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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残孤星现千年水火生在前;生死人肉白骨生人死魂难辨颜;
诞烛龙映苍穹天涯海角复无牵;阴极时阳继始天火焚城难戍边;
日无阳夜无月手足相残泪涟涟;看时年二十载方是日月重生天。
公元2009年8月,一个网名“哥来自未来”的网友在中国某个著名的末日贴吧中发表了这首预言诗;一开始,在神棍叠出的末日贴吧中这首毫无特色的预言诗很快被网友打入水底;但是自打血月和孤星相继出现之后,这篇帖子又重新被挖了出来,而且被奉为神贴传遍大江南北。虽然这篇帖子最后被定性为炒作贴,谩骂声和奚落声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是仍然有一些人留意上了这个看似荒诞不经却又意味深远的预言诗。
一年后,公元2010年8月,夏末秋初的一个深夜,北京市北五环,一个普通的小区中一户普通合租房的阳台上,两个普通的男青年正凝视着夜空;目之所及处,一钩残月披着隐隐的红光静静地挂在天幕之上,犹如杀场血刃般等待着又一轮的厮杀。
血月旁,一颗耀眼的孤星犹如金刚护法一般紧护其右。苍茫的夜空中,除了这颗孤星,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星光,孤星伴血月,这种普通而又独特的景象给这炎炎的夏夜带来一丝寒气——只是,大多数人只顾酣睡畅眠而对这丝六月寒霜般的气息置之不理。
这种孤星伴血月的景象自打去年年底被网友发现后,到如今已经不知道出现了多少回;巧合的是,也是从去年年底开始,整个地球也好像打开了振动开关一样,洪水、火山、地震接连不断,这些灾难规模之大动辄百年一遇,甚至还有数次千年一遇的特大型灾难。
纵览全球,世界各国的军队不是忙于救灾,就是忙于赶赴救灾现场。而那首在网上风靡一时,屡禁不止的预言诗也在向人们宣告着自己的神秘和权威。
“远清,印度火山爆发、澳大利亚一片汪洋,新闻上说这都是千年一遇的灾难。‘千年水火’这句又应验了。下面就该是死人复生、白骨长肉,这得是个什么场面!”个子稍矮、面孔俊朗的男青年星眉紧锁,一双郎目盯着那弯血月,对身旁个子稍高的男青年说道,“‘生人死魂难辨颜’应该是饥荒吧?”
“不该,饥荒不会死人复生白骨长肉的,我感觉没那么简单——静观其变吧;我们除了等待外,什么也做不了。甭管怎么说,都是乱世。”郑远清皱着眉头说道,凌厉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郑远清抡起手中的铁铲,在宽大的阳台上猛地挥动了两下,沉闷的破空声显示出挥铲者彪悍的体力和劲猛的爆发力,同时也表明这个铁铲的与众不同。郑远清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铁铲,很满意地说道,“书成,这家的工兵铲是正品行货,这一百多块钱没白花。明天我去楼下找磨剪子的老爷子给开下刃。”
郑远清,北京市千千万万北漂族中普通的一员;普通身高、普通相貌、普通学历、普通能力,普通得买不起房子娶不起媳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打工仔。2001年底,郑远清大学毕业前夕响应国家的号召入伍参军;于驻西南41集团军边防野战军摩步师火焰排任火焰兵。2007年,郑远清拿着学历证和士官证北上京城,本以为凭着这份资历能够闯出一片天地来,但残酷的现实却让他灰头土脸地碰了一鼻子血。四年前备受尊重的大学生和退伍军人如今变得一文不值。
“边防军出来的果然威武,这铲子挥的嚓嚓地!”个子稍矮的青年有些羡慕地看了眼郑远清白色背心下犹如磐石般坚硬的肌肉——这是6年严格的野战军事化训练的结果,“我们真的有必要做准备吗?咱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不过是一个帖子而已,那贴吧上的神棍又不是一个两个。”
许书成,38集团军装甲师退役的坦克兵,和郑远清是高中同学,比他早两年退伍,同样是千千万万买不起房子娶不起媳妇的北漂中普通的一员,留京后在一家公司给老板当司机。对于许书成来说,预言诗准确归准确,但是这几年过惯了舒适生活的他对郑远清神经质般的末日情结还是感到有些不可理解,这也许是大多数没有危机感的人所共同的地方。
