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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么的，都给我跑起来……今天要是没跑吐了，都别给我停，老子也一样。”
11月中旬，距离之前的红蓝方攻防演习已经过去几天。
这几天，作为先前蓝方营的边防营和作为红方营的某旅一营，
过得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对于边防营的指战员和基层官兵来说，就没有过过这么舒坦的日子。
战备巡逻任务大部分都由输了演习的红方营承担，
白天晚上的大部分营区岗哨也由红方营站了，可以说大部分脏活累活都让红方营官兵做了。
边防营这些天就进行着一些日常训练，准备来年提干去读书的，也有时间复习了，
甚至原本每年最忙的这个时候，边防营都有时间给一些指战员和战士休假了。
这些天，边防营从上到下都是笑呵呵的，炊事班做得饭菜都再多了几个花样。
而对于输了演习的红方营来说，
当时演习结束时，军区导演部的首长只是简单说了两句‘看起来，虽然我们一直强调实战演习，但还是有些同志脑海中并没有实战思维’这之类的话。
军长也只是说了几句勉励的话。
而到红方营上级的旅长这儿，
红方旅长演习结束，就直接给红方营长打来了电话，
把红方营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让红方营长就在边防营这边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想清楚了这次演习究竟怎么输的再回来。
同时，将原本红方营两个月后撤回的时间拉长到了过完年，让过完年再回来。
至于红方营长自己，要是那时候都想不明白就别回来了，自己在边防营找个什么喂猪煮饭的活干着吧。
临挂电话前，还都说了句，让红方营好好给人边防营好好干干活吧。
电话全程，红方营长脸憋得通红，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屈辱，但这种屈辱是他自找的，只能往肚子里吞。
而这种情况下，
红方营从上到下，怎么可能好过。
除了派出去帮助边防营巡边的连队，剩下的人，就在边防营的驻地狠狠操练。
操练之余，还得帮边防营的人干各种活。
这都不是边防营欺负他们，甚至他们还得抢着做这些脏活累活。
红方营自己下的令，从上到下以身作则。
部队就是这样，输了就是输了，输了你就得有输了的姿态，
那这些活你就得干。
而如果事情仅仅到这儿，其实还到不了此刻的程度。
关键是，
在前一天，红方营和边防营这边再比划了一下。
本来，先前戛然而止的演习，
红方营长虽然认了， 知道是己方轻敌了，思维上有问题，没有警醒起来。
但要是真刀真枪在干一场，他还是有点信心的。
说白了，就是服，但就服了一半。
我警惕性不够，思维没转过来，不如你我认。
但我硬实力也是没发挥出去。
憋屈！
然后，边防营这边也给了红方营再试一次的机会。
不过，
规模就没先前那么大了。
红方营还有差不多两个连的人在外帮边防营巡边，
就剩下来的人，和边防营这边两个连再来了一次演习。
双方人数上基本均等，甚至真得演习就在先前边防营营长指过的那片演习场地进行。
边防营这边，由莫道率领四连和三连长领着三连参与，总体指挥以莫道为主。
昨日，双方就在那片有些广袤的演习场中进行了‘厮杀’。
整个过程中，没有再使用红方营认为的盘外招，
就拼单兵素质，拼小部队指挥，拼部队调动……
而最后的结果是，
莫道率领的两个连，损失了三分之一，而红方营两个连被全歼。
本来还应该有俘虏，但红方营连队最后的战士，实在是受不了这份屈辱，最后直接跟莫道这边拼了。
这一次带来的冲击，甚至比之前戛然而止的演习给红方营一众人都大。
先前还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说要不是对方‘不讲规矩’，也不至于这样。
这下，这样整个红方营从上到下都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可以说，这里是边防营防区，边防营在这里有地利优势更熟悉环境。
可红方本来就是进攻方，再扯这个就是纯粹不要脸了。
这一下，整个红方营是彻底服了。
在演习结束的那一刹那，红方营长站在那儿，整个人脸憋得通红，一口气似乎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浑身都在颤。
最后闭上眼睛，只恨不得立刻就地上挖个洞，将自己埋了。
那模样，看着边防营的营长在边上都想劝两句，真怕红方营长真得背过气去。
然后，
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整个红方营还待在营区的人，从上到下，包括红方营营长自己，
都全副武装，一大早就在营区里，围着营区跑。
“都给我跑……边跑边给我想，昨天演习输在什么地方……老子也是……”
营区里，虽然跑得气喘吁吁，但也没人憋屈了，
有得只有耻辱。
两回了，一回中了诡计，另一回干脆是硬实力输了。
相比于心里的屈辱，现在这种身体上的难受，反倒是让人心里好受一点。
“你们现在是不是觉得这是在惩罚你们？老子告诉你们，不是！都别想着惩罚完了就完事……”
一边跟着跑，红方营长一边吼着，
整个上午，营区里都显得格外热闹。
边防营的战士，也在之后开始了日常训练。
不过等训练完了，吃完早饭，空闲下来的时候，
也有战士笑呵呵地溜过去，坐在训练场边上看热闹。
对于边防营战士来说，这是懒得悠闲的时候，
就是有些招人恨。
虽然因为输了两回，有点抬不起头，
有边防营战士闲下来溜达过来的时候，红方营战士和指战员恨不得当他们不存在。
不过看着红方营这儿练死练活的，还是有些瘆得慌，基本看一看也就走了。
……
时间就在这种红方营的地狱，边防营的悠闲中流逝着。
十一月临近下旬。
营区会议室里。
营长再召集了连级以上职务人员开会。
这也是自莫道以来，营区连级以上干部凑得最齐的一次，
毕竟先前还要轮流巡边，总有两个连不在。
现在有红方营的人代劳了。
“这也基本要入冬了，你们各连的情况怎么样？没什么特殊情况吧？”
“没什么特殊情况，先前休假的，基本也都回来了。”
会议室里，边防营一众人脸上都红光满面的，会议开得也算是比较轻松。
“老陈，我怎么感觉你这儿脸都大了一圈啊，这段时间没出去吹风，你不会都胖了吧？”
“那你不胡扯了……不过，今年冬天，真是难得这么舒坦啊。”
“这话你可别被咱兄弟部队听到，不然小心揍你一顿。”
“说起来的，还得谢谢莫连长啊。”
说着话，一众人再笑了笑。
笑完了过后，营长再提了句正事，
“军区的营级攻防演习，因为现在要入冬了，基本慢慢停了。准备是等明年开春再继续。”
“另外就是咱们旅长，也准备开春之后，立马在咱们旅内部先搞一下演习……就是想让咱们营和其他营试试。”
“咱们营这一轮演习结束了，咱们旅其他营还没结束呢……可能是看了先前咱们的演习，怕咱们旅其他营到时候掉链子。”
“就想着让咱们营在军区正式下一轮演习前，给其他几个兄弟营练一练，提个醒……”
“这也算是旅长对咱们的认可，不过……要是到时候咱们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