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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陆峥的那篇檄文引发的后续效应,启文堂自顾不暇,匆匆闭店,庞家和胡掌柜也再没了空来找文汇斋的麻烦。
初微穿越在大四那年毕业前夕,大学期间曾经去过两家公司实习,一家是新媒体运营机构公司,一家则是出版运营公司。
虽然那家新媒体公司她做的时间更长学到的东西也更多,但出版运营公司明显氛围更好,也更符合她选择专业的初心,初微原想着留下来在那边工作下去,三年之内升任个部门副总监什么的。
结果现在直接成了书坊的股东加主编,而且虽然两边份额各占一半,但孟掌柜说自己只有守成之才,只负责生产,其他规划运营开发都交给初微。
无忧书坊的运营模式相对老旧,在如今的书坊市场中不占优势,很多大热版权都难以争取过来。
初微想要打造一些不一样的卖点,着手做个杂志,每月一刊。
以前杂志常见的星座运势可以改为黄历算法,然后再加点百科知识,天文历法和探店推荐等板块元素。
最主要的是她近来看的小说和话本都感觉一般,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大多书读书人都在研究科举前程,愿意潜心创作之人相对较少,没有形成竞争机制,初微便有了带价征稿的想法。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初微把杂志换了个更文雅的说法,称作“学刊”,孟掌柜虽然有些不懂这“学刊”是什么,但也知道京中还有好些书坊都有自己养的写手,便对初微建议等他们发展壮大了,也挑好的来专程给书坊写稿。
以后把喜欢的作者都抓到自己身边来,拘着他们在屋子里写自己想看的文,想想也挺带劲。
“还有一事。”孟掌柜指着一面书柜里的册子道,“这是近些日子书生们送来的稿子,还请夫人过目。”
这些都是书生们过来出版社投稿的文稿,初微看着别的倒还罢了,只有一本志怪小说看得很是入迷。
这本志怪小说和从前的这类小说不太一样,更像是后世恐怖类型的小说,设定引人入胜,描写大胆详细,看得人直肾上腺素飙升。
况且这个时代本来就有更多玄学理论,这本书融合了道学、风水学和易经看卦等相关知识,有天马行空的想象,也有看似真实的理论支持,初微看得十分非常过瘾。
她将这本故事挑了出来,交换给了孟掌柜。
孟掌柜看过原文后有些担忧,他虽然也觉得刺激,但从未见过市面上有此类小说,就怕买了版权刊印后赔本。
这本小说是拿来投稿的,只有一半内容,初微坚持道“你通知这个作者,就说这书过稿了,让他好好写,如果后面依然的能保持这个初始水准,我们就收了稿子刊印发行。”
有了食欢记的成功在前,孟掌柜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应了下来。
初微去往京城之前最放不下的依然还是陆峥。
临到离开的这日清晨,同陆
峥一同用早膳之时,初微忍不住再做叮嘱“书肆的事情都已经弄好,你不用再在这些事情上分心。虽说学习需得用功,但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学习之余也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这来。厨房那边我都跟他们说好了,你早上请安完了过来用膳就成,不必再回去折腾,在家记得要好好用膳。”
陆峥有些无奈地应了声“好”,顿了顿又轻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初微撇嘴“我知道。”
人家小孩子都知道好好吃饭睡觉,你在原文里不光弄出来胃病,还夜夜点灯熬油,入京之后大病了一场,不叮嘱你叮嘱谁呢
眼看着初微把要嘱咐的话说完后,陆峥也有些不放心的对她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此去京城不必挂心于我。父亲京中事忙,难免心绪不佳,到时你两个遇事好好说话,莫要同他争执。”
几句话下来,初微突然有些明白了被人唠叨的感受,虽然这个对着她念叨的对象只是个刚满十二岁的少年,却也只能点头说好。
看初微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陆峥以为是她想起陆今安心中思念,转而安慰道“父亲临走前同我说过,等我过了院试,就去京城备考秋闱,到时咱们一家在京城团聚便好。”
初微知道,陆峥的院试肯定没有问题。
