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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李玉良踏入聚弘世堂,嘀咕了怎么一句。
鲁迪在一旁赶忙过来,虽然能够看得出李玉良有点郁闷,可是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一心求武的鲁迪,只能慢慢等着,等到李玉良什么时候消气了,才敢在过来。
但是,李玉良眼睛却很尖,一眼就看到鲁迪在那边鬼鬼祟祟的。
“鲁迪!你在干什么!”
“啊!”李玉良的一道喝声,吓着鲁迪了,李玉良不禁好笑,这么一个大个子,还是练武之人,害怕起来还真是有意思。
“过来,什么事!”李玉良知道鲁迪肯定有事,但是刚刚吓那一下,也确实好玩,所以就特意板着脸,厉声问道。
鲁迪毕竟没有周禀那样圆滑,只能硬生生的说道:“回禀老师,你告诉我的那个跑城游戏,我画给家里大人了,他们对此特别关心,一定要让我来请老师过去,所以……”
说完这里,李玉良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瞄了一眼旁边的大锅,发现锅下的火都快熄灭了,但是那包东西却没有。
“这小崽子。”李玉良暗自摇头,对着鲁迪说道:“前方带路。”颇有一丝领导视察的语气。
……
周家的庭院。
一口大锅正在煮水,水即将沸腾,旁边一群仆从在忙活着,其实就是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好。
周禀有些疑惑的看着案板上的东西,眉头微微皱着。
这些东西都是非常普通的东西,就算是植物油这种,在药堂之内,也能够买得到,不过李玉良却是买下大量的植物油,其他的东西少许。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旁边有个小伙伴开口问道。
周禀撇了一眼,那些小伙伴都是他的玩伴,如今也都和他的年岁差不多,而且也都是官宦之人,或者是某某家族之人,都是纨绔之弟,自然是看不上这些东西的,而且还目露嘲讽之色,根本就不在乎周禀心中怎么想。
自己何时任他们欺负过!不过此时的周禀,却是有些难看,就连一旁忙活的仆从,也都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些东西,不知道要怎么处置。
周禀只能硬气的回复:“看着就行,我老师让我这么做的,自然是有他的原因和道理。”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老师的话了!你不会是傻了吧。”有人讥讽道。
“哼!”周禀只能冷哼一声,默默的等着水开。
此时,周驰牧、李卉和王江等人前来,正在一脸疑惑的看着周禀。
“周禀,你这是在干什么?”
周驰牧问道,那身居高位的气场,让周禀都有些吃不消,但是在见识过李玉良的那些东西和教育后,也就不在害怕自己的父亲了。
“我在熬制一种东西,有可能是汤。”
“汤?”周驰牧也很愕然,自从前段时间以来,周禀就有些变的不一样了,虽然也是纨绔子弟,可周驰牧能够感觉到,并不是像以前那样,整天惹祸。
“先不要在这里胡闹了,来,看看这二位,尤其是这位,是给你请来的老师。”
“老师?”
周禀知道父亲的意思,其实周禀自幼聪慧,只是有些散漫,对于自己父亲口中的意思,自然明白的很,但是执拗的周禀却是一个不服谁的性格,在上下打量一番王江后,也就摇摇头,继续观察自己的锅。
“周禀,不得无礼。”周驰牧有些微怒。
周禀抬眼看了看,走上前来,王江本还想着要和王江做朋友,或者是用威严的一面给周禀一点教训,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一般的老师时,却听到周禀先开口了。
“你能背诵《礼记大学》吗?”
“这个是自然。”王江很有自信。
“那你能倒背吗?”
