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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四、是同情无关爱情
花玉珲见香凝好像被狼追一般地跑掉了,心中的疑虑更重,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对水竹关心地询问道:“怎么样,现在还不舒服吗?”
“没有,早就没事了。”水竹小心翼翼地答着,好像生怕惹了花玉珲不高兴似的。
她的紧张小心,反倒让花玉珲感到有些不适应,心知刚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地审问审问香凝,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天,云台上会出现十年才出现一次的异象,我们一起去观看可好?”花玉珲柔声询问道,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好。”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却让花玉珲欣喜若狂,一直以来,对于他的这类邀请,水竹十有**会摇头拒绝,可是没想到今天的太阳却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好,我明天一早来接你。”花玉珲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地道。
水竹又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既然不能回报他的深情,就尽量满足他的要求,让他快乐吧,这就是水竹此时的心中所想。然而花玉珲却不知道,还以为她终于被自己感动了,心中欣喜万分。
直到走出水竹的房间,他的脸上还情不自禁地保持着开心的笑容。
“笑得像个花痴似的,一个大男人笑成这样,难看死了。”厉无邪在见到花玉珲脸上的笑容时,酸溜溜地讥讽道,因为他虽然没有亲见,却也能猜测到,能让花玉珲如此忘乎所以地开心的,除了水竹,不会再有第二人。
“怎么?她答应你了?”见花玉珲对自己的讥讽毫不在意,厉无邪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忽然十分憋闷起来,恨不得重重地捶花玉珲一顿,忍不住追问道。
他越是焦急气恼,花玉珲则越是开心,有些想要戏弄他一番,是以故意笑而不答。
厉无邪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一拳重重地击向花玉珲,口中兀自斥责道:“你是哑巴了吗?还是想要故弄玄虚?”
花玉珲早有准备,闪身避过他的重拳,却依然含笑不语。厉无邪心中气恼,竟然接二连三地不断攻向花玉珲,花玉珲开始只是闪避,但是因为他的攻势越来越紧,最后也只好还手了,于是两人竟然激烈地打在了一起,谁也不愿退让。
“你们在做什么?”水竹的声音在两人身侧响起,顿时比皇上的圣旨还灵,让两个激斗之中的人,迅速地停了手。
“竹儿,我在跟他切磋武功呢。”厉无邪看到水竹,慌忙解释道,水竹脸上的不悦让他莫名地感到紧张。
花玉珲更是紧张得手足无措,心中暗自思忖:“好不容易她对我有了改变,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再回归到起点啊。”
水竹虽然知道厉无邪是在说假话,但是却没有揭穿这善意的谎言,因为她知道,厉无邪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害怕自己不高兴,并没有半点恶意。
“还是不要切磋了,免得不小心伤了彼此。”水竹顺着他的谎言劝解道。
“既然你不喜欢,我们不再这样就是了。”花玉珲立即语气坚定地保证道,只不过,与其说是保证,还不如说是借机表白。
厉无邪在一旁听得很不爽,但是碍于水竹在这儿,却不好发作,只能狠狠地瞪了花玉珲一眼,冷哼道:“别啰嗦了,不早了,水竹该休息了。”
花玉珲大度地笑了笑,立即表示赞同道:“竹儿,你早点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花玉珲显然是故意气厉无邪的,而厉无邪果然上当,立即满脸嫉妒地追问道:“明天一早什么?你们要一起出去?”
花玉珲又露出了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默然不语。
水竹见厉无邪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生怕他们会再打起来,连忙解释道:“我们明天一早要去云台看异象。”
“异象?什么异象?”厉无邪一头雾水地追问道。
“是十年才出现一次的异象,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水竹继续耐心解释道。
厉无邪一听来了精神,高兴地道:“好,那我也去,明天一早我来接你。”说完,还得意洋洋地冲花玉珲眨了一下眼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花玉珲对他这幼稚的行为干脆采取无视,只是含笑对水竹嘱咐道:“早点休息吧。”
厉无邪立即也不甘示弱地叮咛道:“好好休息。”
水竹无奈地点了点头,此时她真的有些怀疑,这个厉无邪的智商是不是退化了,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哪里还有半点魔尊的影子,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有了人味。
花玉珲与厉无邪一直目送着水竹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然后厉无邪压低声音对花玉珲示威道:“别想有什么事瞒着我,因为竹儿跟我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花玉珲立即给了他一个十分无害的微笑,不露痕迹地回击道:“当然,兄妹之间能有什么好隐瞒的呢?”这些时日以来,花玉珲已经摸透了厉无邪的脾性,知道怎样说才能戳到他的最痛处。
果不其然,厉无邪的脸色立即阴郁下来,失去了与他争辩的兴趣,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了。
花玉珲望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地笑了,此时他忽然觉得这个厉无邪是有些可爱的,想到此,花玉珲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如果厉无邪知道自己给他冠上了“可爱”一词,还不气疯了才怪,不知道会怎样发飙呢?
