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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夕从他眼底看见了惊色,陆言姓陆,这个老先生也姓陆,而且现在这个人还来陆氏指名道姓要找秦伯年。
“追!”
“追!”
两人异口同声。
秦伯年猛得站起,可奔了几步,还没到门边就停了下来。
俞夕的肚子里有孩子,是肯定不适合跟着他去追的,要是让她落单,他又放心不下。
“我没事的。”俞夕轻而易举就洞穿他的心。
他转身,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着,“既然这个人来找我,这次没见到,下次还会再来。”
她听后一时语塞,悄悄低下了头。
.......
陆氏不远处的一条大街上。
陆剑山快步地往前走,也不管是否车流涌动,无数喇叭声在耳畔尖锐地响起。
一辆货车向他驶来,陆言见状,快步推开了他,货车及时停下,可依旧碰了下陆言的腿。
他吃痛倒下来。
陆剑山一惊,立刻去扶他,货车司机也跟着下来,和陆剑山两人一同把陆言送进了医院。
陆言醒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一张模模糊糊的脸,好一会,视线才清晰。
陆言看见陆剑山十分意外,上回这人不告而别,这次再出现,却见了他就跑,着实奇怪。
“大叔,你不记得我了?”陆言坐起来,感觉到右腿有点疼,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陆剑山看他一眼,淡淡道,“记得。”
“那你为什么要跑?”陆言不解。
陆剑山沉默了。
陆言追问道,“你来陆氏做什么?”
老人面色很平静,他没有回答陆言的问题,话锋一转,略带好奇地问,“刚刚,货车冲过来,你为什么要救我?万一司机没刹住车,后果不堪设想。救一个萍水相逢的老头,值吗?”
一字一字都陆剑山嘴里迸出来,每个字的轻重都被拿捏地极好,整句话说话,有种特别厚重的感觉。
陆言被问懵了,他想了想,低低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好想是出于本能反应一般就冲过去了。”当时自己真的没有思考过所谓的后果,到现在回想起来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思绪流转间,陆言猛一抬头,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看向面前的老人,“大叔,您好像和上次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陆剑山轻轻扯了扯唇角,有些意味深长。
陆言挑眉,又打量了一番,“感觉。感觉不一样。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对什么都充满了恐惧,可这次你.......”
话没来得及说完,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白槿的脸色苍白,一脸紧张地向病床靠近,“小言,小言你没事吧。”柔软的女人手,第一时间抚上了陆言的脸。
陆言摇摇头,目光从母亲脸上移开,偏头看向另一侧的男人。
白槿见状,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张极具恐怖色彩的脸后心口狠狠一颤。
惧怕过后,白槿的身体里腾得窜起一丝怒火,“又是你?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陆剑山看了白槿一眼,那目光寒凉地几乎要把人生生地吞下去。
她一怔,对上这双眼睛后,心脏没来由地快速跳动起来。她很快移开了目光,坐在床边询问陆言怎么样。
不一会医生进来,翻了翻病历问,“你们谁是陆先生的家人?”
“我是。”白槿道。
“麻烦过来补办下住院手续。”
因为开货车的司机家里很穷,陆剑山知道陆言不缺几个医药费钱,就让肇事司机先离开了。
她上前,急切地问,“医生,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平和道,“腿没什么大事,轻微骨折,不过不严重。”
“喔,喔。我这就去办手续。”白槿匆匆跟着医生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下陆言和陆剑山两人。
陆剑山叹了口气,“你家人来了,我也该离开了。今天谢谢你。”
一番话说的不咸不淡,不瘟不火,字里行间似乎有关心,又好像没有。
陆言竟一时语塞,说不出半个字,眼睁睁地看着一道苍凉的背影从眼前缓缓消失。
陆言忍不住自嘲一笑,暗暗道,“好人果然没好报,就这么走了?”说完,肚子咕噜噜叫了一阵,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饭点早过了。
也不知怎么的,小敏上次送来的汤的味道在记忆里渐渐清晰,他突然间很想喝那碗汤。
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小敏发了条信息:我要喝汤。看了床头柜上用红色油漆写下的医院名称以及墙上标出的病房号,他快速地将地址发给了小敏。
不到十秒,小敏回信息了,只有一个字:好。
放下手机后不久,母亲办完住院手续进来,脸上有点不悦,“小言,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怎么还让自己受伤?还有今天一大早,原本在你名下了实业负责人说你要出售,这是怎么回事?”
“这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打算。”陆言稍稍避开了点母亲审视的目光。
白槿的嗓音徒然严厉,“小言,现在我们不必当初,钱,要花在刀口上,要是再和以前一样挥霍下去,别说是反击,就连我们自己的生活都会成问题。”
“妈,我都这么大了,能没分寸?”他笑笑。
“那你告诉妈,为什么要卖?”白槿总觉得心堂子直打鼓,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问问清楚才能安心。
“别问了。总之这步棋,不会走错。”陆言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句就再没给出更多的解释。
不多久,他就称自己要睡觉,让她离开。
白槿不肯走,“你吃饭没?妈给你去买?”
“我吃过了。”他淡淡道,“现在我真累了,想睡一觉,你待这也没用。一会我醒了,再给你打电话。”
白槿没办法只能走了。
陆言一个人的时候,有些想发笑,今天他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喝小敏上回送到陆氏的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越等越饿,都快要饿过头不再饿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来人提着一个保温瓶,但却不是小敏,而是钱朵。
男人的眉宇间不知不觉就变得锋利,他盯着花枝招展的钱朵,冷冰冰地问了句,“怎么是你?”
钱朵的脸上有点尴尬,但这份尴尬只持续了一小会就荡然无存了。
她走近,提着保温瓶,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陆言突然道,“汤是谁熬的?”
“是我妹妹。她临时有事就让我给你送来。”钱朵一脸妩媚的笑着,不动声色地床边坐下。
她看见陆言头上有很细碎的枕头棉花碎,伸手就想去靠近他。浓浓的香水味异常刺鼻。
陆言一闪,不悦道,“汤留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