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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若拿到银子,在府中走走停停,脑中不停地想着,到底该给小女人买些什么好呢,若是买首饰,那谭家的铺子里,首饰都不错,买来她也不戴,常年头上戴着他送的木簪。要不,买身衣服吧,可是买衣服又不知道买什么样的好,她穿上是否可身,这下可难为坏了豫若。
“不如买胭脂水粉送她好了。女人家家的都爱漂亮,送些脂粉什么的叫妙儿和周妈给她打扮起来也美,你看着也美,她该是高兴的。”李玉娘边说边迈着碎步走了上来,一步步的接近毫无防备之心的豫若。
眼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了,豫若迅速地朝一旁一闪,躲到了一旁,与妇人拉开一定的安全距离,她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府里的下人都猜着姑爷会送小姐什么呢!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做大娘的,自然也是关心爱亚的了,怎能不多留一份心呢。”李玉娘嘴上说着热络的话,碎步停驻,止在当下。
豫若没有做手势,也没有点头摇头,就那么地听着,妇人接着说。
“菊儿说前两日上街,看见姑爷在首饰铺啊,衣裳铺都停过脚,还都进去看过,我猜想着,姑爷是想买,可是别怪大娘我多句嘴。”李玉娘手拍着胸脯悠悠道:“那首饰谁家卖的现在都不如咱们谭家的好,这富林县的首饰生意都被咱们谭家揽了,那衣服呢?”李玉娘说着,抬起手摆弄了摆弄自己的裙子:“虽然多,买了也就是一时的喜欢,换季就要换,还能总穿着啊!再说了,就算再喜欢,也不能天天总穿着一件不换吧,总有洗洗涮涮弄脏的时候啊。所以”规划了一大圈:“还是买脂粉合适些。她喜欢自然就会涂一些,她美,你看着也开心,对不对?!”
豫若盯着妇人,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算了。我知道以前我总念叨你的不是,你对我没什么好印象,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听得进去,听不进去,在你不在我。”李玉娘说着,转身迈步就要走,忽的衣角一坠。她顿时明白自己的话说进了身畔的男人的心里去了。唇角兜扬,柔柔一笑一转身:“我知道有家铺子卖的脂粉不错,可就是价格贵了一些。邱妹妹总去那家光顾。你若是觉得好呢,赶明个,我就带你去次。”
豫若使劲地点了点头,刚刚妇人的这一番话,确实说得他动了心。仔细一想,就是跟她出去买一趟脂粉,这里面该是不会有什么圈套的,自己快去快回,买完就走,一定没事。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午时,我在侧门等你。”李玉娘指了指谭家大院的侧门,给豫若说道。
豫若又使劲地点了点头。明日午时,走侧门,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买礼物吗?自然是要神秘一些,这样挺好。
“小姐,您看,大夫人扯着姑爷,好像在说些什么呢!”老庆与谭爱亚望院子走的时候,突然看见了这样的一幕,老庆赶紧对谭爱亚道。
“走,看看去。”谭爱亚迈开脚步,霍霍而上。原因无他,她一眼就瞄见了豫若的手拴在李玉娘的衣角上,这才是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
“爱亚来了?!”李玉娘一转身,刚好撞见谭爱亚,神情微微的有一丝的慌乱,心想着自己的那番话该是不会被这女子听见了吧。
谭爱亚大步过来,直接将豫若挡在身后,唇角兜扬,微微一笑道:“李姨娘,今个心情该是不错吧,这刚晌午而已,就围着我夫家打转,这是要传到我爹的耳朵里恐怕好说不好听吧!”脸上虽是笑的,可是嘴里却没有什么好听的话。
穿买什吧。“哪啊?!爱亚你误会了。我是见豫若好像在发愁,才好心的出来问两声,这不还没说上几句话呢,你就来了!”原来是吃飞醋了,李玉娘恍然大悟,那这谭爱亚一定没听见自己跟这男人的对话,既然是这样,她那就可以放心了。要是听见了,那可就毁了,再偷偷地睇了豫若一眼,他一定不会说的,毕竟他是想给这个女人一个惊喜。只不过这个惊喜会非常‘大’罢了。至少会让谭家所有人都为之一振,而得利的自然就是她跟她的辛郎了。
“豫若?!”见妇人扭腰摆胯的走远了,谭爱亚这才开了口:“李姨娘找你什么事啊?!”她可不信那个女人会上赶着关心豫若,那个女人能这样的好心肠?!
