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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衍的脸上露出了怫然不悦的神情,他还真是嘀咕了龙虎山这帮人的面皮,完全不顾别人的目光就想要将利益全都扫落到自己兜里,不知道这样会犯众怒的吗?
还是说,龙虎山觉得这件事情上面牺牲的只有刘衍一个人的利益,所以才会这么蛮横霸道?
妙源道长将刘衍神色不对,连忙解释道:“刘大师,您是有所不知,在龙虎山上虽然我们张天师并没有直接将凤凰胆三个字说出来,但是整个华国玄界都知道了将会在沙丘宫出土一件重宝,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现在正盯在这里,我们张天师也是为您着想啊。”
刘衍微微一晒,任凭龙虎山如何解释,霸占凤凰胆却是事实,刚想开口嘲讽几句,却突然想起来面前的妙源道长并非是主事者,而且还是张旭的二叔,闹的过分张旭脸上也不好看,只能叹了口气强行压下了情绪。
不过这也不代表刘衍愿意给妙源道长好脸色看,直接冷哼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中,留下了妙源道长在原地苦笑不已……
妙源道长在接到了这个命令之后就料到了刘衍的反应,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刘衍会有这么决绝,简直就像是没有把偌大的龙虎山当回事一般,无奈之下只好和龙虎山的张天师取得了联系。
身穿道袍的妙源道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爱立信手机,潇洒地一翻盖,蹲在了刘衍的帐篷前面拨出了手机中为数不多的一个号码,这模样怎么看怎么违和。
“嘟……嘟……喂?老二什么事情?”一个疲惫地声音从手机的扩音孔里传了出来,虽然有些微微的变音,但是妙源道长还是立马听出了张天师的声音。
在龙虎山上,众人看着龙虎山开大招横扫矮子国阴阳师,但是极少有人知道,张天师为此差点元气大伤,毕竟无论是开启护山法阵还是使用阳平治都功印都是一件耗费大量修为的事情。
妙源道长简单的将事情描述了一遍,电话里张天师那头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发出了声音:“这一次,我们确实承了刘衍的情,要不是他将消息透露给你,恐怕龙虎山这次真的要颜面尽失了,虽然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开启护山大阵灭杀阴阳师,但是就失了大义名分,这对于龙虎山清誉是极大的影响,况且这个刘衍与小旭的私交甚佳,没有必要为了一件古代不知道真假作用的东西得罪此人,将此人推到龙虎山的对立面。可惜,我虽然是当代的张天师,但是龙虎山上并非是我的一言堂,很多的长辈都在,他们决定将凤凰胆掌控在自己手里,那么必然会采取行动。这样你告诉刘衍,既然他选择了凤凰胆,那么我会在明面上用张天师的身份发出飞缴,让他成为我龙虎山的客卿,不过私下里的攻击恐怕只有他自己来扛了!”
短短几句话,就让张天师有些气竭,狠狠喘息了几口这才缓过神来,妙源道长担忧地说了两句,忧心忡忡地挂下了电话。
挂完电话之后,妙源道长看了看刘衍的帐篷,闷声不吭直接走了,并没有按照张天师的意思把这层默契和刘衍建立起来,因为他知道现在刘衍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也是他什么地方都不去,直接蹲在刘衍帐篷外面打电话的原因。
刘衍端坐在帐篷之中,默默地听完了妙源道长和张天师的通话,脑海之中越发清明起来,他知道了妙源道长和张天师的态度,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毕竟他和张旭的关系甚佳,不想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弄的连朋友都没得做。
接下来的几天,在张教授的安排下,一支具有官方身份的考古队开始聚集了起来,大量的考古专业人员和物资开始在河北沙丘宫这片贫瘠的地方会合。
营地早已经比之前扩充了数倍有余,毕竟现在是官方出手,要比之前泰澳国降头师和矮子国阴阳师要方便很多。
刘衍这几天也颇为繁忙,每天在张教授身后忙的脚不点地,张教授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之后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工作狂,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全都用来工作。
而沙丘宫寝宫的盗洞也逐渐加固,有了专业的器材和人员,更重要的是能够放开手脚,不必像之前盗掘者一样偷偷摸摸的,这让工作效率增长了无数倍。
短短一周的时间,整个盗洞就已经完全加固完毕,只要没有六级以上的大地震,盗洞存在个十几二十年都没有问题。
盗洞一弄好,张教授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刘衍开始进入沙丘宫寝宫遗迹,这一次没有了生死一线间的紧迫,让刘衍沉下心来发掘了更多的关于凤凰胆的线索。
沿着新修好的滑轨,刘衍和张教授进入盗洞,由于刘衍已经进入过一次寝宫,所以暂时让刘衍带队。
刘衍知道下面的机关早已被阴阳师老头毁去了大半,加上本来这就并非是墓葬,机关本来就没有多少,所以安全性还是能够保证的,所以当仁不让地接过了这个任务。
下了盗洞,刘衍直接把人带到了宫墙旁边,然后就开始自由行动,因为考古工作与盗墓不同,盗墓追求的是短时间内获取最大的利润,所以只对小件的可以顺利带走的东西感兴趣,比如说玉器及各种小型陪葬品。而考古则不同,考古队对于一个遗迹的开发时间是盗墓的千百倍,不光是陪葬品,就连遗迹之中建筑物的纹路都是考古队记录研究的对象,更何况还是花费大量的时间做遗迹的保护工作,所以这一次沙丘宫遗迹出土刘衍知道没有个一两年的时间是不能做完的。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刘衍明白自己的目的其实就是凤凰胆,所以根本没有和考古队成员一样蹲在寝宫墙边上进行战国时期特有的装饰纹路的收集,而是扭头直接往宫门方向走了过去。
刘衍刚刚走出去不到十来米,就被一个人追了过来,刘衍晃了晃头上的矿灯,发现居然是张教授。
张教授冲着刘衍使了一个颜色,示意刘衍继续前进,两个人闷不吭声一直进入到寝宫内部这才停下了脚步。
“潘大校将你的事情上报了,我通过一些手段截了下来,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有超能力?”沉默之后张教授开口了,他一开口就直指问题的核心。
刘衍想了想,小心地措辞道:“那不是超能力,我的身世想必张教授你也知道,从小和我师父在道观长大,我的能力并非是天生的,而是后天修炼而成说成道术神通或许您可以更理解一些。”
“道术神通吗?”张教授显得亢奋起来:“如此说来我们华国的老祖宗还真是给我们留下了不得了的遗产啊!那你会传说之中的那些神通吗?比如说破碎虚空、他心通、凌空蹈虚?”
