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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谢谢齐叔叔!”池素茵终于松了一口气,高兴地笑了。只要有齐宸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她由衷地感谢这个机会,能让齐宸一直注视着自己,自己也能这样肆无忌惮地一直看着他。
池素茵在台上机械地背诵着致辞,眼里、心里满满地只有齐宸。她还小,还不清楚这是不是爱情,虽然齐宸比她大十多岁,虽然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但她就是喜欢他,深深地、满满地喜欢着……
那边,李思琪在校长的陪同下,已经在贵宾席入座。庄晟天在另一边与某个市政官员谈公事。
当会场的灯光暗淡下来,只把光线聚焦在发言台上时,谁也没发现庄晟天悄悄地走了出去……
黎绯绯跳完那支舞,趁着嘉宾慢慢入场,人多热闹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躲进走廊另一头的房间。原本在这里筹备会场的老师们也都进场了,房间里空无一人,正好给了她安静喘息的空间。
不知道庄晟天有没有看见她和齐宸跳舞的一幕?他会认出齐宸就是上次在凉亭被他看见的人吗?他会误会吗?她是怎么了,竟然还会想这些!他会不会误会又怎样呢,他还能对她怎样呢!她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不要面对他,她害怕见到他……
好累……黎绯绯忽然觉得浑身瘫软下来,趴在桌上,将脸深埋在胳膊弯里。
过了一会,黎绯绯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大概是哪个老师回来拿东西。
脚步似乎在朝她迈进。她依旧趴着没动。她不想现在被叫回会场,索性装睡。
忽然,一股火热浓郁的气息带着她最熟悉的味道密密麻麻地包围了她。
庄晟天?黎绯绯刚抬起头,就被铺天盖地的吻覆盖住了。滚烫的唇,唇齿间烟草的味道,皮肤里沁出的麝香味,有力的臂膀……他紧扣着她的后脑,黎绯绯被迫仰着头,肩膀被按压着,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只能承受着他龙卷风般狂热的吻。
他想她了,想得疼。
这几年从来没与她这么分开过,像瘾君子发作一样,他热切地渴求着她。
自从上次的“失踪”事情之后,除了黎绯绯睡觉时间,叶信最多两个小时就会向他汇报她的情况。对她的生活,他了如指掌,甚至比这几年他所知道的加起来的还要多。可是他依旧感觉遥远,依旧觉得不踏实。所以,当他知道黎绯绯要参加学校的当李思琪要他陪同参加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只想着能够见到她。
一到会场大门,庄晟天就越过攒动的人群看到了舞池中央的两个人。他知道黎绯绯会跳舞,今天第一次见,却是她与别的男人共舞。虽然她被别人握着的一幕那么扎眼,但是不可否认,她的舞姿很美,很诱人。尤其是她还装扮得如此美丽。
这是他记忆里,第二次见她穿礼服。那年酒会上,那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午夜精灵如今已经幻化成成熟性感的月亮女神,在人群中发出莹莹的珍珠般的光芒,一举手一投足都已经让人挪不开眼。
这是他庄晟天的女人,现在却被别的男人揽着腰,握着手。庄晟天眼眸发出隐忍的寒光。看来齐宸花高价买下这个酒店还真是为了黎绯绯。齐宸满脸洋溢着高兴满足的神情,眼神牢牢吸附在黎绯绯身上,让庄晟天恨得真想冲上去揍烂他!
