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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上有一个地图找不到,没有加入联合国的神秘小柄--玄海帝国。
传说玄海帝国的建国者是满清皇族的后裔,所以这个小柄的典章制度都仿造中国古代皇朝,采皇帝治国,一直沿袭至今。
虽然随着时代变迁,这个小柄也有许多改变,但还是有许多不变的传统。例如皇亲贵族的婚姻制度,着眼于政治和经济等因素,依然维持一夫多妻制,一般平民则是一夫一妻。
上官家便是皇族身边最重要的三大世家之一,目前第五代当家是二十八岁的年轻少主上官展云。
宏伟的中国传统巨宅里,家族会议正在进行着--
“奶奶我不能娶那个董纤纤啦!”上官展翔一再重复,态度十分坚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不能娶?”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已经有女朋友。amay,所以我绝对不要娶那个连一面都没见过的董纤纤。”上官展翔坚持到底。
“你可以娶董纤纤当元配,再娶你喜欢的那个叫什么阿美的进门当妾不就好了?”上官老夫人试着说服孙儿。
“是amay,不是阿美。”
“还不是一样,反正你就跟那个阿美说,叫她当小的,如果她真的爱你,一定不会计较。”
“拜托!现在都已经二十世纪末了,你以为现在的女人还有人愿意当一夫多妻制的受害者吗?何况amay还是自小在美国受教育的。”上官展翔没力的嚷嚷。明知和这群生错时代的长辈绝对有理说不通,他还是不厌其烦的解释。
“话可不是这么说,想嫁进咱们上官家的名门千金多的是”
“ok!就算如此,但那绝对不是我的amay,而且我本身也没有打算娶一个以上的老婆。”
“那怎么办,纤纤是你爹和你娘的好友遗孤,而且纤纤还在肚子里时,就已指腹给我们家当媳妇儿,难道你要你爹和你娘当背信的人,将来无脸去见九泉之下的两位友人?况且,纤纤现在又是和咱们关系匪浅的台湾丁家的养女,可说是双重关系,你要奶奶怎么办?”上官老夫人企图动之以情。
“既然这样,叫大哥娶她不就结了,反正只是许给我们家,又不是非我不可。”他还以为是特指给他的,真是白忙一场。
“这”上官老夫人和儿子、媳妇颇有难色的面面相觑。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大哥是长子,又是咱们家现任的当家,未婚又没有女朋友,论身份、论地位都比我适合娶那个董纤纤不是吗?还是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不要大哥娶她?”真好,烫手山芋就这么丢出去。
“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只是”上官老夫人瞥了坐在一角,始终未吭一声的长孙一眼,不禁暗叹一口气。
本来让长孙来娶纤纤是最适合的没错,问题是她这个长孙想法就是有那么一点问题。也不知道是上官家的教育出了什么差错,还是成长过程不小心弄坏了头壳的哪一部份,否则一个受了西方高等教育的高级菁英份子,怎么在男女关系和婚姻方面的思想,会比她那口子、那个时代的男人还要大男人?恐怕只有生在清朝以前的古老人类,才足以与他较量。
让大男人思想这么根深柢固的孙儿去娶人家,万一娶不到三天就把人家给休了,那上官家可就很难对董家和丁家交待了。所以他们才会将友人遗孤许给比较正常的仲孙。
“沈默代表附议,就是说大家都决定由大哥娶她了?”虽然上官展翔很同情即将嫁给自家大哥的董纤纤,但他不是圣人,不会因为同情而误了自己和amay的终生幸福。
“这”三位老人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答腔。
“大哥你怎么说?”上官展翔当然知道他们的顾虑,不过若不趁这个机会直捣黄龙,那他就是傻瓜。
“就我娶吧!”上官展云魄力十足的允诺。
“太棒了,有担当,不愧咱们家的大当家。奶奶、老爸、老妈,这下子你们可以不必担心对不起丁家和董家了。”上官展翔坏坏的笑道。瞧三张老脸一张比一张难看,他就痛快。谁教他们联合起来算计他,活该!
