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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妇人看胃口也吊足了,于是不再拖延时间。
这时,那层层纱帘也徐徐打开,露出了里面女子的真面容。
那女子虽然坐着,可是看得出身段修长。她穿着一件束腰的红色长裙,裙身紧窄,包裹着她的臀部,线条玲珑浮凸,赤着的双足从裙底探出,十个脚趾都涂上了鲜艳的红色。但是这对玉足,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披着一件红色的头巾,长长地垂到脚底,肚脐处露出雪白的肚皮,台下的人们发出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我暗暗打量台下的男人们,他们的目光都直勾勾地停留在那女子的肚皮上,完全移不开。
这女子高鼻凹目,眼窝又深又大,轮廓分明,充满了异族风情。
她侧身坐在圆几上,手里抱着一把琵琶。微微低头,视线并不看向台下的人群,眼里带着淡淡的轻愁,看向虚无之处。
她双手按弦,轻拢慢捻,初始如泉水叮咚作响,继而如飞瀑落下,碎珠裂玉。
她嘴里唱着的歌谣音节奇怪,可是吐气转换的时候却温柔至极。即使听不懂,也别有一番趣味。
充满异域风情的乐声让台下的人们听得如痴如醉。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眼里再看不见其他。
一曲终罢,那女子亭亭站起,冲着台下的人们行了个蹲礼,然后就坐回圆几上,也不言语。
先前那妇人又上前来,冲着台下的众人作起了揖。只听她说道:“列位,这听也听了,看也看了,就施舍一些吧。”
说着命令身边一个八.九岁的小丫鬟,手里捧着一个铜盘,走向向台下的人面前乞赏。
有的人不愿掏钱,于是就躲开来,也有的人或多或少地扔下几个铢钱。
只听“咚”地一声响,似乎非常沉重,接着就听到小女孩清脆的多谢声。
我随着众人一起看过去,只见刚才那位中年人居然扔下了一小块金子。
这人可真是大方啊!
就这么一小块金子,都够一个平常的五口人家过上足足一年的富足日子。
台上的夫人眼睛尖,早看到了那块黄灿灿的金子,不住口的多谢。又连忙唤人,端来一把椅子在那人面前,请他坐下。
中年人也不推让,大喇喇地坐下。笑着扬声道:“不是说能歌善舞,要天女散花吗?就只会弹弹琵琶,唱唱小曲?不如再跳上一段,真,真是好的话,我就重重打赏。”
妇人听得高兴,连声说好,又不住嘴的夸耀:“不是我吹牛皮,这大秦的公主要是跳起舞来,一定要把那楼兰公主都要比倒,那楼兰公主在她面前比起来,简直就是乌鸦和凤凰相比。”
我听着只觉分外的刺耳,明知这妇人满嘴的胡说八道,却不能和这种女人计较,也觉得这妇人讨厌之极。
我发出一声冷笑,于是转身离去。离去时,还听到那妇人高声说道:“各位想看天女散花的,今晚太阳落了山,就到我百花楼来,一定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循着原路走回,路过韩记,看到那位韩掌柜依然在柜台前。
我想了一想,走进去问道:“百花楼是什么地方啊?”
韩掌柜露出诧异的神色,依然还是恭敬地回答我:“那里是青楼。您打听这地方是有什么事吗?”
青楼?那就是娼妓之地?我不禁失笑,幸亏刚才没有贸然出声,否则可是让人看轻了!
我回到客栈休息,也不再去想那个什么大秦公主。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来,也不想出去。就让店小二帮我要了饭食送进房里。
又睡了一晚,到了第三天早上,就有韩王府的人到客栈来寻我,说是韩王有请。
我问来人:“我还有两位同伴,是不是也回来呢?”
那人大概是府里的下人,答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请贵人进府亲自问过我们王爷吧。”
我想,进了王府,自然就会看到阿恕和阿哲的,于是就随着来人走出客栈外。
外面停着一乘轻巧的小轿,那人撩开轿帘,让我进去坐了。于是就直奔韩王府。
须臾后,就听到有人问好的声音,接着,轿子轻轻落地,听到外面有声音说道:“恭迎贵人!”
我慢慢伸出一只手掀开轿帘,弯腰迈了出去。
站定之后,就看到韩王在我面前。
许久未见,他分明老了许多。两鬓之间已见白发。
我不禁感概,时光过得可真是快啊!上次见到他,看上去还很年轻,现在却明显地老了!