“倒背?!”王江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不得胡闹!”周驰牧厉声道。
“爹,我并非胡闹,我现在的老师,可是能够倒背如流的,就他,还差的远。”周禀也是毫不客气的说道。
周驰牧脸色阴沉,对于周禀说的话,是一点都不相信,自己孩子的是什么德行,作父母的最为清楚,那不过就是为了打发掉王江而已,父子二人也常常因为某件事,而拌嘴。
“就这么定了,王江老师会单独给你上课,你也不用在去私塾了。”周驰牧发了狠。
一旁的王江和李卉,也是不以为然,一个小孩子而已,还不是听从父母的管教。
“少爷,那水已经开了。”身旁的仆从恭敬的说道。
“去,赶快将案板上的东西,按照我所说的那样,一个个的放进去。”周禀立即回应道。
周驰牧面色依旧阴沉,王江和李卉是抱着一个看戏的态度,尤其是王江,马上就要成为周禀的私人老师,自然是要仔细观察学生的变化,这些生活中的小事,就是观察一个人的最好机会。
那仆从看了眼周驰牧,并没有出声阻止,也就按照少爷的方法,依次放入那些东西,先是植物油……
过后,那些东西就始终在锅里煮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不断的冒着乳白色的液体,与水融合在一起。
被周禀邀请过去的那些玩伴的,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紧紧的围绕在大锅旁边看着。
“真是让二位见笑了。”周驰牧脸上有些挂不住。
“刺史大人说笑了,令公子能有这种奇异想法,实在是难得的天才,要知道,有些东西,可都是在没被人理解的时候,就在创造,而后就发扬光大,我想令公子,也是在这样想。”王江谦虚的说道,毕竟这里学识最高的,也就是王江了。
渐渐的,那大锅里的水,又再一次的沸腾到了顶点,但是锅里的东西,已经融化开来,完全的融合在一起,透明的水也变城了乳白色,甚至还有些粘稠。
“差不多了。”周禀看到这里,果断让火熄灭。
周驰牧也饶有兴致的看着儿子所做的一切,好像还真的有所创造。
“静静等着,相信一会的时候,就会全部凝结,等到锅凉的时候,就可以取出里面的东西,分别切成巴掌大小的方块,然后就好了。”周禀牢牢记住李玉良的话。
“王江,你可看出是何物?”周驰牧直接发问王江。
王江皱着眉头,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发现,只能摇头。
“让我看看。”周禀先跑过去,其余的同伴也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用手摸着。
周禀也一样,拿出一块放在手中,发现这小东西,表面光滑无比,甚至还有一股清香在其中,使劲一扣,里面全部实质的,与表面一般无二。
“檀香?”周驰牧也拿出一块,王江和李卉也是如此,反复观摩后,还发现这东西并非坚固异常,也是有些柔软的,或者说是脆。
风干越久,越坚固。
“这是什么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周驰牧也知道王江不懂,所以只好问自己的儿子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知道是老师要我做的。”周禀说道。
“你老师……”周驰牧脑海里将聚弘世堂的老师都过滤一遍。
“不想了,我这手蘸上这东西了,洗一下去。”周禀说着,将手放在刚刚那口大锅里,水已经温了,自然不烫。
入手的刹那,附着在手上的肥皂立即融化,在周禀搓手的时候,呈泡沫状扩散,香气更浓。
“这……”周禀有些慌了,没有见到过这种东西,而且越搓越多,就在周禀担心的时候,泡沫反而开始急剧减少,渐渐露出洗过手的表面。
洁白的手出现在眼前,周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双手互相摸了摸,甚至还能感受到光滑,鼻子闻了闻。
“果然和这东西是一个香气。”以周禀的聪明才智,立即就明白,这双手出现的一切,都是这东西所带来的效果。
“怎么了?”周驰牧问道。
周禀难掩喜悦,将刚刚的发现告诉了父亲,一旁的小伙伴、王江和李卉都露出惊讶之色。
“如此一来,此人真的是有才之人!”周驰牧赞赏道,虽然和李玉良素未蒙面,但是已经给予极高的评价。
“不可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是毒药也说不定!”王江怒吼道。
“毒药!”周驰牧眼睛眯了一道缝隙,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侮辱我老师,我定要你……”
“够了!”周驰牧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怒喝道,同时也对李卉和王江说道:“今日之事,就到此吧,请回。”
逐客令!
李卉见形势不好,拉着王江告退刺史府邸。
“你们也走罢。”周驰牧这话是冲着周禀的小伙伴说的。
不久后,这庭院之中只剩下周驰牧和周禀父子二人。
周驰牧问道:“这东西真的是你那位老师教的?”
“是真的,父亲。”周禀回答。
“好,明日请他来家里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