“什么时候要去下聘纳采,我得让秘书帮我安排一下行程,否则到时候会抽不出时间。”上官展云办事向来积极迅速,最讨厌拖拖拉拉。平常光是理这一大家子,以及上官家遍及全球的许多资产、企业,就够他忙了,何况还有外务,不快不行。
上官老夫人忧心忡忡的不答反说:“展云,你可不能随便休了人家,若是将来小俩口不合,再多娶几个讨你欢心的妾就好,懂吗?”她以哀求的眼神瞅住孙儿。
“那当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元配就是元配,岂能说休就休?除非她犯了七出之条,这道理孙儿懂得,你们大可放心。”上官展云认真严肃的说。
上官老夫人闻言只有苦笑的份儿。看来这段姻缘只能任天由命了,是福是祸也只有看着办了,唉!
七出之条?老天,亏他这个大哥想得出来。上官展翔愈来愈同情即将过门的大嫂董纤纤。但也仅止于在心中哀悼,他才不会笨到自己再往泥沼里跳。
位于台湾中部群山簇拥的山谷中的丁家,是个和时代有点脱节的大家族。里面住的老、中、青三代,多的是叫爸妈还叫“爹”啊、“娘”啊的旧式人类,穿古代民服、旗袍、马褂的也大有人在。
尤其丁家又经营了一个类似九族文化村的休闲渡假中心“丁氏大观园”平常工作穿的都是古装,所以“古味”就更浓厚了。若是不知情的人莫名的闯进这山谷中的古宅子,真会以为是走进了时光隧道,回到了古代呢!
“纤纤,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愿意嫁给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妻?”为了完成已世好友董夫人的遗愿,远嫁南非多年的丁盼绢特地跑回娘家来。
董纤纤没有一丝犹疑的点点头,柔柔的道:“为人子女,本该遵从爹娘教诲,终生大事更是自古便由爹娘做主,既然我亲爹和亲娘在生前就已把我许给上官家,我自然是要听命出阁。”身上的旗袍将她的柔顺烘托得淋漓尽致。
若非早已习惯这个丫头的行?模式,丁盼绢真会以为自己是在看电视演古装剧,还是和穿著古装的古人说话呢!
“纤纤,你听着,你才十九岁,刚念完大一,正值花样年华,现在社会风气又这么开放,自由恋爱早就不稀奇。你没有必要为了遵守双亲生前指腹为婚的约定,就这样葬送了自己的一生。”明知道和自小思想传统守旧的董纤纤说这些大道理,根本是白搭,但为了她的终身幸福着想,她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
董纤纤摇摇头,又道:“我未来的夫君不也是受现代教育长大的?他可没因此而毁婚,不愿意履行婚约。我又岂能害九泉之下的亲爹、亲娘背信?”
“可是上官展云他们国家婚姻制度是一夫多妻制啊,也就是说,今天他娶你当元配,你却不可能是他唯一的妻子,你懂不懂?”丁盼绢但愿她懂。
“这有什么关系,阿拉伯国家不也都是一夫多妻制?再说我亲娘当年也是嫁到玄海帝国那个小王国去,而且到死都很幸福,我爹一辈子都最爱我娘,不是吗?用这个角度来想现在的一夫一妻制婚姻,虽然法律规定只能娶一个妻子,但男人多的是在外头养情妇,这样和一夫多妻又有什么不同?”幼年时,亲娘的遗言和婚姻模式早已深植她的心中,她一点也不觉得一夫多妻和指腹为婚有什么不妥。
“问题是你们之间没有爱呀!”丁盼绢愈说愈心灰意冷,自从这丫头被丁家领养以来,她们就费尽心血想改造她守旧、不合时代的传统思想。偏偏这丫头因幼时的家庭环境影响在先,到丁家后沉醉在亲娘留给她的那些什么女诫之类的古书教诲中,又偏爱看红楼梦、把烈女传里三贞九烈的女人当偶像崇拜。不论他们如何劝说,这丫头就是满脑子古董思想。
“婚姻的重点在于传宗接代,爱不爱不是问题。”
“万一上官展云的性情、生活习惯和你合不来呢?”
