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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宋厅留在市局吃饭,席间一杯杯豆奶为酒,杯觥交错,气氛倒也融洽,于飞代表市局对上官无涯等新同事表示热烈的欢迎,期间和和睦睦,宛如一个大家庭,可是背后的心思却是已经活跃开来。
于飞是局长,也是目前市局最大的boss,跟随他的脚步,固然是好,但是不是最好,众人的心中不断反问着自己?他是本土的势力,班底已是成型,相比较而言,新来的上官副对市局还比较陌生,更是需要培养自己的班底,锦上添花无人喜,雪中送炭留余香,如此浅薄的道理,对于所有的公务人员心底都是一片明镜。
所以市局新一轮的角局从这餐饭开始,正式打响了第一枪。
下午,经历了一场大的战斗,原本还以为可以放松片刻,于飞坐在新的办公室中,凭窗而望,耀眼的阳光独揽上空,散发着邪魅的气息。
突然的升职,得到的并不是开心,反而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失落和孤独感。
没有感慨太久,忽的感觉到从不远处有两道目光刺入,抬眼的瞬间,门梁旁传出一个略显烦闷的声音:“我看你门开着,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门口被一群人围着,指名道姓要见你,我让他们到办公室来,可以他们似乎是有意为之,现在门口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群众”。
“哦”?于飞皱了皱眉:“是专门针对我的”?
他这个局长才刚刚当上,还真害怕出现不可控制的局面。
“不清楚”,吴龚段摇了摇头,将房门关上,神秘的说道:“来的有第五集团的执行总裁,慕容家族的ceo,江浙傅家的管家……一个个都不好得罪”。
于飞此时是满脑子的雾水,疑惑问道:“这些大人物吃饱了没事干,到我这座小庙来干什么”?
“为了一个人而来”,龚段走上一步,轻声说:“江浙大学的刑十三”。
“刑十三”?于飞沉吟片刻:“就是法院最后出现的男生,他们有什么交集”?
“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好像这些大家族的公主少爷都在江大上学,而且和刑十三都不大见待,他们今天之所以来是为了举报刑十三以前所犯下的累累罪行”。龚段将刚刚听到的很多消息如实汇报着。
于飞手指节奏的敲着桌面,脑中飞快的思考,道:“刑十三以前我倒是听别人有所提及,京城刑家的少爷,可惜最后被一脚蹬出了刑家,唯一的一次见面就是法院,不过我对他的印象倒也不坏,但是以他现在过气的弃子,又如何会撼动这些大家族的底线?更何况他们身上也不见得就比谁干净”。
停顿了片刻,他大胆地分析道:“这是一个阴谋,更像是一场报复,你发现了吗”?
“什么阴谋”?龚段并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那个组织”,于飞笃定的说道:“我想是那个组织动了,它这是在光明正大的挑衅,在法院,我们也包括刑十三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所以他们要一个一个的将我们消灭,刑十三、你、我,都是他们的眼中钉”。
“杀鸡儆猴”?龚段一怒,气愤的道:“难道他们的眼里就真的没有王法了吗?”
“老段,冷静”,于飞叹了口气:“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虽然我觉得这个猜测有着近乎九成的把握,但是,他们这次用的是国家的法律来玩这一场游戏,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输了,因为我们是一个执法者,还有一个最坏的消息,宋厅不让碰他们”。
“为什么”?龚段有着于飞一样的执着,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只觉得犹如一道雷击,将他打得晕头转向。
于飞抿了抿嘴,套用宋厅的一句话:“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走,去会会他们”。
于飞和龚段的脚步不快,却很平稳,对于一个执法者,永远都不要低头,因为那是一种妥协的表示。
市公安局,外面是一个大的绿茵草坪,并不是完全封闭式的建筑,所以外面熙熙攘攘,很快吸引了一部分路过的群众驻足停留。
于飞走出大门,隔着石阶的台子,便看到下方围着几十甚至上百的人群,眉头一下子皱起了几条纹路。
“我们于局来了,有什么事就和他说,”下边守护着秩序的民警,有眼尖之人,即刻做出了回应。这其实也的确有些为难他们,来的都是江浙有头有脸的家伙,又有几个人能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他们又不得不做好分内的事情,倒有点里外不是人的赶脚。
于飞一瞬间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向着他清洒而来,淡淡的笑了笑:“去我办公室聊聊,还是?”
“于局不妨下来聊聊?”人群中很快出现了代表,做出了回应。
“你是?”于飞耐人寻味的一笑。
“小人物一个,”说话之人年约五十,穿着一身得体的唐装,颇有点古代侠客的味道,随后高昂头颅,满脸傲气的说道:“我姓江,添为江浙傅家的管家”。
于飞心中摇了摇头,差点笑出了声,江浙傅家的管家?以他的姿态,他的口吻,让于飞以为是傅家的家主来了呢!这是不是有一种宰相家的下人从七品的讽刺?
不过,江管家自从成为了傅家的管家之后,在江浙这片地区,还真是没有多少人敢不买他的面子,甚至包括了许多的政府机构,都被他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想来就来,喝上几杯香茗,开上几个玩笑,想走就走,倒也养成了他如今飞扬跋扈的态度。
于飞敢收拾他吗?说实话还真不太敢。别说他如今刚刚提升局长,就说以一个局长的姿态和一个下人计较,怎么说都是他失了理,更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打他不是打的江浙傅家的脸吗?在这片地方还真的没有多少人敢光明正大打他们脸的。
于飞一步步下了台阶,不急不徐的问道:“江先生今天大驾光临,为的又是什么?”
江管家或许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有些不妥,外松内紧道:“为了一些小事,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大事的事。”
“有多大”?于飞逼问了一声。
江管家指了指浩瀚无垠的天际,平静的道:“能破天。”
“对于江管家而言,能破天的事情不多,请讲”。于飞在此时做出了妥协。
江管家抱了个拳:“多谢,此来完全是为了少爷,我家少爷是个极好相与之人,但是他有一个毛病,疾恶如仇,我听说于局也是一个疾恶如仇之人,所以我思来想去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个毛病,而应该是一种美德,于局觉得呢?”
于飞耸肩耸肩:“我倒不认为这是一种美德,我更喜欢称呼它为一种习惯,有些人天生就带有这种习惯,而有些人是被养成的习惯。”
“好吧,于局果然是个妙人,江某深感佩服,不知以后能否到你的地方,讨杯茶水,继续论道”?江管家很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出人意料的,于飞竟是摇了摇头:“这不是个好地方,我倒不希望在这里再次看到你的身影,而且我的办公室只有苦井茶,我怕你们会喝得不习惯。”
江管家愣了一愣:“既然这样,于局不妨空闲去我那里,今年茶叶是个好收成,我那儿还有一些明前的龙井,诸如伯牙断琴,知己难寻,我和于局一见如故,不知于局又能否看上我这个布衣贫民?”
于飞心如明镜,对于他的示好,固若罔闻道:“江先生可知道江浙下属有个坪县的地方?”
江管家一头雾水,茫然的答道:“不知。”
“这不奇怪”,于飞淡淡的笑了笑:“坪县是个小县城,在富裕的江浙省,坪县就像是国家的西部,依旧贫穷和落魄,那里的人喝的最多的就是苦井茶,所以说苦井茶对我而言,就意味着最好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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