但是去到京城一家人团聚
初微本人来说,其实并不怎么太想。
初微到达京城二舅舅家中那日,是个艳阳高照的晴朗天气。
算算时间,她和二舅父姜谈已经有小十年的时间不见。
京城距泉州千里迢迢,父亲又不待见母亲这边的亲戚,后来姜谈几次寄去的东西都被她继母扣留下来,没有交给初微,久而久之两边也就不大联系了。
姜谈早先年一直在家读书,直到三十多岁才中了举人,在地方上做了九品主簿,慢慢升到了七品县令。
后来他从前第一任长官去到吏部任职,想着姜谈为官这些年勤恳务实,便将他调至了京中,而因为姜谈性格耿直不善交际,没有后台,只顾埋头办差,即便过了这些年也还只是末流的从七品官员。
姜谈听门房来报,外甥女的车子停在门外,一早便来了外头迎接,此时一见到初微便笑道“这么多年不见,的确长成大姑娘了,同你母亲也相像,远远一看就是她年轻时的模样。跟着你那样的父亲,早先年想来也吃了不少的苦,好如今嫁了个好人家。”
初微听了这话不由笑了笑“您怎么这般笃定陆今安是个不错的夫婿,是因为他的家世么”
“听说被你父亲讹了三万两也要娶你回来。”姜谈道,“可不就是个不错的夫婿。”
这两人原本家世就不匹配,一般人听到女方这般无理要求怕是直接就甩脸走人了,男方却诚意满满的拿出银两求娶,想来不是什么坏人。
初微这段时日都生活在陆家,见得也都是陆家的一些好友亲朋,大家提起这件事情无一例无都会觉得她父亲过分,
而在她娘家这边舅父眼里,反而成了一种深情的象征。
果然更多视角更多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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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微这次出门原是想要带素月和绯月过来的,但考虑到这次离开时间不短,正院里也渐渐添置了好些东西,没个自己人盯着也不放心,况且还有陆峥留在家里,真要出什么事也要有个报信儿的人。
所以初微就留了相对稳重的素月,带了绯月和梅儿出门。
镖局的人训练有素,进京之后就按着初微和周嬷嬷分好的箱子,将箱笼和礼物分别送往了陆府和文远侯府,余下的都是她的日常用品和给舅父一家的礼物,便让绯月和梅儿带人送了进来。
姜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收了信原以为你要过两日才能过来,今日也没准备什么,你舅母带你表姐表弟去了外祖家中,大概要等明日才能回来。”
“无妨。”初微笑道,“只是这些礼物怕是要等舅母和表姐回来再归置,既如此,就先放我那里,等她们来了再送过来。”
姜谈点头,让小厮带绯月等人去放礼物,又对初微笑道“几年前见你时还不稳重,如今嫁了人,越发有大姑娘的样子了。”
作者在原文当中对原身着墨不多,只是只言片语的反派嫡母。
但当初微穿越后,接收了记忆,才知道这样篇幅不多的配角也是有血有肉的小姑娘。
原身性格倔强,吃软不吃硬,嘴上不饶人,吃了亏只能往肚子里咽。
如果是家世好的姑娘,没准被评价率真可爱,也可以恃宠而骄。但这样的家庭里,也注定了要头破血流。
其实在她记忆当中,幼年的父亲虽然算不得好,但对待舅家也算有礼,待她这个女儿也并不是这般动辄苛责,非打即骂。
在母亲过世后,这一切都全变了。
关于母亲在京中遇到的那场火灾,原身心中一直有些疑影,但一直没有能力把事情弄清楚,也是她最大的心事。
所以初微这次进京,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有件事我心里一直有所疑惑,还望舅舅赐教。”
姜谈问道“什么”
“我的母亲”初微道,“当年在京中亡故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我实在不知。”姜谈苦笑道,“那段时日我忙着在外求学,等回来之后就听说已经定案。”
“那宅子的房主呢后来舅舅可有找过他”
“定案之后那人便离开了京城,宅子也卖给了赵国公,再找不到踪迹。我后来想着那可能并不是他的宅子,没准只是个顶了名的下人。那会儿太子和大皇子的事闹得人心惶惶,京中的达官贵人也都小心行事,即便是自己家里出了事情也捂着,只想出钱摆平,实在不好查明。”
“可我记得以前家中嬷嬷也说过,她是来大舅舅家里探亲的。”初微道,“为何她不在大舅舅的宅子里,却会住在外面”
“这事你大舅倒是同我说过。”姜谈道,“说你母亲来了之后就病了一场,你大舅母怕
过了病气,不愿收留,她为人一向傲气,便出去另租了房子来住。”
