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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纯骗子,谁人家帮擦背要脱衣的?!要是豫若有嘴能叫喊,他早就跟小女人争执起来了,可惜,他是个哑巴,有口难言,就算他使劲地比划,奈何,抬起的无力手臂很快就被一双绵软的小手轻易擒住。
“豫若,别着急嘛,我这就帮你沐浴。”动手褪完衣服的谭爱亚,脸上挂着早春三月一般的和煦笑靥,细声细语地对那努力挣扎男人轻轻道。
掬起一捧温暖的清水,缓缓泼洒,清澈的水流顺着他的肩胛骨滑下,最后重新融进沐浴的木桶里。原来,原来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帮他沐浴而已,绵软的手臂抬起滑落,掬起的清水挥洒,每一捧都毫不浪费。见小女人诚心诚意,豫若也渐渐放松了戒备。
唇角微扬,眉目微闭,任她为自己打点,清洗。只是,好景不长。微眯的眸子,瞬间瞠大,清澈的热水中,男人的大手擒住了那双不老实的小手。
“嘿嘿。”她脸上挂着浅笑,虽然坏事被男人撞穿,可是她竟然没有一丝的悔改之意:“我只是想帮你洗干净而已。”
不相信,他才不相信,那里,那里也要洗吗?!再说了,如果真的是那里,那他真的可以洗!不用她代劳。他坚决果断地使劲地晃了晃脑袋,示意小女人那里自己来,不需要她代劳。
只是谭爱亚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平日里,他无病无灾就争不过她,如今虚弱无力,还想跟她这讨价还价——没门!
“没关系,我不嫌麻烦,不怕辛苦,你可以当我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嘴上说着,水中被男人擒住的小手稍稍巧力一挣。直接攻城陷阵。
唔——豫若好不容易搭起的防线,又一次的沦陷了。
(为了不进小黑屋,此处屏蔽n个字好了。若是想看,规矩你们懂!)
“豫若,放我下来啦!”娇羞地低低一句,缓缓放开那缠紧男人颈项的手臂。她无力的身躯,轻轻地斜坠进了水中。沐浴的代价就是她跟他一起有气无力。
豫若双目微闭,低低地喘息,他好累!好想睡!可是心中的喜悦却是无限扩大,低低地冲撞着,叫嚣着,反守为攻竟然是如此有趣的一件事,下次他还要如法炮制,再杀小女人一个措手不及。
水流泼洒声再度传来,她抱着一只纯白的手巾,脸上布满了红光,努力地爬出了水桶去。
“这个给你,该准备用饭了。”她抬起手取来一条干净手巾挂在他的肩头。心有戚戚的她可不敢再多跟男人造次。生怕一会儿把小命搭进去。
豫若使劲地点了点头,深邃地视线在小女人那通红的小脸上打转,他好像成功了耶!成功的制服了她,这只会吃人的母老虎。
“看什么,刚刚还不够啊?你体力好像恢复了,赶紧擦身穿衣吧,水都凉了。”平日里都是男人不好意思,如今她谭爱亚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了,此时此刻她却是能体会到他的心情了。刚刚他居然那么狂野,应该是这个词吧,反正她也寻不到具体可以描述的词汇了。
看够了,也窃喜够了,豫若才拾起那手巾,缓缓地擦拭,他就说他还有力气的,她偏不信,非得等他证实给她看了,她才肯信。
“你的衣服在这里。”小女人迅速的将早前备下衣服也塞进了男人的手里:“我外面有几个账本要合,你自己穿哦。”终于找到机会,她正打算飞一般地逃离。
谁知道男人的大手迅速伸来,轻轻地一拽她的胳膊,措手不及间,她一回身。唇角相覆。
“不能,豫若,不能,我不是,你没体力了!”她结结巴巴地舌头都打了结,使劲地挥舞着手臂努力的推脱着。“晚上,晚上吧!”唇角迁出一抹不自然地笑靥。
他歪着头,一脸无措地看着她,第一次见她如此慌乱的模样,到是让他来了兴趣,故意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原来他也可以刁难她,还有办法惩罚她。抬起手,指了指抱在怀中的衣服。铁了心的非得要她代劳。
“好好吧!”以前的洒脱如今荡然无存了,吃一堑长一智的小女人,小心翼翼地为男人着衣,两人身份瞬间对调,她自始至终沉默无言,倒像是个哑巴。而他则是大义凌然的,放得开了许多。
“小姐,这”妙儿进来收拾的时候,盯着那屋中屏风后的一片狼藉,完全的傻了眼。这知道的是她家小姐与姑爷齐沐浴,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水漫金山了呢。“这怎么洗的嘛?!”妙儿努力地在脑中勾勒出能造出这样惨剧的一幕幕。
“老老实实的收拾,哪那么多话。”小小的头颅深埋在账本中的小女人小脸泼开一片片的红光。狠狠地赏了多事的妙儿一句。
“小姐,要不下次咱换个大点的桶!”妙儿努力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得好心的提议道。
妙儿这一说不要紧,那埋头专注的小女人顿时火儿了。小桶她就已经很悲惨了,再换个大桶,那这个男人不得真的如鱼得水翻身做主啊!
