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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施宁将今天的学习计划全部完成之后, 伸了个懒腰。
眼睛有点发涩，她自己做了一套眼保健操，舒服不少。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才十点。
或许是因为被更厉害的人刺激到, 她今天的学习效率特别高。
做完这一切后，施宁翻了翻今天自己做的题目。
脑子里又想起看到的那套竞赛试卷, 以及林森诺和她说的那句：“想不想学, 想学我就教你。”
施宁合上书本，去了哥哥的房间。
施辰显然也还没有睡觉, 以前这个点施宁来找他, 他一般都是躺在床上玩手机或者看课外书。
而最近这段时间, 就连她那个一直信奉劳逸结合的哥哥都勤奋了不少，这个点还在学习。
“哥。”
施宁进房门后喊了声, 看到他还在学习。
“我是不是有点打扰你。”施宁问。
“没有, 进来吧。”施辰放下了手里的书。
施宁进去后，看到施辰桌上堆的各种试卷课本, 还有课外辅导书。
“哥，你现在任务还挺重。”
施辰笑：“是啊, 所以做题目累了，你来陪我说说话反而能放松放松。”
施宁注意到他桌上有一本高中数学竞赛的书籍。
她拿起来, 翻了翻。
施辰：“我妹妹什么时候对竞赛这块感兴趣了？”
施宁问施辰：“咱们学校历届学生里, 有没有文科生走数学竞赛这条路的。”
施辰想了想：“好像是没有的。就算有，基本上也只是参加初赛而已，进联赛的人都很少。”
“哦。”施宁应了一声, 看着手中的书发呆。
施辰：“怎么开始对奥数有兴趣了。”
“也不是有兴趣，就是觉得，能做这些变态题目的人，都很厉害。比如森诺，比如哥哥你。”施宁说道。
施辰：“森诺比我厉害，我高一的时候可进不了全国赛。”
“那你以前也像人家森诺那样认真学习。”施宁白了他一眼，以前她哥简直就是佛系读书，随便学一学，年级不要掉出前十就行。直到高三，施辰才开始发力，之后便次次稳在年纪第一。
施宁自认为自己很努力了，但林森诺似乎比她还要努力，他的世界里好像除了学习，没有其他的东西。
简直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施辰笑了笑，身体瘫靠在后椅上：“那倒也是。”
“哥，这次全国赛，拿到全国奖高考是能加分的是吗？”
施辰应了一声。
“嗯，但是只有国一能加二十分。不过只要是国家奖，对你到时候参加自主招生都是很有好处的。”
施宁听了有些心动，毕竟高考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万一发挥失常呢，这时候格外的加分，和自主招生就显得尤其重要。
施辰看她表情猜到她的想法。
他摸了摸妹妹的后脑勺。
“其实我觉得你如果学文科的话，照你现在这个趋势，北大肯定没有问题，毕竟我妹妹是文科小天才。”
他自己试过，就知道竞赛这条路确实不好走，施辰看施宁平常学习已经很辛苦，他希望她得轻松一点。
施宁语气软下来，带点儿撒娇的意味。
“可是哥，我什么都想试试，只有试过才知道不是吗。”
好像从很小的时候起，学习这件事对她来说，就很有意思，她学任何东西都很快，也热爱学习。
这个学习不限制于课本知识，还有课外知识，甚至于一些奇奇怪怪的民间工艺。
现在她看到了一座未曾触及的大山，她充满了兴趣，很想爬上去看看山的高处甚至于山顶的风景。
施辰听她这样说，也不勉强，笑了笑道：“想试就去试吧，你做什么哥哥都会帮你。等会我给你整理几本入门的奥数书，你先拿着做，不会的就问我。反正你才高一，学习任务不重，还是有时间学习这些。”
“嗯！”
虽然是自己已经有了决定，但得到哥哥的认同，她才更加踏实。
学习任何事物，开始总是最难的。
何况奥数本来就很难，施宁刚开始学的时候，总是找不到章法，平面几何、代数这些都能把她搞晕。
做了几天卷子后，慢慢找到了一些感觉，她现在做的算是奥数里的基础题目，一步步来，也不是很吃力，相反那种做出一道题目后的巨大成就感，是她背十篇课文也换不来的。
时间一天天过，这段日子，施宁遇到自己看解析也看不明白的竞赛题，也会去问林森诺。
这天，两人又在那儿讨论题目。
“骁哥，打篮球去不？”班上男生抱着篮球，招呼南骁和他们一起过去打。
南骁皱眉：“不去。”
他现在哪里有心情打什么篮球，施宁明明是他的同桌，现在倒好，下课就往林森诺那边跑。
靳思翰走到南骁面前，坐在施宁的座位上，跟着南骁一起偏头看向那边的学霸区。
“哎，你说我们喜欢宁宁有什么用，宁宁只爱学习，这个时候就很羡慕森诺了。你看人家明明没那么心思，却能轻易引起宁宁的注意。”靳思翰感慨。
南骁看到他过来，冷眸一扫。
“你来干什么，离我远点，我现在看到你也烦。”
和他当情敌的小王八羔子，一点也不可爱。
靳思翰：“哥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坐在这，不是因为我想挨着你。我只是来感受感受宁宁的余温。”
说着他还抱了一下课桌。
“嗯，宁宁用过的课桌，真香呢。”
？？？
南骁忍无可忍，抬起脚一脚将他踹开。
“滚！”
而那边林森诺刚给施宁讲完题。
施宁收好课文，顺嘴问了一句：“这次数学竞赛的全国赛，是在什么时候啊？”
“十二月二十号。”林森诺答。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离他说的比赛只剩下不到十天。全国赛是要去帝都参加考试的，提前一天就得去。
“加油哦，师父。”
施宁向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你喊我吗？”林森诺不确定的问。
施宁笑：“对啊，这些天你教了我很多，在数学竞赛这方面，是你带我入的门，你就是我的师父。”
哥哥毕竟快高考了，她不想太过打扰他，所以很多不会的题都是问的森诺。
施宁又说：“森诺谢谢你，希望你能考个好成绩，最好拿个国一回来。”
