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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大少爷,救救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二大王紧握着刀锋,眼见着双手不受控制的将那明晃晃地长刀往自己的胸口里送,他却没有半点的法子,只得无助地向豫祝求助。
豫祝自救不暇,哪里还顾及得了这么多:“豫若,念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
“是啊,豫若,我可是你的嫂子,你可不能对嫂子我这样啊!”水蓉儿也连连地哀求道,那缠在身上的蛇尾,快紧的让她喘不上气了。
“豫公子,豫神仙,我没杀你夫人,真的没杀啊,你夫人是我三弟啊呸!是姓季的狗东西杀的啊!”二大王一刻都不敢分心,双眼就死死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刀锋,手心里沁满了冷汗:“真的不是我杀的啊!”豫若斜过视线淡淡地扫了那贪生怕死的男人一眼,只送了他一记眼神。锋利的刀锋不偏不斜,狠狠地扎进吵闹不休的二大王心口,让他永远地闭上了嘴巴。
温热的鲜血,泼洒了众人一身,身披血红的豫若此刻看起来如同一个自幽冥而来复仇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简星痕清楚的看见豫若那记眼色分明是在说:“去死!”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小殿下,更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顽皮的孩童。想不到,两百年的炼情结束的时候,生成的不是以福光渲染三界的神,而是以暴*制*暴统御驾驭三界的恶魔。这是一个,就连他狐王——简星痕都畏惧的恶魔。
若不是简星痕从乾坤镜中窥到飞升之后的豫若是化解他万年雪山的重要一环,他根本不会下凡间来搅这趟浑水。可是如今,这趟浑水他是不想搅也搅了,就不知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了,不过,如今他到是把飞升的路给面前的男人铺好了。不,不能说是他为面前的男人铺的,而该说这路是面前的男人自己铺的!
她死了!自从简星痕那悠悠地一句无心之语开始,豫若便宛如入了魔障,不管是心中,还是脑海里只是悠悠地重复着这样的一句,不管谁说什么,谁人的苦苦哀求,他全都听不见了。他只记得一件,那就是他爱的女人死了,再也不会与他相见了。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含满了雾气的眸子,直直地盯在简星痕地身上:“你是看着她死的对么?!”
简星痕隐隐地察觉到事态的不妙之处,自己不想搅进来,竟然被莫名的拉扯进来了。而此刻,面前的恶魔剑锋兜转,直指向自己。“这”简星痕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倏然金光横飞而来,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简星痕猛地一跃,这才避开了这飞来的致命一击,豫若以长尾圈卷住豫祝与水蓉儿哪里还管长尾卷住的男女的死活,直接狠狠地砸向那助纣为虐的简星痕。
“小殿下,还是多顾忌自己,手下留情的好。您现在可是背了人命的。而且”简星痕扫过那遍地的尸体:“而且还是这么多条人命。”咂了咂嘴道。
“他们该死!”豫若回答的干净利落,没错,他们该死,而谭家的众人却是悲惨的,他们都是恪守本分的良民,从来没有做过恶!
“话是这么说,只是”简星痕抬起白希的手,轻轻的一点,落在那山贼的穿戴上,提醒豫若道:“他们可都是富林县的衙役呢!”
“那又如何?”豫若冷冷一回眸,不能说话,让他恼的想嘶吼,若是能说话,他定然要富林县的狗官也同这山贼们一个下场。如今能听见他的话的只有简星痕,蛇庭,还有蛇伯。
豫祝在听到简星痕的话的时候,突然大声吼道:“豫若,你杀了这么多的衙差是要掉脑袋的!若是你现在放了我,我倒是可以破例为你在县老爷的面前说几句好话,起码留得你活命!”其实豫祝想说留豫若个全尸,可是现在他的小命就攥在豫若的尾巴里,他哪里敢再激怒豫若。多受制还。
豫若微微一怔,忽的悲愤的容颜,有了浅浅地笑意,再然后,笑意转化为笑容,越来越深,愈演愈烈,到最后,他禁不住仰头无声长笑,他不在乎!死了最好,这样他就可以陪她去了,去黄泉路上追她,和她作伴,至少让她走的不会孤单!他们又可以牵手在一起!
