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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向月犹豫了一下说道:“问题是蒋碧云既然把这件事交给了我,我总要回去给她一个交代吧,实际上她倒也没有让我调查什么,只是让我搞清楚当年替她接生的有哪些人。”
戴家郎说道:“搞清楚这件事并不难,三十年前的二道河人民医院肯定是个小医院,一个小医院的妇产科能有几个医生和护士?无非就是这么几个人。
所以,你只要搞到这么一份名单并且弄清楚这几个人目前的状况就可以向蒋碧云交差了,倒也没必要到处找人打听,如果那个护士长脑子还管用的话,她就能吧这件事说清楚。
不过,我觉得与其去找这些接生婆,还不如暗地里找找蒋碧云那个被换走的孩子更有意义,如果你能帮她找到这个孩子的话,你马上就会成为她的心腹之人。”
梅向月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找孩子?那岂不是更难?”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当然不容易,但你想想,周玉冰的出生年月日是确定的,三十年前二道河医院的妇产科一天能有几个孩子出生?恐怕十个都没有,你只要追踪这些孩子的去向,早晚能找到。”
梅向月迟疑道:“可医院压根就没有保存这些孩子出生的记录,连姓名都没有,怎么能追踪到那些出生的孩子?”
戴家郎问道:“那周玉冰的出生证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不是当年在二道河医院开的吗?”
梅向月疑惑道:“出生证虽然是在二道河医院开的,但那时在孩子生下来好几个之后开的,虽然蒋碧云还保存着这张出生证,但医院这边的存根早就找不见了。”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不妨,所有孩子出生之后都会办理出生证,而出生证的用处就是为了上户口,二道河公安局的档案应该还是比较齐全。
你先把当年上户口的新生儿找出来,然后根据出生年月日进行筛选,追踪那些跟周玉冰出生日期相近的男孩就行了。
因为追踪女孩没有意义,如果当年蒋碧云生下的是一个女孩的话,那倒是有可能真是抱错了,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们也就没必要瞎操心了。”
梅向月疑惑道:“问题是这种查找可不是一下就能完成的,我找什么借口去公安局查户籍呢?如果没有一个由头,人家也不会配合啊。”
戴家郎笑道:“这还不容易吗?”
说完,瞥了一眼梅向月光溜溜的肩膀,明白女人此刻在被窝里是真空的,忍不住就有点上火,奸笑道:“你要想让我教你的话,那就帮我吧衣服脱了,否则我才懒得管闲事呢。”
梅向月晕着脸没有动,盯着戴家郎说道:“这么说你父亲压根就没有病,你骗了周继尧。”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也不能说骗,我父亲真的病了,并且也住院了,只是做了一个胆囊手术,我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再说,我这次回去也要办点事。”
“这么说你专门绕道来二道河找我只是为了给我出出主意了?”梅向月一脸不信地说道。
戴家郎犹豫道:“我担心你不明事由急着寻找当年那些医生和护士,如果不小心谨慎的话有可能会惹出什么祸事。
二道河这个地方太复杂,稍不小心就会得罪什么人,如果当年某个医生或者护士跟黑帮分子有牵连的话,你这么没头没脑的调查甚至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所以,我必须赶过来把话跟你说清楚。”
“那你的意思我明天不要去见那个护士长?”梅向月迟疑道。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已经约好的话,还是要去一趟,不过,必须找个由头。”
梅向月嗔道:“怎么?难道我还会打着周继尧的名字来办这件事?实际上我今天去医院就是冒充了报社的记者,谎称要在母亲节办理一档感恩节目。
目的是帮着一些成功的企业家寻找当年帮助他们的子女接生的医生和护士,并且希望能给他们带来意外的惊喜。”
戴家郎笑道:“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蠢,这样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我就不信一个护士长能记住三十年前的一个产妇和新生儿的名字,如果她记得,那她当年很可能就是参与者之一,否则不可能会印象如此深刻。”
“这么说你晚上要在二道河住下了?”梅向月高兴道。
戴家郎故作勉强道:“既然要帮你,那就帮到底吧,对了,蚂蚁也跟着我来了,晚上我们两个要出去办点事,要晚点回来。”
梅向月斜睨这戴家郎说道:“怎么?该不会在这里待了几天连相好都有了吧?”
戴家郎骂道:“你这婆娘现在怎么变得怨妇似的,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也不瞒你,我晚上要跟蚂蚁去上坟,你想去的话也可以。”
梅向月惊讶道:“又不是清明冬至,上什么坟?”
戴家郎犹豫道:“这是我在看守所的时候答应一个人的承诺,他应该永远出不来了,我也就是替他尽一份心意。”
梅向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有求必应啊。”
戴家郎见梅向月迟迟不愿意主动服务,只好自己动手脱了衣服,然后厚着脸皮挤进了被单里,谄笑道:“我当然有求必应了,既然都准备好了,咱们就赶紧睡一下,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吃饭。”
梅向月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然后就让戴家郎上了身,不过,嘴里哼哼唧唧地抱怨道:“我还以为这件事挺简单呢,没想到背后这么复杂,周继尧的家简直乱套了。”
晚上戴家郎和蚂蚁果然带着梅向月去了二道河有名的美食一条街吃了晚饭,然后把梅向月送到宾馆,两个人就鬼鬼祟祟地开车离开了。
梅向月还以为戴家郎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呢,可没想到在床上一直等到快十二点钟了还不见人回来,心里就恨恨的,压根就不信戴家郎去上什么坟,哪有深更半夜还待在坟地里的,难道是被鬼迷住了?
就在梅向月听着窗户外面沙沙的雨声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被一阵门铃声惊醒,急忙爬起来凑到猫眼一看,原来是戴家郎回来了。
“哎呀,你这是从哪里来啊,怎么像个泥猴似的?”梅向月刚打开房门戴家郎就迅速挤了进来,只见他身上只有一件背心,浑身都湿透了,裤腿和鞋子上全是泥巴,外套却包裹着什么东西。
戴家郎把外套包裹着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甩掉鞋子和衣服钻进了卫生间,一边小声说道:“我先洗洗,你看看我在王奎老子的坟头挖到什么东西了?”
梅向月一听,顿时吓了一跳,急忙钻进了卫生间,颤声道:“你,你说什么?你把人家的坟头给挖了?”
戴家郎一边洗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兴奋道:“不是从坟里面挖出来的,而是从坟头前面一颗树底下玩出来的,没想到还真被我猜准了。
我就说嘛,那小子怎么会为了几句无聊的话让我跑一趟云埔呢,我一猜就知道他是要给外面的人传达什么信息,害我琢磨了好几天才解开这个哑谜。”
梅向月被戴家郎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搞糊涂了,嗔道:“哎呀,究竟怎么回事,我都听糊涂了,怎么?难道你那个狱友在他父亲的坟头埋藏了什么东西?”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戴家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