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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麻衣在旁边都看傻了,他在天桥下面摆卦摊都已经摆了十来年了,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刘衍这样受到过这么多的溢美之词,莫非真的是自己不行吗?
直到天色擦黑,刘衍清了清嗓子,说了半天他嗓子都有些沙哑了,抱歉地跟还在排队的人打招呼,将卦摊后面的布幡收了起来,表示自己打烊收业了。
众人虽然有些怨言,但是人家可是免费帮你看相的,也不能够苛求太多,抱怨了两句也就散了。
陈麻衣见刘衍要走,一把拽出了刘衍的袖子,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舔着脸凑到刘衍跟前:“小爷,说了半天累了吧,我请您吃饭!”
刘衍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麻衣:“老骗子,你今天吃错药了居然想要请我吃饭。”
“哎呦,小爷我还要在这天桥下面混生活呢,您嘴下可得给我留点德!”陈麻衣差点没用他的脏手过来捂住刘衍的嘴,随后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这不是看小爷您今天大发雄威,把这帮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想跟您讨个经嘛!”
刘衍一把拍开了陈麻衣的脏手,皱眉道:“你学这个干嘛?还想要继续骗人啊,你也不看看你一把年纪了,要是出事了连跑都跑不了,人家还不得活活把你打死!”
“嚯!”陈麻衣立马抖起来:“小爷您这可就不懂了,现在社会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讲究的是年轻力壮闯江湖,但是现在年龄才是你的本钱!”
说着陈麻衣做贼似的偷偷看了周围两眼,又凑近了两步,悄悄道:“我跟您说,现在我就算是被戳穿了,那也不怕,谁敢动我一下啊,只要碰我一根手指头,我立马就能躺下,不给我讹个两三万这事儿没完!”
“……”刘衍无语地看了看陈麻衣,都说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果然说的没错。
叹了口气,刘衍不想去理会这个不要脸的老骗子,自顾自地往回走去,现在他的房子手续还没有下来,暂时还住在李虎家中,看这时间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估摸着李虎和他媳妇已经在家里等他吃饭了。
没想到这老骗子陈麻衣是铁了心想要从刘衍口中掏出点干货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刘衍的步子,直到刘衍上楼进了李虎的租屋,这老小子居然厚着脸皮也跑了进去。
李虎和他儿媳妇苏泉虽然比较惊讶为什么刘衍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但是以为这老头是刘衍带回来的所以也没有多问。
临了要吃晚饭了,这老骗子陈麻衣反而最积极,一屁股就坐在了饭桌上,刘衍见状翻了个白眼,不过老骗子的年龄摆在那儿了,让他吃一顿也少不了一块肉,便没有再说什么。
饭吃到一半,刘衍和李虎都已经两瓶啤酒下肚,带着一点微酣,刘衍想了想,老是让陈麻衣这么跟着也不是办法,倒不是随便交点什么东西糊弄过去算了,而且李虎和苏泉都在,就当是教他们防骗指南了。
“你既然这么想学我就说说,虎子和嫂子也听听,这些都是江湖上面常见的骗术,也算是有个防备。”刘衍漫不经心地撕着一块鸡肉说道。
这老骗子陈麻衣正拿着一块红烧肉骨头啃的正欢,一听这话立马停了下来,油光锃亮的大嘴都不擦了,看他专心的模样,估计他小时候念学堂都没有这么仔细认真。
刘衍想了想,睁着醉眼开始从最简单的东西说起:“江湖上的骗子虽然行骗的方式多种多样,但是由古至今却逃不出十类,这十类就是所谓的江湖十骗,风、马、燕、雀、瓷、金、评、皮、彩、挂。风,也称作“蜂”,就是团伙作案;马,就是单枪匹马,一个人行骗,和“风”团伙行骗对应。”
说到这里刘衍指着老骗子陈麻衣笑道:“当初你在绿皮火车上骗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有能耐的无脚马,谁知道你却是个什么规矩都不懂的窝瓜,害得我还防备了好一会儿!”
