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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白了他一眼：“废话，有你在，能吃不完么？”
靳大海丝毫不觉得沈睿是在挤兑他，很开心的咧嘴一笑：“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捣了捣筷子，又猫腰从箱子里拿出一听啤酒，打开之后，自顾自奇爽无比的吃了起来。沈睿看看他，也懒得说什么了，赶紧拿了筷子一起吃，否则，就凭靳大海吃饭的时候那种专注的劲头儿，很可能沈睿只要耽误片刻，这满桌子的菜就什么都不剩下了。有时候，沈睿也会很怀疑，这个靳大海究竟是不是跟牛似的长了四个胃，似乎不管点多少菜，他都能装下去，搞得他那个胃就好像是弥勒佛的乾坤袋似的。
酒足饭饱之后，靳大海才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拎着一根牙签剔着牙说到：“你小子挺牛啊，搞得卫五爷弄出那么大的阵仗来。”
沈睿心说终于开始说到正题了，却也不动声色的说：“呵呵，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好像没什么能够瞒得过你的？我真有点儿怀疑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卫五爷的爱好了。”
靳大海站起身，走到沙发那边重新坐下，伸了个懒腰，完全是一派满足的样子：“这种事情无所谓消息灵通不灵通，想知道的事情总是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也永远不会知道，除非有人恶意散播。”
沈睿心中一动，觉得靳大海好像有所指，但是到底是什么意思，沈睿也不清楚。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靳大海打了个哈哈：“哈，什么叫我有话直说，似乎应该是你有事情问我吧？”
“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就不能坦率点儿？”
靳大海一扫刚才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坐正了起来，表情也显得有些严肃：“你在巴黎发生的事情我现在基本上都知道了，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你别问，我也不会说。不过，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陈卫那个家伙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你临离开巴黎那天发生的事情，就算是他给你的一个小小警告。不过，嘿嘿，好像他没警告到你，倒是被你警告了。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下一次他想要警告你的话，就不是用几个小流氓了。”靳大海突然一改对卫五爷的称呼，直呼其名，沈睿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沈睿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我把他逼急了，他会用枪？”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靳大海正色摆了摆手：“不过如果真的是用武力解决，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了不得的了。你的底子我清楚，别的不说，就凭你父亲的老部下，一夜之间平了陈卫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但是他们毕竟是端公家饭碗的，即便是有当场击杀的权力，也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换句话说，可以公报私仇，但是必须有足够的交待。可是如果陈卫不用黑手段，你父亲的那帮部下就拿他没什么办法了。据我所知，陈卫这个人，虽然发财的步伐实在是有点儿太快了，但是这十一年来，他还真罕有违法乱纪的事情。即便有，也是在规则允许之内的，或者说，是可以被抹去的。至于杀人放火这种事情，他是不屑于去做的。所以，你能够依仗的东西，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威胁。”
沈睿笑着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以及两只杯子，倒上之后递了一杯给靳大海。
“我并没有依仗什么，关乎于我父亲那边的东西，如果我说我从不打算借助，你肯定觉得我这人忒虚伪。但是坦白说，除非对方穷凶极恶罪大恶极，而我的确又没办法搞定他，才有可能找我父亲帮忙。如果卫五爷打算明刀明枪的跟我干，我还真没什么可怕的！”沈睿端着杯子轻轻摇晃，杯中金黄色的酒液仿佛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靳大海眯起了眼睛，重新审视沈睿：“老沈，我发现时间越长我越是难以看透你这个家伙。你到底在乎什么？我能明白你所指的意思，你是想说你根本不在乎你的公司是不是能够发展壮大，而目前这种状态你也觉得挺好。可是少爷呢？甚至于跟你关系亲密的赵玫和慕容扬？”
沈睿俊脸一寒，一字一顿的说到：“犯我朋友及女人者，我不会放过他。”
这话说的，就连靳大海这种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蝉。从沈睿目前的表现来看，这根本就是一个跟平时完全不同的沈睿，这时的沈睿，让人觉得害怕。
“如你所言，陈卫是一个有点儿特殊癖好的人，但是即便如此，他的目的也只是我而已……妈~的，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个白痴居然会看上我。像他这样的人，身边的男宠肯定有吧？何至于为了我而大动干戈？他无非是要找个男宠而已，凭他的手段和能耐，愿意为了一些目的而委屈自己几年的人恐怕不少吧？至于搞得这么执着么？”沈睿平静下来，讪笑着说。
靳大海缓缓的摇了摇头：“道理是这样的，换做其他任何人，大概都会觉得不值。但是，处在他那个位置上，你会甘愿冒着自己的特殊癖好被公布于众的危险，放过一个你曾经想玩弄的对象么？”
