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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太赐名!”那秋盈立刻欢天喜地的谢恩。
那模样,安卉看在眼里,竟然有些莫名的心虚,又有些后悔。不过,话已经出口,安卉也没有再改,左右这鸭a□%f的名字就是个代号,没什么人会在乎。所以,从这一刻起,秋盈就正式的成为秋心了。
“至于府里的二等丫鬟,第一个字也不适合再用‘秋’,就用……”安卉犹豫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情,“就用‘迎’字吧,‘欢迎’的‘迎’!”
安卉“啪啪”得着如意算盘,她这边给丫鬟们用上了“迎”字,那贾赦怎么也不会给自己的女儿取名“迎春”了吧?“元迎探惜”等于“原应叹息”是吧?要“叹息”你们自己去“叹息”去,我们这房就不掺合了!
也不知道原著里贾赦怎么想的,竟然让自己的女儿随了“元春”的“春”字,凭什么?就算是嫡女也是二房的,大房自然有大房自己取名的规则,不需要踩他们的脚后跟。而且,她怎么都觉得这“春”跟“蠢”真的很像,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那个“二木头”,就算是名义上的女儿也不行。
仔细寻找邢氏记忆里那个小小的人儿,尚且不足半岁,却显得十分的聪明伶俐,非常的讨人喜欢,哪里有半点“木头”样儿?原著里,那丫头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多半是名字给起残了。
好吧,现在必须得承认,因为老太太和王氏的咄咄相逼,安卉是彻底的融入了角色,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的把自己划为大房这一块的,以大房之荣为荣,以大房之耻为耻,对于二房那是更加的抵触加厌恶。对于那尚未取名字的“荧5□%a”,安卉的评价,则纯粹是属于“孩子都是自家的好”的心态。对于名字,“春”等于“蠢”,她更是绝对绝,丝毫不打折的迁怒。
想到了“迎春”这个“女儿”,安卉自然就联想起了“贾琏”这个“儿子”,她不解的抬起头,“琏儿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他?”
邢氏嫁进来的时候,贾赦的这个女儿才出生没多久,她体恤那孩子还太小,所以第一天就吩咐了奶娘,先免了孩子的请安,待孩子满周岁以后再来。这事,贾赦知道后也蛮高兴的,大户人家里规矩归规矩,却也讲个人情。
至于贾琏,倒是晨昏定省,每日都来请安,对邢氏也很恭敬。只是,他和邢氏之间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毕竟,他已经八岁了,一个半大男孩了,什么都知道,对于邢氏这个新来的,顶替了他母亲的女人,也实在是亲近不起来。请安不过是碍于祖宗定下来的规矩,邢氏又明摆着很得父亲的宠,得罪了邢氏,只怕他的那个爹爹不会饶他,自然也就成为面子工程了。
而邢氏自个儿也不过十六岁,心里年纪还没有成熟到给一个半大小伙子当娘。虽有一个很亲近的弟弟,却和贾琏是完全不同性格的孩子,她的弟弟很黏姐姐,很会撒娇,而贾琏则对她冷淡,眼睛里还时常会闪过厌恶之色,邢氏哪里疼爱得起来?只是,碍于贾琏毕竟是贾赦唯一的又是嫡出的儿子,不敢惹贾赦生气,才维持了表面上的母慈子孝”。
这贾琏没来请安,安卉本来早就该注意到的,只是这一天闹哄哄的,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也就没注意到贾琏不在。这事,若是搁在邢氏身上,必定会气苦,只当所有的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
但是,安卉却不会。她虽有邢氏的记忆,也遗留了她一部分的感情,但是到底不是邢氏,她对贾琏那个孩子真心的多了几分包容。到底是个孩子,母亲不在了,爹爹又不是很疼爱他,也不会关心他,来了个小后母更是夺了父亲所有的注意力,那个小后母还不喜欢他,人难免的不高兴。
秋雨低眉顺目,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回答道:“大概四五天前,老爷查检琏哥儿的功课,琏哥儿答不上来,老爷一时生气就传了家法。”
安卉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消说,那贾赦是把人打得下不了床,人这才没来给她请安的,就跟当初贾政把贾宝玉打得起不了床一样。这古人……真真是心狠,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下那么重的手,若是在21世纪都能告他虐待儿童了。可惜,现在是封建社会,这孩子也就只能忍着了。只是,这样,难免使得儿子和老子不亲,比如贾宝玉和贾政。
仔细的想了想,安卉起身道:“秋叶,跟我到小厨房给我打打下手,我烧两道清淡点的给琏儿添菜。然后,秋雨给送去,就说我伺候完老太太用膳之后就去看他,让他安心养伤。”
