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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日凉完全已经吓懵了。
四条淡金色的尾巴从她身边射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头顶一跃而过扑向了对面压在哥哥身上的少女,顿时两人扭打在一起,几条尾巴挥舞甩动简直像是在演特效电影。
她怔然看着那个救世主般的身影,那背影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
"安湛!他妈的你别激动!!"门外又冲进来一男一女,男的大概三十岁左右,两人进门之后直接跑到血泊中查看她哥哥的伤势,宫日凉这才从刚才惊恐的一幕中回过神,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安湛已经完全听不见黑商在喊什么,他才进食过,眼下身上融合的剧痛逐渐开始发作,本来想来看一眼宫家兄妹就回去,谁知道竟然看到了这么一幕。
他的血液一齐往脑袋上倒涌上去,恨不得立即将眼前这个该死的飱尸给捏碎。
"该死的,你们是谁!"对方的脸上带着血迹,那是宫北辰的血,那家伙竟然活生生的在啃食宫北辰的肉。
安湛红了眼,黑商喊的什么他一句都没听到,只是清楚的感觉到胸口有什么快要爆炸,不能忍,绝不能忍,自己会崩溃的!
闪身躲过对方的尾赫,安湛敏捷的翻身在地上滚了两圈,身后的四条尾赫像鞭子一样轮番抽过去,对面的飱尸少女只有两条尾赫,明显不敌他的攻击,被安湛的尾赫抽得翻来滚去。
对于飱尸这样跳跃力惊人的物种,这种战斗场地算是狭窄的,安湛的破坏力得到了完美的展现,书柜、电视、茶几,所有东西都在眨眼间被他摧毁。
对方显然饿极,虽然因为饥饿攻击会变得疯狂,但始终力量比不过刚进食过的安湛,何况安湛现在是怒火和疼痛一齐加身,胸腔里膨胀的怨恨和愤怒简直要将他撕碎。
他要发泄!要战斗!要去吃!
瞅准时机,安湛的一条尾赫突然发难朝着对面应接不暇的飱尸少女的大腿刺去,顿时对方大腿被穿出一个大洞,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你在他身上开了几个洞?嗯?两个?三个?"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趴在血泊中的少女,身后的尾赫应声出动,四条齐刷刷刺入她的四肢关节将她钉到地上,整个人疯了一样的大声质问:"几个?啊?几个??"
此时的安湛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王,整个人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门口呆坐着的宫日凉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来。
"放…放过我吧。"地上的飱尸少女努力抬起头:"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我真的很饿,我也是被人杀掉的,我也很可怜的!"
"可怜?放过?"安湛走到她鼻尖跟前站定,冷笑着俯视她:"放过…么。"
四条尾赫随着他的话音齐刷刷的从她的四肢关节拔起,带出一地鲜红的血迹,飱尸少女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撑着身子正要爬起来,可四条尾赫却在下一秒齐刷刷的聚拢捅进了她的肚子。
她一口鲜血喷到地板上,艰难的抬起头:"你…"
安湛冷眼看着,唇边勾起一抹嗤笑:"黑商,飱尸被人毁掉内脏还能活么?"
给宫北辰做应急治疗的大泽头也不抬:"不会的,除非大脑被彻底破坏。"
"是么~"安湛愉悦的挑起眉:"那这样做你也不会死吧。"
刚说完,插在飱尸少女肚子里的四条尾尖突然搅动起来,顿时腹腔里的内脏像是被绞肉机齐齐碾过,鲜血和碎渣不断沿着伤口涌出来,对方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号,手脚并用的在地面划动,指甲抓的地板吱吱作响。
流着泪的宫日凉捂住嘴,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干呕。
"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
"疼?"安湛尾赫不停,抬腿一脚将对方的死死摁到地板上,少女鼻梁瞬间被磕断,鼻血从她的鼻腔和嘴里涌出来。
不可能会感同身受,不可能会理解我此刻有多疼痛,那么就来用身体感受吧。
听着身下的惨叫和呻吟,安湛心里说不出的愉悦,是啊,这就是强者的权利,肆意蹂躏弱者,赋予他们疼痛和恐惧,让他们深刻体会到自己有多痛苦。
——叫吧,哭吧,这便是你伤害我珍视之人的惩罚。
"安湛,别玩了!这人也许还有救。"大泽一把将满身是血的宫北辰扛到肩上:"赶紧带人回去,再耽搁就是我也没办法了!"
