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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中午,庄少哲在小南门‘一家春’酒楼摆了一桌酒席,庆祝自己和林心雯胜利‘学农’归来。庄少哲的外公、外婆,林心雯的爷爷、奶奶,林玲、夏雨晴、柳若絮、水清怡,连同庄少哲和林心雯,正好十人,凑了满满一桌。
林心雯的奶奶一看到林心雯立刻把她搂进怀里,‘心肝、宝贝、囡囡、肉肉’地叫个不停,庄少哲的外婆也拉着庄少哲的手问长问短,摸着庄少哲的头,喜欢的不得了,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宝贝外孙了,着实有些想念。高兴之余,两家的老人也有些疑惑,说是去学农,怎么两个小家伙的皮肤还是这么白?林心雯反而比出去前更白了些,莫非现在种地都在大棚里?照不到太阳的?
‘一家春’酒楼是南市区老字号的酒楼,上下两层,一楼是专供小吃面点,二楼点菜堂吃,酒楼是木制建筑,有很多年历史了,楼梯踩上去‘咯吱’直响,从楼上的小窗看下去,正好是熙熙攘攘的小商品街。这里的本帮菜烧的十分出色,原汁原味,其中清炒河虾仁和松鼠黄鱼则是这里的招牌菜,据庄少哲的外婆说,当初庄少哲的大舅舅结婚就是在这里办的酒席。
庄少哲让每人各点了道喜欢吃的菜,自己点了这里的招牌菜清炒河虾仁,又要了一个咸菜黄鱼汤,一共叫了十菜一汤,天气凉了,又叫酒楼温了两瓶黄酒加了姜片,给庄少哲的外公和林心雯的爷爷喝,其他人一律喝桔子汽水。
中午吃饭的客人并不多,不多时菜已上齐,之前庄少哲早就把几个女孩子给四位老人家做了介绍,四个人里,只有水清怡,庄少哲的外公在摆摊的时候认识,林玲,庄少哲的外婆和林心雯的奶奶好象记得看到过一次,夏雨晴和柳若絮,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四位老人家心里都在想,怎么小哲交的朋友都是漂亮女孩子?
四个女孩子嘴巴都很甜,‘爷爷,奶奶’叫个不停,把四位老人哄得老怀大慰,特别是知道夏雨晴从小就没了父母,和哥哥相依为命,更是对她疼爱异常,夏雨晴面前吃碟里的食物,堆得象小山一样高,都是四位老人家给她夹的菜,惹得这位铁骨铮铮,英姿飒爽的江湖侠女,忍不住偷偷地抹了好几次眼泪。
林玲的事情,庄少哲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全部告诉外公、外婆,生怕他们追查那天晚上的事情,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呆了一个晚上,虽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是好说不好听。只是说她父母离异,外公又生了重病,身世比较惨,四位老人又掉了不少同情的眼泪,林玲吃碟里的菜很快和夏雨晴一样高了,看到几位老人家对自己这么好,林玲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上海,也是悲从中来,扑到旁边庄少哲外婆的怀里,嚎啕大哭。
想到这个干妹妹马上就要离开自己,庄少哲也有些舍不得,但是她出来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虽然她的外公、外婆已经知道她来了自己这里,但是拖的太久也不好,况且她外公马上就要做换肾手术了,靠她外婆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只能叫她马上赶回东北。
一场酒席,大家哭一阵,笑一阵,吃一阵,一直吃了两个小时才结束。
四位老人家下午要睡午觉,庄少哲让林心雯陪四位老人家先回去,自己和水清怡她们一起送林玲回馄饨店,帮她收拾行李。火车票已经买好,是明天晚上上海到沈阳的卧铺票,铺位很好,是下铺,不用爬上爬下。自从‘疯狼帮’占了闸北区后,火车站正好在他们的地盘内,搞几张火车票实在是再也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几乎可以做到当天要当天给。
四位老人家已经走远了,女孩子们还是看着他们的背影,依依不舍,感触最深的是夏雨晴,这种长辈对小辈的深切关爱,自她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直到老人家们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女孩子们这才收回目光,无精打采地和庄少哲向馄饨店走去。
