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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敏一手抱着吓得发抖的魏清, 一手持刀指向挽歌,怒道:“你对嘉彦做了什么?”
挽歌简直莫名其妙。
她不过是想与那位公子调情,他却尖叫喊救命, 这个她先前看中的健壮男子便冲进来用刀柄砸她的手, 将她的手砸得起了个大包。
“竟敢在品花楼闹事,我看你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挽歌冷道,真以为她好欺负了,扬声叫道:“来人哪。”
傅斯敏踹门时,已惊动了品花楼的守卫, 在听到挽歌大声叫喊后, 数十名守卫带着刀棍上来将傅斯敏与魏清两人团团围住。
挽歌坐在床上揉揉手腕, “一个银样蜡枪头,一个粗鲁武夫,有几个臭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将他们抓起来。”两个生面孔, 挽歌估摸着是外地来的暴发户。
傅斯敏正要动手, 魏清紧抱着他, 抓住他的手臂, 示意他别冲动,埋在他怀里小声说道:“别把事情闹大。”
闻声赶来的石娘见这剑拔弩张的态势,惊讶地用帕子捂住嘴“呀”了一声。
“石娘~”挽歌见石娘来了,按着肿起大包的手起身,啜然欲泣道, “那人竟敢在品花楼动粗,您说怎么着吧。”
石娘连忙进屋一看,果然见到挽歌的手腕红肿起来,原本纤细的手腕肿得足足有平常两倍高,天哪,这可如何是好,挽歌可是她楼里的头牌,浑身是宝,尤其是这双手,在客人中素有销魂手一称,什么男人到了挽歌的手里,都会快活的不得了。
这双手肿成这样,恐怕挽歌一月都无法见客。
“两位公子,这是怎么回事?”石娘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两人,因先前收了他们许多银子,石娘此刻还没有立即下令将他们抓起来。
魏清埋在傅斯敏怀里不出声,傅斯敏知他不想暴露身份,安抚地轻拍他的肩膀,回道:“头牌姑娘,也不过如此,客人不满意,有什么问题吗?”
“呵,”挽歌冷笑一声,“恐怕没有哪位姑娘能让那位公子满意吧。”经她的手一摸,还是软趴趴的,毫无反应,呸,软蛋男人。
石娘心疼地抚上挽歌的手,转过头,还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两位公子,你们不满意,也不能动手打人哪,这挽歌的手可是金玉做成的,这肿成这样,两位得赔吧。”
魏清抖抖傅斯敏的袖子,小声道:“赔。”
傅斯敏从怀里摸出剩下的一千两银票,“一千两。”
“哎呦,”石娘笑着接过银票,点了点,脸上略微客气了些,“公子,这一千两可不够,至少呀,得一万两。”
“稍后我会让家仆奉上。”傅斯敏说道。
“我还没说完呢,”石娘娇笑道,“一万两,黄金。”
魏清忍不住抬头道:“一万两黄金,都可以买下你这品花楼了!”放肆!朕的纤纤玉手都不敢说值一万两黄金。
“公子好大的口气,”石娘不屑道,“你以为这品花楼是人人都买得的?”
“石娘这品花楼当然不止万两黄金了。”外头传来一个嚣张肆意的声音,正是刚刚调笑魏清像女子的那位客人。
石娘一见他,就笑得如春花般灿烂,“葛公子,你怎么上来了?”
葛正阳笑道,“本公子是见我的两位朋友好似在楼上闯了祸,特意上来请石娘卖我一个面子,看能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品花楼造成了什么损失,由我来一力承担。”
这葛正阳是太尉的独子,太尉掌管京中禁卫部署,这品花楼要想安稳地开下去,少不了要仰仗他们家,纵使这挽歌伤了,也只能忍了。
“既然两位是葛公子的朋友,那今日之事便算了吧。”石娘揣上那一千两银票,摆手让守卫们散了。
傅斯敏持刀警惕看向解围的男子,一脸浪荡相,也不像什么好人。
“鄙人葛正阳,”葛正阳潇洒地一摸两边的鬓发,“正是太尉独子,想与二位交个朋友。”说着想跟他们两个交朋友,眼睛却直勾勾地只盯着埋在傅斯敏臂膀中的魏清。
“不必了。”傅斯敏收刀冷道,挟起怀里的魏清就往外走。
葛正阳举起双手,微笑站到一边让路,一副不作纠缠的样子。
傅斯敏极快地带魏清出了品花楼,拐到一条小巷子中才将他放开,急道:“嘉彦,你没事吧,那女子对你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就是揪着朕的假宝贝不放,吓得朕够呛,魏清脸颊上飞起了两朵红云,“没、没什么,只是有点被青楼女子的豪放吓着了。”
“那些个青楼女子总是过于孟浪,”巷口,葛正阳背着手笑道,“不像本公子,温柔体贴。”
魏清被突然出声的葛正阳吓了一跳,慌忙躲在傅斯敏背后。
傅斯敏一手护住他,一手问道:“葛公子,有何贵干?”
“本公子刚刚已说了,想与两位交个朋友,”葛正阳扬手一动,身后出来大批禁卫,“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魏清在傅斯敏背后嗤道:“与我交朋友,你也配?”
葛正阳大笑,“本公子就喜欢驯服像你这样性子野的美人儿,给我抓起来!别弄伤那个矮的,高的那个随意打死打残!”
