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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华和千流离开了那里,一直狂奔了十里地,萧锦华有些坚持不住,找了一家农户两人住下,不大的农房,屋内一张床,萧锦华睡在床上,千流躺在地上。
休息到下半夜,两人起身走人,留下一锭银子作为报酬。
千流其实很疑惑:“我们到底去南疆做什么啊?而且你这火急火燎的,是什么大事么?”
萧锦华没有看他:“那么多话做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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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李昭策马到百里夙身旁:“王爷前方三里地就有驿馆,今晚要歇息么?”
百里夙摇头:“不必了,快些赶路,早日赶到战场才是鞅”
早日到了战场,早些打完仗回家,他很是在意萧锦华离开时的态度,她为何会选择留下来的?就算她的理由找得很好,但是他总觉得有些端倪,他的王妃有事瞒着他
从怀中拿出萧锦华给她绣的荷包,脑海中是她的音容笑貌,紧紧握住然后放入怀中,他必须克制自己转头回去的冲动:“李昭飞鸽传书回去,让他们每日报告王妃的消息”
“属下明白”
百里夙策马加速:“锦华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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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萧锦华到达南疆边界,没有选择燕家军和南疆打仗的地方,而是选择了平静的东南角,从南疆和天极接壤的一处模糊区域进去,甚至都不用通关文牒。
南疆虽然是巫蛊之国,但是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养蛊人,其实在南疆养蛊是一种职业,同时也很讲究门第观念,同为养蛊,但是也分很多门派,各派秘术不同,养出来的蛊虫也不同,而且养蛊的皆是那些门派的弟子,普通的百姓也是接触不到蛊毒的。
南疆对用蛊之人有明文规定,养蛊人不得滥用巫蛊之术,更不能用巫蛊伤害本国百姓,否则剥夺身份,驱逐流放因此南疆蛊毒虽多,那些不懂蛊毒的百姓却也是安居乐业的。
南疆人文化多元,种族繁多,也有不少天极人,因此萧锦华和千流出现在这里也不算突兀。
南疆异域风情浓重,到处都是新奇的玩意儿,不过萧锦华可没有心思多看。
如果她身上的蛊毒是南疆禁术,那么能解蛊的也只有南疆的高级巫师,所以她的目标很明确,她要去南疆的都城---回疆城
来到了南疆,萧锦华才放缓了一点脚步,找了个客栈住下准备休息一下才继续赶路。怕晚上有小家伙光顾,萧锦华还特意洒了些药粉。
千流出去逛一圈回来,兴奋道:“我打听到了,听说这里三里地外有个小庄子,庄子上面住着一位老巫师,年岁很大了,很少出门,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是宫廷巫师,年纪大了就退下来在这里修养”
萧锦华心中一动:“既然如此,明日我们就去拜访一下”
“好勒”
因为人生地不熟,加上南疆巫蛊诡异,萧锦华也不敢让千流跟自己分开,因此都是要的一间屋子,她睡床上,千流睡桌上,客栈老板娘一位他们是夫妻,笑着将他们送了进来。
两人要赶路,自然很快睡下,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夜凉如水,萧锦华扯了扯被子盖住脖子,南疆的夜晚也不见得暖和,若非她累极了,这样的夜晚她怕是睡不着了。
萧锦华强迫自己入睡,却又被一阵笛声吵醒,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然后掀开被子起身下地,小心的来到窗边,从那小小的缝往外看,夜色中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萧锦华可以感觉到大街上有什么东西爬过去,而且不止一只两只。
突然有脚步声上楼来,萧锦华拢了拢披风去开门,只看见老板娘拿着烛台上来,看到萧锦华出来客气的问道:“姑娘这么晚了要去那里?”
