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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警察有好有坏,坏人不也一样?云泽自认为是一名好警察,但昨天就做了一件坏事。
昨天在陈绍见完自己的妻子后,办公室里。
凌风放下了翘着的腿,身体往前一靠,认真的说道:“我有办法让陈绍招供,只需要……”
原来,凌风的意思是,他安排人,冒充‘魂’组织绑架陈绍的妻儿,然后逼迫陈绍和警方合作营救他的妻儿。
云泽听后,第一个反对:“我们是人民警察,我只抓犯人,不会做伤害无辜的事。”
萧鹏也想起了陈绍妻子无助的眼神和孩子哭泣的声音,感觉挺对不起陈绍的孩子:“我、我也不赞成,我们已经毁了陈绍,毁了陈绍的家,不能再伤害他的家人。”
叶瞳则不表态,这种事确实挺缺德的。
凌风似乎早料到云泽等人不会干,身体又往后一趟:“那你们就等着陈绍自杀吧,想想周灿鸿、想想杨琼玉、在想想沈局长。”
云泽想着这些人一个个被迫自杀,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难以抉择:“陈绍在我们手上,应该不会自杀吧!”云泽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也没底,只好自我安慰。要是陈绍自杀了,这案子的线索又断了。
“‘魂’可不是你们警察,讲什么责任感和同情心这些尽没用的东西……”凌风感觉云泽的思维有些好笑,可能是警校培养出来的人在优秀,注定有局限性,因为他们不会教你杀人放火做一些违反道德的东西。
云泽不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可是,我们是警察,如果警察都这么没有底线,那我们和‘魂’有什么区别?”
“那你就等着‘魂’以陈绍妻儿来要求陈绍吧,我用我凌风的人头担保,陈绍妻儿一旦落入‘魂’的手里,陈绍必定自杀,你救都救不回来。”凌风似乎不想和云泽在这个话题上废话,说完后,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说了不想和你们这些小警察打交道,除了满腔热血,什么都没有。”
云泽在凌风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伸手拉住凌风:“我可以安排人保护陈绍妻儿,直到案子结束。”
凌风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笑的有些站不住,靠在门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的云大所长,你有多少人?你能保护陈绍妻儿多久?你手下就一个巡警队,一个治安队,你能安排多少人二十小时保护陈绍妻儿?”说到这,凌风停止了笑声,一脸认真的看着云泽:“你以为所有歹徒都和你一样讲良心?杨琼京拒绝了和你合作,结果还不是被陈绍给杀了,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这道理你都不懂吗?就算你现在保住了陈绍妻儿,就能让陈绍如期上庭?陈绍还是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他只要开口了,他身后的组织会报复他的家人。如果他抗下了所有的罪,虽然他可能会判死刑,但是他的家人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金钱。知道什么叫做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吗?”说完,凌风拍开了云泽的手,走了出去。
“哎……你要去哪?”叶瞳眼看着案子快破了,可不想前功尽弃,这可是叶瞳第一次以特派员的身份到地方监督工作,要是案子砸了,以后就只有乖乖的待在办公室了。一想到这,叶瞳飞快的出去追凌风。
“我去做我该做的,你们做你们该做的,我不是警察,我不需要像你们一样,顶着正义的帽子道貌岸然。”
凌风最后自己去绑架了陈绍妻子,当然,这一切是在云泽默认情况下进行的,也算不上默认,是云泽做为一名人民警察又渴望破案的一种无奈选择。
现在,看着陈绍那心如死灰的样子,云泽感觉挺对不起他的。如果说那位抢劫粮食的歹徒让自己成为了一名孤儿话,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也让另一个孩子不单单成为单亲家庭,还要承受大人们的过错所带来的惩罚。
冯亮和文熙也辛苦了大半夜,云泽让他回去休息,自己在旁边守护着。
这段时间来,云泽天天东奔西跑,忙于调查,确实累了。但此时,云泽看着陈绍,这名杀人犯,云泽却抱有着太多同情与可怜。
“我告诉你一点信息,作为交换条件,你让死好吗?”正当云泽想的发呆的时候,陈绍突然说话了。
“你为什么那么想死,就那么怕‘魂’吗?”云泽这一点实在不懂,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却那么怕‘魂’这个组织,他到底拥有什么能耐,让人谈魂色变,如此害怕的颤抖。
陈绍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明白似得,笑了笑:“原来你都知道,那我劝你不要在往下查了,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身边的人。”
云泽摇了摇头:“知道沈局吧?南区公安局局长,他就是被我揭发举报,并且亲手带上手铐的。”
陈绍这才认真的看着云泽,满脸的不可思议,根本不相信一个如此年纪轻轻的警察,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云泽笑了笑:“你不信是把?我今年刚毕业,从警校出来被安排在沈局手下,他因为和海天集团的凌天争夺较尾港口,他虽然是局长,但毕竟商业这方面比不过做生意出生的凌天,在争斗中败得很惨,被凌天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但沈局是谁呀?他不服呀,一来丢人,二来没法向组织交代,所以心一横,就借助了‘魂’的力量,用暴力把凌天给铲除了。我说的对吗?”