“嫁鸡随鸡、三从四德,以夫为天是为人妻的本分,我会努力改变自己去配合夫君。”董纤纤人未出嫁,烈女的气魄便已显露无遗。
“这么说你是嫁定了?”丁盼绢见劝说无效,只有放弃一途。
“是!一切全凭娘和奶奶作主便是。”董纤纤跪坐着,深深一鞠躬。
上官展云和董纤纤的婚礼,一切过程都遵循中国古代王公贵族娶亲的礼数进行,场面相当体面风光,难得一见。
丁家的“钱坑嫂”丁盼云,还以此招览游客到丁氏大观园目睹这个百年难见的世纪婚礼,饱赚了一大笔门票收入。
新郎上官展云英姿焕发的骑着马,带领八人大轿走出丁氏大观园,轿里的新娘董纤纤一身凤冠霞帔,静静无言的淌落出阁新娘的离情之泪。尔后,迎娶的私人飞机自中正国际机场起飞,飞向玄海帝国。
在台湾丁家的盛大婚礼,是为了给新娘家风光。到了玄海帝国,贵为皇亲国戚的上官家,婚礼自然更马虎不得,重演了一次迎娶仪式。
新郎从自家别墅将新娘迎娶至本家主宅。
当花轿在上官家大门口稳稳当当的停妥,新娘董纤纤下轿时,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幸好新郎上官展云眼明手快,一把揽起她的腰--
怎么这么轻!
上官展云心头一惊,另一只手也顺势一捞,便把新娘子抱个满怀,观礼嘉宾见状,祝贺声、赞叹声此起彼落。
“别动,我不会把你摔下去的。”上官展云对怀中尚未谋面的新娘低声的说道。
董纤纤闻言,便乖乖的顺从,静静的偎在声音低沈的夫君怀中。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分不清究竟是方才险些跌跤吓坏了,还是因为被素未谋面的男人拥抱之故,并不讨厌被他拥抱的感觉。
上官展云应对得宜的笑容下,包藏着不可思议的疑问--
他记得凤冠和礼服加起来的重量不轻,现在他臂弯中感受的重量却和当初捧取凤冠、礼服时相去不远,难道她没有重量?不可能。女人都是这样的吗?体重像一堆羽毛似的轻?
洞房花烛夜紧接着到来。当洞房只剩新郎、新娘两人时,上官展云并未即刻掀开新娘的头盖,而是坐在桌边,声调威严地说:“虽然我们是指腹为婚,彼此没见过面,但是为人子女遵从父母之命结婚,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婚姻的目的是在于传宗接代。所以我不会要求你过分的事,你也别对我要求不合理的事,懂吗?”
董纤纤默默无语的点点头。
上官展云眉头微蹙的又道:“我希望你真的懂--听说你刚念完大学一年级,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子,但是那些对我并没有意义。既然当我的妻子,就得三从四德、百依百顺、谨守七出之条,这样才是我要的贤妻,奶奶和娘她们也会疼你,我也不会亏待你,懂吗?”
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想拿现代女权至上那套滑稽可笑的论调来和他理论,或者和他争什么爱啊不爱的时髦玩意见,那就只有等着被休的份儿。
董纤纤再次柔顺的点点头。
上官展云丝毫没软化的警告:“我说过你最好是真的懂,不要搞阳奉阴违的事,否则到时被休,没面子的是你自己。”
“为人妻者,本该以夫为天。相公训示,妾身一定会好好遵从。”
好轻好柔的声音!上官展云心头一惊,严苛的态度在瞬间软化许多。“你能这样想最好。还有,我们家是个大家族,又是个政商兼俱的世家,出入的人很多,你身为当家夫人,一定要举止得体;另外,我们国家的贵族是一夫多妻制,所以爹他娶了很多个二奶,人多难免会受闲气。但娘是个很公正的人,所以有什么委屈就跟娘说,别自己憋在心里,没事少接近那些二奶,知道吗?”
