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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回到卫所那里招募人手,得需要胆大心细,唐继光不得不换了刘大山来到代替刘荣浩。而刘荣浩和阿福则是带着二三个水手,分别前往三江所和观海卫勾引军户来投靠自己。唐继光这次为了招募人手,可是下了血本了。只要肯来,每一个壮丁五两安家费,如果家人都愿意来,再加十亩旱田。
这个旱田自然是硫磺岛上的了,以硫磺岛的大小。养活二三百人完全没有问题,而能不能招募到二百人来,唐继光心里面都没有底。
主要是当时中国人乡土情结重,很多人都不愿意背井离乡,哪怕是饥荒。明知道留在当地会饿死,出去谋生会有一线生机,也有少量的人宁愿饿死,也不愿意除外谋生。就是为了不客死异乡,死也要死在自己家乡。可见中国人对于传统,是多么的看重。也正是因为如此,唐继光才不得不咬牙下血本。要不然唐继光钱多没有地方花,也不会如此浪费。
所有都安排好了后,唐继光便在第二天再次启程前往澳门,此刻在东方,中西贸易的第一大港口。据说每年西班牙在美洲开采的白银,有大概三分之一是从这里流入中国。
这个信息是通过汉克姆斯得知的,到底准确不准确就难说了。唐继光当时还奇怪,怎么西班牙的贵金属,通过葡萄牙流入中国呢?经过汉克姆斯解释才知道,原来现在葡萄牙在三十三年前,国王之位已经由西班牙国王兼任。
所以现在的西班牙和葡萄牙说白了,都是穿一条裤的,当然了。还是有一部分的葡萄牙人并不认同西班牙的国王成为他们的国王,其中就包括于澳门当地的葡萄牙人,但这并无补于事。这就好比某国整天抗议某岛被占领,但该占领的还占领,抗议的只能够干瞪眼。
(咳!咳!你们明白滴!我是说俄国占领.日.本.国后岛的事情。想举报的,请停下手中正在移动的鼠标!)
因为吹南风的缘故,破浪号速度很慢。为了防止浪费时间,唐继光现在开始向莫师爷学习日语。同时向坚称自己是葡萄牙人,而非西班牙人的汉克姆斯学习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
汉克姆斯父亲是葡萄牙人,母亲是西班牙人,而且在西班牙长大的。唐继光都有些奇怪,为什么他坚称自己是葡萄牙人呢?只是唐继光无论如何问,汉克姆斯都没有回应唐继光的问题。唐继光问多了,见汉克姆斯不回答,也就不再问了。
慢慢腾腾行驶之下,在八月三日,唐继光终于来到了澳门。
“停船!停船!收税!”一艘小舟,慢腾腾的架势过来,一边行驶,一边大声叫嚣。
唐继光还第一次亲眼看到明朝的税吏,一个个嚣张的不得了,要站没有站相,一个个仿佛二流子一般。
莫师爷对于这些倒是熟悉,唯恐唐继光年轻气盛,走上前说道:“七少爷,你到船舱里面休息吧!这里面的事情,就给小的处理好了!”
唐继光却没有对此看不顺眼,再流氓,流氓得过某国城管吗?唐继光反而惊讶的问道:“哇!居然是明朝人收税的!澳门不是租给了红夷吗?难道红夷是请汉人来当税吏的吗?”
(注:当时中国一律将白人称之为红夷,好听一点的就是佛郎机。不过就好比我们平时多称白人为洋.鬼.子,韩国人高.丽.棒.子一样。私底下怎么称呼,自然不会好到那里去了。)
莫师爷慌忙拉住唐继光,说道:“七少爷,慎言!慎言啊!现在澳门可是有朝廷设立的市舶司,这些可不是什么红夷雇佣的!”
唐继光闻言登时傻了眼,感情在澳门,明朝人还很厉害的。
“澳门不过是朝廷施舍给这些红夷居住罢了!红夷在这里面居住,还得给朝廷缴税!如果开战,还要参军助战!”莫师爷给唐继光解释道。
这些事情在莫师爷看来,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在唐继光听来,更是震惊。怎么白人在澳门像孙子一样的?他们还没有当爷爷吗?
唐继光还真没有想错,现在的白人在澳门还真像孙子那样,到了公元一六二三年,也就是天启三年。葡萄牙才设立澳门总督,而在这之前,葡萄牙对澳门的控制力,要远远弱于明朝。即使是设立总督后,也是因为明朝末年,中央的精力大部分牵制在建奴和农民军身上,这才渐渐被葡萄牙人掌控澳门。直到清朝,澳门的白人才当上爷爷。
在唐继光和莫师爷说话的期间,载着税吏的小船已经靠在破浪号便上,顺着绳梯爬上来了。“谁是船主啊?”一个税吏,挺着仿佛孕妇一样的肚子,趾高气扬的说道。
“老夫便是!”莫师爷立刻迎上去,对那税吏一拱手。从衣袖里面掏出一枚十两重的血花银,笑道:“实在辛苦诸位了!大热天还在忙乎,小小敬意,不成意思!”
“嗯!”税吏见莫师爷如此知情识趣,登时满意的一点头。对身后跟着自己上来的跟班摆摆手说道:“去看看,都是什么货物!”
“就是日本带来的一些小刀剑不值什么钱!”莫师爷对于这些早就熟门熟路了。毕竟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师爷,如果这些都不会,那岂不是白当了?
果然,那些跟班上来,说还真只有百来把刀剑,有些郁闷。因为这就得收很少的钱,不过想到已经到了手的十两银,心头登时一片火热。大手一挥,说道:“空船入港!五十两银!”
“呵!呵!辛苦大人了!”莫师爷向唐继光要了五两黄金,再加上两串沉沉的铜钱。
税吏立刻眉开眼笑,当官为的是什么?还不是钱!见莫师爷如此知情识趣,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行,跟我们来泊船吧!”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税吏立刻给唐继光他们找了一个不错的码头停泊。码头不到三十米就是一条青石板大道,比较好运输货物。
唐继光带着莫师爷和汉克姆斯下了船,刚想找人询问那里能够打造火器的,就看到有趣的一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