豫若开不了口,就垂着头,听着一脸通红的小女人说。
“不用换,下次我主意点就好。”她下次一定主意,坚决不能再让这个男人逞威风了。只有她压他的份,永远不可能让他压回来。永远不可能!
“那好吧。可是,这到底是怎么洗的呢?!”妙儿嘴上应着,却还是进步追地小小声嘀嘀咕咕地琢磨着。
屋中不言不语的一对男女双双红了脸颊!大不了他们下次谨记,轻些,慢点,更重要的是谨慎点,不要把场地搞的这么惨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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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摇曳,秋风刮搔着窗棂。
豫若一觉醒来,睁开双眼,看见小女人依旧再与那账本做奋斗。禁不住满眼爱怜地爬起来,披上一件衣服,捏起小女人的小罩衫,缓缓地走了上去,抬起手,无微不至地替她搭盖上。
“豫若,你醒了?”听见了床上传来的悉数声,她还以为他只是翻身,就没太关注,当衣服披盖在身上,才明白他是醒了,且起了,还关心她的为她搭了一件罩衫。
他点了点头,手扶着桌面,缓缓地落座在桌旁的空*椅子上。眸光轻点,落在那些她还未过目的册子上。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他却说不出来。
“要跟我说话么?”她依旧很懂他,捏来纸笔放在他的手里。她来古代有些日子了,可是毛笔字依旧写的七扭八歪,想罗列点东西,都写不好。总把纸张弄出个大黑墨点,就这一夜,光是想做公式都算不好。没办法,只能靠心算,但是又怕出错,所以算的格外小心,做事的效率也就格外的低。
“不睡么?怎么查这么久,很辛苦么?”他依旧提笔轻快,写字丝毫的不吃力。
“是啊,我不会写毛笔字,就连写阿拉伯数字都有点困难。”她气地直挠头,抓来一旁的纸张给他展示自己的‘杰作’。“丢人吧?!”一圈圈地黑疙瘩,让她突然有种冲去院子里拿树枝在地上划拉的冲动,那样都比这样强。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扯来纸张继续写道:“你念,我帮你算。用你教我的九九公式算,很快的!”
“不行的。这个我必须用别的方式,我教你的那个只是基本,现在若是想尽快完成,我除了要用九九公式还要用到除法,你不会的。我也不好教你。”她明白他想替自己分忧的好心,可是她也是没有办法:“好想念咱们家的院子,好想念,你给我做的那支树枝长笔。”以前开小吃巷的时候,他亲手为她做了一支树枝长笔,让她可以在院子里算账,可是如今,谭府可不是那乡村的小院,院里都铺满了石砖,真是让她无力至极。
豫若歪着头,细细地想着,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提着笔有迅速地写到:“我写,你算,然后你说数,我记。”
“那你会很辛苦的,你现在身体刚好一些,不行不行。再者说了,短时间这样没问题,不能一直这样,一个人能完成的工作,两个人做,效率多低啊!”谭爱亚想的比较长远,看谭老爷与老庆这架势,是有意要她接管谭家的产业,若是这样,一两次行,以后总这样,那怎么得了。难道她得靠豫若算一辈子的账吗?!这肯定不行。
豫若浅浅勾唇一笑。使劲地摇摇头,拍了拍小女人的手,要她继续看他写。
“我想到个方法能让你自己算数。不过我得明天才能为你做那个东西,所以今天就让我帮你吧,好吗?”写完他抬起头,眨巴着那对水亮的眸子,巴巴地盯着她看,恳求着她的批准。
“爹说不急,不行就明天再说。”她还是不放心他的身体,于是推脱道。
“没事的,我可以的。还要我再证明给你看吗?!”他写证明那两个字的时候,手也不住地打抖,鼓足了勇气才写了出来。
“不,不用了!我相信你,信你。”还证明?!那她明天岂不是就别想从床上爬起来了。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还是算了吧!她抽来两本册子,迅速递进了他的手里。“帮我把不对的账抽出来,写到纸上。不用细算明白吗?我真是怕再把你累垮了。”
今天家奴把晕厥的他抬进来的时候,她真是吓破了胆。偷偷的在心中发誓,她再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可以吃许多的苦,受许多的累,但是不要他再受一点点的委屈,一点点的苦,不要!
