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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娅呆呆望着窗外,看着眼前疾驰而过的一切,她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是方向,是方向出了问题。
玛丽娅终于明白,这是列车行驶方向出来问题。
这不是前往莫斯科的方向,如果列车要去莫斯科,此时应该朝比罗比詹的方向前行,那应该一路向西才对,就算过了比罗比詹,依旧是一路向西,开往马格达加奇。
可是现在,列车却在朝着东北前行。这就是说,列车即将达到的地方,不是西边的比罗比詹,而是北面的共青城。
共青城没有能够达到莫斯科的铁路,这趟列车根本就不会开往莫斯科,难道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做错了车。
共青城只有一条通往东部海岸的铁路,尽管政府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规划设计,从共青城修建第二条欧亚铁路达到莫斯科,加强莫斯科与远东地区的联系,并提升苏联在东北亚的存在感。
可是筹建工作早已开始多年,但还始终仅仅只停留在纸上谈兵的层面。所有的设计与构想,如果想要将其实现,那么仍然还需要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
因此这条理论上的铁路,根本就还没有开始动工,自然也就更加不可能通车,从那里没有通往莫斯科的铁轨,就像没有能让用耳朵呼吸那样,这是一个毫无争议的事实。
难道说他们真的坐错了火车,绝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车票上明明写着莫斯科,就算他们认错了列车,检票员在检票时,也不可能不会发现这个问题。
玛丽娅不敢确信,列车同他们要去的方向背道而驰。她真希望这不是是她的错觉,是她自己搞错了方向,事实上一切并非她所想的那样。
为了确认自己是否认错了方向,玛丽娅用手拍了拍,正忙于整理物品的弗兰基米尔,伸出手指轻轻指了指窗外,她示意弗兰基米尔,要他看看列车前行的方向,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弗兰基米尔知道怎样通过太阳和树荫,来辨认出不同方向的方法,这是最基本的野外作业必备条件,对与克格勃来说更是最最基础的必修课。
这种事情难不倒弗兰基米尔,没过多长时间,弗兰基米尔便得出了,同玛丽娅完全相同的结论。列车的确在朝着东北方向行驶,并没有在向西行驶,他们早已经错过了向西的铁路,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将会达到共青城,而不是他们要去的莫斯科。
“这是怎么回事?”弗兰基米尔惊讶的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法接受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我可不认为,是我们冒失地坐错了车。”玛丽娅抿着嘴说道,她始终坚持认为,他们不可能犯那样的低级错误。
“或许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一路上的乘客,未免太少了一点,这从一开始,就像是开往莫斯科的列车。如果是开往共青城的话,那就让人容易理解了,毕竟那只是一座小城市。”弗兰基米尔的表情有些无奈。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坐错车。列车的进站时间,列车的车次,站台上的标示,检票员对我们车票的检查,都说明我们不可能坐错车,否则我们早就意识到了,不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在我们乘坐列车的时候,并没有两列火车同时进站,那是当时唯一停靠在站台的列车,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上错车。”
玛丽娅滔滔不绝的说着,弗兰基米尔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玛丽娅说的一点没错,这绝不是他们疏忽大意所致。难道说他们从一开始,就众人别人的圈套,有人故意让他们上了这趟列车,或者说在他们在上车后,有人改变了列车的目的地。
弗兰基米尔迫不及待的,想要问问周围的其他乘客,这趟列车究竟是不是前往莫斯科的列车,然而如果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问题,那样做无异于打草惊蛇。
就连阿芳这样的小丫头,都在不被他们察觉的情况,跟随他们悄悄从双子城溜到这趟列车上,那么同样也有可能会有其他的人,就如同阿芳一样,偷偷溜上这列火车,只不过至今尚未被他们察觉。
自己的敌人难道就真的无孔不入,难道自己就真的无法逃出他们的掌心,想到这些弗兰基米尔猛地站起身来,以及其诡异的目光,不安的环视着四周。
这时候他刚到一股强烈的目光,正在愤怒的紧盯着自己。整个车厢里,只有一个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弗兰基米尔,那就是和他对坐的玛丽娅。
弗兰基米尔从玛丽娅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责备与埋怨,这让他瞬间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不迭。他还是太过于意气用事,总是头脑一热就什么也不顾忌了。