“谢谢相公训示,妾身会谨记在心。”
出谷黄莺般的声音,挑弄得上官展云浑身不自在,体内激起一股想一睹芳容的强烈冲动,他飞快的移向床边,利落的掀开红头盖--
四目交接的?那,他的心脏几乎因充血过多而炸开。
董纤纤在他灼热视线的子下,心跳比跌跤被他抱起时快上数百倍,慌乱的垂下眼帘,逃开他似会将她燃烧殆尽的疑视。
“别逃--”他命令,伸出有力的手托住她烫热的小脸,强迫她再一次面向他。
好白皙清丽的脸蛋,上官展云一刻也舍不得将自己的视线,自她那绝俗无瑕的脸上移开,一股想一亲芳泽、拥抱娇躯的欲火迅速灼痛了他的全身。
“别逃,乖,从今夜起,你就是我的妻子,妻子要听丈夫的话。”他想说得再威严些,激烈的热情却阻扰了他。
“是相公”在他的碰触下,董纤纤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更为温驯的顺从。
不久,床边的纱帐阻绝了世界的探访,成了缠绵缱绻的两人世界。
在即将迈入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居然还有如此“复古”的现代夫妻,连窗外的皓月都感到不可思议呢!
清晨,上官展云醒来时,发现枕边人已香踪无处觅,顿时睡意全无,迅速跳下床,抓起晨缕穿上。正准备叫人时,董纤纤那张清丽的秀容,适巧探进门内“相公,你醒了?”
“呃--对--”她的出现让他不再冲动,心却又不安分的雀跃起来。
董纤纤闲适的打开毛巾柜,取出毛巾递给他“请相公盥洗,准备吃早餐。”
“你刚刚去了哪里?”自她手中接过毛巾,碰触到她的指尖时,他感觉到微微的电流窜进体内,他虽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动作,心中却颇受震撼。
“我去准备早餐,并向奶奶、爹、娘请安。”董纤纤一面叠被,一面回答。
上官展云走出盥洗室瞧见此景,不禁眉头微蹙“叠被的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你不必自己动手。”
“侍女们的工作已经很多,叠被又是举手之劳,我自己做就行了。”董纤纤叠好被子,又开始整理枕头。
上官展云静静凝睇着她穿著旗袍的背影,玲珑的曲线不禁勾起昨夜缠绵的记忆,他的身体又开始烫热,双脚自作主张的走近床边。
“相公?”
董纤纤还没搞清楚状况,已经被上官展云压倒在床,转眼又是一场难分难舍的云雨巫山。
上官展云和董纤纤一前一后的出现在餐厅,放眼望去共有老夫人、老爷、夫人、和老爷的四个妾,一共七个人在等他们入座。
“对不起,来迟了。”董纤纤满脸歉容。
“既然知道对不起就不要迟到。”以刺耳的声调出言嘲弄的是“丽妃”
“对不--”
董纤纤第二份歉意方启口,便被上官展云给挡了回去。“是我要纤纤帮我更衣才耽误时间,丽妃若有不满就冲着我来。”
“呃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丽妃没想到这位平时不把她们这些二奶放在眼里的当家大少爷,会突然管起内宫的事来。
“好了大家快坐下吃饭,丽妃你自己平时也经常迟到,别再多话,免得吓着纤纤。”上官老夫人摆明是护着孙媳妇儿。
“娘说的对,展云、纤纤,你们快入座。”上官夫人也是站在儿媳妇这边的。
丽妃见状,只得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这种事向老爷告状也没用,他和上官展云一个样儿,不管内宫的事,全凭上官老夫人和夫人作主。
“快坐下!”上官展云对妻子命令道。
“是。”董纤纤乖巧的顺从,心里因方才夫君替自己解围而感动不已。
当菜肴一道道上桌,丽妃又有话说了。“怎么展云少爷的菜色和咱们都不同?张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张妈是负责三餐的管家。
“那是”张妈一脸为难的看向董纤纤。
董纤纤虽然生性懦弱、胆小怕事,但不会累及无辜,怯怯的说:“是我要张妈不必做我相公的份,我想自己为夫君烧菜,所以”
“你做的?”上官展云看了看餐桌,又看看自己的妻子。语气依然威严十足,却多了几分意外的温柔。
董纤纤不敢看他,怯怯的点点头。
丽妃又出言嘲弄“唷一嫁进来就猛献殷勤,真不简单,不过你这回可拍错了马屁股,咱们上官家可是不来这一套,三餐全由下人张罗,懂了没?啧!”
