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是我的‘门’，是这个时代唯一能够将我的力量传导至【规则世界】的存在。”
林飞看向那张人脸：“‘恶魔’虽然具备了摘取【智慧果实】的性质，但却没有办法传导你的力量，所以……它是失败品。”
莉莉丝说道：“我想，应该是这样。”
林飞皱眉：“那么能够杀死他们的存在……”
莉莉丝说道：“是为了平衡‘失败品’而创造出来的。”
林飞一怔：“既然是失败品，毁灭掉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为了平衡它们而创造出另外的特殊物种？”
莉莉丝笑道：“我不知道原因，不过我有着从【规则世界】诞生的那一刻起，所有在这里死亡过的拥有【自我意志】的生命体的记忆，我从这些记忆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造物主’从没有动用过自己的力量，亲手毁灭过自己的造物。”
林飞的脑海里蹦出一个词：“缺陷。”
莉莉丝对林飞的反应能力很满意：“她从世界树上获取的建造【规则世界】的‘知识’应该是有缺陷的，所以她才会迫切的需要【智慧果实】来弥补这个缺陷。”
林飞头痛不已：“这是什么诡异的事情？填补‘缺陷’需要先建造出有‘缺陷’的世界？”
莉莉丝说道：“要想解决一个问题，就必须先知道那个‘问题’是什么，不对吗？【智慧果实】的本质，很有可能就是‘解决所有已知问题’的力量，也只有这股力量，才能令我们的生命升华到下一个层次。”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都是我的猜测，因为我目前还从未见过有谁成功吃下【智慧果实】。”
那张人脸看着林飞和莉莉丝聊的正欢，胆怯地问道：“我……我可以退下了吗？”
莉莉丝这才注意到这家伙的存在：“不，你给我再等一下，我有问题问你。”
那张人脸像啄米似的点头：“好……好……”
莉莉丝说道：“你们所说的‘死亡使者’，有什么特征吗？”
“味道……只是味道而已……”
“那么，拥有这股‘味道’的人，是一直在世上生存着，还是突然出现的？”
“我们每次前往人类的世界，都会遇到他们的组织……”
林飞眉头皱起：“有组织？”
人脸连忙点头：“有组织！有组织！是一群人！”
莉莉丝耸了耸肩，说道：“那么他们应该是以‘家族’形式在你们的世界生活着，并且他们很有可能提前就知道【绝境种子】会孵化的事。”
林飞茫然到：“那我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些‘气息’？！”
莉莉丝看向他，笑道：“也许，你获得现在这股能够跟我沟通的特殊力量并不全是因为‘偶然’呢。”
林飞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我身上流着那些家伙的血？！”
莉莉丝抱着胳膊道：“是啊。”
林飞背脊生寒：“我现在的状况……我现在拥有的力量……都是被她……提前设计好的？”
莉莉丝轻笑一声：“很有这个可能，毕竟她有着太多我不了解的知识，不过呢……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你已经脱离她掌控了，因为有我庇佑着你。”
“她应该会料到这种事。”
“嗯，想要【智慧果实】，就需要我的力量，而你这个特殊的存在，就是获取我力量的关键，但你只要跟我取得联系，她肯定也就会失去对你的控制力，这是她想要【智慧果实】必须承担的风险。”
林飞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悸：“我们都在做不得不做的事。”
莉莉丝一怔，轻轻地点了下头。
林飞颤声说道：“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世界树’……难道它……”
莉莉丝笑了笑：“谁知道它有没有自己的意志呢？这个问题太遥远了，现在没必要想那些。”
林飞苦涩一笑：“嗯……”
之后，他跟莉莉丝告别，收敛起了与她沟通的力量。
林飞抬头看向那张人脸，说道：“我要跟你的主人谈谈。”
那张人脸为难地说道：“我的职责是守卫这里，不该让你过去。”
林飞挥了挥手里的黑刀，威胁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人脸顿时一惊，桥梁两侧的大门随之开启。
林飞笑道：“你这不也知道该怎么合作么？”
人脸痛苦地说道：“快走吧！我还要给自己办理后事！”
林飞古怪地看了它一眼。
这家伙冒着自己被它主人杀死的风险给自己开路，就为了抽出时间给自己办理后事？！
这是什么奇葩的选择？
他没有办法理解魔族的思维模式，也就不在这种地方多做纠结。
林飞跟黎媛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她穿过这座桥。
路上，他回味着莉莉丝对自己说出的猜想。
他越是细想，越是害怕。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一开始就被人安排好的命运更加恐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