萧锦华看向厕所的方向:“有点内急”
老板娘一笑:“那姑娘快去吧,去了早些回屋睡觉,我们南疆不比你们天极,天色黑尽之后总是有些不懂规矩的客人失踪,姑娘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萧锦华听得心凉,却也没有多问:“多谢老板娘提醒”
一夜到天明,萧锦华看了看地上的千流,伸脚踢踢他:“起身吃早点准备出发”
萧锦华和千流收拾
好了自己的东西下楼去,还没走完楼梯就听到几个人和老板娘吵吵嚷嚷:“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不见了?你们这里是不是黑店?”
“一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去哪儿了?”
老板娘一脸赔笑:“几位客官,你们这话可就让我为难了,我只负责开店,你们来住店,我给你们伺候周到了就是,可是没说我还得管客人去哪儿啊?”
“这双腿长在哪位客人身上,这半夜三更的个个人都睡了,那位客人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不知道,如今你们找我要人,我去哪儿给你们弄一个大活人啊?你们还是快些去报官,看能不能让官府帮帮忙,跟我一个女人纠缠能有什么结果?”
一人气得拍桌:“你还狡辩,你们南疆人最喜欢养蛊,杀人无形,毁尸灭迹,找官府有什么用?”
老板娘也来气了:“你们非要这么纠缠下去是吧?那好,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巫蛊”
只见老板娘随手一把黑黑的粉末撒出去,三人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有毒啊快跑”
三人很快就跑没了影,老板娘解气的拍拍手,无比的鄙视:“一把香灰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还敢公然叫板,嗤”
萧锦华莞尔,这老板娘也挺可爱的嘛,走下楼梯过去唤住她:“老板娘我有一事询问,求老板娘指点指点”
老板娘伸手到盆儿洗手:“说吧”
萧锦华行一礼:“实不相瞒,我们此行是来救命的,听说这里三里地外有一位巫师,而且曾为宫廷巫师,不知是否是真的?”
老板娘抬头看着萧锦华,有看看萧锦华身后的千流:“确实有这么一个人,那是我们当今大巫师巫鲜的师父,不过此人性格古怪,从不出手救人”
老板娘指着门口地面那一排排绿色的青苔模样的东西:“看见那里的绿毒草了么?在我们这个镇子上,所有人的屋子周围都种了绿毒草,只要有这个草在的地方,百蛊过而不入,只要踏出了那个地方,绝对会渣都不剩”
萧锦华明了,昨夜在外面游走的东西就是那些毒物,而那位失踪的客人,怕早已经喂了毒虫。
老板娘又道:“昨晚的阵仗就是那位搞出来的,几乎上隔一天晚上就会来一次,那些不安分的旅客下场只有一个,虽然我朝律令规定巫师不得对百姓出手,但是这位可是曾经的大巫师,法律于他无效”
“你若是想找他救命,两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这还是好的情况,若是搞不好,你们两个都得死在里面,或者沦为他的蛊人,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萧锦华再一礼:“多谢”
千流听得心惊,这南疆到底是什么地界啊?好在他曾经没有来南疆行侠仗义,不然东西没偷到,最后死得渣都不剩,被一群不知名的毒物吃掉,想想都觉得后怕啊
萧锦华打消了去三里地外找巫师的决定,她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试探一个传闻的真假,她赌不起
和千流匆匆用了餐之后打包了一些干粮继续赶路,策马疾行,将那个镇子远远的甩在身后。
在萧锦华和千流从小镇出发离开的时间,百里夙也终于到达了琴川军营,早有传令官前来通报,整支军队的将领都前来迎接,身为军人,没有穿军装就算了,反而还穿上了富家子弟的衣服,一身锦衣华服,腰上挂满了玉佩荷包。
其中一人走上去,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末将苏冠恭迎王爷大驾”
另外一人上前:“末将王都恭迎王爷,里面已经准备好了酒席,为王爷接风洗尘”
百里夙目光从一群人身上移开,目光看向营地,里面之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玩着牌九和筛子,有的甚至摆起了桌子,十几个人围在一起,大声喧哗喝赌,哪儿有半分军营的样子?
