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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着刘子常,等待他的回答。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谁也无法预料到事情会怎样发展下去。
刘子常沉默着,垂着脑袋,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是在思考,似乎是在做着斗争。
南宫烈和执法长老知道他需要时间,都没有催他。
渐渐地,有人开始忍不住朝刘子常以外的某些人望去,比如那些和他平素里熟悉的人,比如高冲,比如……天门恭。
高冲此时站在外门弟子之中,感受到阵阵目光,他仰首挺胸,面上没有一丝惧色,一副心中没鬼的样子。
天门恭抿着嘴不出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子常,无论他心里此时在想着什么,但脸上只有恨意。
看着天门恭愤怒的样子,人们这才想起来,大师姐可是大师兄的爱慕对象啊!刘子常想要迷-奸唐一萍,怎么可能会是天门恭的主意!
这不合逻辑嘛?
对,这件事情肯定和大师兄没有关系,他已是门派的真传,未来掌门的继承人,还何必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众人的纷纷猜测中,刘子常抬起头,忽然朝天门恭望去。
迎上刘子常的目光,天门恭的心里突然一紧。
刘子常喘着气,显得极为疲惫,说道:“大师兄,我对不起你。”
闻言,所有人都心惊起来。天门恭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里‘咯噔’一响。
对不起?这是什么意思?
要招供了么?
刘子常转过头,朝南宫烈望去,说道:“没有任何人与我一起策划,这件事就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恨顾长风,我想要得到唐一萍,全都是我自己策划的。”
南宫烈依然满脸严肃,问道:“确定?”
刘子常说道:“我确定。”
“从今天开始,你的一生都将在修罗里度过,那漫漫长路的孤独寂寞之苦,都要你一人来承受。或许你在痛不欲生,期待他们来救你的时候,他们正在外面逍遥快活,早已把你遗忘。”
南宫烈越说越狠,已经把刘子常那或许不存在的同伙说成了一个事实,仿佛只是看刘子常愿不愿意招出来。
听着南宫烈那看似平静但实则内劲十足的口吻,离他近的弟子都感觉心跳加速,有的甚至背后还出了汗,更别说被南宫烈直接质问的刘子常了。
然而南宫烈还没完,又补了一句更狠的:
“你若是能说出真相,你的同伙也将与你一起下修罗,在未来的日子里,也不至于那么孤独。至少,发疯或者死亡,会离你稍稍远一些。”
言毕,南宫烈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刘子常的眼睛,眼神平静。
刘子常也看着南宫烈的眼睛,沉默许久,忽然笑了起来。
先是微笑,再是放声笑,然后大笑,狂笑,最后竟是癫狂的笑。
“你很好。”他只对南宫烈说了三个字,然后转过头望向执法长老,大声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没有还要说的了!”
“带走!”执法长老也不再多说。
事情发展至此,总算是结束了。
没有人发现,天门恭的双眼微微一扩,那是紧张终于消除后的放松。
这时他和其他的人才明白刘子常那句对不起的意思。
他是在为唐一萍的的事情道歉。
刘子常最后的那个眼神,他也渐渐的明白了。
大师兄,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这件事情也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看着刘子常落魄的背影,天门恭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在里面尽量活得久点。如果未来有机会,我或许会救你。”天门恭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他所说的机会,自然是要自己能够当上掌门。刘子常想要迷-奸唐一萍,这伤害了他,但他一个人承担了所有责任下了修罗,也算是赎罪了。
天门恭很清楚,他身为大师兄,簇拥在他身边的师弟有很多,但其实真正的自己人也没几个。
他的目光,落在了顾长风脸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为什么要来登徒!
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带来如此多的麻烦!
顾长风,全是你的错!
“顾长风,那家伙在拿眼瞪你,看来很讨厌你啊!”万一注意到了天门恭的眼神,在顾长风身旁打趣的说道。
顾长风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事,我习惯了。”
“看来你刚才干掉的是他的狗啊!”万一又开始分析:“那这个梁子可就真结大了。”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作为朋友,我自然要为你分忧嘛!”