“对不起”董纤纤慌乱的猛赔不是,为自己做错了事自责不已。
上官展云却语气带怒的大吼:“你不必道歉,是我要你做的,你又没做错。你还有什么高见?”他目露凶光的直瞪丽妃。
丽妃被他瞪得毛骨悚然,连忙讨好的说:“原原来是展云少爷的主意我什么都没说”
“那就闭上你的嘴!”上官展云赏她一记铁板,丽妃当下黑了脸。上官展云又转向上官老夫人和上官夫人道:“奶奶、娘,有件事我想跟你们说。我已成家,所以从今天开始,想和纤纤另开一桌用餐,不再跟大伙儿吃,可以吗?”
“当然行,我和你娘本来就有这个打算。”上官老夫人慈祥的频频点头。
“听见没?今后咱们自己开伙。”他转向低头不语的董纤纤。
“是,相公。”相公三次为自己解围,令董纤纤感动得无以复加。她真幸运,嫁了一个会维护她的夫君。
上官展翔哼着轻快的歌,右手食指晃着钥匙圈,神采飞扬的走向总经理室,打算在老哥度蜜月期间,好好的把副总这个职位干好,算是送给老哥的新婚赠礼。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推开门,见到不该出现的大哥,正和平常一样架势十足的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前办公,上官展翔不禁怪叫。
“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当然在这儿,有什么不对?”说话时,上官展云并未停下手边的工作。
“当然不对,今天是你新婚第一天,为什么不好好陪嫂子去度个蜜月?”
“公司这么忙,我哪有那种闲工夫,何况我从来就对那种可笑的时髦玩意敬谢不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依然忙碌的批阅公文。
“那至少你今天也该休个假,多陪陪嫂子,带她四处走走,毕竟人家是初到我们国家来,人生地不熟的。”
“她又不是没脚不会自己出门,况且家里还有奶奶和娘她们可以陪她,很快就会熟了。”
“那不一样,你是她老公”
“听着!”上官展云终于停下手边的工作,严肃的直视着弟弟道:“如果身为妻子的不懂得体恤丈夫,尽做一些时髦可笑的要求,我会二话不说休了她,这事我昨晚已和她说得十分清楚,相信她很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好了,去做你的事。”
“你这是在说笑吗?现在已是二十世纪末,对方又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现代女子,她会吃你这一套?”老天!上官展翔当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以为他这个大哥只是思想过时了一点、大男人了一点,没想到居然严重到和时代脱节得如此严重。
“她会,除非她想创下新婚第一天就被休回家的纪录。”上官展云又开始做他的正经事。
“你简直不可理喻,不跟你说了,算了,我先回去看看再说,搞不好嫂子这会儿已经气得跑回娘家去了,真是的。”他自顾自的说着,便甩上门飞奔而去。
“对不起,奶奶、娘,都是纤纤不懂规矩,才会惹出事端,害丽妃不高兴。”董纤纤满心愧疚。虽然相公维护她,令她感动不已,但她认为有错就要认错。
“没这回事,不懂规矩的是丽妃,当妻子的会想替丈夫烧菜是件好事。”上官老夫人相当喜欢这个孙媳妇儿。原本还怕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年轻女孩,会娇横叛逆,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这么温驯贤慧又孝顺,真是拣到宝了。
“可是规矩”
“跟你说个秘密吧!”上官夫人和老夫人一样,打心坎里喜欢这个温柔乖巧的媳妇“其实你奶奶和当娘的我,初嫁到这个家来的第一天,也和你一样起了个大早替丈夫烧菜。可是我们两个平时在家都很少进厨房,所以都割伤了手。因此你爷爷和爹才禁止我们下厨的,所以你尽管放心帮展云烧菜。”
“但是只有相公和我另外开伙”
“我们平时也很少齐聚一堂吃饭,今天早上的情况比较特别,是因为大家都想看看你。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你还有两个人没见过,一个是你爷爷,他半年前到大陆去拜师学佛,最快还要半年才会回来,你暂时是见不到他了。另外一个是展云的弟弟展翔,他也住在这儿,只是经常翘家。不过,你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别担心,展翔那个孩子虽然叛逆了点,却很好相处。好了,你去忙你的,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奶奶和娘。”
“谢谢奶奶和娘的训示。”
待董纤纤离去,上官老夫人和夫人两人便赞叹连连--
“纤纤真是个懂事体贴的好孩子,希望展云那孩子别把人家给气跑。”
“就是啊!展云那孩子也真是的,居然新婚第一天就跑去工作,也不会多陪陪纤纤,幸好纤纤脾气好,没和他计较。真是--”
两个长辈说归说,也只能祈祷他们小俩口能相安无事,究竟人的性格、想法皆非一天所致,哪可能说改就改,何况上官展云一点也无意改变。
一见到绝俗柔美的董纤纤,上官展翔便后悔了。
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要一时自私,把这婚事当烫手山竽交给大哥,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柔弱女孩就不必被老哥那个臭沙猪糟蹋了。上官展翔不禁满心愧咎。
“你在做什么?”
