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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四阿哥夫妻俩送走众兄弟们后返回了正屋,四阿哥和澜惠说两句话后就回了书房,他进了书房后坐在椅子上对高无庸说道:“把欣姑姑叫来。”
高无庸闻言退下了,不一会欣姑姑走了进来,先向四阿哥行了一礼后就安静的等在那里。
四阿哥微笑着说道:“今天安排的不错,那个宫女解决了吗?”
“回主子的话,晓耳回去就已经自我了断了,绝不会出什么问题。”欣姑姑恭敬的说着。
“嗯,她的兄弟爷会叫高无庸安排,也算是成全她一下吧!”四阿哥点头说道,然后又皱眉想想后问道:“你去查查那个萍儿,爷总觉得她不会这么凑巧在这种情况下疯了,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人动手。”
欣姑姑应了一声退下了。
原来今天那个小宫女大吵大闹是四阿哥安排的,他从三阿哥院里的钉子知道了王氏是在自己的屋子摔倒才导致小产的,当时的洒扫宫女是另一个人,并不是这个上吊的小莲,可是在地上做手脚的却是小莲。那个宫女因为伺候不利已经被三福晋叫人打死了,小莲则因为不当值逃了过去。
而这个喊着‘死人了’的宫女晓耳是小莲的同屋,她发现自从王氏小产后小莲总是心神不宁的,所以她就一直偷偷注意着小莲的一切,其实那个被打死的宫女是晓耳的亲妹妹,只不过两姐妹比较低调,所以知道她们是姐妹的人并不多,像三福晋这个主子就不知道晓耳和那个被自己打死的宫女是姐妹关系,这才让晓耳成功演出了今天这一幕,即使事后三福晋发现晓耳的身份也洗不脱今天这事造成的影响,毕竟自己院里的下人无故自杀了,何况她的贴身宫女还失心疯的说出了那样的话。
晓耳一直记着自己离家小选时姐弟三人抱头痛哭的样子,自己本来是打算和妹妹想办法落选的,毕竟家里双亲都不在了,只有一个幼弟艰难的支撑着家,可是她和妹妹毕竟没有什么背景靠山,再加上两人还算标致的面容,所以理所当然的被选中了宫女,只有满5岁才能出宫。
她知道这个消息后特地找妹妹交待着要低调听话,争取能在5岁时被平安的放出宫,她们也是一直那么做的,互相扶持着在深宫中待了几年,结果妹妹还是被牵连的死掉了,晓耳觉着天一下子塌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弄清事实的真相。虽然她已经意识到是同屋的小莲害死妹妹,可是她知道小莲肯定是听了某些人的命令,例如福晋……而这事仅凭她一个人是根本报不了仇。
正当这时候四阿哥的钉子找到了她,先是帮她亲手勒死了小莲,然后又让她假装惊慌失措的跑到各位阿哥那里哭闹,其实这么做也只会让三阿哥一时没面子而已,并不能把三阿哥怎么样。不过这些个皇子阿哥可是把脸面看的很重的,这么丢面子的事怎么也能恶心三阿哥夫妻俩一段时间。而且四阿哥还在小莲屋内放了一些珍贵的首饰和大额的银票,只要一查就知道都是三福晋的东西。
这样即使不能使人明说就是三福晋因为王氏那事赏赐的小莲,也能上折子给三阿哥安一个治家不严的罪状,毕竟出现了手脚不干净的奴才而且还被人弄死了,这些事怎么也得给三阿哥摸一身腥才是。当然现在萍儿一‘疯’就更有意思了,当时她说的那句‘是您让我往王氏那……’这话虽然没说完,可是给人留了充分的想象空间。这三福晋往王氏那放了什么?是不是这才导致王氏小产等等。
四阿哥想到这些心里总算出了口气,终于让三阿哥在这么多兄弟和奴才面前丢了面子,看他还怎么在外面到处说澜惠的不是。想想今天宴会上三阿哥那张强颜欢笑的脸四阿哥就高兴,他抬头看向墙上写着‘喜怒不定’四个字的条幅,随手转起了手腕上的佛珠,试图把自己兴奋的心情压下去。
而澜惠这边也正跟张嬷嬷说着话,只见张嬷嬷一脸笑容扯的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对着皱眉头的澜惠说道:“福晋,您给奴婢拿的那个针实在太厉害了,奴婢只是在扶萍儿的时候点了她一下,没想到她没一会就疯魔了,那个样子可是让三福晋大大丢了面子。”
说着张嬷嬷看向桌子上摆放的一根绣花针双眼连冒星光。这根绣花针正是澜惠用‘迷幻’药泡过的,当时澜惠泡了根绣花针,在今天早上时特地把一根交给了心腹张嬷嬷,当时澜惠只是吩咐张嬷嬷在适当的时候接近三福晋的贴身下人,然后趁其不注意时点一下就行。
因为澜惠用空间中的梅花鹿试过了,只是用绣花针轻点了一下梅花鹿,那头梅花鹿就像疯了一样来回的跑动,嘴里还不停地叫着。澜惠琢磨着梅花鹿都能被一根针放倒,那人应该也没问题。所以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张嬷嬷,她身为主子自然是没多少机会碰触到三福晋的下人的。
而张嬷嬷果然在三福晋第一次骂萍儿时借着扶她的时候偷偷用针尖点破了萍儿的手,而萍儿当时也没注意这点像蚊子叮一下的小疼痛。所以也就不知不觉中招了。接下来自然是萍儿药效发作被小莲找她报仇的幻象魇住了,谁叫她当初是作为福晋的心腹独自找的小莲呢。
这时澜惠看了一眼兴奋的张嬷嬷问道:“你说那个萍儿回去后能怎么样?”