刘衍一脸无奈,没有想到张教授还是个狂热的神话小说迷,解释道:“张教授,我是人又不是神仙哪里会什么破碎虚空啊,而且他心通是什么鬼,那是佛家的吧,和我个小道士有什么关系……所谓的道术神通,只是先人在特殊的文化下面对各种自然界力量的运用罢了,我觉得和今时今日现代科学差不多,你也别把它想的太玄乎了!”
张教授知道自己杠杆更有些失态,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又满怀期待道:“那你可以施展一个道术神通给我看看吗?”
刘衍诧异地看了张教授一眼,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上下仔细打量了张教授的面部。
“张教授从您的面相来看,你的紫阁饱满,贵气十足,但是地阁不够方圆,看来您的出身并不简单,但是无心仕途,只对做古代文化研究感兴趣,升迁的希望并不大。一辈子无灾无病,只是在三年之后可能会有个小劫,不过这也无妨,到时候我给你化解了便是……”刘衍卖力气洋洋洒洒给张教授说了一大段,说的张教授嘴巴张的越来越大,最后彻底合不拢了。
“这就是你说的神通?和南洋市天桥下面那个算命的瞎子有什么区别!”张教授诧异道。
刘衍无奈:“张教授您以为神通是什么?这相术就是神通,我师承明代神人刘伯温,是第七十三代流水命相派的传人,相术就是我这一门最大的传承了,况且……您说的算命的那个假瞎子我也认识,他叫做陈麻衣吧,虽然他并不会半点真正的相术,但是嘴巴上的活儿倒是不错,给他点钱也不算亏,好歹能够买个心里舒坦!”
张教授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道术神通在他心中高大神圣的形象瞬间崩塌,深深看了一眼刘衍,便不再提这件事情。
刘衍耸耸肩,现在张教授还没有意识到相术的可怕之处,心中自然而然的将相术和走街串巷骗些无知妇孺的金骗联系了起来,要知道真正的相术可以堪破人之命运,也能够逆天改命,古代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求一真正的相师而不可得。
“不过,就这样让张教授糊涂下去也好,他虽然似乎背景上不凡,但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牵涉进玄界的事情终归不是一件好事。”刘衍暗暗想到。
玄界这个词还是他之前第一次从妙源道长那里听说,所谓玄界也就是玄学世界的意思,也就是一个玄学的圈子,里面的存在都是一些自古流传下来的名门正派,普通人无论你多有权势都很难接触到其中。
之前刘衍也接触过一个同行,略微会一些风水,他对于华国的玄学圈子报以十分悲观的态度,以至于影响了刘衍对于玄界的看法,殊不知他自身作为一个没落的风水世家传人,本身就已经被玄界淘汰,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玄界的名字,所以他对于华国玄学圈子的看法有很大的问题。
抛开题外话,刘衍开始在沙丘宫中忙碌了起来,不断地敲打着沙丘宫之中的墙壁和装饰品,想要能够找到隐藏在寝宫之中的凤凰胆。
“你……这是在做什么?”张教授有些好奇地跟着刘衍,刘衍之前表现出来的神异,让他的态度表现出了微妙的变化。
刘衍对于张教授还是很信任的,便将凤凰胆的事情说了一遍给张教授听,张教授一听原来之前的国外盗掘这居然就是奔着这个所谓的“凤凰胆”来的,顿时也起了兴趣。
“凤凰胆?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张教授想了想,他的身份和职业都决定了他能够看到很多的古代文献孤本,可比刘衍知道的事情多得多。
海量的古代信息在张教授的心中流过,凤凰一说在古代极为盛行,作为与龙齐名的神物,在凤凰身上笼罩着太多的神异光环,关于凤凰的传闻也是不胜枚举。
不过那都是隋唐之后的事情了,要知道在战国时期就连龙也不过是初具雏形,与今天流传下来的龙形有着很大的区别,战国时期的龙更像是一种野兽,而非是神物,正因为如此,很多的考古学家才认为在千百年前地球上是不是真的存在着“龙”这种生物!
凤凰作为古代封建社会女性的最高象征,流传下来的时期最早追溯到隋唐时期,更早的春秋战国能够流传下来有关凤凰的文字记述屈指可数!
“莫非是那段《战国·宴平乐》之中的凤胆吗?”张教授细细一想,越想觉得越对。
刘衍听到凤凰之胆的名字不由得精神一振,急忙追问道:“什么是凤胆?”
“兹有天火降世,落于梧桐神树之上,三里皆传凤鸣妙音,其树之中有一奇物,周身无火,触手立焚,世人皆道此为凤胆!”张教授缓缓将一段文言文念了出来,他这是强行从战国时期的篆字翻译过来,虽然有些生硬但是大部分的意思倒是表达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