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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越对几座城镇的游说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 一个月内,几名士族利用其影响力, 相继让壁牙、淳留、黔璞等地归顺了莨?墒窃诮哟ヰ保丛獾搅搜洗示芫
当初中都守将狄轲败退, 便领兵进入了鸠望,与鸠望本部军队合为一股,之后他们一直在观望菥亩颍晕烈叩穆踊崃钪卸蓟炻遥上В艘呔谷辉谖自酱硐碌靡越饩觯菥墙璐嘶竦昧酥卸忌舷碌耐瞥, 这就令狄轲的突袭计划流于空想。然作为幽国的忠将, 他是绝对不会向莨督怠
鸠望无法和平收并,巫越等人开始筹备军力,准备进行一场恶战……
墨非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环视四周, 确认自己正在房间, 可是刚才的恶梦彷如真实发生过一般,虽然现在具体回想又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梦,可是脑中总是回荡着很多人绝望的哀嚎,那种恐惧与痛苦令她心惊不已。
她心中再次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若在以前,她或许只会将这当作一场恶梦,可是多次见识了玉符的神奇, 她确定这绝对是一种示警。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墨非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披衣走下床,来到桌案边点起油灯,窗外天空只是微微泛起青白,天已初亮。
目前中都情况良好,只是天气阴沉,莨氖勘饧柑於荚诎镏卸及傩涨朗樟甘常m显谙掠曛敖甘呈崭钔瓯稀m保切┲卸镜陌傩找苍谑勘展讼侣蹈矗菥谥卸忌ǎ祷岢鱿置衤遥鞘俏蘼廴绾我膊换嵯嘈诺摹
若不是内部问题,那么就是外敌了?
再过几日,巫越就将带兵攻打鸠望,而鱼琊则早已出兵西南,清理幽国在那边的残余势力。后者问题不大,那么真正有危险的便是即将攻打的鸠望?
想到此处,墨非拿出地图,平整地铺开在灯下。鸠望,地处平原,面积比中都小了近三分之一,无天险,只有一条净河穿城而过,目前守备加上狄轲的军队大概五万人,即便幽君增派了援军,其实力应该仍然不足以抵御巫越的大军。
思前想后,墨非始终不觉得巫越此次的攻城计划有何危险。
难道栖夙又插手其中,想出了什么歹毒的计策?这并非不可能,他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此次中都攻略失算,为b翰的计划做了一次嫁衣,想必不会轻易放弃。
墨非闭上眼睛,使劲回忆刚才梦中的情景,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片刻之后,她只好无奈放弃。看来此次原本不用一起同往的她,也得主动请缨一回了。
“什么?后日的行动你也要参与?”巫越微感奇怪,浮图不是一向希望远离杀戮战场的吗?
墨非点头:“希望主公应允。”
“为何?”
墨非想了想道:“浮图想多随主公学习一下领军作战。”
“呵。”巫越笑道,“莫非浮图亦有将军之志?将来想做如鱼琊一般的智将?”
“主公说笑了,浮图可做不了将军,只是想熟悉军务,以便研究军事改革的策略。”
“军事改革?”
“请主公莫要以为浮图不自量力。”浮图行了行礼道,“浮图希望将来能著录一部军事兵法的总论,其中包括将才之优良善恶,兵家之虚实奇正,布兵之周密变化,器械之精粗巧拙,地形之攻占要义等等,这些自然不是浮图一人可成,除了集众将帅之经验与兵家思想之外,亲身经历亦是必不可少的。故浮图请主公待浮图参与这场战争,鸠望虽不如中都,但也是幽国要地,相信若想要攻克此地亦非易事。”
巫越再次被浮图的想法给震撼,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完备的兵法学说,若浮图此书能成,必是兵家宝典。
浮图理由如此冠冕堂皇,巫越还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同时心中也开始期待浮图成书的那一天,一部前无古人的兵家著作对武将谋士的诱惑显然是巨大的。
可是原本的行动因为骤然而至的大雨耽搁了,大雨一直下了四天才停止,巫越又等待天气放晴数天之后,才率领九万人马向鸠望开拔,墨非自然随行。
只是奇怪,一路上她竟然再未收到任何警示,心中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莫非警示的并非此次的军事行动?