“洗衣服。”董纤纤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坏,展翔就像奶奶和娘所言,很随和而容易相处,很快就和她熟络起来。
“我知道你在洗衣服,为什么不用洗衣机洗?”该死的老哥,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让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干这种粗活。
“有是有,可是我喜欢用手洗,比较干净。”董纤纤驾轻就熟的搓揉。
“你不必替我老哥说话,他居然敢虐待你,我去替你出气。”一想到她那双漂亮白皙的小手得受这种折磨,上官展翔更加内疚。大哥也真是的,再怎么大男人也该有个分寸。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真的是我自己要用手洗的,我相公根本不知情。”董纤纤慌乱的拉住他。
相公?他没听错吧?“你刚刚说了什么?”他的愤怒暂时被好奇心压抑。
“我说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和我相公无关,你千万别怪罪我相公。”董纤纤急急解释。
“为什么?”她真的叫相公,他没听错。怪怪,难不成这个纤丽的女子和他老哥一样生错了时代?
“我们家很穷,买不起洗衣机,而且用洗衣机洗容易把衣服洗坏,所以我们家的人,从小就习惯用手洗衣服。”见他不再妄动,她才放心的坐回小板凳,继续洗衣。
“你在娘家时也都穿旗袍吗?”一开始他以为她身上的旗袍是老哥强迫她穿的,不过现在看来,或许并不尽然。
董纤纤点点头。“我穿不惯流行服饰。不是太暴露,就是样式很奇怪,所以我平时都穿旗袍。”
“你该不会在家叫双亲时,也都叫爹、娘吧?”他一开始以为她是入境随俗,才跟着叫的。
“对啊!老实说,我的娘家都是这么叫的,而且像我一样喜欢穿旗袍和古装的也大有人在,所以一开始,我还担心嫁过来后,会被要求穿流行服饰,现在发现,上官家的生活方式和丁家差不多,让我安心多了。”董纤纤满足的说。
不知怎么搞的,上官展翔觉得自己好象正在跟古人说话。“你才十九岁,连大学都还没毕业,为什么要嫁给我大哥?”
“这是双方长辈的约定,为人子女自然得听从爹娘作主。”
他差点昏倒,不死心的又问:“难道你不会觉得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没念完很可惜?”
“女子无才便是德。何况婚姻才是女人家最重要的事。”
上官展翔愈来愈觉得自己是在跟古人说话。“那你爱我大哥吗?”但愿她不会回答传宗接代才是重点。
董纤纤一本正经的说:“爱或不爱并不重要,那只是现代文明的流行产物,结婚最重要的目的是在于传宗接代。”
我的老天!还真的跟老哥的回答如出一辙。上官展翔受到的“文明冲击”可想而知。
“再问你一个问题,我大哥新婚第一天就丢下你去上班,你不会生气吗?”
“大丈夫本就该以事业为重,我为什么要生气?”她说得好象天经地义。
上官展翔已经没有力气再多问。“我去拿个椅子来坐,你等我一下。”
这究竟是福是祸?搞了半天,这个嫂子居然和老哥一样是个生错时代的“古生物”完完全全的小女人一个,搞不好他根本不必内疚也不必操心,他们两个根本就是绝配。
上官展翔前脚才走,一直躲在一旁偷听的丽妃便现身向董纤纤寻衅。
“原来你是穷酸的平民啊!难怪会百般讨好奶奶他们,好不容易飞上枝头当凤凰怎能不好好把握!对不对?”丽妃极为尖酸苛薄的怪叫。
“我不是这样,我和我相公是指腹为婚的。”
“啊!对了,就是指腹为婚,原来奶奶他们因为要信守约定,才勉强把你娶进门。我就觉得奇怪,瞧你这副穷酸相,凭什么进上官家的门?”丽妃愈说愈咄咄逼人。“说!你是不是进来分财产的?”