片刻功夫,地上便倒了一地的禁卫,傅斯敏是在沙场上练出来的功夫,不像那些个禁卫们平素无所事事,养尊处优,哪是他的对手,个个被傅斯敏打得哭爹喊娘。
傅斯敏拖着刀走到葛正阳面前,将刀架在他脖子上,葛正阳吓得魂飞魄散,仍强装镇定,威胁道:“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我正是……”
“你正是太尉独子嘛,”魏清从后面施施然走出来,“你在青楼说过了。”
“嘉彦,是一刀杀了还是慢慢折磨再杀了。”傅斯敏冷道,竟敢出言侮辱圣上,葛正阳一听,吓得脸色惨白。
魏清摆摆手,“燕归,你脾气太暴躁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葛公子毕竟是太尉之子,还是要给太尉一个面子嘛。”
葛正阳见魏清服软,又恢复了嚣张的气焰,得意道:“还是听这位美人儿的吧,太尉岂是你们能开罪的,若你们乖乖放了我,今日之事,本公子便不与你们计较了。”
第二天清晨的京都集市,格外热闹,许多早起来赶集的百姓都稀奇地站在集市口看着那奇怪的景象。
有位男子正光溜溜地被人倒吊在集市的大旗上来回晃荡,嘴中塞着一块破布,头发和眉毛皆不知被谁剃光,脑袋像个剥了壳的鸡蛋,身上被打得青青紫紫,没一块好肉,胸口还被写了两个大字——“下贱”。
“这是谁呀?”
“不知是得罪了谁,这样被摆弄。”
“哎呦,真是笑死人了,瞧他那样,定是做什么‘下贱’的事了呗。”
被光着身子吊了一夜的葛正阳,又痛又冷,又累又渴,脚已麻了,脑袋也因为倒吊的缘故,血液充盈,眼睛都要从通红的眼眶里脱眶而出了,可偏偏耳朵还好使的很,将集市中的人们嘲笑议论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又羞又怒,嘴上咬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将看热闹的百姓逗得又是一阵哄笑。
几名禁卫正在晨间巡逻,今天一清早,不知是谁,捆了一群鼻青脸肿的禁卫军,将他们仍在禁卫军门口,那几个禁卫军现在还昏迷不醒,大人特意让他们加强巡逻。
一见早市如此闹哄哄的景象,几名禁卫忙上前查探,“吵什么呢?”分开人群,看到这奇景,顿时也笑开了花,这是谁搞的恶作剧。
笑过之后,再定睛一看,这……这、这不是葛太尉之子葛正阳葛公子吗?!
葛正阳在床上休养了两天,才勉强能下床,他气得在房中把能砸的都砸了,恶狠狠地对着复命的禁卫道:“废物!一群废物!在京城中找两个人都找不着,都是废物!蠢材!”
他一回到府中,就让家中的护卫与禁卫一同去找那两个胆大包天的人,找了两日,竟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恨恨地一捶床铺,别让他找到那两人,那个高的,他必要将他千倍百倍地羞辱回去,至于那个美人儿,他一定要好好将他驯服成听话的宠物。
“逆子!”葛伯方踢开门,恨铁不成钢道,“成日在京中招猫逗狗,这下可算吃了亏了!”
葛正阳苦着脸道:“爹,你可一定要将那二人找出来,给儿子出气啊。”
“那是自然,”敢动他葛伯方的儿子,他儿子就是再混,也轮不到别人来管教,更何况是如此羞辱,弄得满城皆知,“等爹将他们寻到,亲自绑到你面前,让你出气。”
“嘿嘿,爹最好了,可千万别伤了那个矮的。”葛正阳撒娇道。
葛伯方瞪他,“还想着,我若抓到他,先划花了他的脸,叫你再惦记这些腌臜事。”
葛正阳缩着脖子不说话了,看来只能私下里与那些禁卫说,到时偷偷把人扣下就行了,反正爹就他一个儿子,最疼他不过了。
“好了,我今日来找你是有正事的,”葛伯方进入正题,“你赶紧收拾收拾,皇上要召见你。”
葛正阳瞪大了眼睛,“皇上为何召见我?”
“不是召见你一人,召见的是本次科举所有的贡士,皇上想在殿试前提前见见你们。”
“可我这样,如何面见皇上?”那美人儿指使那凶神恶煞的高个子将他的头发眉毛一齐剃光了,害他不能出门见人。
“让人收拾了去见,”葛伯方严肃道,“京中都在传集市上的人是你,若你不应旨,面岂不是坐实了传言,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没法子,葛正阳只好戴上了父亲准备的假发,让侍女替他描了眉,勉勉强强收拾进宫了。
所有的贡士都规规矩矩地站在殿中等待皇上,有几位站在一起,不时地瞥两眼葛正阳,然后交换一个暧昧的笑容。
葛正阳知道在宫中不能惹祸,只能恶狠狠地回瞪过去。
别人怕他是太尉之子,丞相之子伍昱知可不怕他,嘲道:“葛兄,你这变得是什么戏法,怎么两日之内,就从寸草不生成了芳草萋萋?有什么妙招,不妨也告诉大家,免得有些学子担忧因苦读掉发,终日惶惶啊。”
“你!”葛正阳正要回骂,殿上已喊道:“皇上驾到!”
他只能按下愤怒,与众人一同行礼。
“平身吧。”皇上的声音慵懒华丽,犹如在众人的心湖中投下一粒小石。
葛正阳一听,只觉得浑身酥麻,又异常熟悉。
贡士们一个个阐明来历,自报家门,很快就轮到了葛正阳。
葛正阳拜道:“微臣乃是……”
“朕知道,”魏清微笑道,“太尉的独子嘛。”
这话有些莫名的熟悉,可葛正阳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
“来,抬起头来,看着朕,个个都低着头,朕有那么吓人吗?”魏清亲切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魏清:你踏马的居然还想睡朕,连傅斯敏都没那么大的胆子
傅斯敏(小声逼逼):我有的
我的女孩们,按倒亲亲,节日快乐(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