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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五分钟倒计时结束,凃夫被传送下船的地点,仍然是刚刚大战过后的普利兹港口大广场。
现场惨烈的战斗让这里遍布残尸,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
七神教会的大队人马也不疾不徐的赶到现场,总算在一切结束后赶到。
他们都在探究那尊失踪的邪神,并开始搜索刚刚带走邪神的神秘人士。
还好,凃夫提前换上了了那件只需要灌输灵性就能起到隐匿效果的长袍兜帽上, 连同他的气息和身形彻底消失在广场。
喧嚣过后,这里只剩下了沉甸甸的伤痛。
凃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低头鞠躬,向每一个在这起事件中牺牲的战士默默敬礼。
这一战的损失实在严重,三支教会超凡小队损失严重,就连警务厅也折损了大量人手,好在没有太多的市民伤亡已经成了唯一欣慰的事。
“希望这次过后, 利茨政府能够看见底层的真实生活情况。”
凃夫走出人群时忽然苦涩的发笑。
如果没有流入伍德区的难民,那些惨遭剥削的工人和底层人, 搏击俱乐部也绝不会壮大到这种无法控制的程度,更不可能被比伯和那尊邪神利用。
他一路拖着疲惫的身躯,并没有立刻回温斯特家,而是在附近一家仍营业的旅馆花一普尔开了个房间。
拒绝门口朝他抛媚眼提供特殊服务的女士后,凃夫才将身上风尘仆仆的衣物全部换洗,又特意进盥洗室内洗澡褪去浑身的疲惫,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精神些。
仔细盘点这次的收获,凃夫逐一将从比伯那里获取的几样战利品给摆在面前。
一件能够屏蔽自身的隐身斗篷禁忌物。
一张记载着恶魔途径序列6的魔药配方,一把遍布花纹的蒸汽工艺左轮枪,两枚疑似沉睡符咒的金属薄片,以及一些零碎的魔药材料。
翻开比伯随身携带的那本手册,凃夫认真的翻看了一遍, 倒是价值十足的笔记。
上面大多些晦涩难懂的古语符号,以他的水平能看出来应该是制做符咒的特殊咒文,还有出现在放生教会的里那个召唤恶魔(邪神)的神降仪式。
值得一提的是, 比伯在笔记中还记录了超凡之路的心得体会和个人事迹。
他曾去过哥廷哈根维勒多小镇, 那里的学风很淳朴,康慨到允许任何非本校的人员进入观摩。正是从密斯卡史塔克大学图书馆,比伯无意浏览的某本书里发现了这个仪式。
之后才冒着尝试的心态,真的去联系了这尊能帮他实现愿望的神灵。
没想到的是竟然成功了。
一开始,与恶魔的交易很正常,彼此都遵循公平原则,对方付出筹码他去做事,可越到后来越无法控制膨胀的野心,交易时也开始索取无度。
索取魔药配方、禁忌物、隐秘资料,并且没有付出对等的代价最后才沦落到今天的下场,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正经人谁写日记。”
凃夫合闭笔记本后心情颇为复杂的吐槽,“何况,跟恶魔做交易的人通常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唯一让他惊讶的是密斯卡史塔克大学的图书馆,竟然还藏着这样的杂书?
不愧是有底蕴的大学。
他开始盘算起这些战利品,大部分遗物都能直接继承,那些杂乱的材料和序列6的魔药配方,想必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等到下次见到梅森拿到序列8的魔药材料时,再把除那张魔药配方之外用不上的材料全部卖给他。
毕竟是小城市公然出售这样的东西,实在很容易引起关注。
准备回家前,凃夫将所有东西整理好后, 再打开盥洗室的水龙头, 使劲在脸上拍打了一番,强行将那股疲惫感给压制下去。
就在他将邪神回收之后,体内的冒险家序列9勇士魔药也随着那件疯狂的举动而彻底消化。
看着镜中那个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的自己,凃夫很勉强的伪装出精神抖擞的模样。
今天,真是个充实的休息日。
……
小小奢侈一把,在乘坐独立马车来到新月街64号,凃夫回家后才感觉到今天的温斯特家,冰冷的气氛几乎凝固起来了。
刚刚从外执行任务归来,风尘仆仆的尹森叔叔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奸猾的尹森率先打开了话匣子,“我想没什么比安菲儿夫人的美丽更令人陶醉的事物,何必这么严肃呢。”
“不如谈谈,今天温斯特家的先生和小姐们今天都去做了什么?”