“我不是”生性胆怯的董纤纤怕得连话都讲不清楚。
“还敢狡辩!”丽妃一巴掌挥过去。
没想到挥出去的手被人高空拦截“哪个狗奴才敢坏我的好事?”
“是谁让你在这里撒泼?”制止丽妃的男人声音十分严厉,并加把惊痛她的手腕以示惩戒。
“展云少爷!”丽妃像活见鬼似的,心虚不已。他不是去上班,怎么会突然跑回来?“不是的,我”
“滚,别让我再说第二次。”上官展云冷着一张脸怒斥。
丽妃聪明的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上官展云这才把注意力投向缩在角落轻颤的董纤纤。
“有没有受伤?”看她脸色泛白,没有血色的唇抖个不停,上官展云莫名的大怒“今晚我会要爹把那个女人打进冷宫。”
“不不要我没事,是我不好”董纤纤虽怕事,心地却很好。
“不准违抗我的命令!”这个笨丫头,居然还替那贱人求情。上官展云也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生气。
董纤纤被他的凶相吓到,不敢再多吭一声,连连称是。
上官展云不经意的瞄到一堆洗好的衣服,怒上加怒的喝道:“是谁要你手洗的?”
“我我自己决定的”董纤纤不知道相公为什么要这么生气,结巴得厉害。
“以后不准用手洗,我讨厌穿手洗的衣服,听到没?”
“是”董纤纤委屈的红了双眼。
上官展云见状怒火又上层楼。“不准哭!”
“是”董纤纤想赶紧止住泪,奈何事与愿违,泪珠反而大颗颗的滚落。
一见她泪眼连连,上官展云心中一阵没来由的抽痛,变得更加凶暴。“我说不准哭,听到没?”该死!他并不想凶她,但是她的眼泪会令他莫名其妙的生气,而且难以自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老哥,你怎么回来了?啊--你怎么把纤纤弄哭了!”上官展翔一手拿着椅子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我没事的只是砂子掉进眼中罢了”董纤纤怕事情愈闹愈大,赶紧把眼泪抹掉,哽咽着道。
“真的吗?”上官展翔压根儿不信。
“当然是真的”董纤纤一脸乞怜。
上官展翔不忍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便不再追究,把话锋一转“老哥,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突然跑回来?”
上官展云脸色微变,以不自在的声调道:“今天的公事已处理完,所以提前回来休息。”
上官展翔才想说什么,上官展云身上的大哥大便尖声作响。
(总经理吗?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可以开会开到一半突然离席,害大家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你快回来开会。)电话那头传来雷公声。
“先散会,下午再开!”上官展云既尴尬又生气的挂断电话。
上官展翔毫不客气的捧腹大笑“你不是说今天的事都已处理完了吗?”
“闭嘴!”上官展云涨红了脸。
“想回来陪嫂子就老实说嘛!真不老实。”看来他今早那番话总算是有一点效果。
“胡说,我只是回来拿东西。”上官展云恨不得一脚踹扁多嘴公。
“你刚刚不是说你--噢”上官展翔被冷不防的拐了一脚,重跌在地。
“怎么好好的躺在地上做什么?”上官展云坏心眼的咧嘴嘲笑。
经过此番意外的波折,董纤纤心情好了许多。原来相公是关心她才特地回来的。
倏地,上官展云朝董纤纤走过去,董纤纤不知所措的垂下小脸。上官展云静静的审视她几秒,便自己往屋里走,走了几步,才丢给她一句:“还不跟上来帮我准备午餐。”虽是命令句,但已不复见怒气,反而透着隐隐若现的柔情。
“是--”董纤纤确定他不再生气,破涕为笑的跟上去。
“走快点,别慢吞吞。”他虽如此吆喝,前进的步伐却已慢了下来。
“是。”董纤纤十足小女人模样,以崇拜的眼神深凝丈夫偌大的背影,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
上官展翔目睹此景,眉心终于不再那么紧蹙,反而有了乐观的想法:或许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超级大男人和一个非常小女人。
想着想着,他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