黎绯绯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让别人这样碰触她!虽然他放任齐宸去接近她,虽然他知道黎绯绯是个心软的人,预想到这样的放任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局面,但是知道她答应赴齐宸的约,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还是气她,恼她!黎绯绯,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就这么忍受不了寂寞吗!庄晟天气恼着,内心波澜起伏,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任李思琪来试探,任齐宸来刺激。
虽然与周围的人应酬着、交谈着,但庄晟天的眼神一直牢牢地锁着黎绯绯。他看到她沿着角落悄悄离开会场,便借故与李思琪分开,趁会场变暗时走了出去。
他想见她,不管多气她、多恼她,还是迫切地想见她!不知那天的事她淡忘了没有……这些天过去了,他必须要拥抱着她才能驱赶内心的不安和愧疚,哪怕只有片刻也好。
宴会刚开始,黎绯绯应该不会离开。这层楼房间不多,庄晟天一间间推开看,终于在另一头的房间找到了她。
这件礼服确实让她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但是,不管她穿得有多美,他都想把它从她身上剥下来撕碎!今天从监听里知道她学校的主任给了她一件礼服穿,本来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居然是齐宸暗地里送的!为了得到黎绯绯,他居然耍了这么多花样!黎绯绯啊黎绯绯,你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齐宸如此迷醉,还有我……
那天的事,果然在她心里覆上了难以消磨的阴影,否则她怎么会如此抗拒他的碰触!黎绯绯,这么多天过去了,也该气够了吧!是不是这些年我身边只有你一个,所以把你给宠坏了!你不要自恃清高,我庄晟天怎么可能一直只有你一个女人,难道碰了别人,就不能再碰你了吗!……感觉到她强烈的反感,庄晟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曾几何时他被女人这样嫌弃过!
庄晟天抿着唇,牙根隐忍地咬着,拳头捏的骨节发白。
黎绯绯知道他在生气,在发怒,猜测着他接下来又会怎么对她……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忘记,接受不了他的爱抚和索求。不是她装清高,在这场卑微的爱情里,她求不来感情的一对一,也不敢奢求身体的一对一,只是在亲眼目睹那一幕之后,让她如何自欺欺人,如何坦然接受……
两个人沉默着,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明明知道心结是什么,但谁都无法开口,只能任由沉默加大两人之间的鸿沟。一个想着总会有理解、接受的一天,一个想着总会有遗忘、离开的一天,终难有交集……会场那边的音乐声传过来,讲话和致辞应该都结束了。不能逗留太长时间,免得李思琪起疑心。
庄晟天目光向下,看见她脖子上戴着的那条项链,不由心头柔软下来。算了,黎绯绯,今天暂且放过你!庄晟天放松捏紧的拳头,微眯着眼,冷冷地说:“刚才的舞跳得不错啊!……黎绯绯,别忘了我对你的警告。”说完,开门离去。
看着庄晟天的身影消失,黎绯绯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还是看到她与齐宸跳舞了。虽然现在大概是顾及李思琪在这里,他没有多待,没有追问,但黎绯绯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当然没有忘记他的警告,只是好像自己冥冥之中进入了一个未知的局,很多事情都不在她意料之中,任人摆布着,躲也躲不掉……
糟了!听到音乐声,黎绯绯突然想起自己错过了池素茵的新年致辞。素茵该有多紧张啊!黎绯绯责备着自己,往会场走去。
刚走过拐角,就看见池素茵在宴会大厅门口等着,还有齐宸。
“黎老师,您去哪了?”池素茵看见黎绯绯,着急地说着,“我刚才好紧张,幸亏有齐叔叔陪着我。”
“素茵,对不起。突然……突然有点不舒服,所以在休息室里待了会。”黎绯绯内疚地说着谎。
“没关系的!黎老师,您好点没?”池素茵担忧地看着黎绯绯,她看上去确实有些苍白。
“你没事吧?”齐宸也有些担心。他知道黎绯绯是心病,刚才不见了她,他就猜想她是躲开了。想要去找她,不让她自己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却偏偏被池素茵给牵绊住了。
黎绯绯笑了笑:“没事,已经好多了。我们进去吧。”
刚才,李思琪和校长他们坐在嘉宾席上,灯光暗下来许久,也不见庄晟天过来。光线很暗,她又看不清他是否坐在那边。好不容易等到致辞结束,灯光点亮,她才发现他居然不在会场。找了一圈,连黎绯绯也没看见。那两个人不会在她眼皮子下面私会去了吧?想到这,李思琪的眼神狰狞起来。正准备出去找,却有人从后面拉出她的手,“准备去哪啊?”
回过头,看见庄晟天帅气逼人的脸扬着柔情的微笑。李思琪瞬间变换了神情,娇嗔地说:“你去哪啦?我找你半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