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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不理不睬
何磊的计划,在去洛杉矶之前就开始实施了。
她安排薛方与肖蓉调查刘祖谊的情况,已经很详实,也很具体了。
特别是对刘祖谊的性格特征,结合他简单苍白的人生履历,更是了若指掌。
有着足够的自信,何磊才采取招降计划的。
姜山内心思量,不能小看何磊。
在香港,在洛杉矶,她装小女人样,有些扮猪吃虎啊!
不能再上她的当。
嘴上需要有把门的。
“你在想什么呢?出什么神?有些猪哥样子啊!”
何磊拿手在姜山眼前晃晃,调侃他。
“不会是想嫂子了吧?你看人,也不能目不转睛啊!注意礼貌。”
何磊调皮的一面显露出来,对姜山不依不饶,接二连三地逗笑。
姜山见满餐厅的人,不动声色,小声打趣到:“不要忘乎所以。这里是赌城!”
姜山在说“赌城”两个字时,语气加重,提醒何磊。
他有着一语双关含意,话语点到为止,眼神里透出“你懂得”。
“值得一赌。”
姜山波澜不惊地又加了一句。
何磊握秀拳,做了个“强”的云力作。
伺己嘴里小声冒出一句话。
“拼了,不过小菜一碟!”
她说完,顺手端起自己用过的盘子,随着就餐完毕的人流,向餐厅外走去。
服务生在出口处,接下何磊。与姜山带过去的餐具,分类归入保洁箱中。
他向两人报以灿烂的微笑,嘴里连声说“谢谢”。
服务生的笑容非常标准,露出八颗牙!
姜山与何磊还以微笑,根本没再去看刘祖谊与汽车旅馆老板一眼。
由他去吧,总会瓜熟蒂落的。
何磊出了餐厅门口,见身边人少,就随意地向姜山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她两手举起,摔动了两下,似乎身轻如燕了。
姜山在后面,端单着何磊健美下失苗条的身材,内心大为感慨“这难道就是举重若轻?”
何磊安排的薛方与肖蓉,可正如一对情侣,坐在与会厅某个角落里吃饭。
刘祖谊和汽车旅彼老板的一举一动,肯定难逃他们的法眼!
这才是大将风度!
姜山与何磊乘坐上电梯付,忍不住夸赞了句。
“少肉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歹姓百姓点灯?”
何磊依旧回敬回来,脸蛋却做出素面朝天的样子。
她在装作趾高乞扬,睥睨群雄。
姜山的由话响了,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小人得志,不可一世。”
这是姜山年轻时打击何磊后常用语,基于“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由此戏说。
这是何磊的疮疤。
在警院时,何磊争强好胜是非常有名气的。
男生私下里纥她起了个绰号“一丈青”,比作梁山女杰,悍野无敌。
就连散打训练时,她也呈强,经常与男生对练。
毕竟男女体力存有差別,姜山作为何磊经常纠缠的陪练人选,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更谈不上怜香惜玉。
每当何磊落败后,重新振作自己的口头语,就足“小人得志,不可一世。”
姜山笑话她,“纯粹阿q精神胜利法。”
她反过来回敬的,竟然是“你难道不知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然后,摆出“你能奈我何”的得瑟劲。
此时的何磊,一如当年搞笑。
岁月流逝,虽然无情,却难以改变一个人骨子的血脉和脾性。
刘祖谊呢?遭遇那么多变故和磨难,会不会变呢?
姜山不由自主,又杞人忧天起来。
电话中,接到的声音却是唐娜。
她用座机打的国际长途,区号显示,正是姜山家乡的地市。
唐娜在电话里,得意洋洋地让姜山猜猜她和谁在一起。
姜山一头雾水,他让国内在省旅游局工作的同学,帮助自接待唐娜,只图近水楼台,省俭些麻烦山,节。
贵宾游览证,既方便,又实惠。
更为关键后,自己这位同学出身导游,一口流利的外语,曾经多次接待国家级外宾。
她对国内的景点及风土人情,真正的“门清”。
省了导游费不说,还不会引诱唐娜进入购物消费的陷阱。
当年,这位女同学只凭英语好,可是一路绿灯,考入省重点大学,毕业留省城,国旅挣钱,旅游局当官。
事业一帆风顺,人生一片坦途。
唯一美中不足的,爱情搁浅,成为标准的“冰山美人”。
至于,搁浅何处,也是只有当局者清。
这次,上她帮助接待唐娜,姜山也有着让开朗豪爽的唐娜感染她,反过来影响和改变“冰山美女”的初衷。
谁知效果如何,全凭造化了。
此刻,唐娜到了自己家乡。
按照“冰山美女”的传统习惯和一贯做法,一定是到了自己父母家中。
因为姜山老爸,是“冰山美女””的老师。
这种名正言顺的理由,让她到姜山家里理直气壮,年如此。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驳爱的师母虽然喜欢她,却怕“红颜祸水”,以“不能耽误别人大好前程”为由,私下早就把姜山还没来得及荫芽的朦胧之情,打压消磨干净。
于是,姜山也就甘愿“赖蛤虫草不吃天鹅肉”,与现在的妻子平平淡淡地恋爱,结婚成家,生女过日子。
他没有想到“冰山美女”那么执着,除却巫山,不是云。曾经沧三每,难为情。
经年累月过来,她让姜山不知不觉地背负上了一个隐形“十字架”。
良心上,似乎欠了她些什么。
然而,事实上,姜山什么也没做,也没有表示什么。
剃头挑子,一头热。
反过来,还让姜山思想上挑上付“精神担子”。
男人啊,这难道是担当?
唐娜肯定被“冰山美女”领到父母家里,或者是唐娜主动去探视自己的父母。
人,真是个怪物。
对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总是千方召计地想打探清楚。最好,弄个底朝天。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孔雀开屏美丽漂亮的羽毛,令人赏心悦同。然而,它的背后却不忍卒睹,丑陋不堪。
“哪位相好,还是故交,又来嘘寒问暖了?还是倾诉衷肠?说不尽的相思腊,流不尽的相思泪。”
见姜山接听电活,还沉吟半天,何磊抛过来一句冷言冷语,连讽带刺。
“唐娜的电活,说后什么话!”
姜山平静地回应着,内心里无奈地感叹到“女人呐!”
他耳朵里,听见电话的那边,“冰山美女”正向人介绍唐娜。
“这位女士,是姜山的美国同行,国际女友。”
“伯母,我跟你儿子也算同事,一起在香港,执行过任务联合办案,共同打击犯罪。”
唐娜怕老人家弄不明白,多说了些话,努力解释清楚。
“噢,是这样的。”
老母亲一贯慢悠悠的乡音,拉着长调。
闻听乡音格外亲,更何况身处异域,又恳老母亲的温柔和蔼话语。
姜山鼻尖一酸,眼睛里立即升起层雾气,眼前模糊起来。
“闺女,这次在美国,你没跟他一起?你怎么来中国?在美国,你不正好帮他。”
真是爱子心切,老母亲不讲究虚套,不理解执法中的规定,更不理会国际合作协议。
她只知道,是同行,是朋友,就要互帮互助。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美闺,人生地不熟的……”
牵挂的心,在不管不顾的话语中,格外揪心。
姜山转身,面向墙角,电话紧紧贴在耳朵上,生怕漏掉老母亲的每一句话。
他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强烈克制着,才没有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