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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有什么办法能尽快达到‘雷动九天’的最高境界?”
“冬邪,我知道你忌惮姓单的女娃儿!若是如你所说,她已经修到‘红日大圆满’的境界,便是老夫也不敢说能稳胜于她!恐怕只需十年,天下间能够与她相抗的,便是伸出手来,也数不出几人!”
“离百年约战之期已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若是不能达到‘雷动九天’的第九重境界,我是绝不可能赢得了单师妹的!师父,您老人家苦心孤诣二十年,难道便要让周师叔在一夕间破坏吗?”
“我又何尝想要如此!只是老夫这二十年来,也只是将‘雷动九天’修到了第八重而已!老夫如今已经年过七旬,今生已是无望突破第八重境界的限制,达到‘雷动九天’的最高境界了!便是想要教你,也是没有办法!不过,虽然在功法上你略逊于她,但她的内力修为难道也在你之上吗?”
“是,师父!我同她交过手,当日我所然隐藏了部分功力,但单师妹内力之深厚,只比我差上一分半毫!而她达到‘红日大圆满’的境界后,内力修为似是又加深了很多,纵使我不藏私,也是难以在内力上胜过于她!以七重天的‘雷动九天’,如何能够匹敌已达至境的‘红日照天下’大法!”
“冬邪,你为人狠辣,人又聪明,我原指望你能将‘雷动九天’大法发扬光大!若是还有个七八年的时间,你当可达到第八重的境界!只是要达到‘雷动九天’的最高境界,恐怕还要看缘份!这单钰莹既然修成了‘红日大圆满’,她必然已经突破后天,臻入先天之境!以二十岁的年纪,便能达到先天之境,真是异数!老夫一生苦修,却也未能达到先天之境!”
“师父,你休要徒长他人之气!她能够练成‘红日大圆满’,难道我就不能达到‘雷动九天’的至高之境吗?我就不信我会输给她!我一定要赢她!”
“冬邪,练武之事,本是与个人的机缘、运气、悟性有关,非是纯靠努力就行的!不过,若是你想速成的话,倒也有两个办法!只是”
“师父请说,您不必顾虑!只要能赢得了单师妹,我什么都愿意做!”
“其一,便是采阴补阳,以女子的元阴之气来助长你的修为!不过,用到这种方法的话,好的鼎炉便是个大问题!而且,得来的功力未免有失精纯,想要在两个月内有所突破的话,难度太大!另外的话,便是以战养战,在战斗中迫使自己释放出所有的潜能,在生死存亡之际,突破人体的极限,无限地增长精神修为!不过,这种方法危险太大,随时随地都可能丢了性命!”
“师父,后山的‘碎魂洞’你看如何?”
“什么!东邪,你疯了吗?”
“师父,我已经想清楚了,明日便要进‘碎魂洞’修行!”
“冬邪,你可知道,这‘碎魂洞’乃是专门关押违逆我圣门的高手和圣门的叛徒之用!其中有几人还是昔日圣门门主在世时关押进去的,武功之高,便是为师也不敢说能胜过他们!一进‘碎魂洞’,连魂魄也要化为粉碎,乃是天下第一凶地!”
“我意已决,师父你不必再劝我了!”
“冬邪,非是为师打击你,你若是下到碎魂洞内,恐怕是九死无生之局!我就只有你一个徒弟,岂能看着你去送死!”
“师父,若是不能登上教主之位,便是活着也是了无生趣,不如就让弟子搏一搏吧!你一定要相信弟子,明日放弟子进‘碎魂洞’后,到九月初一的时候再来接我出洞!我一定会活着出来的,圣教的教主,只能由我雷冬邪来担当!”
[***]
黄羽翔勉力握着缰绳,止不住地一阵乏力。他外伤看似严重,但小肮的那一剑却是入肉不深,左肩虽是被刺了个对穿,但他下手之时极有分寸,剑身所过,却是避开了筋骨。两处地方,倒真只是皮肉之伤,之所以如此乏力,实是流血太多之故,似是全身的内力也随着鲜血流逝了不少,连握着缰绳也是勉强!