带着这种疑惑,墨非跟着大部队进入了鸠望的领地范围,在距离城池不过半里的地方驻扎下来。
墨非站在营地中,打量四周,正如地图上所描绘,此处为旷野平地,视野开阔,无险无阻,若是能将守军引出来,以巫越骑兵的威力,狄轲绝对不是对手。当然,对方肯定也明白实力悬殊,必然会死守不出。菥蟾呕嵯任Ю牛缓蠖狭怂堑牧傅溃扑蔷稣剑舨怀桑倏悸乔抗ァ
休整了两日,巫越一面派人断其粮道,然后试着进攻了几次,观察对方的守备与战力。
在经过几次试探之后,巫越感觉有些奇怪,为何鸠望不像有五万守军的模样?守城时兵力调度困难,有种疲于应付的慌乱。难道在示敌以弱?
b翰沉吟了半晌,道:“有诈,一定有诈。”
“b翰有何看法?”
“目前有几种可能,一,鸠望确实兵力空虚,狄轲将大部队调去了其他城池,此地不过是用来拖住我军的诱饵。二,幽军在故布疑阵,想引诱我军攻入城中,而他们在城中安排了巨大的陷阱。三,狄轲的主力躲藏在外,准备伺机偷袭我军。主公认为哪种推测更有可能?”
巫越沉吟道:“狄轲想偷袭并非易事,本王觉得第三种最不可能。至于第二种,城内会有何种置我军于死地的陷阱?虽说城中巷战牵制了骑兵的力量,可是本王步兵之战斗力亦非同一般,除非兵力过于悬殊,否则要将我军困死,绝无可能。如此说来,第一种猜测是目前看来最为可能的。”
b翰道:“据探子来报,鸠望近日确实有几股人马的调动,狄轲是否带兵离城不详,但估计城中确实不足五万守军了。”
巫越眯了眯眼,思考了片刻之后,果断下令:“明日强攻,务必将鸠望攻下!”
墨非在一边默默地听着,心中对b翰的推测颇为认可,可是自己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那种危机感又出现了。
她欲言又止,半晌没想出一个理由阻止巫越攻城。犹豫了一会,心道:警示还不明显,且待明日再看看。墨非不相信有什么战术能瞬间将巫越的大军灭杀。
可是巫越第二日的攻城计划并未成行,因为当天夜晚他的营地遭到了偷袭,损失虽不严重,但让巫越与b翰心中疑虑重重,幽军这哪是来偷袭的,明明是来送死的,仅仅不到一千人马,连大帐都没接近就被外营的菥鹆耍椅抟换羁冢7菥幌肓簦悄切┍环驳牡斜孔陨绷恕
如此的绝决,让巫越暂停了第二日的强攻,而是再次进入观望,与b翰不停得研究幽军到底有何阴谋?
“他们是在拖延时间?”自诩聪明的b翰此时也不由得困惑起来。
“若狄轲放弃了鸠望,又何必派死士来拖延时间?这岂非无谓的牺牲?”巫越一脸不解。
b翰又陷入迷茫状态,半晌才道:“他们必然在拖延时间,因为他们的陷阱需要时间准备。”
“什么样的陷阱?”
“不知。”b翰定定道,“但b翰确定,我们必须尽快攻占鸠望,不能再给他们多余的时间。”
巫越点点头,冷声道:“明日就将其攻克,本王倒要看看他们为本王准备了什么陷阱。”
待到真正攻城,已是原计划的第三日,巫越派兵开始强攻,利用登城梯悍不畏死地往城楼上冲。
墨非和b翰在后方远远地看着,果然发现对方抵抗力度并不强烈,城墙上的守军粗粗看去,似乎还不足几千。
b翰微微皱眉,喃喃道:“幽军到底藏着什么阴谋?为何有种不详的预感?”