等我!爱亚,等我!等我替你报了仇,我就来,一定不会让你等很久的!眸光再次化为狠戾,只有想起小女人的一瞬间,才有了片刻的温柔。这一次,他圈卷着长尾,不顾那长尾里的男女是死是活,又狠狠地朝着简星痕冲了去,这一次,他除了不顾及他们的性命,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了。
“豫若!”简星痕不敢相信,可是他却不得不信。因为这一幕幕就真实地发生在他的眼前。这个男人就那么着急的想寻死,而且只求一死。
“简公子,我把我的家产全给你,求求你救救我。”豫祝终于不堪重负地又一次叫嚷出声,只要求简星痕救自己一命,他可以交出万贯家财。
“豫祝,你”水蓉儿见豫祝只顾他自己,全然不顾她,便吵闹地叫嚷了起来。那二大王已经死了,而豫祝现在也是死到临头了,面前就一棵救命稻草,水蓉儿眸光一转:“简公子,救我,奴家可以为了您舍弃万贯家财,其实这豫祝已经身无长物了,我,我才是豫家的真正掌权人啊!”“哦?!”简星痕一拐尾音哦了一声。
“是真的,其实县老爷看上了奴家,县老爷说这次回去,那谭家的铺子,银子都归奴家的。这豫祝一分都捞不到,回富林县就把他除掉。”水蓉儿隐隐地道出了实情。
“你这不知羞耻的贱妇。”豫祝哪里知道还有这么一档事,听见水蓉儿说,才明白,原来机关算尽到头来被算计的竟然是自己,而水蓉儿这个贱女人竟然把他给卖了。
简星痕不急也不恼,就抱着胳膊,静静地立在一旁听着。见两人吵闹不休,又见豫若也安静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听着被长尾卷住的男女的对话。简星痕不禁勾唇一笑。抬起脚,轻轻地一踢,落在一旁的长刀上,语气含笑,可是脸上却依旧冰冷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长刀宛似有了生命,直落进水蓉儿的手里。
“你跟豫大少爷就能活一个。是救你,还是救他,你自己选择吧!”简星痕俨然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心态,再次抬起手,捏来一壶酒,斟满,又想往嘴里送,可是送了一半,手臂一顿,瞥见那遍地的殷红,眉头一拧,也就没了兴致,干脆又一挥长袖,将那酒壶泼到了一旁,隐没了去。
水蓉儿握住了手中的长刀,那沉重的分量,逼得她需要双手去提。
“蓉儿。”见水蓉儿双手拎刀,目露凶光,豫祝的眼中隐隐地突显出畏惧的神色来。也不知道这豫若是不是有意所为,总之水蓉儿双手可以可以自由活动,而豫祝却是被紧紧地束缚住了手脚,就算有力气也无法施展,他努力地挣扎了半天,想伸出一条胳膊来,起码水蓉儿真的要挥刀劈向自己,自己也有办法可以抵挡一下,从女人的手中夺下那致命的长刀,可是努力了半天却徒劳无功。
“蓉儿,你可要想清楚啊,平日里,我待你不薄,我们少说还有夫妻的恩情在。我们”豫祝见挣扎无果,只得苦苦相劝,试图说服了求生心切的水蓉儿放过自己一命,可是他却低估了人的求生欲。
两个只能活一个,你自己选吧!这样的一句话如同一粒种子,埋在水蓉儿的心里,很快地就生了根,且一发不可自拔。
“为了我,豫祝,你去死吧!”恩情,哪里还有什么恩情在。水蓉儿深吸一口气,鼓足全身地力气,提起刀猛地挥砍向那不停挣扎扭动的豫祝。
噗,一刀直接扎进了男人的肩胛处!男人惨叫一声,使劲地扭摆了几下身子,便垂下头,再也不挣扎了。好像是断气了。
“哈哈。”丢下刀的女人如同发了疯一般的狂笑着。
豫若眉头拧紧,眸光黯淡不已,他不懂!根本不理解!他们不是夫妻吗?!遇见山贼的时候,小女人为了他挺身而出,全然不顾生死,而他们竟然为了那未知的苟活,残忍地杀害了另一方。
“简公子,救救我。”女子又笑由转为悲戚,最后抬起绵软的手臂,有气无力地对简星痕伸出手去,哀哀地求救,仿佛刚刚杀人的不是她一般。
简星痕在心中不禁喟叹一声:人性使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为了自己生,不惜杀死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这样的事情,难道发生的还少吗?!为了求生更可以杀害毫不相干的人,这样的事情多不胜举,这就是凡人!这才是凡人!
豫若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长尾无力地垂下,缓缓松开。那被长尾圈卷住的男女得以解脱。水蓉儿努力撑起身躯朝着简星痕奔去,寻求庇护,就在这个瞬间,银光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