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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朵愣了愣,微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像她这样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女人,遇上的男人一般都是那种百般顺从她的,可连续两次在陆言那总是吃瘪,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她盯着陆言,回想他说的话,探问般地开口问,“你喜欢我妹吗?”
陆言没有回答,他知道如果说不喜欢,反倒让人笑话一句‘不喜欢结什么婚?’
他缄默不语,态度稍稍柔和了点,婉转道,“我觉得累了,所以喝完汤就准备睡了。钱小姐在这里浪费时间,我肯定过意不去,所以你要忙什么就去忙,不用管我。”
钱朵一听这话,完全听不出好赖来,扬唇笑道,“没事没事,我等你喝完再走,顺便把保温瓶带给我妹妹。”
陆言看他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
钱朵帮他盛了碗汤,陆言接过,喝了几口,唇角没来由地勾起一抹笑,就是这个味道,和上次的是一样的。
“你妹妹在家的时候就会做饭?”陆言的英眉一挑,忍不住问了句。
钱朵轻轻一怔,想了想答道,“她不会吧。在家的时候都有佣人干,我好像也没见她煲汤做饭什么的,今天她打电话给我说熬好了汤叫我给你送来,我还挺意外的。”
“喔?”陆言听后淡淡勾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再喝这汤的时候,似乎味道更好了些。
一碗汤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见了底,陆言抬头,发现钱朵的目光很炽热,他微微避开了下钱朵的凝视,淡淡地说了句,“麻烦帮我再盛一碗。”
......
陆氏
快下班之前,岳枫来了一通电话。
秦伯年听完之后,一丝笑意缓缓蔓延至眼梢。
俞夕发现了这一变化,挑眉问了句,“谁来的电话?”
“是岳枫。”秦伯年拿起桌前的茶杯,轻轻抿了口茶。
秦伯年接完电话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她好奇道,“岳枫?我好久没见他了。他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有新线索。”他唇角含笑,伸手摩挲了下她的小脸。
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夕阳进了俞夕眼底却化成了细碎的寒光,“关于那起金融票据案?”
他捕捉到女人眼中的担忧,轻轻点头,“嗯,查到一个姓范的人。岳枫找人去查,发现这个人好像是白槿的远房亲戚,平时游手好闲,但是手上没缺过钱。有个牌友爆料,有次他说自己抓住了别人的把柄,一辈子都不愁吃穿。我不知道这个把柄是不是和金融票据案有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一定和白槿有关。”
“听上去,可能性好像是挺大。那你预备怎么办?”俞夕深知阻止不了秦伯年调查,但她必须要弄清楚他接下来的所有计划,这样心里还会安心一点。
秦伯年笑了笑,眼底的深谙缓缓的扬起,最后化成四个字,“请君入瓮。”
........
夜,八点。
秦伯年和俞夕今天是在外面吃的晚餐,吃完回家就到了这个点。
两人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身材标准的男人背脊。
当他转脸过来,俞夕愣了下,这个人的眉眼是她所见过的。上次在监控屏幕里仔细看过这双冷冽的眼睛。
他,是杀人凶手!
一阵凉意瞬间爬过脊背。连日来,这还是俞夕第一次撞见他。
秦伯年牵住俞夕的手,发现掌心下的女人手突然有些颤抖。
他握得更紧了些,柔和道,“给你介绍一下,他叫左安。今天是我让他来的。”
俞夕看他一眼,一把将秦伯年扯到一旁,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道,“他是杀人犯,你.......”她立刻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说错了话。
秦伯年的眼底很快腾起一丝不悦,面前的女人似乎很在意‘杀人犯’这个名词。
要知道,她爱上的正是杀人犯的儿子,至于左安,不过是一直都是听命行事罢了。
“我没那个意思,你别介意。我只是.....”俞夕的脸一下就白了,她很怕自己冲口而出的话会伤了他的自尊心,巴巴地解释,可越解释感觉就越心虚。
俞夕的所有情绪都被秦伯年纳入眼底,她的惊慌,担忧,恐惧,还有那一丝半缕的心虚,每一道变化都牵动着他的心。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道,“你先上去睡觉,今晚我要出去一趟,家里的安保措施我不担心,你乖乖在家,要是我回来的晚,你不用等我。”
俞夕扯住他袖子的手又加深了一分力道,“你要去做什么?”
他淡笑,没有回答,只是更加温和地开口,“乖,先上去。我等等上来和你解释。”
秦伯年唇角的笑明明很温和,却让俞夕不敢再追问下去,她走上楼梯,每个步子都迈得极缓,三步一回头,一直到她的身影在转角消失,秦伯年才松了松领带走向左安。
他拉了把椅子在左安身边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左安就问了句,“今天是杀谁?”冷冰冰的。
“我不杀人。”
“那是.....”左安有些疑惑,长久以来,在制毒工厂那样的熔炉下成长起来的人,内心是见不到阳光的。左安感激陆婷婷多年来的照顾和养育,帮她杀人似乎成了唯一会的事。
现在轮到陆婷婷儿子来找他,却不是找他杀人,这倒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秦伯年淡笑,语调不瘟不火,“你对赌场这块应该很熟悉,是吧?”
想当初追踪和孙医生有关的案件,就有线索表示曾经诱孙医生的一对侄子上勾,地点就是赌场。
左安略带疑惑的看秦伯年一眼,直接道,“是熟。”
他笑了,深不可测。
和左安谈完之后,左安不可置信地盯了秦伯年好久。
在左安眼里,秦伯年这个人太可怕了。因为他说出的计划滴水不漏,而且还不牵扯任何严重犯罪的意图就能更好的达到目的,虽然费点时间,却不失为一个良策。
左安嘴里嘶了一声,疑惑道,“是因为曾经是警察的关系,所以你才不屑于用更直接点的方式?”
秦伯年听后笑了,“这是原则问题,如果我现在还是警察,我一定当场把你制服。”
左安也笑了,“你要真是警察,会送你母亲进监狱吗?”
秦伯年一听,唇角的笑意僵住了。左安的话一击击中他的软肋。
想到岳枫今天送来的消息,他愈发觉得这段时间过于安分的丁驰正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事情发展的走向。
丁驰的存在就像一颗不定时会引爆的炸弹,谁都不清楚这颗炸弹在什么时候就突然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