墨非站在一边默然不语,连b翰都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她也越加不安起来。
不过两个时辰,鸠望的城门被顺利攻破,城内守军乱成一片,很快被巫越的军队消灭。城中的百姓纷纷闭门躲藏,在收拾完敌兵之后,城内竟然有种诡异的安静。
巫越骑马行在街道上,所到之处似乎并无异状,刚才派遣大量斥候穿城走巷,也没发现其余抵抗的敌兵,鸠望的城守亦很快被擒,此人已被吓得不能成言,拷问了半天才知道狄轲的军队只不过在城中待了半个月便不知去向。
b翰忽然问:“几天前你派了死士来偷袭我军营地?”
“死士?”城守一脸茫然,喏喏道,“我哪敢派什么死士去偷袭戎臻王?当初狄轲离开时告诉在下只要坚守不出,他必有办法为我化解危机。谁知他带走了我的几万兵马不说,敌军临境都未出现。”
巫越与b翰面面相觑,心中同时闪出一个念头:鸠望城守只是狄轲的牺牲品?用意是骗取这人的兵马?
可是,为何又要派出死士来偷袭呢?
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啊?城中什么陷阱也没有,他拖延时间的目的是什么?
墨非不知巫越等人的疑惑,她走到门口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看着阴霾的天空和连绵秋雨,她觉得自己很不舒服,从进入这座城开始,她就有种仿佛要窒息的感觉,如今看到这场雨更有说不出的难受。街上偶尔有几名鸠望百姓匆匆走过,墨非脑中慢慢恍惚,耳边似乎又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啊!”墨非突然捂着额头蹲下身子。
正在与b翰谈话的巫越立刻一惊,忙冲过来扶住墨非,询问道:“怎么了?”
墨非说不出话来,也听不见巫越急切的声音,眼前似乎一片黑暗,脑中只余下许多人的哀嚎。
那是怎样恐怖的声音,彷如怪物般欲将人吞噬……
巫越将墨非的脸抬起来,看他紧闭双眼,脸色惨白,一副痛苦欲死的模样。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想也不想就横抱起他,边朝房内走边吩咐b翰赶紧派人找大夫过来。
“浮图,浮图,你怎样了?醒醒!告诉本王哪里难受?”巫越半抱着墨非坐在床上,不停地在他耳边说话。
“主……公。”墨非低喃一声。
巫越惊喜,道:“你怎样了?别急,大夫马上就来。”
“大夫?”墨非的神志顿时清醒了不少,她摇头,“我没事,不需要大夫。”
“你这还叫没事?”巫越不悦,勾起他的下颌道,“看你脸色有多难看?”
墨非感觉这样的亲昵有些不妥,稍稍离开了巫越怀抱,轻声道,“只是突然心悸,不是什么大毛病。”
巫越不信道:“本王从未见过你如此痛苦的模样。”
墨非想起刚才那充满恐惧的感觉,她拉住巫越衣袖道:“主公,我们赶紧离开这座城吧!”
“为何?”巫越不解。
“浮图亦不知如何解释。”墨非一脸坚决道,“请主公相信浮图,尽快离开这里,不但我军要离开,连同鸠望的百姓都必须离开!”
巫越更加疑惑,迟疑了一会,道:“鸠望起码有二十几万的百姓,本王如何让他们离开?”
墨非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但她肯定若继续待在这里必然会造成莫大的伤亡,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那千万人的哀嚎。
沉默了半晌,墨非突然向巫越行了一个俯礼,慎重请求道:“请主公相信浮图,迅速将鸠望的百姓带离鸠望,无论用何种理由,只要离开此地即可。”
巫越皱了皱眉,不待他回答,b翰刚好带着大夫走进来,看到浮图行此大礼,表情微愣。
“发生何事了?”b翰问。
巫越道:“浮图请求本王迅速离开鸠望,并且还要赶着鸠望的百姓一起离开。”
b翰看向墨非,问道:“为何?”