秋叶自然应是,秋风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也没说什么,手上加快速度给安卉梳了个简单的漂亮的随云髻,便簇拥着安卉倒了小厨房。
安卉做了两道清淡的菜,命秋叶雕上漂亮的花儿,这样能让孩子的心情好一点。之后,想着孩子都爱吃甜的,就又简单的给了做了个甜品。
净罢手,便坐着竹椅小敞轿来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对于安卉这“懂事”的作为,老太太表面上笑骂几句不知道爱惜身体,心里却是极高兴的。老太太心里高兴,自然对安卉就特别得好,体贴安卉大病初愈,中途便让安卉坐下用饭。
也正是因此,王氏原本就冷着的一张脸变得更难看了,安卉甚至能看到她额头上突起的似有似无的青筋。不过,她是二房,就算老太□□典让安卉坐下,她也没有资格沾安卉的光。
安卉觉得很解气,但是解气之余,又有些担心,她总觉得把这王氏得罪惨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麻烦。可惜,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个王氏,老太太是毫不犹豫的帮她得罪到底了。
不过,好在,王氏虽然恼安卉,但是心里更恨的却是老太太。
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是安卉仍然能看得出来。安卉能看出来的,老太太自然也能看出来,但是她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得不说,这装聋作哑的本事,老太太绝对是个中高手。
这一顿饭,也没吃多少时候,老太太年纪大了很快就乏了,安卉也就自由了。
缓缓地退出来,安卉还没上轿呢,这王氏便招呼也不打一个,抢在安卉前面坐了她的竹椅小敞轿离开了。
安卉挑了挑眉毛,微微摇头,怪不得老太太要打压她了,这也太嚣张了。
“这,二太太也太……”在门口为两位太太打门帘子的二等丫鬟小声的嘟囔着。
安卉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罢了,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切记,不可在老太太面前提及此事,免得老太太听了心里不高兴。”
话是这么说的,安卉其实心里清楚,这丫鬟一定会回禀老太太,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那是人家的丫鬟。那王氏或许不知道这事会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或许知道,但是不在乎。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得罪了老太太。只怕接下来,王氏的日子会过得更憋屈。
想到这里,安卉就更乐了。
果然,安卉前脚刚走,那丫鬟后脚就把事情禀告了老太太身边的鸳鸯。
当然,此鸳鸯非安卉书上所看到的那个鸳鸯,那个鸳鸯还指不定在哪儿呢!
不过,这个鸳鸯,也一样是老太太的心腹。
“这邢氏怎么那么巧,居然在王氏派人的前一刻定下了四个一等丫鬟?”老太太双眸炯炯发光,根本没有半点疲乏的模样,她一只手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在召集下人之前,邢氏见过什么人没有?”
鸳鸯点了点头,这和她想到一块去了,“大太太只见了秋叶。”
老太太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
鸳鸯又接着说:“秋叶是大太太身边第一个一等丫鬟,比琥珀去得还早。而且,听说秋叶认了大太太做师父,跟着大太太学食品雕刻。”
老太太的眼睛倏地变得凌厉了起来,但是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她冷笑一下,“看紧那个秋叶,寻她的把柄,等到合适的时候,把她赶出去。”
“是!”鸳鸯面无表情,好似对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了。
只是,老太太并不知道,她的这一反应,一早就在安卉的意料之中。
安卉就是要借老太太的手将秋叶放出去,那样,才不显眼。之所以第一天就特意把秋风带在身边,就是给她机会传递消息的,若是再等几天,秋风难免会打听到秋叶曾经中途离开过,以老太太的精明,只怕立刻就能查到秋雨身边。
如今,她既不能让老太太怀疑她心机深沉,也不能让秋雨暴露出来,只能把秋叶放在明处了。
左右,因为王氏的原因,老太太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动大房,乐得看着大房这边多个精明人,这段时间应该够秋叶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