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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灼热的气息喷吐在雪白的脖颈上,麻麻痒痒的感觉从手指脚趾尖上藤蔓一样地延展到心里。当修长的手指拈起胸前的红樱细细捻弄时,惊呼都只能卡在喉咙里,而让柔软的语调铺设出一室的娇吟呢喃。
他的手和唇,带来了某种尖锐的快乐,同时又使得她原本就不甚清楚的神智更加得迷茫。那带着残忍魔力的肌肤触碰,让她脆弱的身体又欢喜又惧怕。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在叫嚣,欲流奔窜在丝绢般的皮肤下要求解脱的出口。
他悍然冲进她的时候,被他挤开的那部分欲流像是拍上了礁石的巨浪,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向着相反的方向一下子涌过去,席卷了她体内残存的力道从咽喉中破出,变成了带着哭声的娇媚尖叫。
“默默”当雄健的身体重重地撞击着娇柔,令人战栗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当她惊喘着看见眼前隐隐的一片炫白光亮的时候,后颈突然一烫,含有盐分的水滴很快就被凝脂一般的皮肤吸收了。
她突然一震,脑中清明了起来。“子夜!”她喊“子夜子夜子夜!”进出着娇躯的猛地一顿,紧接以更为疯狂的速度进袭着她!“啊!子夜子夜啊!”她难以承受他给的快感,在剧烈的颠簸中放声大叫!所有的遗憾、愤怒、悲伤、失望、接近崩溃的癫狂和绝望中梦境里幻化出的快乐,都像一匹匹脱缰而出的马,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飞窜、激撞、湮灭,又重生。
子夜从她的身体里退了出来。那小小的身躯已经冰凉。她沉沉地昏睡着,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胸前的那两粒红樱在他的肆虐之后依然硬硬地暴露在空气里,腿间一片滑腻,红肿的花瓣还在轻轻颤抖着。
子夜怜惜地亲吻她的脸颊,长指又滑落到她的腿间,按压住那肿胀的核心。“唔啊”她在睡梦中又绷紧了身体,弓起的上半身将胸部送到他的唇边。
他含住,另一处的指尖缓缓搓揉。“嗯”怀中的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然而睡梦和全身乏力的状态又让她的眼皮重逾千斤。听到他轻笑的声音。下身的手动得越发恶劣。
“啊!”她猛然捉紧他的手臂,僵直了身躯,尖叫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她骤然间感觉到温暖。仿佛是身在混沌当中时的温暖,包围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关节,悄悄带走了所有该有的疑问,和身体的其他感觉。
子夜收回手臂,看着那张思念百年的脸消失在满池透明的热水里。空气中还残存着欢爱过后的味道,可是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所爱的人,连替身都重新融入水中不复存在。好安静。热气蒸腾的浴室里面,静得一丝空气搅动的细碎声响都没有,令人心里恐惧的枝蔓悄然缠绕上来。
子夜看着浴池一角进水的白色莲花。大理石精雕细刻而成的花瓣上,一颗小小的水珠缓缓滚动着,一路上不停地将其他更为细小的水珠纳入自己的身体,逐渐越变越大,颤巍巍地加快了滚动的速度。
子夜屏息,等待它落入水面打破这一室闷死人的静匿时的那声小小的响动。那水珠顺着莲瓣的弧线飞速前行,然而就在冲破桎梏行将滴落的前一秒不可挽回地撞上了一条深深的表示花瓣经络的刻痕,猛然间缩身不见了。
子夜的眼中终于爆发出不可抑止的绝望。那回荡在浴室里的放肆大笑饱含着无比的辛酸和悲哀。
氏政起身穿好衣物,拿过已冷透的咖啡坐回电脑前,看着安淇从地毯上撑起身子。她的脸是潮红的,眼睛却像是死水,透出绝望的味道。
这没什么,他也是绝望的,所有人都是,氏政笑得很苦。然而下一秒他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不可思议地看到被女孩子紧拥在胸前的衬衣下摆上鲜明的血色。
“你”为什么?安淇笑得却艳丽:“没有什么,只不过想拜托你教我些拳脚功夫。”“只是这样?你不必”他还以为这女孩子想离开这里,才会以贞操作为代价和他交换。
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她付出的未免太大了。安琪从地上爬起来,动作间有着蜕变般的奇异的妖娆。她扶住氏政拿着咖啡杯的手,低头啜了一小口,笑得笃定:“你会帮我吧?”