“明白。”豫若在纸上迅速写下两个大字。欣喜的抱过册子,迅速帮助小女人分忧。。
时不时地提起笔在纸上记一些东西。当他看到一处的时候,迅速扯了扯一旁已经因为看账而熬碎了心力的小女人的小手。
“怎么了?”见男人扯自己的胳膊,谭爱亚迅速的凑了上去。
豫若将自己的记录,与账本上的记录全推给小女人看,还抬起手,指着那一处给她做标注。
“收购酒楼居然花了这么多的钱?”谭爱亚被那账目上的庞大数字惊呆了。
豫若使劲地点了点头,又将自己记下的一张张记录送上去,然后迅速翻着册子,一点点地指给小女人细看。又捏来纸张,在上面写道:“首饰也亏空了。”
“首饰?!”谭爱亚不懂地一歪头,谭家不是做木材生意的吗?收购酒楼干嘛?还有这里面怎么还跟首饰有关系了?!
易早跟被。垂下头,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仔细一看,可不是,这谭家岂止是做木材生意,居然在酒楼与首饰上还有自己的铺子。只是这铺子,好像都不赚啊!非但不赚,还经常往外赔钱呢。
“谭家做过这样的生意吗?”她是穿越来的,她也不清楚啊。再试探的问问身畔的男人。
豫若使劲地摇了摇头,有迅速地提笔写道:“我只听说你家做木材生意,没听说过你家还做别的生意,恐怕是这两年才收来打算做做看的吧。”豫若离开豫府两年有余,与这个嫂嫂虽然走的挺近,可是却不曾听过她家的太多的事,如今,这么看来,该是谭老爷在木材生意上被豫家并吞于是便想换个路数赚钱,想必是如此吧!
“我觉得,该找人问问。这纸我过两天拿去,行吗?”谭爱亚自己不会写,就拿豫若的去找谭老爷一一做答复,这样一来是有的交代,二来呢,还可以让豫若在谭老爷的面前展现一下才华。
豫若点了点头,她若是要用拿去便是,还问他做什么!他们是一家人,也是一条心。
“真乖。”她将自己手畔的茶水推到他的面前:“喝口水吧。”那茶壶里早就没水了,刚刚开始就这一杯,她不肯喝,他也不肯喝,两人已经渴了多时。见他舔了好几次的唇角,她知道他是渴了,只是却不舍得独享。
他又使劲地摇了摇头,断然地回绝了,就一杯水,她也渴了,他看得出来,她的嘴角都干涸了。他怎肯独自享用,若是只有一杯水,必然是她喝才对。
“要不?”她狡黠一下,出主意道:“我一口,你一口?”若是在以前,他早就出去给她打水来了,如今在谭府不同往日,他们也不认识这府中大大小小的地方,生怕走错了,撞到什么不该看的。被人戳了脊梁骨。
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抬起小手环住那茶杯刚要往嘴里送,就听见轻轻的叩门声:“小姐,姑爷,您们歇息了吗?”