“哎,夏雨晴,小玲明天就要走了,咱们给她买点上海的特产小吃什么的吧?”路过一家食品店,柳若絮停住了脚步。
“不用了,柳姐姐,哥哥已经给我买了不少东西了,包里都快装不下了,不要再买东西了。”林玲拉住了柳若絮。
“东西哪有嫌多的,到上海来不买点特产带走这么行?东西放不下,再买个大包不就行了?”夏雨晴一挥手,当先走进了食品店,其他人只好在后面跟着。
半个小时内,夏雨晴几乎把食品店里各种上海特产小吃,全都买了个遍,出来时,每个人手里几乎都拎着两大袋东西。
“我说夏雨晴,你是来给食品店搬家的啊?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庄少哲苦笑道,他手里袋子最多,足有四个,看来只买一个旅行袋是肯定不够了。
“我说,庄少哲,小玲可是你的干妹妹,别这么小气好不好?”夏雨晴立刻还以颜色。
“可是,你买这么多瓜子干什么,我都说了小玲不喜欢吃瓜子的。”庄少哲看了看手里的塑料袋,起码有三个袋子里面装的是瓜子,西瓜子、南瓜子、香瓜子,奶油的、五香的、原味的,各种口味一应俱全。
夏雨晴楞了一下,刚才一番大采购,也实在没有看清自己到底拿了什么东西,但是嘴巴上却不饶人:“我给我自己买的,你管的着嘛?我不象你,有外公、外婆疼!”说到这里,想到自己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除了哥哥一个亲人都没有,眼圈不禁红了,暗暗抽泣起来。
看到夏雨晴这个样子,庄少哲也被搞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林玲乖巧地给柳若絮和水清怡使了个眼色,两个女孩子赶紧走上前去,安慰夏雨晴,好长一段时间,夏雨晴才止住眼泪,夏雨晴心里暗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来都没掉过这么多眼泪,还莫名其妙地向庄少哲发火,想到这里,不由地心里对庄少哲暗生歉意,想对他说声‘对不起’,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夏雨晴,以后我的外公、外婆,就是你的外公、外婆,你有空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到我家来!我保证,他们会象疼我一样疼你的!”庄少哲看着夏雨晴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夏雨晴没想到自己刚才那么对他,他还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心里更是一阵内疚。
“恩!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把你当亲孙女一样看待的,你经常去陪陪他们,他们开心还来不及呢!”
“好!我一定会经常去的!谢谢你!庄少哲!”夏雨晴感激地望着庄少哲,觉得自己生命中好象多了什么东西,眼睛再次湿润了起来。
“师弟!我也要去,我也很喜欢你外公、外婆!”柳若絮在旁边叫道。
“庄少哲,也算我一份吧,嘻嘻,我的外公、外婆不在上海,我也怪想他们的,就让你外公、外婆暂时代替一下,好不?”水清怡也插了一脚进来。
“好,好,好,你们都欢迎!”庄少哲心想,看来以后家里要热闹喽。
只有林玲在旁边闷闷不乐,众人知道她的心事,也知趣地停止说笑,陪她一起向馄饨店走去。
几人没走几步,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吱~~~~’,一辆崭新的奥迪停在了前方的路边,从汽车的尾牌号码来看,一看就知道是政府部门某位高官的坐驾。
众人正纳闷间,司马紫嫣的俏脸从前排副驾驶座探了出来,对庄少哲叫道:“庄少哲!上车!”
庄少哲一楞,搞不清楚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呆在原地没有动弹。
看到庄少哲没用地方,司马紫嫣急道:“快点,是‘小草莓’叫我来接你的!”
“哦?‘小草莓’?”庄少哲立刻想到肯定是保安公司的事情有着落了,赶紧把手里的塑料袋往柳若絮的怀里一堆,“师姐,你们先去帮小玲整理东西,我有事情,去去就回!”说完,紧走几步,拉开奥迪车的后门,钻了进去,汽车马达一阵轰鸣,扬长而去。
“‘小草莓’?”四个女孩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对视了一会儿后,异口同声地骂道:“这个花心大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