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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日头开始倾斜,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在地上画了条笔直的线,看着像把出鞘的刀,莫名有些尖锐。
淮瑾怜惜他幼时经历,上车便将人抱在怀里:“阿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瑀逆着光,半张脸隐在黑暗里,逗弄着小麻雀的手顿了一下:“你会永远对我好吗?”
淮瑾摩挲着他的腰,肯定的点点头。
江瑀把小麻雀放到桌案上,伸手钳住他的下巴,亲了一下,说:“那我想喝叶拕煮的醒酒汤,我们去江南带着他好不好?”
“……”淮瑾面色一滞:“阿瑀,他任务失败,没能挺过鞭刑,这事跟……”
“什么任务?”江瑀手上用力,“他一个外门杂役弟子,需要做什么任务,是扫地时掸起了灰,还是泡茶时忘了加水。”
“你心也真够狠的,从你来落霞谷他就跟着你,照顾你整整四年,临到头说杀就杀了。”
他眼里的失望根本掩饰不住,似流水一般倾泻了出来。
淮瑾下巴被捏的生疼,他神色逐渐转冷,说:“杀了又如何,我杀的人多了去了,你要一个个跟我算账吗?”
“落霞谷有落霞谷的规矩,你若是只讲情谊,我看这谷主之位……”
“我也不稀罕这谷主之位。”江瑀打断了他的话。
“那你稀罕什么?”淮瑾紧紧盯着他,冷声道:“你说出来,我都满足你,定王妃的位子如何,配你足够了吗?”
“叶拕怎么死的,师兄是真不清楚还假装糊涂,若不是他放水,乔希能进得了屋子,可惜李济安来了,他得知我跟在后面,想亡羊补牢来拦你。”
“乔篱也放水,可惜他是个杂役弟子,连轻鞭五十都挺不过。”
淮瑾恶狠狠的捏着他的脸,说:“师兄真厉害,以一己之力,便让这么多人乱了规矩。”
淮瑾朝桌上的鸟抬了抬下巴,嗤笑一声说:“惹怒我前还记得把这东西藏远一点,我上次说的话,你记得这么清楚,做这些事又是为何,想被操吗?”
乔篱在外听到动静,立即跃上一旁的树梢,回避着视线。
江瑀闻言,忙将桌上的小麻雀捞回怀里:“我又没动手,你……”
他话音未落,就被淮瑾拎起来往地上摔去。
马车里虽铺了厚厚的毛毯,可江瑀为护着手心的幼鸟,被扔在地上时依旧摔得不轻,手肘被撞得酸麻。
淮瑾见他把幼鸟视若珍宝,觉得极为碍眼,伸手就欲夺过来。
江瑀侧着身子护得紧紧的,声音急切:“别伤它。”
淮瑾薄唇一弯,似笑非笑:“阿瑀护着的东西这么多,都快把我漏了。”
他眉眼间带着凶狠和愤怒,伸手攥紧江瑀的手臂,不容拒绝的拉到身前,轻而易举的掰开了他的手指,钳住幼鸟的爪子在空中抖了抖。
在心底他明白自己跟一个畜生计较实在荒唐,但此时怒气攻心,已经失去理智的他顾不了那么多。
幼鸟似乎也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一声声几不可闻的鸟鸣越发急促起来,瘦小的身体不停的扑通着。
江瑀扑上去抢,却被他一只手就摁在了毛毯上,他用尽了力气也挣脱不开,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和这个疯子抗争的力量。
他难以抑制的发出哽咽声:“你也要杀了它吗?不如连我一起杀了吧!”
淮瑾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幼鸟扔到桌上,转而狠狠地压住人,像是报复一般咬上了那白皙的颈子。
风吹动着帘子,江瑀一抬头便能看见窗外的天空,他有些后悔惹怒他了。
身下一凉,江瑀终于忍不住示弱。
“阿瑾,别在这……”
淮瑾闻言一顿,齿尖松了颈窝上的白肉,紧皱的眉宇渐渐舒缓开来。
“师兄,你好久没叫我阿瑾了,再叫一声。”
“阿瑾。”江瑀的声音有些颤抖。
淮瑾笑了一声,俯身逐渐逼近,在他唇边轻声呢喃:“师兄若是懂点规矩,是人是鸟,便都不会再死了。”
“让阿瑾来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淮瑾心里的怒火被淹没,只剩下无尽的索取。
就在这时,马车外却忽然传来一声哨响。
那是乔篱在通知有人过来的讯号。
江瑀也听到了,手忙脚乱推开身上的人。
淮瑾轻笑了一声,他整理好衣衫坐在椅上,将以为逃过一劫的人拽到身前,一边压着他,一边取出薄毯将人盖住。
“继续,若是前功尽弃,今天这路也不必接着走了,你就陪我在这打发时间。”
江瑀整个人被裹在黑暗里,少顷,外面传来了勒马声。
有人敲了敲车壁,随即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兄台,请问这里离大昭寺还有多远?”
淮瑾伸手撩开了车帘,却并未回答,而是浅笑着与那人攀谈了起来。
江瑀不敢再动作,薄毯下的身体蜷缩着,屏气凝神连颤抖都不敢。
他手里捏着东西,心中只希望外面的人赶紧离去。
淮瑾伸手拍了拍薄毯,示意他继续。
窗外的青年被车里的人惊艳了一瞬,见他衣着华贵,起了结交之心,也不着急赶路了,而是坐在马上与淮瑾互通了姓名。
“淮兄走这个方向,也是要去大昭寺吗?”
淮瑾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人:“正是。”
吴尧握着马鞭:“这么巧,在下也正准备去大昭寺看看呢,与淮兄一路同行正好。”
他说着往四周看了看,问道:“怎么不见你的车夫?”
淮瑾道:“乔篱,下来赶车。”
吴尧看着从树上一跃而下的乔篱,赞叹道:“这位小兄弟功夫倒是厉害。”
“还有个功夫更厉害的呢。”淮瑾余光扫了眼膝下,玩味的笑道。
“是吗,在哪呢?”吴尧往四周的树梢看了看。
“先赶路吧,晚些时候吴兄就见到了。”
淮瑾放下车帘,马车开始徐徐前进,他将毛毯下的人拽出。
半晌后,他靠在车壁上,惬意的看着江瑀为自己整理衣衫。
见他望向一旁的小麻雀,似是松了口气,淮瑾不由觉得好笑:
“可没人保护你啊,师兄。”
江瑀声音极低的呢喃着:“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