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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宓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老黄牛是在说听歌对他来说没意义。
芙宓想了想,“那你想不想像牛、郎一样也娶个媳妇,生一头小牛?”芙宓拍着哞哞的肩膀道:“牛魔王你听说过吧?你们同宗的兄弟,人家那叫一个风流快活,畅意人生,铁扇公主、天狐女,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腕儿,你就不羡慕?”
老黄牛闭上眼睛懒得听芙宓胡扯。
芙宓忍不住拨了拨老黄牛的肚子,“你不会是母的吧?”
老黄牛冲着芙宓“哞哞”地吼了两声,“非、礼勿视。”
芙宓一把抱住老黄牛的脖子,“牛哥,牛伯伯,牛爷爷,帮帮我吧。”
老黄牛费了老牛鼻子的力气才甩开芙宓,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你说。”
“送我去莺歌山。”芙宓道。
“你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啊?”老黄牛道。
“我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粉莺肯定料不到我今晚还敢回去。这丫头居然耍了我一道,不给我唱歌,是可忍孰不可忍对吧?”芙宓挽了挽袖子对老黄牛道。
老黄牛真想一蹄子踩死她,“我只管送你去,其他可帮不了你。”
芙宓高兴地摆摆手,“不用不用,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搞定了。”
事实上,到了莺歌山,芙宓又搂着老黄牛的脖子逼他闻出粉莺闺房的地点,这才算饶过了老黄牛。
老黄牛待在一旁嚼着吃,丝毫也没有像他先才说的送完就走的意思,他也的确好奇,五行境初期的芙宓如何能绑架得了五行境大圆满的粉莺。
而芙宓却正在鄙视粉莺,一点儿也没有身为榜上美人的自觉,闺房周围连个禁制都没有。哪像她,睡觉的地方里里外外十八重禁制,务求早晨起来还能睡在原地。
老黄牛瞧见芙宓拿出一支香,点燃后放入了戳破的窗纱内。
“这是什么?”老黄牛用神识问芙宓。
“这是神仙醉,我闲暇时制出来的小玩意,你可别小瞧这个东西,连我姑姑都着过道儿。”芙宓得意洋洋地显摆自己的光辉历史,“你知道我姑父为什么这么照看我吗?当初要不是这神仙醉,我姑父估计还爬不上我姑姑的床。”
芙宓刚说话,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用神识问老黄牛,“你没听见对吧?”
“其实听见也没什么关系,我姑姑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猜到了,不然也不会那么不待见我。”芙宓一脸无所谓地道,但是心底却吓得抖,但愿老黄牛不是个大喇叭。
片刻后,芙宓扔了一颗小石子进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兴奋地拍了拍手,“搞定了。这些小姑娘一点儿防范意识也没有,以为自己修为高身,又是在家里,就这样疏于防范。”芙宓一边感叹,一边翻窗进了粉莺的屋里。
没多久,老黄牛就看见芙宓重新走了出来,腰上别着的鸟笼子一般的囚仙笼里多了一个正熟睡的人。
“赶紧走吧。”芙宓跳上老黄牛的背。
芙宓回到客栈的时候,容昳一脸深沉地坐在床畔看着她,芙宓很豪气拍了拍自己腰上的笼子,然后对容昳道:“我自己惹的事情,自己扛。”
芙宓的话音刚落,就见明明已经微亮的天空仿佛被巨大的黑、幕罩住了一般,带着浓浓杀意的神莺族至宝喝日钟直击房顶而来。
在芙宓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度已经无法让她避开喝日钟,容昳轻轻一拉芙宓的手腕,往旁边一带,芙宓和他就落在了喝日钟的攻击范围之外。
容昳反手一抬,罩地而来的喝日钟就被控制在了半空中,如果真被这一钟砸下,不知多少无辜的生灵都要交代在这里。
“芙宓,快将粉莺公主放出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本族,是何居心?”神莺老祖凌于半空,满脸杀意地看着芙宓。
芙宓悄悄在容昳的耳边道:“快走,老太婆一般都不好惹。”这是芙宓的经验之谈。
容昳听了芙宓的话,居然二话不说真的召唤出了老黄牛。
芙宓本来以为自己这样刺激一下容昳身为男人爱面子的心里,他就该跟神莺老祖杠上,结果她那懦弱而毒舌的主人真的就要跑路。
芙宓赶在容昳之前猛地跳上老黄牛的背,死死抱住牛角,以防容昳第二次将她踹下去。
不过当老黄牛腾云而起,神莺老祖又在后紧追不舍,不断祭出喝日钟,喝日钟的周围射出一轮圆形刺芒,直追老黄牛而去。芙宓扫了一眼这架势,一不做二不休地回身一把搂住容昳的腰,“主人别踢我,我是瞧那粉莺公主生得貌美,歌声又甜,就想捉来给主人做个伴。”