”可我记得当年失火的地方是春丰巷。”初微蹙眉道,“我上次入京时曾经听人说过,那边都是有钱人家购置的大宅子,母亲她又怎的能租得起那里的房子”
“这事我也去问过,但周围人家都不知道此事,当年在宅子当中看家护院的奴仆也都一夜之间换了人,再无从查找。”姜谈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这些事情当年都无人能查得出,如今怕是更难,你是你母亲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万万不可去招惹什么人,再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没事。”初微道,“我就是想起了当年,随便问问。”
即便舅父不知其中隐情也无妨,她在这个世界大概还能再有几十年的时间,不信找不到一个真相。
姜谈原本也没想到初微这会儿就来,他今天休沐在家,也是赶巧。府上提前没有准备,午膳相对简单,但初微也看得出大概是家里能拿得出的最好的吃食。
姜谈有些歉意地对着外甥女儿笑笑“今日家里也没什么准备,你赶了这几日的路想来也累了,下午先去房间歇会儿,等你舅母她们明日回来,到时请你们去千味斋吃顿好的。”
初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道自己晚上要去出去一趟,不用舅舅再准备晚膳了。
姜谈想着她可能是去找陆今安,也没在意,只是说好。
初微回去换了衣服梳洗一番,歇过午觉之后,就去官学院门外头等李修然。
她最近做了很多事,信里不方便说,还有账册和进出货明细要拿要给他看。
她不知道李家的宅子在哪里,但是知道他官学的位置,干脆就去等他放学,又怕贸然出现影响到他,临走之前还给加了一顶帷帽。
正值官学散学之际,学生们说说笑笑走出门来,偶有眼尖的看到初微远远地议论几声,谁家阿姊在这里等人放学
这种情形仿佛之前接送陆峥放学的昨日重现,初微有种感觉似曾相识。
李修然很走了出来,他身形颀长,外表出众,初微在人群当中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初微走上前去,看几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拦住他的去路,听语气颇为熟稔,像是多年的朋友,约着他今晚出门喝酒。
李修然道是不去。
为首那人却道“不过少了一晚用功,不算什么。你都耽误了这好几年,不差个一晚上。”
李修然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女子身上,只觉得熟悉非常,正在此时,风把帽檐之下的薄绢吹起弧度,他见到初微的瞬间心中越发欣喜,接着更是坚定地对那几人道“今晚实在有事,去不了了。”
等那几人离开后,李修然才走到初微身边,正要说什么的功夫,只见又一蓝衫男子冲着李修然走来。
此人大概是官学当中的教谕一类的,手里拿着教案,一脸的严肃。
若不是初微知道李修然在学堂一向用功刻苦,成绩也不错,几乎以为他是过来逮人的。
李修然站直了叫人“堂兄怎么过来了”
“我也是今日才知晓,你母亲的病原也并不严重,只是寻常腿疾,你阿姊和大嫂都说了要回去照看,你只要提前离了青州,备考三个月便好。可你偏生误了乡试,这一耽误便是三年,大好的前程说放就放,当真荒唐”
这人是李修然的堂兄,大概也是官学教谕,初微记得从前在周家学堂也见过这样的先生,一看就是追求功名和效益最大化的读书人。
见到此情此景,初微不由想起了陆今安当年的身不由己。
他当年也想陪着母亲走过最后一程,只是他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最终也没能留下,而李修然如今并非朝廷之人,在这些事情上有着充分的自主权,为何不能依着自己的本心行事
李修然低着头没有说话,大概是已经被家里长辈兄长们骂过一轮,面对着这个问题已然不想争辩,初微却忍不住为他出声辩驳。
“我一直觉得,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完这一生便是最成功的事情,有人追求功名利禄,有人追求两情相依,有人和家中长辈关系亲厚,愿意在家中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承担起奉养母亲的责任追求自己想要的活法有什么不对难道一定要子欲养而亲不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