正在花玉珲越想越有趣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影躲躲闪闪地从花丛中走过,好像生怕被自己看到一样,故意在花丛中穿梭,而不敢出来行走,殊不知,这样反倒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花玉珲狐疑地凝神望去,赫然发现那个躲闪的人影竟然是香凝,想到刚才在水竹房间中的种种可疑,花玉珲顿时轻叱道:“香凝,你过来。”
香凝正在心中默念着“没看见,没看见……”,恨不得一步跨到水竹的房间去,却不料猛然听到了花玉珲的一声轻叱,顿时吓得浑身哆嗦,不由自主地向花丛中蜷缩着。
花玉珲见她不出来,心中疑虑更甚,顿时失去了耐心,身形一闪,已经掠至香凝的身前,一伸手,将她轻松地从花丛中捉了出来。
香凝被他从花丛中拉出来,整张脸都写满了沮丧,呈现出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
花玉珲更觉诧异,索性直截了当地命令道:“说,你刚才在水竹的房间都做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我的地方?”
香凝紧咬着嘴唇,浑身哆嗦,猛然间跪倒在地,抓住花玉珲的衣襟,哭泣求饶道:“奴婢知错了,请宫主不要赶我走。”
“再不实话实说,我这就赶你出宫。”花玉珲顺着她的话,厉声威胁道。
“不要,我说,我说,”香凝连忙乞求道,“是我不小心告诉了有关寒冰床的事,还……还告诉了水姑娘你的伤。”香凝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她看到花玉珲脸上的面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花玉珲因香凝的坦白而愣怔当地,怪不得水竹今天会有这么奇怪的变化,原来那只是对自己的同情,而无关爱情,心中一时间五味陈杂,变得迷蒙恍惚起来,甚至都忘了对香凝的责罚。
香凝跪在那里,虽然膝盖已经痛得无法忍受,却依然不敢移动分毫,只能咬牙忍着。
良久,花玉珲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冲着香凝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香凝不但没有半点欣喜,反而怔住了,花玉珲此时的表情让她担忧不已。
“宫主……”香凝担忧地唤道,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下去吧。”花玉珲有些疲累地说道,然后一个人缓缓地离开了。留下香凝独自一人跪在那里,懊悔得不得了,恨不得将自己活活掐死。
花玉珲精神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水竹的身影和香凝的话语,心中辗转反侧,竟然发觉心乱如麻,理不出个头绪来。
“你这变脸变得还真快,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转眼便阴云密布了。”厉无邪不知何时推门走了进来,盯着花玉珲难看的面色,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花玉珲不快地斥责道,心里的怨闷正无处发泄。
厉无邪冷哼道:“谁说我没有敲门,我敲了半天没人应,我怕你死在里头,这才自己进来的。”厉无邪这话虽然难听,但确是实情,他刚才睡不着,便出来随便走走,不料却看见花玉珲失魂落魄地走过来,与方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不由心生好奇,跟了过来,可是眼看着花玉珲进了门,却敲门无有人应,这才不放心地进来瞧瞧。
花玉珲此时却无心理会他的话是真是假,只是敷衍道:“你现在看到了,我还没死,你可以走了吧。”
厉无邪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嗤道:“你以为我很喜欢待在你这充满霉运的地方吗?我是怕你出了什么事,水竹会伤心。”
谁知他不提水竹还好,一提水竹,花玉珲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竟然恼羞成怒地对着厉无邪吼了句:“滚,不需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