“万大公子,我和你很熟吗?”
“顾长风,你个煞-笔别不知好歹,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和我称兄道弟,你家祖坟冒青烟了才有这个机缘认识我你知道吗?”
“你个大煞-笔,你家的祖坟才冒烟了!”
万一卷起袖子,怒道:“你信不信我一封信回去,就让我爹把你的火锅店给收购了?”
顾长风也怒道:“你除了花你爹的钱作威作福,你他妈还有什么本事?”
万一冷笑道:“老子命好,就是有这样的爹,你有吗?”
顾长风憋了半天没说出话,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够无耻,算你狠。”
刚走出一步,顾长风仿佛想到了什么,说道:“你那么有钱,昨天的消费能不签单吗?”
万一忽然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是谁?”
顾长风懒得理他。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万小爷在你这里签单,那是给你面子,以后你把这件事说出去,还怕你的火锅做不大?小盆友,做任何事情都要目光长远。”
“滚!老子是长风投资的ceo,要你教?”
“什么eo?”
顾长风刚准备离去,天门恭忽然走到了他的面前。
“天门师兄,有何指教?”
天门恭直着身子,挺立在顾长风的面前,秋风吹拂着他的衣角,显得器宇不凡。
“顾师弟,听闻你这两个月勤奋刻苦,回头剑修炼小有所成。我希望能与你斗剑一场,互相参悟学习。”
顾长风和天门恭本就是目光聚集地,当天门恭向顾长风走去时,那些原本准备离开的弟子们就停下了脚步,现在骤然听见这句话,一个个脸上又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今天这是怎么了?事情没完没了了!
天门恭这是在赤裸裸的挑衅啊!
天门恭继续说道:“两位真传斗剑,也是极有意义之事,观剑的师弟师妹们也肯定会有所感悟。”
“看,大师兄向你发起邀请了,你嚣张不起来了吧?”
万一对顾长风冷笑连连,然后望着天门恭说道:“不过你也挺差劲,顾长风一看就弱爆了,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你这是以强欺弱,不光彩!”
天门恭郑重的说道:“万公子,这是本门之事。”
万一拍了拍顾长风的胳膊,说道:“顾长风,你和他打。我下重注买他赢,赢的钱给你结账。”
“天门,此事罢了。”
杨必琴忽然走了过来,声音比之前温和了许多,说道:“你不要被刘子常的事情受到影响。练剑之人,心性极为重要。你是掌门师兄的弟子,你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一萍遇见这样的事,我知道你们心里都不痛快。但庆幸的是,好在有人出手相救,没有让这件事发生。那么也就算不了什么。”
“杨长老,是谁救了一萍师妹?”顾长风很关心这件事。
杨必琴朝唐一萍望去,唐一萍摇了摇头,说道:“我当时脑袋很迷糊,只知道刘子常被一个人赶走,然后我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床上了。”
万一神情严肃的插话道:“那你有没有检查下身体,会不会被那个救你的人给……”
“你闭嘴!”顾长风和天门恭同时怒喝道。
万一朝两人瞥了瞥眼睛:“哟,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杨必琴摇头苦笑:“天门,长风,你们之间就不要斗剑了。剑山阁的人这几日也快到了,来的都是他们的小辈弟子,到时候免不了会与你们斗狠置气。你们把力气留着,到时候为门派争光吧。换句话说,那个时候你们谁为门派争的光多一些,不也是一种变相的斗剑吗?”
天门恭想了想,对杨必琴施了一礼,说道:“天门定不会让门派丢脸。”
“嗯。”杨必琴点了点头。
顾长风的思绪却有些荡漾,喃喃的说道:“剑山阁么?那几个家伙会来吗?”
“小万子,昨晚去哪里鬼混了!”
陵乐走了过来,在万一的后脑勺上狠狠一敲。用万一自己的话说,在这个世界上敢对他这样动手动脚的人真的不多,但陵大家是他母亲似的人物,他对陵大家也是极为尊敬。
“跟我回上善苑。”
陵乐朝顾长风看了一眼,说道:“你也一起来,我有事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