“不,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一般的神棍没这么大的本事;我估计这可能是哪个世外高人化名‘未来哥’传到网上的。而且你没发现吗?现在国家可是大力整顿末日预言贴,偏偏这个帖子怎么都禁不了,那群神棍哪个有这本事?再说了几把工具、几桶压缩饼干和药品也花不了几个钱。——喏,一人两把工兵铲和电工刀,你明天一样带一把放公司,以备不时之需吧。”有一种人天生就有着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能从看似普通的事件中感受到淡淡的危机,郑远清就是这样的人;凭着强烈的危机意识加上沉着冷静的性格和实干的作风,郑远清早早地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生人死魂’做准备。
“那好吧。对了,你订的仿真汽狗什么时候到货?”许书成表示同意继而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从郑远清手中要过工兵铲,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足有三斤多,铲面是高锰钢一体成型、细鳞枣木手柄,这制式工具果然不一般;而且最重要的是30块钱一把的价格比动辄上千的武士刀要便宜上许多,这对于既想为未来的乱世做些准备而又没什么钱的郑远清来说最合适不过了。
和作为防身武器的工兵铲一样,郑远清准备的物资清一色的是都制式产品:雨衣、军靴、作训服等,都是从军用劳保店中买来的、军储仓库淘换下来的正品行货。军用制式物资都是为战场上的极端环境特殊设计的产品,耐磨、扛造、保温、防水,更重要的是便宜,对于这两个没钱帝来说要实惠得多。
“得下周了,现在查的越来越严,只能走公路物流。希望到时候吓唬人时能用上。”郑远清面色焦虑地点燃了一根烟,冷峻的脸庞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忧虑。这才短短的半年时间,这首预言诗就应验了一句;照这个速度,下一句的应验时间不会太远。
郑远清判断会有一场很大的灾难突然袭来,整个华夏大地要死很多人,活着的人也将会狼狈不堪,以至于和死人没多大区别,但是究竟是战争还是瘟疫他也不知道。但是郑远清坚信一点,生存的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危机意识的人,为了在未来的乱世能够活下来,郑远清不仅身体力行还逼着许书成每天锻炼身体,他们要保持和在部队里一样强健的体魄,乱世人命贱如草,更多的时候就是谁拳头硬、跑得快谁就能活下来。
“唉,可惜了。长这么大还没娶媳妇呢;连姑娘的身子都没碰过。”郑远清有些遗憾地吐了口烟。
“哎,哎,这可是怨你了啊,谁让你不去追女人呢?这和钱可没关系。”许书成嬉笑着压低声音道,“隔壁那御姐条件多好,即漂亮身材又好,素质还高,这么近水楼台你不去努力一下怨谁?”
“嘿,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是花丛老手?那女人可是‘三高’白领,中央电网的公务员,能看得上咱这破当兵的?要不是人家刚买的房子正在装修,她能和咱这穷光蛋合租?还有,我也不至于要去追一个快三十的剩女吧?找御姐?我活腻味了我?”郑远清想到隔壁租友的条件,不禁咧了咧嘴。
“我说郑总和许总,你们今晚打鸡血了不是?这都快两点了还让人睡觉不让啦?”隔壁的租户轻轻地敲响了房门,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泼辣和一丝不满。
“哎呀,不好意思李姐!我们马上睡,马上睡!”郑远清赶紧打着哈哈不吭声了。
“若琳姐,如此良宵美景、清凉夏夜,吟诗作赋岂不更好?酣睡畅眠岂不辜负了老天一片美意?”许书成一边走向自己的单人床,一边对门外的女人打着趣。这个“三高”剩女不调戏白不调戏,吃不着过过嘴瘾也不错。
“呸!去死吧你们!”隔壁的女人“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子。
“得,又挨骂了不是?活该!”郑远清躺下盖上毯子。“挨骂?打是亲骂是爱懂吗?”许书成吊儿郎当地鄙视道,“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不会琢磨女人心思,活该这么大还是个处男!做你的春梦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