氏政点头。他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安琪笑得非常开心,倾身过去吻了吻他的面颊:“那么,明早见,我会在练功房等你。”
氏政看着合上的门扉,心中涌出奇特的感觉来。他似乎看见了一个和先生非常相似的人。而这个人带来一种强烈地压抑感,让他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命运般地就要到来。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又温暖,浅金色的光线洒落在一只执笔的手上。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而有力度。手以一种十分优雅而标准的姿势握住一只黑色的钢笔,墨水在雪白的纸上留下清晰的花体墨迹。
那是一条命令。解读出来的话十之八九的人都会通体泛寒的话语。然而它的形态是如此优美,漂亮到像是写在古老羊皮卷上的诗歌,会被美丽而纯洁的少女以柔润的歌喉传唱出来。
叶先生旋上笔帽,往后靠到皮椅的椅背上:“就先这样吧,只要陈先生那里没出什么错,就不用拿出来。”峙遥点头,收好桌上的文件。抬头看了叶先生一眼,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那边有消息了。先生要去确认一下么?”峙遥闭了闭眼,发狠似的说完。意料之外的平静。叶先生笑得莫测高深:“当然要去。不过峙遥,这次,你也陪我一起去吧。”
峙遥惊惶地张大眼:“不用了先生!我要在这里把事情处理完。”“事情没那么紧急。延缓一些做也是可以。”峙遥只觉得喉咙干干的,吐字间隐隐地疼痛:“先生,您不要这样。”
低低地笑声:“不要怎样?”“先生”笑意尽敛。“随你吧。希望到时候你能够控制好自己。”
叶先生站起身来,冷漠地丢下一句之后大步走出了房间。留下峙遥呆立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痛苦地呢喃:“求求你不论你是谁求你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不要让他找到她。”
那个背影如此高大,充斥了他的整个世界。是他心中唯一的支柱。然而,那背影有着巨大的黑色羽翼,终有一天,会离他远去,去追逐那道光。
那个时候,他的世界,一定会砰然碎裂。他忘了自己身处地狱。地狱里没有神灵,只有恶魔。他的祈祷没有灵验。
当叶先生抱着那个苍白的少女急匆匆地走进房间的时候,他躲在远远的角落里,僵硬成石像。组织里专门的医疗小队被急召而来,带着大堆先进的仪器进入了房间。
“怎么样?”叶先生的语气平稳,但是眼睛里已经闪现出焦急的神色。医生拿着刚刚出来的各项化验单看了又看,最后摇头道:“情况不乐观。”
“她的身体非常虚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导致。器官有衰竭的迹象。视力很低,几乎只剩下光感。对刺激的反应也很迟钝。最令人担忧的是她的智力,几乎只与三四岁儿童等同。
身体只能先慢慢调养试试看,但是视力基本上是恢复不过来了。心智上复原的几率也很低,有可能终身就只有现在的水平了。”叶先生点头,挥挥手让医生们退了下去。黑色的大床里,安静地陷着一个瓷白的娃娃。
苍白的手指,细瘦的手臂,明显的肩胛骨,营养不良而变成浅棕色的郁结的发,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青白的唇瓣,睫毛投下浓黑的阴影。
她是这么这么地瘦,瘦到他两只手去环她的腰肢都是松松的。不盈一握本是一种美丽的形容,可是现在他只觉得深深地恐惧。忍不住再三去看心电图显示器,去确认她还是活着的。按照经验,他知道她已经活不过这几天。
烙印的力量太过强硬和霸道,每一世她都活得无比地痛苦。那七宗罪过,七种痛苦,一一在她的生命轮回里显现。而这一世,显然又是“病”
但凡是“病”的轮回,在他找到她之后,很快她就会死去。痛苦地死去。不给任何机会让他救她。在他面前慢慢耗尽最后的生命。他知道,在神看来,这是一种仁慈。在最后的时光中让她见到他,是一种施舍。当年她说对了,神,凉薄而残酷。
“痛”她开始颤抖。子夜连忙捉住她的手:“默默!”然而她用力甩开!剧烈的疼痛让她疯狂地挣扎起来,撕扯着床单和被褥,并用力把头往床头柜上撞去!“默默!”
子夜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她又叫又咬,拼了命似的踢打!他默默承受着,紧紧抱住她不松手。他知道她痛,很痛很痛,快要死去却偏偏不得解脱。
那力量使得她不得不承受完所有的苦楚之后才能死去。他也恨。他自己,偏偏没有办法让她解脱。曾经在某一世,他看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亲手将她杀死。然而下一世,便是变本加厉地痛楚与灾难,硬生生痛得昏死过去,再生生痛醒。
而且没有任何人施予援手,她只能独自熬过一次又一次的发作。那一世,她神智清醒,并且“天赋异禀”地活了一百五十二岁!在那漫长的一百五十二年里,他被封印在屋梁的雕刻里,亲眼看见她发作时痛苦的凄惨的状况。最后她拿着剑,一刀一刀地将自己的身体肢解,掏出心脏来剁碎,这样才死成。
死了之后又因为是自杀,被判在无间里行刑千年才又入轮回。从那个时候他知道,任何她的苦难都无法转移和结束,强行对抗命运的结果是加倍的痛楚。“默默对不起”子夜不顾她的激烈反抗,把头埋在她的肩颈,也掩藏住他的脆弱。
“先生!”峙遥带着医生冲了进来,看到两个人的情况之后全都惊呆了!少女毫发无损地被先生禁锢在怀里,疼痛之下一口咬在那宽厚的肩膀上甚至咬出血来!一行人赶紧冲过去七手八脚地把少女带离叶先生身边。少女尖叫着乱抓乱咬!医生给少女打了一针镇静剂,她这才安静下来,又沉沉地睡过去。
“先生”峙遥捧着消毒水和纱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叶先生转过头来,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深沉的痛苦。峙遥从没有看过这样子的先生。
在他的印象当中,先生总是高贵优雅又潇洒自得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有条有理的。但是现在的先生,却失去了平日里高超的掩饰技巧,转身把自己身后浓黑的阴影、真正的情绪展现在他的面前。
峙遥只觉得喉咙里堵的都是那种痛苦的感觉,终于明白先生甚至比自己还要痛苦。叶先生没说什么,解开衣扣让他处理伤处。那一口咬得好重。差一点就要把那块肉给咬下来,而且紧紧贴着大动脉,再多过去那么一些,情况就危险了。
峙遥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简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一双手接过峙遥手里的药品,果断地开始止血包扎。
“氏政。”氏政把纱布压紧,开始缠裹绷带。他早上就出去直到现在才回来,结果一回来就见众人慌得不知所措。仔细一问才知道,先生终于找到了“那个人”并且把她带了回来。而那个女孩子竟然已经病入膏肓,怕是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