林森诺唇角微弯，淡笑道：“这不太可能，我自己的水平，我自己清楚。”
他在省内确实算比较厉害的，但是出了省，全国牛人高手都不少，他才高一，比他们缺少经验，拿到国一确实很难。
“相信你可以的，尽力去试试。”
林森诺总是太理智，超过他计算范围内的结果，他从来不会去期待。
但是梦想还是要有的嘛，万一就实现了呢。
所以她才一直鼓励他。
林森诺垂眸看到她带笑的脸，一个念头突然冲上来，无法控制。
他呼出一口气，对她说：“施宁，如果我这次真的能拿到国一的奖，咱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好啊。”她想也没想，答应了下来。
靳思翰被他骁哥踹走之后，看教室里施宁和林森诺两位学霸激情探讨学习这幕有点儿不是滋味。
他决定去教室走廊里，散散心。
“思翰。”他的身边站了一个人。
柔弱娇软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于初瑶。
靳思翰转头打算绕开她，去另外的地方呼吸新鲜空气。
一双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于初瑶眼中泛着泪光，楚楚可怜看着他：“思翰，你现在连我的面都不愿意见了么？我可以解释的。我和你哥的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都是被逼的。”
“你知道我这样的身份，在上流社会里过得很难。你哥那样一个人，他要我陪他，我不敢不陪啊。我发誓我只是陪了他几天，只和他吃饭逛街，什么都没发生，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哥哥。”于初瑶辩解道。
靳思翰站在那表情没什么波澜，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下一步举动。
于初瑶见状靠的他更近，她今天得以喷了香水，是他最喜欢的那款味道。
“思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我跟你哥也断的干干净净。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
靳思翰终于动了，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不要再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哥甚至把你们之间的聊天记录、通话音频都发给了我。”
“我不怪你，甚至某些方面，我觉得你也是个受害者。”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要再来骗我了，我也会觉得恶心。”
靳商给他看到的那些记录里，比起他哥，于初瑶反倒更显得主动。
于初瑶脸骤然惨白。
“你说什么？靳商，靳商他为什么要给你看这些！”
她做梦都没想到，靳商撬了靳思翰的墙角还能把她和他之间的事情全都告诉靳思翰。
靳思翰：“我哥美其名约帮我认清人。”
实则不过是这个占有欲狂控制他的一种手段罢了。
他拉开了于初瑶搭在他臂弯上的手，曾经觉得美好的人，现在在他眼中怎么越看越丑陋。
宁宁说的还真对。
他当初就是瞎了眼。
他在于初瑶震惊到失魂落魄的神情中，又道。
“咱们的事就过去了吧，我也不会和你计较的。”
于初瑶泪眼模糊，看着他恋恋不舍，她这些天都在后悔，为什么会经不住靳商的诱惑，走错了那一步。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她和靳思翰还好好的。他还会对她百依百顺，什么都听她的。
靳思翰对她的眼泪丝毫不感冒，虽然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但武器用的多了，总会生锈的。
“我的事都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不能再动害施宁的心思。”
他的表情突然冷厉。
于初瑶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不敢置信般后退两步。
“你现在为什么对我这么凶，你难道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吗？我害施宁？明明都是她一直在欺负我，你看不到吗……”
靳思翰扯出一个笑，笑容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但仔细看却发现他的眸光是冷的。
“那天，你是想用石头砸宁宁的吧？”
于初瑶再次错愕，她后退两步，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人。
他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那天他看到了，但却没有说出来。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也全都知道，却只字不提，任凭她像个傻子一样，一直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一直觉得两人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
于初瑶现在只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我给你过你机会，如果你再对宁宁下手，不要怪我不念旧情。”靳思翰说完这句，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