安湛停顿了一秒,扭头望过去,飱尸少女瞅准了这个机会捂着肚子连滚几圈停到窗边准备破窗而逃,可安湛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在她站起来的瞬间,四条尾赫嗖一声射出,两相交叉猛的一撞击,直接夹爆了她的脑袋。
脑浆血迹喷溅的到处都是,飱尸少女跪下去趴到血泊中不再动弹。
他转身走向门边,张开双手准备将宫日凉抱到怀里,可是几个人包括安湛本人都没预料到,刚走到跟前,宫日凉突然甩手一个耳光扇过来,身后的尾赫下意识进行自动防御,在手掌触到安湛脸颊的前一秒缠住了她的手腕。
这只是条件反射,安湛并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宫日凉淌着泪,尽管她怕的要死,尽管她整个人抖的像筛子一样,可她就是一句话都没说,站在原地抿着嘴。
"救人要紧。"安湛简单的说了一句,就转过身去:"快上来。"
宫日凉站着没有动,她还不能完全从这一系列的震惊中走出来,一旁的大泽催了一句:"想救他你就快点吧,再这样下去你也不用墨迹了,他必死无疑。"
他的话起到了作用,宫日凉终于俯身攀到了安湛的背上,四人带着宫北辰火速往回赶,一路上宫日凉嗅着鼻端熟悉的味道,眼泪断了线一样掉下来。
救人如救火,何况救的是安湛的发小,几人很快赶回店里,宁娜娜留在地面上收拾着闭店,背着宫日凉的安湛则和扛着宫北辰的大泽前往地下室,下去之后大泽径直往一间暗房赶去,安湛刚想跟过去就被对方一手挥退。
"别来打搅我,手术需要绝对安静,"他说着,下巴支了支常用的那间房:"在那边等我,还有,留意下店附近,看有没有被'主宰';或者'鹰隼';的人跟上。"
安湛看他神色一反常态的严肃就知道宫北辰伤势有多严重,他点点头,转身背着宫日凉往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他将人放了下来,宫日凉膝盖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肩膀不停的瑟缩。
他蹲下身将人搀扶起来,慢慢引导她退到床边坐下:"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看看上面。"他说着转身就要走,身后的宫日凉却突然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腰。
"你去了哪儿,这么久,你去了哪儿!他们都说你死了!只有我和哥哥还…"她很少称呼宫北辰为哥哥,除了极度脆弱的时刻,安湛知道刚才自己上脑做出的那一幕幕一定给她心理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他没有转身,垂下头:"小凉,我已经…"
贴在他背上的宫日凉突然哭着摇头:"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安湛,是我喜欢的安湛,你还活着,这样就足够了。"
安湛听她说出喜欢,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解开外套扣子扯开衣领,露出了那处伤痕丑陋的心口,宫日凉怔怔的看着,安湛突然牵起她的手放到那伤口上,看着她的眼睛逐渐瞪大。
没有,手掌那边传来的没有心跳,也没有温度。
宫日凉怔然愣着,摇着头,眼泪唰唰淌下来:"不,这不可能的,不会的,不会的!"
"小凉,这就是事实,我已经…"
"不!不不不!!"宫日凉捂着耳朵蹲下身去:"不会的!不会的!这是梦是梦是梦!"
安湛一把扳住她,狠狠的摇晃两下:"宫日凉!你清醒点,我已经死了!"说着他展开尾赫,淡金色的四条尾巴在身后拂动:"看见了吗?我已经不是个人类了!"
"不会的…"宫日凉哭成了个泪人:"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安湛一把将她掀倒在床上,转身走了出去,剩下她一个人仰面躺着哭得泣不成声,安湛也并不比她好受多少,心口那股剜心的剧痛已经逐渐蔓延遍了全身,更令他惊恐的是刚才生者带着温度的手掌触摸到他的那瞬间,他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自己死了,小凉是第一个为自己的死掉眼泪的人,可正因为这样,才要将她从这些危险中安全隔离出去。
生者的世界,自己已经无法再陪他们两兄妹走下去了。
那些曾经和他们一起笑闹打骂的时光是他无比珍视的回忆,可也仅仅只会是回忆,不可能再有什么未来。
安湛听着越来越远的哭声,从死去到现在心里积攒着的那些什么东西开始慢慢揪痛心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以前的那个自己又去了哪儿。
"安湛?"关好店门熄了灯,打着手电筒的宁娜娜听到响声转头过来看他:"你怎么又上来了,你朋友…"
"嗯,我上来看看有没人跟踪过来,她…"他说着顿了顿:"你去陪陪她吧。"
宁娜娜看他脸色不对:"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安湛挤出一丝笑:"去吧,陪她说说话。"
对方反复看了他几眼,确定他没什么事才打着手电筒走下楼去,安湛坐在安静漆黑的店里,耳畔听着外面走过的人群发出的喧闹声。
我在这儿,可你又在哪里。
他捂着脸,发出一声幽长的叹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