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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峰北角,稀松的杨树暗叶发黄,不算茂密的枝叶上布满了密密麻麻被腐蚀的黄斑,这里草木的生长状态去凤凰峰上其他植物极为的不符,看上去尤为的垂败。
地表间,黑色泥潭中泛着鱼星似的气泡,气泡在破开时的一刹总有黑色的气体融入空气之中,这些黑色气体如同鬼怪腾云时的黑烟,腐蚀着这里的一切。
空气之中存在这一种发霉又令人作恶的味道,闻上去的感觉就如同闻到一个醉酒之人的殴吐之物,这个明显受着腐气侵蚀的地域存在与凤凰峰上,就如同一个皮肤白皙的花季少女身上长了一个暗疮一般,令人厌恶的同时,又充满了瑕疵感。
颓废的杨树之下,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裤蒙着面的女子正在无聊的用指尖抠着一碰就掉的干裂的树皮,从她那时而东张西望的表现来看他视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女人的线条优美,紧紧贴着皮肤的黑色紧身衣裤更加能凸出了她那诱人的曲线,可是就是这么优美的身材上却托着一张极为寒瘆的面孔,虽然女人遮着面部,却从一双眼睛之中感觉出一种杀意。
仔细一看不难辨出,她就是在凤凰错的屋子中敢用质问与埋怨的语气跟他说话的人,至于看上去年龄不是很大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很难猜测。
或许是因为等的时间太久,女人的脸上生出了几分不耐之色,她在朝四周看了一下并无发现人踪时,双眉一皱,朝着身边杨树树干狠狠的击了一掌,干身内早已经枯竭的杨树慢慢的倒下,而后整个树身倒进了泥潭,慢慢的被泥潭淹没,没有了杨树的遮挡,女人的身后洒来了一片阳光,阳光之中投射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见此身影,女人双眼一眯,而后回过头去扇了这个人一记响亮的耳光,耳光准确无误的打在了这个人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另这个刚来的人脸上生出了五个指印。
“为什么才来?”黑衣女子语调里充满了责备。
“这里太难找!”回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斩北风的室友,也是刚刚在暗处盯着斩北风的少年,段无情。
闻言,黑衣女子冷冷的一笑,“你们漠北人果然都是长了人形没有人脑的畜生,给你的地图上标记的很清晰,这么一个简单的位置你却找了这么久”
段无情没有说话,一如既往僵硬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又轻蔑的看了段无情一眼,黑衣女子继续问道:“我让你盯着斩北风,你可曾给我盯紧?”
“盯了,他这几天没住宿舍,上午回来时知仁护法找了他!”段无情回道。
闻言,黑衣女子眼神一亮,明显有些焦急的她拉住段无情的衣领问道:“他上哪去了?知仁找他干嘛?”
“不知道!”段无情回答道。
简短的三个字,另黑衣女子想知道的消息心里瞬间崩塌,此时黑衣女子那双还算漂亮的眸子里露出凶光,她抓住段无情那只手紧紧的一握,而后顺势向后一带,一下子将段无情整个人甩入了黑色泥潭之中。
常年被黑水浸泡的淤泥正慢慢侵吞着段无情下陷的身体,段无情高高的举着他惜如生命的疾风斩狼将视乎不想让它沾染上污秽。
站在岸上的女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视乎没有想出手救段无情的意思,待到那那黑澡之中的泥水没过了段无情的小腹她才慢慢悠悠的说道:“记住,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里,以后我派给你的任务,不许你用不知道这三个字来回答我,若不然我随时要了你的命!”
黑衣女子说完后本想将岸边的藤条仍入泥潭之中拉段无情上岸,只不过她的手刚要碰到藤条之时,却又把手收了回来,脸上忽生出一抹顽意的她微微的一笑道:“我听说漠北人常与沙漠中的风暴,沙漠漩涡打交道,我想这么一个小小的泥潭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吧,即使要了你的命也好,我再找一个更精明点的人来替我办事!”