依着张、陈两人的意思,便要在雁荡小住几天,等他恢复了几分元气,才重新返回苏州。但黄羽翔心忧于雅婷,岂能安心住在雁荡,小白才走,便要张陈两人到马市上买了三匹马,星夜赶回苏州。
他虽然一路摇摇晃晃,但硬是拼着一股意志,强自撑到了“聚鹤楼!”才到客栈门口,他心情一松,顿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人事不知。
迷迷糊糊间醒来,双眼睁开之际,却是已经躺到了床上,房中一片明亮,显然已是白天。黄羽翔想要撑臂坐起,猛然之间,全身一阵发痛,不禁“哟”地一声,已是重新躺回了床上,随即便听张梦心惊喜地叫道:“大哥,你醒了!”
黄羽翔转头向她望去,只见她一双大大的双眼满是红肿之色,隐隐还有两道深深的黑眼圈,雪白的脸颊上兀自挂着泪痕。
“傻瓜,我没事,你哭什么哭啊!要是变丑了,我可不要娶你了!”黄羽翔感激她的一片深情,话声之间,极尽温柔之意。
“大哥,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这样蛮干了!”张梦心的双眼又开始水波荡漾起来,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我都快要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昏迷了三天了!”黄羽翔直起身体,随即便又躺倒在床上,道“我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个晚上呢!”昏迷前的记忆突然占领了他的心神“于姑娘呢?她冬前辈应该治好她了吧!”
张梦心的神色一变,道:“大哥,于姑娘她”
“难道她”黄羽翔神色大变,猛然又坐立起来,双手抓住了张梦心的秀肩。听方翟衣说过“血杀掌”中者无救,必会在十二个时辰内肠穿肚烂而死,如今已过三天,那么于雅婷她
“不是的,于姑娘她没有死!”张梦心见黄羽翔如此气急败坏,一时之间,心中也不知是怜惜这个男人,还是吃醋他如此挂怀着另一个女子“只是于姑娘中的‘血杀掌’实在是太过歹毒,便是冬前辈也没有办法将于姑娘完全治好!”“连冬前辈都没有办法治好她吗?”黄羽翔的脸上现出迷茫之色,道“那么天下虽大,还有谁能治得好她呢?”
“大哥”张梦心的脸上突然出现一道红晕,道“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天生的葯鼎啊!”“啊!”黄羽翔满脸的不可置信“连这种伤都能治吗?”
“冬前辈说过,大哥的元阳乃是天下第一补葯,只要是内伤,在你的内功之下,必然可以沉疴尽起,不过只是对女子才有功效!”张梦心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是醉人“若是女子能与你合藉双修的话,便极有希望突破后天的限制,臻达先天之境!”
黄羽翔一阵惊奇,想不到做那档子事不但能治疗内伤,而且还能增长对方的功力,那自己岂不是成唐僧了!天下千千万万的女子岂不是都要围着自己转了,这怎么好意思呢!他的脸上显出迷醉之色,似是已然见到自己正被无数个美人包拥着,正左右其手,不亦乐乎。
“莹儿、真真她们都还好吧?”黄羽翔的胡思乱想只是一瞬,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单姐姐和海若都在轮流替于姑娘拔毒,这两天真是将她们两个累坏了!”张梦心的脸上浮饼一丝笑意,道“大哥,你要赶紧把伤养好啊,只有你才能真正地治好于姑娘!单姐姐和海若只能让于姑娘所受的掌毒暂时不能进入内腑,却是拖不了多少天的!”
黄羽翔点点头,道:“不过我现在浑身无力,连动一下手指,都要花上全身的力气,要那个的话,恐怕更没有力气了!”他现在既已与张梦心订下了名份,说话之间,更是少了顾虑。不过以他的为人,就是没有这一层虚名,估计也不会顾虑什么。
张梦心听他说到羞人之处,双颊越来越红,道:“大哥,冬前辈已经为大哥开了几副补血的葯来,你只要每天按时吃葯,很快便会恢复元气的!”突然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去厨房端葯,你且先等一下!”
“嗯,你快一些,我好想一直看着你!”黄羽翔与张梦心分别已有月余,才一回来,便赶到了雁荡,与张梦心殊少见面说话的机会,他心中对这个绝色美人确实充满着思念。
感觉到黄羽翔语中对自己的迷恋之情,张梦心的脸上现出了开心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走出了房门。
黄羽翔心中一叹,暗道心儿已经将一生的平安喜乐全部建筑在了自己身上,自己可一定要活得好好的,绝不能让心儿落下眼泪啊!