是妙儿!谭爱亚认得出来:“没,进来吧。”放下手中的茶杯,她冲着门外的妙儿应了一声。
“嘿嘿,我就说吧,看我多聪明。”妙儿的声音又传了来,吱嘎一声门扉推开,妙儿端着托盘,里面盛着茶水,而后面跟这一位妇人,好像是周妈,周妈的手中拎着一只食盒,她们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庆叔,您真不进来啊?那门外多冷啊。”妙儿压低声音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不了,我这么个五大三粗的老头子,进小姐的闺房,容易被人传闲话!再说了,更容易让姑爷误会!”老庆很想进去与自家的小姐唠唠家常,可是又想起身份来,觉得自己进去不合适,念的多了,顾虑自然也多了。所以就站在屋外,一直候着,他已经足足站了半个时辰了,看着那屋中的烛火摇曳,他就觉得心中滚烫滚烫的,贴心的暖。
豫若微微一愣,别过头望向小女人。老庆的话,虽然说的声音小,可是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庆叔,豫若他不会误会您的。”谭爱亚牵这豫若的手站起身,一起朝外走,对那屋外的老管家发出了盛情的邀请。
“这”老庆看着出门迎接自己的小姐与姑爷,顿时老眼一热,泪水纵横。“小姐,老庆还以为老眼昏花了,老庆是早也盼晚也盼,可算是把小姐您盼回来了。”
自从大夫人离世后,老庆跟周妈才是与谭爱亚最贴心的人,他们是看着这个孩子从小到大,直到出嫁。就跟对自己的亲女儿一样,不,该说比亲女儿还亲。老庆和周妈一直在谭府做事,从年轻到现在,其实身边无依无靠也没个亲人。可是他们却活的很自在,因为小姐对他们亲,对他们好。小姐有什么好的都记得他们,从来不会忘了他们。
“恩,我是真的回来了,您快进屋吧。屋里暖和。”谭爱亚虽然不是最初的那个谭家千金,可是听到老庆的话,却心中莫名的一阵暖。泪水在眼眶打转,顺着眼角缓缓落下。声音也跟着哽咽了。
“小姐,您不会走了吧?”周妈也是红了双眼,发自内心的问了一句。
“不走,我跟豫若以后就在家里常住了。周妈,庆叔,以后还得要你们照顾我们了。你们不会嫌我们累赘吧?!”谭爱亚抬起手轻轻地搌了搌泪水,转过头对周妈玩笑道。
“小姐,您就知道周妈和庆叔,我呢?怎么就不问问妙儿呢?!”妙儿嘟着小嘴不依不饶地踱着小脚喊道,她来谭府就一直照顾着小姐,从来都是小姐身边的贴身小棉袄,只是出嫁的时候,那豫府偏说不要陪嫁丫头,不肯让她跟着去,她一直为此自责不已,她觉得,若是让她妙儿去了,那她家小姐也就不会遭到那豫府的人那般的对待,责任全在她,就是因为她没坚持到底。
“怎么能丢下你呢?”谭爱亚与豫若相视一笑,轻放开男人的大手,迅速走到妙儿细声细语地安慰道。
“好啦,咱们别跟小姐在这耗了。”周妈也是搌了搌眼泪才道:“这是沏好的茶水。”周妈指了指妙儿手中的托盘:“还有这”将自己怀中的食盒举了起来:“这里面是小酒和小菜,晚上您跟姑爷好像都没什么胃口,这就当夜宵了,您跟姑爷稍稍用一些吧。”
周妈说着,给妙儿打了个眼色,将食盒放在了桌案上,妙儿也将托盘放了上去。
“小姐,您早些歇息。”说着,妙儿与周妈,还有刚进门的老庆就要往出走。
“既然来了,不如就一起用一些吧!”谭爱亚笑着发出邀请道。
豫若接到小女人递来的眼色,也是迅速走上去,大手一挽拖着老庆往屋里走。
“姑爷,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老庆嘴上说这推脱的话,却是不敢挣,毕竟豫若也才大病初愈,他一是顾忌着豫若的身子不好,二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跟主子造次。
豫若用空下的手,使劲地给老庆比划着。
谭爱亚在一旁笑着做注解:“庆叔,豫若发话了,他说叫你们都留下,他不喝酒,你们必须替他把酒消灭掉。”
“这”老庆一脸的难处,周妈与妙儿也是一脸的无措。
豫若又冲着小女人猛打了一个眼色。“周妈,妙儿咱们就一起聚一聚吧。既然想我,那就留下吃顿夜宵也是好的。反正这酒菜茶水全有了,我正好还有事情要与你们说,咱们唠唠家常吧,若是你们不着急睡的话。”谭爱亚走上前,效仿豫若,小手一挽挎住了周妈的胳膊。
豫若的视线扫向了那桌上的账本,谭爱亚立刻心领神会,与其到处找人东问西问,不如就抱住这三个送上门来的贴心人问的踏实,他们是一定不会对她说谎的,更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才是!
“那”周妈想找话推辞,可是一看妙儿那满脸的欣喜,再看老庆,已经被豫若强硬地按进了椅子里,也就无话可说了。再加上被谭爱亚挽住了手臂,又挣不开:“那小姐,周妈就舍了这老脸,跟您这混吃混喝了。”
“妙儿也是。”妙儿嘻嘻一笑,绕道谭爱亚身边,挽住自家小姐的手,迈进了屋中。
豫若与小女人彼此相视,会心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