墨非道:“浮图感觉有一场大祸即将来临。”
b翰目光有些涣散,整个人陷入魂游状态,半晌突然道:“走!主公,我们立刻走!”
巫越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b翰道:“本来一直觉得狄轲有阴谋,我军夺得鸠望太过轻松,他若放弃此地就不应该再派死士来拖延时间,可是他这样做了,显然是在谋划着什么。”
“他谋划的是什么?”
“b翰暂时猜不透,但绝对是能令我军伤亡惨重的大阴谋!”b翰肯定道,“再加上浮图的警示,b翰觉得无论有何原因,此地都不宜久留!”
巫越也是果断之人,既然两个亲信都如此说,他没理由不信,一城失去了可以再夺,可是若因为大意而损兵折将便得不偿失了。他起身道:“既然如此,事不迟疑,我们立刻离城。”
墨非又道:“主公,鸠望的百姓呢?”
“浮图,”b翰道,“我们如何驱动得了如此多的百姓?即便可以,这也是十分费时的,我们不能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而令士兵陷入险境。”
墨非咬咬牙,道:“那么请让浮图留在此城说服其他人离开!”
“胡闹!”巫越怒道,“你一个人能成什么事?本王不会同意的!”
墨非的态度亦十分坚决,那恐怖悲哀的感觉时时揪住她的心,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她知道,若就此离开,她会后悔一辈子,她做不到漠视二十几万无辜百姓的生死。
“即便主公不同意,浮图也非留下不可。”
巫越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以极快的速度拍了墨非颈项一下,在他软到在地之前将他抱起,然后对b翰道:“走!”
虽说没想管鸠望的百姓,但巫越想着浮图最后的坚决,还是派出大量士兵在城中吆喝了一阵,以“天灾将临”的理由,通知这些百姓离开,而后又对鸠望城守道:“你若还有一点担当,就带着你的城民尽快离开此地。”说完这句便抱着墨非,带领军队火速离开了这座刚刚打下的城池。
行过三、四里,雨势越来越大,巫越便决定先找个地方扎营。
这时,墨非从昏迷中醒来,迎着雨水看到近在咫尺的巫越,她很快想起事情的经过,再看看周围,显然菥丫肟损
她问道:“主公真的放着那么多人不管了?”
“你这是在质疑本王吗?”巫越淡淡道。
墨非偏过头,她确实没有资格质问,巫越当时的决定是对的。正在这时,太阳穴又隐隐作痛起来。
她心头一凛,道:“我们离开鸠望城多远了?”
“约莫三、四里吧!”巫越回答,“这雨越下越大,本王正要找个地方扎营。”
“不。”墨非立刻道,“继续赶路,加快速度!”
巫越看着他,从进入鸠望开始,浮图总是说一些令他困惑的话,没有理由,没有征兆,似乎全凭一种难以解释的预感,而更奇特的是,连b翰也相信有危险。
墨非叹了一口气,淡漠道:“既然已经出来了,主公不妨再信浮图一次,加快速度赶路,危险仍在。”
巫越也不多言,发出军令,奔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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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又到跑了数里之后,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之声。巫越等人不禁停下步伐,一齐朝发声处望去,由于视线昏暗,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阵阵惊天动地的轰隆之声。
“发生何事了?”巫越皱眉喃喃道。
墨非急道:“别停下,快跑!”
她脑中警铃大作,手指微微颤抖,耳边仿佛听到了无数的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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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毋须巫越多言,所有士兵都狠命地跑。
“天啊!”突然有人惊呼,“快看!”
正在跑步士兵群中一阵骚动,纷纷朝后望去,只见远处铺天盖地地涌来一股洪流,夹杂泥石和各种杂物,一层一层推滚而来。
士兵们顿时一阵混乱,喊叫着狂奔起来。
墨非坐在巫越身前回头望去,只见那洪水汹涌如猛兽,势不可挡。不用想,这必然是净河之水,刚刚涨了大秋汛,却被人掘开了河道,放任大水奔流而下,淹没整个鸠望。可是净河竟有如此水势?居然可淹没数十里。
何人出此毒计?竟然不惜牺牲如此多的无辜百姓!