去了半晌,张梦心终于推门而入,跟在她身后的却还有单钰莹、司徒真真与南宫楚楚三女。只是司徒真真虽是经过几天的修养,又复了几分元气,但若是少了旁人的扶持,仍是难以自己走动。她原在房中养病,听得张梦心说黄羽翔已醒,便吵着陪她的单钰莹、南宫楚楚一块来看黄羽翔。
四个大美女拥进房中,顿时芳香四射,整个房间似是也亮堂了不少。
“莹儿、真真、楚楚,快点过来,让我来抱一抱,我好想你们!”黄羽翔看到司徒真真、南宫楚楚两女满脸的忧心之色,单钰莹却是微嗔薄怒,似是有大发雌威的迹像,忙插诃打浑,分散单钰莹的注意力。
单钰莹扶着司徒真真坐在床边,道:“小贼,现在你终于吃到苦头了吧!哼,不声不响地跑到温州去会你的旧情人,你把我们姐妹置于何地!”
“莹儿,你早知道,我到雁荡原是去救楚楚的,却哪里是会什么旧情人!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们四个,不会再去惹上别的女子的!”黄羽翔忙替自己申辩起来。所谓家和万事兴,若是后院起火,让他如何能够安心处理别的事情。
“单姐姐,你就莫要再怪大哥了!”南宫楚楚也坐到床边,道“大哥这几天躺在床上,还不是你哭得最厉害!”
单钰莹大羞,站起身跺着脚道:“楚楚,我不是早就叮嘱你不要说得吗!你、你,真是个叛徒!”
黄羽翔心中感动,知道单钰莹面冷心热,向她呶了呶嘴,道:“莹儿,你就莫要逞强了,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们的心意的!”
“好了好了,”张梦心挤了进来,道“大哥要吃葯了!单姐姐,还是你来喂大哥吧!”
单钰莹俏脸一红,眼神中闪过一道温柔之色,却道:“张妹妹,这些葯都是你煎的,又都是你一直陪在小贼的身边,还是你来喂他吧!”
“心儿煎的!”黄羽翔失声叫了起来,当初张梦心煮菜之举,兀自让他心寒至今,如今旧疮未复,难道又要受她一番荼毒了吗?
张梦心狠狠地蹬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地转过不停,说不出的诱人心神“怎么了,这里面又没有放什么佐料,吃不死你的!”
黄羽翔忙讪讪一笑,道:“好了,你们也不用争来争去了,不如一人喂我一口好了!”
四女的脸上都现出意动的神色,只是谁都不好意思先是开口答应,单钰莹噘着嘴道:“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啊,还要我们来服侍你!”
听她说到这个,黄羽翔想起一事,道:“对了,莹儿,你爹爹有封家书给你!”
“我看过了!”单钰莹的脸上闪过一道怒色,道“姓林的女人不知给爹爹下了什么迷葯,爹爹竟要我以后见着她的时候,都要听她的话,不然的话,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黄羽翔见身上的衣服已然换过,左肩小肮也都包扎了起来,知道那封信必然被她们取了去“莹儿,这林绮思乃是朝廷的公主,你父亲自然不敢违逆了她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情颇不好办,若是你再与林绮思作对的话,她必然要将帐算到你爹爹的身上。”
单钰莹大起踌躇之色,道:“那该怎么办呢,真得要我听她的话吗?我可不干!”
“只能先避着她了!”黄羽翔想了想,道“先喂我吃葯吧!”
结果,除了司徒真真外,三女当真是轮流上阵,一一喂他吃葯。司徒真真虽是看得艳羡不已,但自己也是个伤号,手上无力,只得怏怏作罢。
黄羽翔喝过两轮葯,突道:“这葯好苦啊!楚楚,你喂过一口葯,便亲我一下可好!”南宫楚楚一愣,单钰莹却终于暴怒起来,道:“死小贼,便是受了伤也不肯安份,信不信我再让你在床上躺上半个月!”
“单妹妹,你的脾气倒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啊!”一个清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仿佛夜月里孤放的冬梅,优美之中充满着拒人的寒意。
张梦心一怔,随即欢声道:“是任姐姐!”
黄羽翔虽然内力大损,但精神上的感应却是更为敏锐,从任雨情进入苏州城便已经探知到了她的气息,只是四个女子正在喝醋之中,却是不敢再火上添油,自讨苦吃。
房门推开,任雨情依然麻布素衣,依然清淡不减当初,绝美的脸上平静无波,道:“黄兄,听骆兄说,你受了不轻的伤啊?”