李昭气得脸都青了:“皇上居然让王爷带着这样的士兵去前线打仗,是否也欺人太甚了一些?”
百里夙沉吟:“边关战报如何?南疆可有攻城?”
李昭摇头:“并无攻城迹象,似乎因为先前的内战元气大伤,只做防守”
百里夙点点头:“那好你去燕家军抽调一支千人队伍,盾兵长枪手弓箭手骑兵各两百人,斥候以及其他共两百人,明日一早本王要看到他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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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快速调转马头,一个人策马快速离开
百里夙看着面前的几个纨绔子弟,突然一拉缰绳,猛地一抽马鞭:“驾”
马儿直接将前面两人踢开,然后一路横冲直撞闯了进去,马儿肆意的从一群纨绔子弟中间冲过去,瞬间人仰马翻,桌凳倒了一地,百里夙一路策马到校场,马儿从校场的楼梯上冲上去,一直冲到最上面百里夙猛的勒住马缰,马儿高高扬起蹄子嘶鸣。
营地里的人都因为这边的动静惊了过来,较场上的人多了起来,百里夙翻身下马:“来人击战鼓”
“是”
“咚咚咚咚”战鼓声雷雷响起,这大概是这座军营第一次响起战鼓。
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占满了整个校场,百里夙拿起圣旨:“圣旨在此”
听闻是圣旨,一群人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里夙将圣旨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边疆告急,南疆侵我天极疆土,燕家军大伤元气,今特任淳王百里夙为主帅,总领南部战事,琴川桂宁军全军听候差遣,保我疆土,不容有失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里夙一把将圣旨收起,居高临下看着上万人,大声喝问:“马上就要上战场,你们有信心和南疆士兵对抗么?”
“南疆士兵以一敌十,凶猛强壮,你们打得过么?”
“当战场上对方的刀架在你们的脖子上要你们的命,你们能做什么?”
全场一片死寂,很快就有人悉悉索索的议论起来,瞬间如同上万只苍蝇在那里吵闹。
刚刚开始的苏冠和王都捂着腰追上来,两人脸色难看,但是碍于百里夙的圣旨,倒也没有太过明显,只是道:“王爷你那么认真做什么?我们这群士兵都是些纨绔子弟和三教九流,就算有兵符他们也不会听王爷的,我劝王爷就别白费力气了”
王都也道:“就是我们这些人当初聚在一起只是为了不让那些人为祸乡里,同时给周将军撑撑面子而已,哪儿能和上战场的士兵比啊?就算你说明天要上战场,他们也不会在意,反正上了战场,谁死是谁的命,纯属活该”
“碰碰”百里夙两脚就将两人踹到身后去了,冷冷的看着他们:“别拿你们那些话来污本王的耳朵,本王既然为将,就得对每一位士兵负责,岂可看着他们这般白白去送死?”
猛然转身:“来人将所有将领给本王找来”
“是”
苏冠和王都痛得再地上蜷缩起来,心中愤愤不平,忍不住怒骂道:“不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瘸腿王爷么?如今腿好了就嘚瑟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分明自己都是被派来送死的,还大言不惭,简直可笑”
“住口”赵亭拔剑指着两人,百里夙低喝:“住手”
百里夙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将他们两人拉下去,依照军纪,诽谤主帅,三十军杖”
两人瞬间瞪大眼,他们养尊处优,哪儿经得起三十军杖:“王爷饶命,下官失言,王爷饶命啊”
“王爷”
百里夙看着都觉得好疲惫,所谓上行下效,这些个军官都是这般模样,下面的士兵可想而知,而且都是三教九流,十日之内,怎么可能成为能上战场的士兵?周凯是华御史的堂弟,百里倾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可是他明明知道,却偏偏还是选择了这支军队,这个皇上是铁了心要让这支军队去送死啊。
纵容这支军队的人再不堪,但到底是上万条人命啊,帝王为了私利,竟然可以残忍至此么?