陈绍点了点头:“你说都不错。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就和你说吧,沈局是‘魂’组织在广陵的负责人,我也有参加那天的行动。”
云泽突然有些兴奋:“感情还有意外收获,就知道你没有这么简单。”
陈绍却摇了摇头:“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将死之人。”
云泽可不这样想:“其实你可以不死的,只要看你怎么选择了。”
陈绍叹息一声:“我又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只是不想害了自己的家人,人嘛,这一辈子也挺不容易的。”
人嘛,这一辈子确实挺不容易的,小时候拼命读书,长大了拼命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好点的工作,又要结婚买房买车,成为房奴车奴。等付完首付,开始慢慢还款的时候,眼看着日子要好转了。这时候,孩子的奶粉钱,教育费又浮出水面,在熬到孩子在长大点,父母又老了,无法自食其力的时候,又要忙着照顾家里的老人,给老人善后送终。大部分人啊,这一辈子,都注定被生活给束缚拖累着。
“你有理想吗?”云泽突然话锋一转,和陈绍谈起了人生理想。
“有啊!和你一样,当一名警察,可惜人家不要。”陈绍自嘲的笑了笑。
“为什么呀!我觉得你心理素质能力特别强、遇事不惊慌、头脑始终能保持清醒,如果能成为警察,肯定是一名不错的人民警察。”云泽说的义愤填膺,好像陈绍真的是警界的损失一样。
陈绍看着云泽如此认真,像忘记了烦恼一样,和云泽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因为我有前科呀!你想想,国家会用有前科的人吗?”
云泽看着陈绍,怎么看都觉得陈绍不像是那种骨子里是坏人的感觉。
陈绍继续说道:“我读书的时候,和人打过架,我告诉你,我那时候可狠了,把人硬是打进了医院,还差点没抢救过来,为这事,我家里赔了不少钱,我还在教改所蹲了一个月呢!”
云泽和陈绍开起了玩笑:“所以就没公司要你,然后你就只好一直在这里送煤气咯?”
陈绍也笑了笑:“你怎么又知道?因为有犯罪记录,所以一般公司都不要我,去车间流水线什么的还不如自己做点事。”
云泽本是随便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却说出了陈绍的一生,也让云泽明白了很多。
云泽明白了,有前科进过少管所的人,就算是一些民营公司都不会要,更别说执法部门。公职人员的录取条件之一就是未受过任何刑事处罚。但仔细一想,这样的条例真的合理吗?如果没有这样条例,像陈绍这样有能力的人,是不是就可以真的成为一名警察,至少也应该是一家公司的管理人员吧,最坏的结果也不至于沦落到被‘魂’利用,从而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过了一会,云泽又看着陈绍:“你相信我吗?”
陈绍点了点头:“感觉你和其他警察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你刚从警校毕业的缘故吧。”
云泽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不论刚毕业多么尖锐的菱角,都会被社会的复杂人心给磨灭。就像龙教导员说的“你以为我们不想为老百姓做实事吗?说真话领导不喜欢,说假话人民群众不喜欢,只能胡说八道逗大家开心了。”
但当官就真的只是为了胡说八道的疯言疯语给大家逗乐子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宁愿回乡下种田,也不来官场。
“那你在信我一次,告诉我你所知道的,让我去救你的妻儿,如果救出来了,你就无所顾忌了,如果没成功,我允许你自杀。”云泽一字一字,像是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