“这个臭小贼,就知道自己逞强,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跑到雁荡去救人!任姐姐,你说他该不该打?”单钰莹瞪了黄羽翔一眼。
“我回了问剑心阁一趟,替司徒姑娘求来了千年人参,却没想到司徒姑娘竟已是快要复原了,这片千年人参,不如便让黄兄补身吧!”任雨情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任何人都看不出这个年轻女子的心意。她说出这番话来,也分不清到底只是基于博爱之心,还是出于男女之情。
“不行!真真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千年人参还是给她服用好了!我肉粗皮厚,多修养两天便行了!”若是换作骆三元,黄羽翔早就抢过千年人参吃了。但现在却是他的妻子,其重要性远远在他自己之上。
“大哥,冬前辈说过了,我只要再休养个十来天,便基本上能康复了!你还要救于姑娘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想到黄羽翔的救人方法,司徒真真的脸上不禁泛起了一道红晕。
“于姑娘?难道是魔门于雅婷吗?”任雨情眉头一皱,在椅子上坐下,道“她受伤了吗?怎得会在此处?”
南宫楚楚将葯碗交在张梦心的手中,把黄羽翔到雁荡清荷剑派救援自己之事源源道来。
任雨情脸上的忧色更浓,两条柳眉也快要挤到了一起。不过,思忖之中的美人,却另有一股迷人之气。
“任姐姐,你怎么了?”张梦心也是个聪明之人,问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任雨情想了想,道:“于雅婷的武功纵使及不上我,却也不会差之太远,岂会在一招之间便伤在了方翟衣的手上!论功夫,即使方翟衣稍胜,于雅婷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她想了想,复道“我第一次与她动手的时候,她便隐藏了几分功力!她到了何种程度,便是我也不大清楚!”
“你是说,于姑娘是故意伤在方翟衣的手上的!”黄羽翔大是惊讶,但依着任雨情的推论,倒也不是不无可能“只是她为何要如此做呢?”
“黄兄,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重阳百年约战,问剑心阁已经确定由我出战,可是魔门这边却是有不少年轻高手,像单妹妹、于雅婷、雷冬邪,都是佼佼之选!代表魔门出战之人当是魔门下一任门主的人选,单妹妹已经修成了‘红日大圆满’,于雅婷与雷冬邪纵使隐藏了功力,估计也不是单妹妹的对手了!只有各自突破原先的功意,方能与单妹妹一较长短!”任雨情仔细想了想,方才缓缓道来。
黄羽翔还是摸不着头脑,道:“那这跟于姑娘故意受伤有什么关系?”
“黄兄,你修习得乃是天下第一奇功,绝顶的双修之学。若是于雅婷能够尽得你的元阳之气,必能突破她原来的功意层次,上升到足以与单妹妹比拼的境界!她必是借这个机会在故意接近你!”任雨情不愧问剑心阁培养出来专与魔门作对的传人,这一番猜想,倒真是八九不离十了。
“真得是如此吗?不过今日已是八月二十九了,离九九重阳,不过十来天的时间。魔教定会在重阳之前便选出参战之人,于姑娘即使打得是如此算盘,恐怕在时间上也来不及啊!”黄羽翔细想一下,马上想到了任雨情推想中的漏洞。
“大哥,你还不知道吧,今年是润八月,离九九重阳,应该还有四十来天的时间!”张梦心马上补充道。这样一来,若说于雅婷是为了图谋黄羽翔的元阳之气,以争教主之位倒也说得过去了。
“这个小娘皮!”黄羽翔喃喃自语,心中却已经有了几分相信。不过于雅婷虽然在故意接近自己,但昆仑捕捉血蛤蟆,在清荷剑派又曾经救过自己,此番恩情,却是铁一般的事实。于情于理,自己都要回报于她。
若是任雨情对于雅婷受伤的推理无误的话,这于雅婷的心机倒真是深沉的可怕。“血杀掌”的威力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依然敢以身犯险,那么这个险也冒得未免太大了些!不过,比之能够修成“十媚惑天”便是再危险上几分,她必然也会吃。
任雨情站起身来,道:“我去看一下于姑娘!”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盒来,递到张梦心的手上,道“这里面装得便是‘千年人参’,妹妹你找个时间让黄兄服下吧!”
张梦心接过玉盒,正要说话,却见“登登登”的脚步声传来,骆三元奔到门口,先是看了黄羽翔一眼,脸上现出几分宽慰的笑意,随即正容道:“各位,楚中郑家派人来了,身份好像还不低,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看样子,似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