狄轲?还是栖夙?
很快,洪水赶上了正在奔跑的士兵,将人大片的滚入水流之中,黑铁骑的速度要快一点,超出了步兵一里多才被洪水赶上,此时洪水高度仍有数米,而且势头很猛,冲散了不少骑兵。
巫越紧紧抱着墨非,俯身在马上,周围都是在水中沉浮的士兵,他眼中寒光直闪,心中对狄轲等人恨之入骨。
正在这时,后方突然冲来一截断木,狠狠地砸在马股上,顿时让马背上两人失去平衡,一同掉入水中。
“咳咳。”墨非猛喝了好几口污水,腰身依然被巫越紧紧抱着。
巫越拉住马的缰绳,冷硬道:“别怕,本王会拉着你。”
看巫越僵硬的动作,墨非迟疑地问了句:“主公,您莫非不会游泳……”
巫越抿了抿嘴,没有回话。
墨非嘴角抽了抽,不合时宜地安慰句:“没关系,我会。”
净河藏水丰沛,又逢秋汛,再加上鸠望所在平原的湖泊、支流、地下水众多,以至于引起如此大的灾难。估计不止鸠望,一直到净河中下游都将受到波及,而巫越的人马刚好是朝下游的方向行军,所以无可避免的被淹没。庆幸的是,他们离开鸠望城已有数十里,水势缓了很多,相信大部分士兵都能活下来。可是鸠望城的百姓,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幸免于难。
待到大雨停止,巫越和墨非等人终于爬上了一处高地,跟随的还有数百名士兵。众人脱离水面,咳嗽的咳嗽,呕吐的呕吐,场面无比狼狈。
墨非看着眼前一片汪洋,水中还隐约漂浮着几具尸体,远处似乎还有人在挣扎。
她忙道:“还有人活着,我们得去救人。”
巫越冷着脸,没有说话,而周围其他人都对着那片汪洋望而生畏,再也不想下去喝泥水。
墨非并不奇怪这些士兵的迟疑,要他们上阵杀敌,他们不会有丝毫犹豫,因为死亡不过就是一刀的事,可是这淹水的滋味却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煎熬。
墨非朝鸠望城的方向看了看,不知那多么人最后能逃出多少。若是她当时留下来……墨非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发生的事已经无法改变,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助眼前的人。
想到这里,墨非也没打招呼,扑地一下跃入水中,连一旁的巫越都没来得及阻止。
“该死!”巫越低吼一声。
墨非朝最近的一人游去,拖着对方使劲地往岸上游。待到将人救上,手臂立刻被巫越拉住,他冷冷地看着墨非半晌,突然对周围的士兵下令道:“所有懂水性的人,都给本王下去救人。”
岸上数百名士兵面面相觑,巫越冷眼一扫道:“难道你们要看着一名柔弱文人独自救人吗?”
士兵们自然也是有担当的,当下便有数十人应了一声跳下了水去。
巫越将墨非拉上来,道:“你给本王老实待着!若让本王再看到你下水,回城之后,本王就让你侍寝!”
如此威胁一番之后,他竟然纵身跳入了水中,动作敏捷地朝需要救援的士兵划去。
墨非惊道:“你不是不会游泳吗?”
巫越回答她的是一个半露在水中的脑袋……
居然会游泳?那他当时那难看的脸色是怎么回事?
墨非看着那些在水中挣扎的人,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冲了下去,毕竟目前人手本就不够,多一个算一个,巫越那个“侍寝”的威胁就当放屁吧!
也不知道这场洪水,到底淹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而引发这场灾难的人,行事实在太过狠辣,无论是谁,都等着承受幸存者的怒火吧!
平沙浅草接天长。路茫茫,几兴亡。昨夜波声,洗岸骨如霜。千古英雄成底事,徒感慨,谩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