既然自己已经意识到了身处险境,那就更应该安之若素,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以此来掩人耳目,避免让人注意到,他已经有所察觉。
弗兰基米尔埋怨自己,为什么总是让情绪,模糊了自己的判断力。他这种没有经过大脑的行为,只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对他更加的警惕与戒备。
弗兰基米尔缓缓坐回到列车椅上,这时候玛丽娅的脸色才有所舒展,她们都意识到了危险,也都明白彼此在想些什么。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了看阿芳,阿芳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美丽的雪景。
阿芳还是平生第一次离开双子城,因此无论见到什么,对她来说都是无比新鲜的。在双子城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雪,更何况是如此壮阔的冰天雪地。
这时候,车厢里的走道上,出现了一名年轻的售货员,她推着一辆载满各种物品的黄铜推车,一边朝前走一边询问车厢里的客人,是非需要买点什么,面包、卷烟、烈酒……
当售货员走道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跟前时,他们都将目光同时投向了这名年轻的售货员。
她很年轻,也很漂亮,而且同列车上的其他让人都不同。虽然她和其他乘务员一样,也穿着深色的工作服,但她的脸上却浓妆艳抹。乘务员通常没有她这样的打扮,就连列车上的乘客,也很少有她这样子打扮的,她并不像个本分的工人,更像是个游手好闲的混世魔王。
年轻的售货员微笑着向弗兰基米尔问询是否有什么需要,想不想来包高加索的卷烟,或者明斯克的伏特加,也许会需要一副扑克牌,用来消磨乘坐列车的无聊时光。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玛丽娅猛地站了起来,冷不防的朝售货员,迎面就是一记重击。这一拳打得售货员,头晕目眩,两脚离地,霎时间飞出去数米之远。
“怎么?”弗兰基米尔不解的看着玛丽娅。
此时玛丽娅的手中,却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柄用以发射神经麻醉剂的微型手枪。
看到玛丽娅手里的东西,弗兰基米尔瞬间明白了一切。他也立刻站起身来,朝躺在地上的售货员望去。玛丽娅这一拳,还真是分量十足,那年轻的售货员,似乎已经在重击之下昏厥了过去。
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这不过只是第一块,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推到了第一块骨牌,接下来的一幕,只会更加的恢弘阔气,接二连三的连锁反应,必将排山倒海的接踵而至。
眨眼之间,车厢个两端,同时涌入数十个黑衣人,他们一个个身强体壮,西装革履,这样的打扮,在如今的苏联,也可谓是极其罕见。
这些人高马大的家伙,一看便知是职业打手。他们戴着墨镜,脸上是全都是整齐划一的表情,在他们的手中,都紧攥着田间地头用来收割麦子的镰刀。
这群黑衣人缓缓朝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围拢过来,不需要用脑子也知道来者不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迅速摆出防御的姿势,此时一前一后,准备迎战分别来自车厢两端的黑衣人。
阿芳也立刻站到了列车椅上,惊觉的注视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她不是个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她知道他们眼前的处境极其危险,可她不想仅仅只作为一名看客。
不等这些黑衣人靠近,弗兰基米尔就已经注意到,在这些黑衣人的肩膀上,都佩戴了一枚鲨鱼徽章。这显然不是克格勃任何一个特种部队的标致,也不像是朱可夫那帮家伙的标致。如果这些人同朱可夫有联系,他认为这样的徽章,至少曾经应该会出现过。由于从来就没有见到过,所以他无从确定,这就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是克格勃,是朱可夫,还是别的什么人,难道说他们还有别的敌人不成?
现在去想这些,未免显得有些多余,无论黑衣人是谁派来的,他们都来这不善,他们的目标是自己,也绝不是来此闲话家常的。
一场恶斗就这样在车厢里爆发,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手里还紧握着寒光闪闪的镰刀,但他们显然不是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的对手。
弗兰基米尔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力量,玛丽娅精通专业的格斗技巧,就连阿芳也总能弄出一些不可思议的玩意儿来,他们可都是不那么任意对付的。
反倒是黑衣人的经过,显得单调乏味,如果不是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寄希望于人海战术取胜,那么他们根本就毫无胜算。
不到片刻之功,车厢里早已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被击倒的黑衣人。然而依旧有更多的黑衣人,有如潮水一般,不断向他们所在的车厢赶来,仿佛阵列的火车,载满了无数的黑衣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