阿恕就在一旁,对我微微摇头示意,看他揪紧的眉头,我明白,韩王并没有答应。
韩王为什么不答应?我原本高兴的心情也低落下来,坐下之后,也不言语,韩王问我几时出来的,在平城住得习惯吗?对平城的菜口味觉得如何,他拿这些琐碎的问题问我,我回答得也是敷衍了事。
意识到我情绪的低落,韩王对我露出歉意:“不是本王不愿帮你,实在是本王也没有把握啊,实话说,我在平城虽然是一方之主,可是在陛下面前,实在是不放在心上的。且,陛下对我也有防范之心,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听说韩王也得不到汉帝的信任,我不禁感到惊讶。再看阿恕,脸色十分平静,似乎对韩王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我困惑极了,想问原因,却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阿尔泰和我说过的话。
拒绝了汉帝的女人又怎么可以再嫁给别的男人?无论嫁给谁,这都是对汉帝的一种藐视和亵辱。
想起这句话,我的心里似乎有所领悟。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如果韩王也不能帮我们,那么谁才能帮助楼兰?
阿恕说:“现在韩王不方便出面,只有我们自己主动去求见陛下,现在就等楼兰那边的消息了,我们一方面尽快弄清楚皇上现在在哪里,一方面要拿到楼兰的认罪书,如果阿尔泰能亲自前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韩王也点头说道:“的确,这件事如果是楼兰王子亲自来说清楚,至少表现得有诚意。再说,那位陈妃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身体上吃了一点小亏。她也并不是皇室血统,只不过是位大臣的女儿,当初为了和楼兰联姻临时封的郡主。只要王子态度诚恳,能让陛下满意,我想这件事应该不难解决。”
“那这个皇帝到底现在到底在哪里啊?”我苦恼极了。
阿恕轻轻摇头,对我笑道:“玛奇朵,见了陛下你可就不能这么说话了,一定要懂得大汉的礼节才对。”
韩王揪着眉头,闷闷不乐:“我回来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听说陛下和他的随身侍卫在路上突然心血来潮,要易服私访。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向。我只担心他会到哪里?如果他到了平城,那就是存心抓我错处,对我不信任了!”
阿恕安慰韩王:“您也不要多想,也许正是因为陛下对您的信任,所以才会不摆出皇帝的架子了!”
韩王苦笑摇头:“不可能。”
他的心里早有定论,任阿恕如何开导,也不能减轻半点疑虑。
对此,我唯有沉默不语。对于汉朝,我实在是没有太多了解,比不上他们那么熟悉。
既然汉帝现在不知去向,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找到汉帝。
韩王于是派出许多人马,分别往各个方向打听,看能不能寻到汉帝的下落。
又叮嘱手下,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行为,最近千万不能有任何逾矩的举止。
又让阿哲快马赶回楼兰,让阿尔泰带上请罪书,在楼兰和汉朝的边境处等待消息,只要一有汉帝的下落,就立即面谒。
因为汉帝乔装打扮,派出打探的人只要见到任何疑似的人,都会马上送回消息,让韩王定夺。
于是乎,各种案卷每天堆在韩王案头,而我和阿恕也顺理成章地帮助韩王整理这些消息。
“这个真是荒唐,扮作乞丐?怎么可能?”阿恕拿着一束竹简,边看边摇头:“说是看到十几个乞丐,在街头斗殴,官府去捉拿,他还阻拦官府。陛下怎么可能扮作乞丐呢?”
我笑着说:“那也有可能啊,听说你们汉朝这位皇帝当年就是一个地痞出身。”
阿恕立刻板了脸训我:“玛奇朵,这话可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被陛下知道了,这可是要砍头的。”
我吐了一下舌头,知道自己说话冒失,笑了笑,也不反驳。
阿恕放下竹卷,微笑着又对我说:“也许陛下会扮作乞丐,可是陛下不会为了一只鸡而和人打架。所以我说,这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简直是不动脑子。”
我随手拿起一个竹简,也边看边念:“在平城……十分陌生,从前未见此人,且出手阔绰大方,包下百花楼……”
“不会是那个人吧?”我的脑海里顿时想起了上次见过的那个中年人。
“是谁?”阿恕问我。
我将百花楼安排大秦公主献艺的那件事情说给了阿恕听。
他听了沉吟道:“能够一出手就是金子的,身份确实值得怀疑,不如去看看?”
“我们去百花楼吗?”一听说要去百花楼,我有点兴奋,非常想去见识见识汉人的青楼到底是什么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