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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回神,愣愣地看着卷毛的背影:“那你呢?”
卷毛差点吐血,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矫情?
他抬脚踹倒青年,枪口一横对准青年的脑袋:“你给我滚,马上滚听见没有!”
青年惨笑,翻身爬起来,深深地看了卷毛一眼,转身快步跑开:“我记住你了——”
卷毛收枪,突然很想笑:“你特么连我长啥样都没看见,记住个鸟啊!”
嘴上吐槽,动作却一点也不慢,迅速冲进右侧的岔路,趴在拐角处架起机枪:“走吧走吧,都特么走吧,都特么走的越远越好,别特么再让狗.杂.种追上,你们跑的越快就越安全知不知道……”
外星人出现,枪声再响,但敌人这一次有了准备,每一个外星人都举着护盾,子弹打在上面跟挠痒痒似的,屁用都没有。
卷毛突然有点后悔,要是带一支光束机枪就好了!
可惜后悔药没地儿买去,不介他就是下海卖肾,也得买一副吃吃。
敌军不断向前,卷毛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恋战,可刚刚地群王八蛋刚跑出去这么一小会儿,他要是这个时候撤了,那些幸存者可就危险了。
老子真特么欠你们的!
卷毛把心一横,接茬向敌人开火。
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等他们再跑远点老子就撤!
舱体虽然分离,可分布其中的无人机却没撤回来,所有这一切都被无人机发回暴风号,作战参谋立即上报这一情况,并且与卷毛取得了联系:“周伟周伟,敌军从你左侧向你后方迂回,请立即撤离,请你立即撤离!”
卷毛心中一暖:“知道了!”嘴上这么说,可他依旧躲在那里向外星人开火,没有半点撤下去的意思。
这时右边也出了问题,参谋顿时急了:“周伟,你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卷毛一个长点射暂时压制敌军,迅速换上一个新的弹箱:“刚才那些人呢,安全了没有?”
参谋看着那些代表幸存者的光点,再看两翼敌军的行动方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还不行。”
卷毛眼角猛跳,心里说哥们今天不是要凉吧?
这个时候,他还有撤出去的机会,但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将他牢牢地钉在那一方不起眼的,甚至不能称之为阵地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的坚持很傻,可一个人一辈子,总该做点不那么精明的事——他这一辈子浑浑噩噩,从小到大都是最平凡,最不惹人注目的那个。
他一直希望有一天,有一个机会,能证明自己并不平凡。
今天,是时候了。
参谋没得到回应,只能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枪声,不禁急红了眼:“周伟,周伟你在吗?”
卷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在!”
参谋猛地松了口气:“你必须撤了,马上!”
“人都安全了吗?”
参谋一窒,看着满屏的光点咬了咬牙:“可以了,你快撤!”
看着近在咫尺的外星人,卷毛惨笑:“来不及了!”
他再不长心,也知道耽误这么久是什么结果。
“来得及!”参谋不管不顾地大喊,“马上进建筑,援军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卷毛扭头就跑,钻进身后的建筑,继续和敌人周旋。
稍候,卷毛接到一则陌生通讯:“周伟是吗?我们马上就到,请你再坚持一会儿!”
卷毛神情一怔:“老薛?是你吗老薛?”
薛毅飞也听着耳熟,迟疑片刻才试探着问:“卷毛?”
“是我是我,哈哈,怎么是你啊!”
老薛很意外:“怎么就不是我,我还想问怎么是你咧!”
几步蹿上楼梯,卷毛用调侃的语气反问:“怎么就不能是我?我就不能当一回主角?”
薛毅飞一头黑线:“我是那个意思么?甭废话,你那儿全是外星人,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最好能上天台,我们马上就到!”
“放心!”卷毛回身,冲着楼梯口打了一个长点射,“我还不想死!”
一群外星人举着护盾冲了上来,卷毛拔腿就往上跑,顺手摘下手雷扔在脚下。
卷毛努力和外星人周旋的同时,薛毅飞率领的战斗分队跃出殖民船,飞过并不遥远的虚空,找到一处进入舱体的闸门。
通过无人机确定气闸内部安全,外闸合拢内闸打开,八个人排成一行鱼贯而入……越过这道气闸,就等于进入敌占区,无论如何小心都不过分。
情况紧急,老薛第一时间定位卷毛的位置,抬胳膊用钩索挂住街边建筑的天台,整个人快速上升,转眼跳上天台。
其他人有学有样,全部跟着老薛身后。
接着老薛无视随处可见的外星人,使用钩索穿梭于各个天台,以最快速度靠近卷毛所在的位置。
眼看就要抵达目标,可形势也变得非常危险——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外星人,数量虽然不是很多,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附近的每一个角落全都纳入监视范围,不比无人机的监控效果差到哪儿去。
别说是靠近卷毛所在的建筑,就是探头往下看一眼,都有可能被外星人发现。
薛毅飞急了:“卷毛,我们就在附近,你快上天台,我们接应你,我们……”
“来了来了,啊——”
通讯中传来一声惨叫,薛毅飞猛地呆住:“卷毛,你怎么了?快告诉我你怎么了?”
通讯中毫无回应,老薛的心脏猛地一沉。
两条街外的建筑之中,卷毛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动弹不得。
他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只知道胸口以下全都没了知觉,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呼气或吸气都疼得厉害,恨不得马上昏过去。
可装甲自动检测他的身体状态,一套联合针剂依次注射,其中就有镇痛和保持清醒的药剂。
为重伤员注射这种药剂很难忍,可不这样做,一旦伤员昏迷,就只能任人宰割。
剧烈的疼痛终于消退一些,卷毛努力呼吸,可每一次都异常艰难:“薛,薛队,我好疼啊,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