豫若使劲地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她没欺负你?”谭爱亚微微松了一口气,李氏每次都是捏着豫若不能说话这点猛掐,恨不得哪句说得不对付了,活活的把豫若逼出谭家。
豫若又摇了摇头。他也觉得奇怪呢,这李氏竟然没有再戳他的脊梁骨,还帮他出主意。这里面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只是,有问题的不是那个辛家酒楼么?!跟胭脂铺该是没关系吧!
“那就好。”小女人禁不住地长吟一声,抬起手臂,紧紧一拥男人的臂膀,小手轻挑,在男人的胸膛上画来画去:“马上就到我的生辰了,你打算送我什么啊?!”她也知道自己要过生日了,毕竟府里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她想不知道都难,而所有人都关心的是身畔的这个男人会送她什么,她自然也非常的关心喽,毕竟她在乎嘛。
豫若神秘莫测的一笑。不比划,就要小女人随便猜。
“首饰?!你再多做几支木簪给我?!”她眉开眼笑道。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木簪已经足够多了,七天换一支,她还要多少才算够啊!真是贪得无厌的小女人。
“那?”她轻对手指:“也像我爹学习,送几件衣服给我?!”她掰着手指算着,若是豫若送她一件衣服,那她得怎么穿啊,所以她觉得那衣服一定不止一件少说也得三四件吧。
他又否定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衣服!
“哇,那可就难猜了!”她惊呼不已:“莫非你还惦记着那镯子呢?!”她记得上次冰雕节上的镯子,他曾经为之苦苦奋斗了许久,不过,该是不会吧,那镯子好似异主了,那天她恍惚的看见小公主腕上戴的就是,这小公主本事挺高,竟然套到那对镯子了。
豫若没好气的赏了小女人一记白眼,她就这么点的头脑吗?!那他真是高估她了。他都摇头表示不会是首饰了,那镯子不也是首饰吗?!
“那那”她扭扭捏捏地那了半天,瞥了一眼一旁那瓦数偌大的电灯泡(老庆)。
老庆立即心领神会,赶紧寻了个借口:“老奴还有点事,小姐,您跟姑爷慢慢商量着。”一转身脚下抹油。
她还是怕自己说的话会被人偷听到,于是踮起脚尖,伸长了手臂,环住男人的颈项,将他拉向自己,朱红的唇角对着他的耳际,压低了声音,轻轻道:“莫非你要送我一个小宝宝。”
男人的脸庞从微红到酡红,最后红润直连到了颈项。他是太低估了她的头脑,而不是高估,她这小小的脑袋瓜里到底都塞了什么进去啊?!豫若就差对着苍天捶胸顿足了。娶了这么个如花美眷,让他情何以堪啊!人家女子谁像她,整天就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夫家嚼一嚼——吞之入腹!
“莫非真是?!”她故作惊愕地以小手捂住嘴角,媚眼如丝:“那你可得再努力一下才可以,至少能做一夜七次唉,你跑什么啊!”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前的禁锢的男人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挣脱了束缚,一股脑地奔了出去。她也不能傻愣着了,赶紧追吧。于是低呼了一声,轻扯裙角,疾奔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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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到底是谁干的!”谭老爷气愤的使劲地砸着桌面。谭爱亚的神色也是好不到哪去,厉色都连成了一片,拧起的愁云几乎快遮盖住了谭家的半天晴空了。
谭家的下人们竖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发着抖,话都不敢说上一句。十来个人,站的斜斜的一长排。
“小的看见那天,那天”终于有个胆大的家奴低低地开了口,可是话说到一半,就不敢往下说了。
“说。”谭老爷吹胡子瞪眼道。
“小的看见那天姑爷和辛老板在聊什么事情,小的就听了一耳朵。”
“听见了什么?!”不等谭老爷追问,谭爱亚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辛老板跟姑爷说只要姑爷告诉他咱们谭家夏天做的买卖,他就借姑爷银子。后来”那家奴回头看了一旁的豫若一眼,迅速垂下头,一口气的将话说完:“姑爷就跟辛老板进了辛老板的酒楼了。这都是小的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言!”
“豫若”谭爱亚轻唤一声,不解的目光望向豫若。
豫若身躯一颤,唇角抖了又抖,他没有拿那辛老板的银子,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那天真的进了辛老板的酒楼,这让他怎么解释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