蒙面女人的身影随着无情又带有藐视人生命的话语落定后消失。段无情将举过头顶的疾风斩狼剑抛到岸边,而后大呼了一口气潜入了黑色泥潭里,在充满臭气的泥潭水里身体放平,减轻着体重带来的压力,翻滚着往岸边移动。
淤泥,腐气,臭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待段无情上了岸后,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泥塑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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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斩北风也踏入了宿舍之内,刚一进宿舍斩北风就被宿舍内的凌乱狼藉的场景惊呆了,无论谁的床上,都七零八落的对散着一些,弹簧,螺丝,铁钉,一类的东西,而将这间屋子弄乱的罪魁祸首冯懒懒,却认认真真的趴在桌子上稚嫩的小手抓着一把刻刀视乎在做什么器具。
“哎”斩北风莫名的叹了一口气,面对着破坏力极强但却又可爱的冯懒懒他心里总是对她有一种哥哥对妹妹的情愫。
伸出手斩北风准备收拾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零件,察觉到有人进来的冯懒懒却揪着那细尖的小嗓音喊了一声别动。
斩北风立在原地看着冯懒懒,只见冯懒懒的手里正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连弓弩,这个连弓弩大小如一个盘子,冯懒懒那稚嫩的小手在握住弩把时食指刚刚好能勾到连弓弩的扳机。
“看看我这爷爷害怕的威力!”冯懒懒说完瞄准了斩北风身边的厚厚木门,上弦后的搭在连弓弩弹道上的竹签发着“咻咻”的声音射了出去。
“咚,咚,咚”
一时之间,十五根由竹签做出的弩箭全部射到了木门之上,斩北风凑近一看,这些弩箭几乎都是大半个箭身都镶嵌到了木门之内。
“好强的杀伤力。都能射死一只老虎了吧!”斩北风用了稍大一点的力气拔出了一只弩箭仔细的瞧了瞧,发现这弩箭做的极为的精细。
整个箭身笔直坚硬,一看就是由上好的南林竹制作而成,南林竹本身密度较大,所以竹签虽然细,但却有一定的重量,竹签的尖部包裹了一层铁皮,尖锐的铁尖泛着一层寒芒,看上去十分的锋利。
听了斩北风的夸奖懒懒却皱了皱眉头,“北风哥哥,我这爷爷害怕可不只能射死一头老虎,要是我在根据鲁班开物的介绍中稍微改进下,就算是一头浑身蹭满松油树皮的野猪我也照射不误。”
闻言,斩北风笑了笑“真的这么厉害吗?为什么你给他起名叫爷爷害怕?”
冯懒懒道:“小时候一犯错误爷爷就打我,我害怕爷爷,我也想让爷爷怕我,所以起名爷爷害怕!”
“哈哈哈”斩北风放声的笑了笑,冯懒懒古灵精怪,脑子里装着这么些奇怪诙谐的东西总是另让自己在心情沉闷中得到欢乐。
看着床上这些自己为冯懒懒带回来的零件,斩北风不仅想起了那日在“日进斗金”冯家铺子发生的事情。
斩北风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冯懒懒讲了,其中也并没有隐瞒遇见过凤凰圣女的事情,懒懒在听后也是气的小脸微红,她说道:“我们冯家做生意讲的是信誉和服务态度,我家从来不会雇佣奸诈卑鄙的人,这个大主管和大金牙算是当到头了!”
懒懒说完后,附在桌案上写了一封家书,其内容不用看也可以估计的出来写的是斩北风向他讲诉大主管和大金牙的卑劣处事的手段。
写好之后懒懒将家书绑在了竹蜻蜓上,她握着竹蜻蜓的竹身轻轻一搓说了个“走”之后,那竹蜻蜓就由窗户飘出飞向了远方。
刚到宿舍时斩北风就见过冯懒懒用竹蜻蜓照亮了整个宿舍,那时虽没有多问却在心里留下了一个印象,如今又见冯懒懒传递家书,对冯懒懒已然了解的斩北风能揣测的出,这定是冯懒懒从《鲁班开物》中习来的本事。
“北风哥,你怎么不夸夸我?难道我露着一手不让你感到神奇吗?”冯懒懒指着窗外。
斩北风点了点头道:“神奇,不过我想的是你做个竹蜻蜓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做出个爷爷害怕连弓弩呢?”
“为了参加学院考核啊?”冯懒懒眨了眨大眼睛。
“难道参赛没有限制?允许你带个连弓弩进行考核?”斩北风问道。
冯懒懒点了点头,“当然,这次考核就是为了给学院定位将来要选择的修武路线,所以那帮整天稀里糊涂的老参事对考核没有任何要求,可以说是一场大混战,能者居傲!”
“那就是说,就算某位学员手握天下神兵参加考核,依靠神兵取得了胜利,学院的奖项也照发不误?”斩北风又问。
“对头!”冯懒懒道。
“那这样是否有些不公平?”
“这个世界哪里来的公平,真的有手握神兵的学员参加考核,学院的老参事更会对他另眼相看,并且更加重视,北风哥你想想,能有神兵的人,家庭背景该有多么大强大,凤凰学院能有这么大的势力不光靠名声,不靠点人脉和关系能行吗?做人是这样,做生意也是这样,权盖天下的凤凰学院更是这样,这就是手段!”冯懒懒道。
斩北风有些闷闷不乐,因为在他的心里希望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见斩北风这样,冯懒懒抬起小手掐了掐斩北风的脸蛋,“好啦北风哥哥,别想那么多了,我带你去看个更有意思的事,周惊敏正为了这次考核,练着她的什么魅惑之术呢,她穿的好少,好有意思!”懒懒说完,也不管斩北风同意不同意,拉着斩北风就走出了门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