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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域，在龙国便是机密，极少有人知道。
但，龙国武道的强者大多是一方诸侯，大抵是听说过灵域存在的。
自龙国灵界崛起以来，武道和灵界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歇。
可，双方却都默默遵守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那便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不可触犯灵域，更不可伤到灵王。
灵域一怒，无论是武道还是其他的灵界势力都不可抵挡。
冷汗一点点地从各方龙国武道高手的额头上分泌出来。
石天凤只感觉自己的脊背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
“龙国灵域的王啊，我今日就算是将他给杀了，自己恐怕也会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暴毙吧？而且……石家从此之后也将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石天凤的眼神却是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今天石家不能被灭，今日我必须要苟活下来，待得我成功迈入化境，我再找机会做掉方别！”
一念至此，他当即爬起来对着方别磕头，大声喊道：“辰王，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请你一定给我一个机会！”
方别神态淡淡，右脚悬空，随时可能落下。
“放过你，凭什么？”
石天凤跪在地上，唉声请求：“只要辰王放过我，我一定给辰王当牛做马，我一定替辰王找到万古丹经王魏伯阳的丹方！”
“听起来是有些诱人。”
方别的眉头一挑。
石天凤见状，似乎觉得有戏，当下更加悲苦地出声哀求。
可，方别的右脚毫无征兆地落了下去。
“算了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寡人很怕麻烦。”
龙国武道又一个翻江倒海的大人物，就此陨落。
“方别真的先杀了我龙国武道的武林盟主，又杀了石家老祖宗石天凤！”
龙国武道众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可，他们除了目睹这一切的发生，还能做什么吗？
阔苍山的脚下突然响起了一阵阵的车鸣声。
领头的车开到了众人的面前停下，其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镇灵军制服的男子。
“末将横天龙，前来参见辰王！”
他对方别恭敬行礼。
紧接着，一个身穿旗袍的绝色女人也从车上走了下来，亦是对着方别行礼。
“末将栖云凤，前来参见辰王！”
在他们之后，浩浩荡荡的镇灵军皆是从车上走了下来，对着方别恭敬行礼。
“方教官好！”
横天龙、栖云凤，昔日方别手下两大狠将，也是天龙部和云凤部的首领！
吕寿：“……”
石坚：“……”
横天龙环顾论剑广场之中所有人，眼神之中蕴含杀气，但凡被他所看者皆不敢与他对视。
待得所有人都惊恐地下头来，他才回头看向方别，行礼问道：“辰王，听闻你到了阔苍山之后，我等便立刻赶来，敢问辰王是否被人怠慢？”
柳如是给方别披上了黑色长风衣，方别紧了紧衣衫，道：“龙国武道的各路高人都相当好说话，人不错。”
武道众人：“……”
好说人不错，你还杀我武道两人？！
这反话说得他们真的是火冒三丈。
栖云凤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素白手掌掩着红唇，问道：“辰王，那眼前这两具尸体是怎么一回事？”
方别还未回答，横天龙便阴阳怪气地说道：“这还用问？当然是他们听到辰王的身份之后高兴死了。”
栖云凤强忍笑容，询问方别：“辰王，如何处置他们？”
方别道：“厚葬之。”
杀我龙国武道盟主，踩爆我龙国高手头颅。
厚葬？！
武道众人：“……”
镇灵军出面，方别的身份确实毋庸置疑。
各方势力噤若寒蝉。
许多人暗自庆幸，未曾因为一对两千年阴蛟眼瞳而心怀不轨。
也有不少人感激胡尊等人截杀方别没有带上自己。
辰王之威，如龙逆鳞，触者身死。
他们再怎么自负，再怎么能够在武道上搅风搅雨，却也不敢在一个灵王头上动土。
横天龙眼见所有人都老实了，目露深意而笑。
“最近龙国武道不太平，许多人蠢蠢欲动，若是真的有人以武乱禁，那可别怪我没有提前打过照面而动手了！”
在场所有武道势力都噤若寒蝉，出声迎合。
此言此语，已细思恐极。
龙国武道历史之上，可不少武道势力莫名蒸发的悬案。
悬案背后的凶手是谁，其实大家多少有点数。
柳如是也淡淡地开口：“还有，今天之后，你们应当只知道世界上有方大师，不该知道有方灵王。”
所有人发愣，旋即明悟，当下拱手回应：“是！”
灵王之尊，于龙国而言重若泰山。
若非灵王自愿，任何人不得暴露其身份。
方别没有忘记今日到此的目的，他将两千年阴蛟眼瞳交给了横天龙，让他等候南疆十万大山来人，看是否还能换取丹方。
栖云凤和横天龙言称必尽全力完成此事。
“你真的是方大师吗？”
谢瑶看到现在的方别，颇有些害怕，竟不敢与他靠近。
当着所有龙国武道强者连斩温崇幻和石天凤，她心中已经对方别升起了惊惧。
方别淡漠而笑，点头说道：“我可以不是方大师，只是和你萍水相逢的一个陌路人。”
谢瑶这才露出笑容，时不时有些小皮劲儿的方别，才是她认识的方别。
“青青姐走了，她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谢瑶给他递上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
这玉，不是之前方别给白青青的尽亡玉。
“青青姐让我给你留下一句话，她说，君知妾有意，赠妾尽亡玉，还君白玉青瓷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话音落尽，小丫头低声呢喃道：“也不知道青青姐是怎么想的，这几句话好拗口啊！”
方别握着手中的玉，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不知想些什么。
脸上尚有佳人的唇彩和余温。
心中，大概还浮现过她的一颦一笑。
“好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收起玉佩，低声叹气，转身离开。
是妾未嫁吗？
是君已娶。
如此反话，不过是将心中的一番苦涩表达得更加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