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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坐在地上，表情郁闷颓废，眼神不甘地望着‘鱼龙匕’，但却没有继续凑上前去。
在‘鱼龙匕’刺进石板的时候，龙威减弱，挥发出来的力量完全被吞噬，就算死胖子继续凑上前，也分不到一丝一毫。
“死胖子，走了！”
杨女尚招呼了一声，死胖子愣了半晌，然后才叹了口气，跟上了我们的步伐。
台阶合计九百九十九梯，迈过最后一阶，一座雄伟非凡的巨大宫殿，跃入了我们的视线。
殿门高达五米，仿佛进出殿门的，不是正常的人类，而是身躯诡异的巨人，而此时宫殿的大门，完全敞开，宫殿之内，歌舞升平。
一个个衣着暴露、身枝曼妙的歌姬，玉臂舒展、衣带纷飞，翻跃跳动间，极尽柔媚，如同朵朵盛开娇艳的鲜花，让人赏心悦目。
宾主尽欢。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君臣二人，此时笑容灿烂，哪里还有之前的针锋相对？
尼玛啊，没想到就算是杀神白起，也是这种货色，只要见着了美女，就分不清南北了。
不对，美女？
旁边的呼吸声，猛然沉重了起来，我用余光扫了一眼，顿时发现死胖子已经满脸潮红，色眼放光，口水流了一地。
看到美女，死胖子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快，整个人容光焕发，几若新生。
呵呵，对死胖子来说，根本就没过夜的忧愁。
“来者是客，坐吧。”
秦始皇威严的声音传来，我跟杨女尚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残存的外国长毛坐在一边，我们坐在另一边，颇有文武百官分侍而立的感觉，至于白起，则端坐在三公之位。
酒桌上，菜肴丰富，但除了死胖子外，谁都没有动筷。
开玩笑，秦始皇陵隐藏在地下两千年，一直处于封闭状态，谁知道眼前这色彩鲜艳的菜肴，是从哪里来的。
若是死老鼠、死蟑螂之类的还好，最怕就是虫蛆、尸虫之类，或直接就是鬼食、骷髅，当我们使用道法查探的时候，还不给活活吓到胃酸外泛。
“这些歌姬的外皮，就是人皮标本。”
杨女尚就坐在我旁边的桌子，此时低声说道：“而在外皮之内，是鬼魂，不一定是女鬼，也有可能是男鬼、鬼婴。”
“没想到，用那些不朽泥制造出来的人皮标本，还能穿在鬼魂身上。”
这些歌姬美艳非凡，每一个都能称得上是绝世美女，眉目之间、含情脉脉，欲拒还迎，若非知道人皮标本的事，只怕未必能分辨得出。
鬼气完全被隐蔽，反倒是传出了人皮标本的血肉气息，几乎活人无异。
死胖子在那里看得口干舌燥，也不理菜肴是用何种材料制成，胡吃海饮，小眯眼死死地盯着那些歌妓，眨也不眨。
“各位客人，来，共饮此杯！”秦始皇举起了酒杯。
外国长毛站了起来，也举起了酒杯，表情有些畏惧，生怕此时不举起酒杯，会得罪这个喜怒无常的千古一帝。
我们静坐不动，且不说不知道这酒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这气氛诡异的情况下，秦始皇的这杯敬酒，究竟是何种意思？
白起站了起来，举起酒杯，目光淡然地看向秦始皇，“大王，这酒敬的是？”
“敬我大秦的不朽天国，即将降临！”
“那请恕白起，无法共饮此杯。”
“白大将军，你是何意？”秦始皇的酒杯凝在半空，眸子变冷，语气已然有些怒火。
“此所谓的天国，是大王的天国，而非白起，大秦的天国。”
“白起心怀故国，无论是宫殿里的一砖一瓦、人皮歌妓，或是宫殿之外的大秦将士、不朽黑泥，都能让白起有种回到两千年前秦土的感觉。”
“白起此来，只是为了怀念故土，顺便见一下大秦最后的王，仅此而已。”
“大王说得对，大秦，早已消亡，而大秦的白起，跟大王，自然也非君臣关系。”
“大王追求不朽天国，白起也已另择他主，所以，若大王此酒，仅敬你我过往君臣关系，白起自当以此杯为祭奠，但若是敬大王的不朽天国，请恕白起，饮不得这杯酒了。”
只敬过往、不敬未来，白起的意思是，饮完此杯，他再与秦始皇，无半点关系。
无论最后秦始皇的不朽天国能否建立，这曾经的大秦杀神，都不会再效力。
“白大将军，你这是要背叛大秦？”秦始皇语气冰冷。
“大秦？大秦何在？”白起笑了起来，“大秦早在两千年前，就已亡国，而这一切，正是您的杰作。”
“一日为臣，终生为臣。”秦始皇回道，“我在，大秦就在，背叛我，则是背叛大秦。”
“大秦，非赢氏的大秦，而是先烈用鲜血筑就的江山。”
“而两千年前，当大王为求长生、以大秦国运为赌注时，您，就背叛了大秦。”
“哈，白大将军，你老糊涂了吧？”
秦始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孙贵九，难道你就是这狗奴才的新主子？”
“也是，也只有你这种来自幽冥鬼界的怪胎，才能得到杀神的认可，不过，你……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二十年前，食我残魂，夺我法器，使得我功力大损，只能蛰伏自今。”
“如今，虽把钥匙送了回来，但又夺我臣子，难不成，你还想重现二十年前的一幕，把我给活活吞噬了不成？”
二十年前？
尼玛啊，二十年前，我还没出世，怎么就食其残魂、夺其法器了？
不过，秦始皇这番话，终于为我们揭开了谜底。
鱼龙匕就是开启真龙之气的钥匙，而我体内的恶鬼之灵，曾经吞噬过秦始皇的残魂，这才是我能推开帝城大门的真正原因。
但至于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鱼龙匕又为何会落到了邋遢老道的手里，然后再由他转交给我？
恶鬼之灵，又为何进入我的身体里？
这一切，依旧隐藏在迷雾里。
“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回来，不该再用钥匙，开启真龙之气。”
“今天，我要你们全部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