窝瓜就是傻瓜的意思,这让陈麻衣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但是又舍不得直接离开,只好厚着脸皮继续听下去。
“燕,又称“颜”,指美色,取自“颜如玉”一说,就是利用美色行骗;雀,也称“缺”,就是缺口的意思,指官场上的位置,哪里有个缺儿,就会有人走马上任堵上去,这样的人最富于心计,报酬最为丰富,当然危险性也是最高的;瓷,就是指碰瓷儿的,现在这样的人最多我也就不用解释了;金,就是指算命先生;评,就是街头巷尾说评书的;皮,就是卖野药的;彩,就是变戏法的。后面两三种由于社会的变化已经很少出现了。”
陈麻衣听得入神,他不是传统的江湖十骗出身,没有想到做个骗子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看刘衍停了下来顿时急了:“小爷,那具体的手法呢?您不给我们说说?”
刘衍笑骂道:“你还真想做一辈子的骗子啊,老老实实摆你的地摊吧,骗几个口水钱,至少不会被大爷大妈给打死!”
陈麻衣被说得面红耳赤,挠了挠老脸,陪着笑脸问道:“那您说说今天您怎么会这么火爆啊,不过一天那半仙的名声恨不得传了半个南洋市。”
“我的法子你用不了,说了也白说!”刘衍笑着摇了摇头。
“别啊,我也想听听呢,其中还有什么奥妙?”没想到李虎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磨着刘衍要刘衍说说其中的秘密。
刘衍拍拍手,对着两人说:“这其中有什么秘密,你看我这双手,看出来什么没有?”
陈麻衣和李虎面面相觑,不就是普通的一双手吗?能有什么特别的?
还是苏泉比较聪慧,立马就反应过来刘衍想要说什么,脆生生地解释道:“他是想说,两手空空没有任何东西吧。”
“聪明!”刘衍给了个大拇指,笑道:“我不求财而且还尽说好话,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称赞,要是一收钱那整个事情就变味了,但是老陈你不同,你为的就是财啊,你不求财干嘛去行骗啊,所以啊我的这本事你学不去!”
陈麻衣听得若有所思,刘衍不管他听没有听进去他的劝告,反正他是把话说尽了,听不听就是陈麻衣自己的事情,晃晃悠悠又回了房间睡觉。
第二天是周六,刘衍不需要上班,所以想着尽快将每周任务给完成了,一大早就去天桥下面把陈麻衣的摊子给霸占了。
今天的人比之前一天还要多,很多人纷纷慕名而来,刘衍说了一整天终于凑够了一百人的数量,趁着喝水的空档,领取了每周任务奖励,感受到体内又强大了一丝的内息,心中甚是满意,刚想要收摊。
一个年轻女孩子突然坐在了卦摊面前,扔出了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声音却十分呆滞:“算一卦!”
刘衍听着声音十分耳熟,抬头一看,顿时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巧了,这个女孩不正是上次在白马售楼处那叫做汪玲的售楼小姐吗?两天时间不见,居然憔悴成了这幅模样,浑身上下无精打采的,脸上连淡妆都没有上,黑眼圈重的和熊猫一样,也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些刘衍都不想管,反正对于这个汪玲一开始就半点好感欠奉,他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哪里还愿意搭理他。
没好气地指了指已经收起来的布幡:“小姐,不好意思,今天我已经收摊了,你请明天来吧。”
汪玲表情呆滞,也没有意见,扔在桌上的钱也不管了,拎着自己的小包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刘衍一看情形不对,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连忙拉住了汪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汪小姐,你有什么事不妨给我说说,有些事说出来就好了。”
汪玲呆滞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神采,反抓住了刘衍的双手,急切道:“您……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看样子这个汪玲一天接待的客户实在是太多了,服饰样貌都不是太出众的刘衍早就被她抛在了脑后,成为了一堆已经清除掉的垃圾记忆。
“我自然是算出来了的,汪小姐您不是来算卦的吗?我没有点本事岂能在这天桥下面摆摊算卦,否则早就被街坊们砸了摊子了。”刘衍心中暗暗好笑,他哪里是算出来的,不过是看过了汪玲的胸牌,所以才知道这么仔细。
原本刘衍是不打算这档子闲事儿的,不过汪玲这幅模样出事是迟早的,基于最基本的道德,刘衍决定还是尽量开导一番,不然真出了事情,自己也难免因此内疚难受。
汪玲听了刘衍的忽悠,这才想起来对面坐的是她听同事疯传十分灵验的一个算卦大师,急忙道:“大师求求您帮我算算,我妈这一次还能够挺过去吗?”
哎呦,看不出来还是个孝女,刘衍诧异地看了汪玲一眼,他看到汪玲不死不活的样子,还以为汪玲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失足女青年呢,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母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