“启禀王爷桂宁军一共七十一位将领,全部聚集在此”
百里夙转身,一群人洋洋洒洒的行礼:“拜见王爷”
百里夙负手而立:“皇上命本王带领你们出兵南疆,各位将军可有什么良策?”
“要什么良策?行军打仗,冲就是了”
“我们又不会打仗,王爷问我们做什么?难道堂堂王爷也不会?”
“就是王爷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打仗,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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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人不耐烦的挥挥手:“别浪费时间,要打仗的时候说一声,我还等着开局呢”
一人醉醺醺的挂在栏杆上:“打什么仗啊?喝酒去,喝酒”
这么一群将领,百里夙的怒气可想而知,一群人根本就没有战斗的意识,何谈练兵?
百里夙一拂袖,朗声道:“好今日我们就不说打仗的事,既然你们那么喜欢打赌,本王就陪你们打赌”
“好”听到王爷要跟他们打赌,一群人立刻来了兴趣,此起彼伏的开始叫好
百里夙站到边缘:“军营都是铁血铮铮的男儿,我们就用男人的方式打赌,从现在起,一百人为一个方阵,在方阵中间留开空地,两两一组对战,赤手空拳,一百人之中最后站着那个人胜利,赏白银十两”
“好”
“剩下百人,十人对战,胜利的十人赏黄金十两,最后角逐魁首,赏黄金百两”
“好”
百里夙点头:“很好现在以你们本来编制的连队站好,百人一组分成方阵”
“好”
百里夙对赵亭道:“你带一百人去做裁判,记得,记录下那些有特殊本领之人”
“属下明白”
百里夙扫了眼旁边的将军,脸色拉了下来:“从现在起本王以主帅的身份,罢免桂宁军中所有将领职衔,你们如果想要得回自己的职位”百里夙指指校场中已经开始打起来的人:“下去跟他们较量,进入前十者便有资格担任军职,这是军令”
不管桂宁军的将领如何怨声载道,百里夙命令下了就离开,根本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而百里夙带来的士兵中有不少武功高强之人,他们想要反抗却能力不足,尤其是那群士兵听到有百两黄金,一个个打了鸡血似得,双眼赤红跟身旁之人厮杀,根本不会听他们的话,他们竟然连说话的地位都没有了。
百里夙去到军中主帐,让人拿了这些年桂宁军的卷宗过来翻看,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对了派人去看着那些将领,但凡有人异心叛逃,全部捉回来关起来,稍后再处置”
“是”
百里夙在营帐中一直坐到天黑,赵亭满头大汗的进来,脸上却是笑意:“王爷的方法果然有用,那群浑人打得不可开交,一个个全都给揍趴下了”
说完笑意突然收了起来:“王爷这其中有些人被打得头破血流,甚至还有骨折的,十天之内根本无法训练,怎么上得了战场?”
百里夙翻动卷宗:“本王没指望他们能上战场,这支桂宁军虽然看似上不得台面,但是本王发现他并非表面那般不堪,这里的人虽是三教九流,但是各有各的特长,甚至还有些武林人士混在里面,本王决定训练好之后将他们编入燕家军,燕老将军治军严明,把他们放进去磨砺磨砺,一定能将他们治理成一支强大的队伍”
赵亭不解:“可是皇上命令王爷带兵出战啊?今日桂宁军伤了不少,若是有心人去嚼舌根,王爷怕是要被御史台弹劾了”
百里夙抬眸失笑:“本王没有官职在身,此刻的身份都是暂时的,还怕什么弹劾?打仗重要的不是那支军队去打仗,重要的是最后赢了就是,军功可以抹消一切的过错也可以堵住所有文官的嘴”
“是属下愚钝”
百里夙挥挥手:“你去处理一下休息吧,明日本王再听今日的结果”
“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