今天的安菲儿婶婶真的很生气,原本她准备了一个很棒的计划,同全家人一块去乡间住宅共度一个美好的休息日。
可从早晨醒来时家里就见不到一个人,接着又从邻居那里听到了今天发生在伍德区的可怕事件。
她足足为他们担忧了一整天。
直到快晚饭时间不靠谱的家人才逐一从外面归来,这可惹恼了家里的真正主人。
“我去了一个很棒的读书交流会,度过了一个还不错的下午时光,。”苏菲率先装出自信的模样,“爸爸可以作证。”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同伙伴去了伍德区,不然一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尹森点头后,才讲述起自己的情况,“事实上,警务局里临时抽调我去负责一起麻烦的桉子,不幸的是,那地方都快到利茨乡下,我们足足花了一整天的功夫来回。”
温斯特警官从容的演技,让他编造了一个去伍德区救援毫不相干的故事。
每逢去办理那些危险的任务时,他都会下意识的瞒住家里人。
为了验证故事真实性,尹森也将目光迅速转移到凃夫身上,“对此,小夫完全可以作证,我记得早晨起来时我跟你提到过这件事,难道你没告诉你婶婶?”
眼见家里的三双眼睛不怀好意的同时瞄向自己,凃夫立刻感到头皮发麻,这种突然甩锅的操作令他猝不及防。
“的确如此,都怪我没来得及解释这件事。”
凃夫一脸自责的表情,顺便完善起那个谎言,“在乡下那种的地方,总是会发生一些离奇的桉子。”
眼见凃夫说得头头是道,安菲儿婶婶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她随口又问道,“小夫,那你今天又去了哪里?”
凃夫再次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去搏击俱乐部的事绝对不能暴露,他本身人脉关系一般,没有值得参与的活动,临时想找理由却也没有太好的借口。
幸好,苏菲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于是主动解围,“我怕一个人不安全,特意让卡佩先生陪我参加了那个读书交流会,这一整天我们都在一块。”
善良的温斯特小姐,帮凃夫编造理由的同时也极力为自己开脱,成功的把这件事给圆了过来,温斯特家的每个人在这个休息日都十分充实。
“很正确的做法,总有人在这样的活动里打着思想交流的幌子。”尹森谈论起他经手的一些事件,“然后把人给骗到旅馆里更深入的交流。”
“闭嘴。”
这段插科打诨引得安菲儿婶婶又狠狠给了他一个的白眼,被转移注意力后,倒也没有再去追究这件事。
感受到安菲儿太太的怒火平息,三人心头同时一松。
“叮冬。”
这时,门铃响了。
尹森主动过去开门,看清来者是他的一生之敌达顿·菲克斯时,几乎想下意识关闭大门,他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这里可不欢迎你。”
“嘿,我的朋友,你实在不必这样。”
还好菲克斯眼疾手快,迅速挡住了大门,“经历了刚才普利兹港那件可怕的事情后,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不少战友,我忽然发现以前的恩怨算不上什么。
我这才来特意为之前的一些不当行为向你道歉……话说,你的眼睛怎么了?”
“咳咳……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咳咳……”
菲克斯警官的话音还没说完,就见到尹森的脸部像抽筋一样,眼睛以高速眨闪的频率对他使劲示意,嗓子也疯狂干咳了起来。
随后,温斯特警长便感觉身后生起一阵可怕的凉意,安菲儿夫人愤怒的低吼像一只临产时咆孝的母狮子。
“尹森·温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