“可是你知道我对这种人没有偏见，我不会说出去。”
靳大海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我也相信，完全相信。可是你凭什么让陈卫相信？”
“这就好像是我喂你吃了一粒药，然后告诉你只要你敢跟女人发生关系，小JJ就会自动被切除。虽然你明知道这种事情太过于荒诞，根本不符合常理，但是却由于哪怕千万分之一的担心，你也不敢在得到解药之前跟女人上床？”
靳大海双手一摊，好像在说你既然都知道还问我干嘛，但是转瞬间又觉得不爽：“靠靠靠，你干嘛要用这么恶心的比喻？”
沈睿哈哈大笑：“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阻止他报复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跟他哪怕只有一夜，然后接受他一部分好处，这样就算是完成交易，他也就能相信我永远不会说出去了？”
靳大海沉痛的点了点头：“恐怕如此……”
“可是为什么你也知道这件事，而陈卫不找你的麻烦呢？难道说……？”沈睿的眼中露出了促狭的表情，看的靳大海毛骨悚然。
“呸！你别他妈~的乱琢磨……”可是看到沈睿满脸的邪笑，靳大海好像很沮丧的样子：“得得，为了堵住你丫的嘴，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因为身份！”说完好像很懊悔的样子：“妈~的，老子怎么交了你这么个朋友。老沈，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让人知道我的事情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只是一个有点儿奇怪也许有点儿背景的小律师而已。”
沈睿笑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从靳大海嘴里知道更多关于他的身份的事情，否则如果他愿意说，早就可以说出来了。但是至少知道了一点，靳大海的背景的确很庞大，庞大到那些猜测他可能是京城某衙内之类的传言也许还小看了他的地步。
“那你去给陈卫打个招呼，告诉他我绝不会把他的秘密说出去就是了。有你的保证，他至少不敢跟你翻脸吧？”
靳大海摇摇头叹口气：“唉，这种事不是说取保候审那么简单的，交一笔钱，然后有两个人帮你作保，你就可以在法院审判下来之前呆在自己家里。取保候审有足够的法律手段制衡你，而这个，完全只能是人心。”
“靳大海，你说，咱们是不是朋友！？”沈睿突然问道。
靳大海一愣，随即苦笑着摇头：“你以为我没有跟陈卫交涉过么？你去巴黎之前，我就跟他见过面，说过让他另外选择的事情。但是他根本就不买账，只是告诉我这与我无关！”
“他连你的面子也不给？”
靳大海苦笑着：“你以为我是毛主席遗失的那个孙子啊？他凭什么给我面子？你别以为我的家族能给他多少的压力，真要面对面的搞，坦白说，大家也就是势均力敌。陈卫这个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富豪那么简单，他的很多东西涉及到某些集团的利益，不是说一两个人就能够威胁到他的。”
沈睿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个他很清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我懂……那么，你觉得我该怎么解决？”
问完这句话，沈睿突然的恍然大悟，在巴黎的时候，他去见了卫五爷，而当时卫五爷说了一句：看来你是真的都已经知道了……这在当时看起来没什么了不得的，但是现在，沈睿明白了，那是因为靳大海去找了卫五爷，卫五爷心中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像个神经病似的居然追到了巴黎去。
“谁知道怎么解决，要不然你陪他一晚上算了！”靳大海很不负责任的说了这么一句。
沈睿暗骂了一声，脸上却带着笑容：“不过，靳大律师，我估摸着这件事，你也引火烧身了吧？你觉得陈卫是不是会怀疑，他的事情是你告诉我的？”
靳大海黑着脸：“靠，我就知道交友不慎的后果很严重，非常非常严重……不过，老沈，恐怕你要失算了，这件事绝对不是能谈的清楚的，你也别想把我拉下水。凭他陈卫，还不至于糊涂到认为我不告诉你你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所以，这个麻烦就只能是你自己担着……”
“操！”沈睿实在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老子这是得罪谁了？摊上这么件破事儿！难道就真的要一直这么纠缠下去？”
靳大海撇了撇嘴：“我估摸着他找你麻烦的办法就是让你的公司在国内开不起来，这个，他有一万种手段可以对付你。”
沈睿神秘的一笑，似乎根本不担心这个。他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又倒了点儿之后，走到书房里去，很快拿着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走了出来。
“这是我在巴黎注册的那家公司的所有合法文件，里头还有一份公司法人给我的聘书，你帮个忙……”
沈睿的话还没说完，靳大海就很苦恼的抱起了自己的脑袋：“靠，交友不慎的结果果然很严重……咱们商量商量行不行？我们律师行还有更专业的律师，专门负责合同注册之类的事情的，要不然我介绍他给你认识？给你打个八折怎么样？大不了律师费我帮你出了！”
沈睿笑眯眯的，摇摇头说：“不要，我就看上你了，谁叫你长的这么帅呢？”
“你看上我干嘛？老子又不是陈卫那种有特殊癖好的人！你看上他去吧！”靳大海大惊小怪的叫着。
沈睿也不反驳，只是嘿嘿笑着：“反正要是你也不能帮我的公司开起来，你在律师界的一世英名就算是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靳大海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软在沙发上：“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说呢，你怎么会那么好，居然订了一桌一千多的饭菜。原来你小子绕了半天，跟这儿等着我呢！”
沈睿嘿嘿的笑着，手里的文件已经塞到了靳大海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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