张嬷嬷撇撇嘴不在意的说道:“还能怎样?她叫自己主子丢了那么大脸,还不得直接处死了,最好的结果也是放到庄子上让她自生自灭,那还得是三福晋格外开恩才成。反正这宫里她是待不了了,被主子厌弃的奴才人人都能压一头。而且她还患了‘失心疯’,这种有病的奴才宫里是不要的。”
澜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结果在之前她做这个决定时就想到了,当时她只是想着在宴席上让张嬷嬷出手,然后萍儿自然就会说出一些内心中恐惧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跟王氏有关,只要是一些八卦的就成,反正她是三福晋的贴身奴婢,在某些时候还是能代表三福晋的脸面的。当然如果她能说几句三福晋不好的话,那澜惠就更满意了。
澜惠也没想到四阿哥今天会弄这一出,还好张嬷嬷人还算老道,直接顺着这个机会出了手,自然使得戏更加精彩了。刚才澜惠回屋后还纠结过萍儿的下场,毕竟她作为一个有着现代思想的人,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意识到会害了萍儿的性命,可是想想现在所处的地方,这复杂的皇宫中,澜惠也只得喃喃念几句‘对不起’了。
谁叫萍儿和澜惠不是一路人呢,而她主子澜惠还不能轻易动手,要不三福晋突然‘疯了’的话康熙是一定会彻查的,到时候就不是小事了,没准真会查到澜惠头上,不过现在只是个宫女‘疯了’,估计那些阿哥即使查也是私底下进行,是上不得台面的,更不可能询问澜惠什么,这样澜惠自然就安全多了。
澜惠叮嘱张嬷嬷别把这事说出去,最好自己也忘了之后就挥退了她。接下来澜惠一个人走到书桌前抄起了佛经。她虽然不停的对自己说‘萍儿只是跟错主子,我并没做错,如果我不反击回去的话,那口气怎么咽得下。三福晋也会一直抓着我之前的漏洞一直到处说。’可是脑子中每当这个时候就会出现另一个声音‘冤有头债有主,是三福晋得罪你,你怎么能报复到一个无辜丫头身上。你就是胆小,怕牵扯到自己所以索性把气出在奴才身上。你变了,不再是那个善良的小护士了,你已经成为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魔鬼了。’
澜惠被这两个声音折磨的头疼欲裂,她扔掉手中的毛笔,双手抓着头哭道:“不,不是的,我没有,我不是魔鬼。我不是,呜呜,额娘,我要回家。”
正当这时澜惠感受到身后一个宽阔的胸膛包住了自己。而四阿哥磁性的声音也在头顶响起:“别哭了,爷在这。”四阿哥的双手也不停的拍打着澜惠的背部。
其实他刚才也吓了一跳,一进门就见澜惠抱着头呜咽着,走近后还听到她喃喃着什么额娘,回家的。四阿哥也来不及问澜惠怎么了,连忙抱起澜惠,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女人,只是不停的拍着他,嘴里反复说着别哭的话。
过了很久后澜惠也哭累了,趴在四阿哥的身上抽抽涕涕的把眼泪鼻涕都蹭到四阿哥衣服上。四阿哥根本没注意到澜惠的动作,看澜惠情绪稳定了才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澜惠听到四阿哥问话不禁为难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把算计萍儿的事说出来,要是说的话不免要连医书的事也交代了,还有那些熬药的植物药材也说不清楚。
四阿哥看澜惠为难的样子迅速的沉下脸来,直接推开澜惠走到一边。
澜惠见四阿哥的样子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刚才她难受时可是四阿哥一直陪在身边的,而且之前受到那些流言苦恼时四阿哥也并没有怀疑或训斥她。澜惠想想起身走到床前,从床头的小柜子里装模作样的取出一本书,其实是澜惠直接把空间中的医书拿了出来。
她捧着医书递给了四阿哥,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站在了一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