容昳好似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拎着芙宓的衣领就将她提到了半空。
“我会死的。”芙宓着急地拉住容昳的袖子,真是失算,她没料到神莺族这么快就现了她的踪迹,而且还是神莺老祖亲自出马。
“没有本尊的允许,不许碰我。”容昳将芙宓放到身后,“拉着哞哞的尾巴。”
两个人骑在牛背上既拥挤又不雅观,如今芙宓吊在老黄牛的尾巴上,容昳则高高在上地侧坐在牛背上,画面就和谐多了。
芙宓双手紧紧地拽着牛尾巴,嘴里一个劲地唱诵:“主人修为盖世、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泽被苍生、宅心仁厚、光风霁月、玉树临风、郎艳独绝、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闭嘴。”容昳冷冷地道。
芙宓喜滋滋地将自己的腰带系在老黄牛的尾巴上,转身靠在牛屁、股上,提起囚仙笼泄愤,一个劲儿地往粉莺身上招呼“原形诀”。
这是要逼迫粉莺恢复成鸟的原形。
“芙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偷盗我族圣草,这笔账还没算,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放了我。”粉莺在囚仙笼里气急败坏地道。
“债多不愁。”芙宓悠悠地用狗尾巴草戳了戳粉莺的脸蛋,“我本是诚心拜山,想听你唱唱歌,你倒好,架子摆得老高,只唱歌给主人听,挑拨我们主仆的关系。”芙宓继续往粉莺身上招呼“原形诀”,“现在你乖乖唱支歌给我听,我就放了你。”
“呸。你做梦!”粉莺叫唤道。
芙宓拔下粉莺身上的一根樱粉色羽毛,“唱不唱?”
“不唱。”粉莺十分有骨气地道。
芙宓是不唱就拔,很快就将粉莺那漂亮鲜妍的樱粉色羽毛给拔光了,然后她还很不厚道地将搜天镜放到粉莺的面前,“看看。”
“二秃子。”芙宓给粉莺取了个极形象的名字。
“芙宓,我要杀了你。”粉莺恼羞成怒地开始撞击囚仙笼。
芙宓已经收集到了自己做白羽衣想要的羽毛,心情颇好地优哉游哉地对着粉莺道:“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人,天赋有点儿了不起,眼睛里就看谁都瞧不上。你生个嗓子,不就是用来唱歌的吗?叫你唱支歌,又不是让你去死。”芙宓撇撇嘴,“跟我摆什么美人的谱儿啊?”
芙宓用手划拉了一下自己白嫩嫩的脸蛋,“你看我生得这样美,我有带过面纱不让人看,有施过法术不让人看吗?”
一股冷意从容昳的后背透出,芙宓这话,绕弯儿地将容昳也骂了进去。不过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芙宓公主可不是敢说不敢认的人,她继续高调地到道:“你瞧,我生得这样美,天生就该让人看,让看的人心情都高兴,你歌唱得好,就该贡献出来,让大家都听听啊,瞧你一副小家子气的,以为唱歌是多大的恩赐似的。”
芙宓又拿狗尾巴草去戳了戳粉莺,“还有,你当着我的面儿就敢勾、引我的主人,这不就是当面踩我的脸吗?”
“长得比我美的话,那还可能有机会,现在么……”芙宓“啧啧”了两声。
“芙宓,你不要落到我手上,否则……”粉莺愤怒地吼叫。
芙宓又用狗尾巴草戳了戳粉莺,“你到底要不要唱,不唱我就把你……”芙宓挠了挠脑子,想找出一个极具威胁力的说辞来吓唬粉莺。
“魔兽狱的人正缺乏炉鼎,你用她大概能换个好价钱。”容昳侧过头提醒芙宓。
芙宓震惊地望着容昳,好家伙,原来心最毒的在这儿啊!
魔兽狱是什么地方?那是魔人提起来都直摇头的地方,那是一个没有底限的罪恶世界,通常的修者甚至都不愿意去想象里面会生什么事情。
“对,就是这样。”芙宓恶狠狠地看着粉莺。
神莺一族的小公主在被拔光了羽毛之后,也不得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芙宓的手肘撑在牛屁、股上,一边抹泪一边点评,“太感人了,你的嗓音的确适合唱悲情曲。”
粉莺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比较适合唱诅咒曲。
在远远地确定被遗弃的粉莺和追赶而来的神莺老祖汇合之后,芙宓冲着容昳明媚一笑,“还是主人厉害,你知道魔兽狱的入口在哪里啊?”
虽然天地间有这样一处暗黑之地,但知道如何进入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芙宓在问完之后,又赶紧摆摆手道:“别告诉,别告诉我。”因为她的好奇心实在太浓了。比如,她好奇粉莺的嗓音,就闯下了这次的弥天大祸。
“不过主人这次能站在我这边说话,实在是叫我太欣慰了。这才有主人该有的样子嘛。”芙宓嘴甜甜地道。
容昳深深地看了芙宓一眼,“你不喜欢别的女子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