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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巫符进了巫天眉心之后,所有人顿觉那压迫感为之一轻,这才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巫皇一边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自心里琢磨着,张狂到底是何人?
受到那巫符的镇压,巫天已经僵在了原地,心中空空如也,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像是失了神智一般。
巫皇命令恢复了神智的护卫军将巫天拿下,正准备上前与张狂搭话,又见夜空之中突现异象,现出一朵巨大无边的白云和一朵同样大小的黑云来,慢慢地,那两片云朵渐渐地变形,变成了两张苍老而古朴的脸蛋来。
见到那白云所显化的脸相,巫皇等人顿时普通一声跪倒,朝其顶礼膜拜,隆重地恭迎着他们的巫祖大人。
在空中那两道虚影显现的同时,张狂也闪身到了一边,静静地观察了起来。
白巫祖望着对面的黑巫祖半响,叹道:“好久不见了!”
黑巫祖也是微微点头,“确实好久不见了,这些年你我这些兄弟都在四处寻找巫神大人的踪迹,也很少见面,这么多年过去,你那边有巫神大人的消息么?”
白巫祖摇头,“没呢,当年我们兄弟十二人一起随着巫神大人南征北战,就是希望得到他老人家的真传,却没想到,我们巫神十二护卫争夺到最后,居然还是一场空,现在想想挺可笑的呢!”
黑巫祖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其他几个兄弟,有没有搜集到关于《上古巫典》的消息,搜了这么多年,我……快要疯了呢!”
白巫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怕是很难了吧,也不知道巫神大人去了哪里,想要找到他老人家却是很难!”
停顿了一会儿,又道:“这样撕裂虚空所消耗的能量太大,快要支持不住了,我们兄弟争斗了一辈子,到现在还是不分胜负,下次若是有机会遇上,再来痛痛快快地斗上一场,如何?”
黑巫祖点头,“正有此意,我一直坚信我的黑巫术强过你的白巫术呢!能量快要消耗光了,先走了。”说完,黑巫祖的虚影渐渐地消散于夜空之中。
白巫祖微微点头,目光远眺,径自呢喃了两句,“想不到离开这里已经许多年了,当时走的时候身负重伤,急急忙忙,却是连自己的肉身都没有带上,呵呵……”
笑了两声,随即白巫祖的虚影也消失了,似乎从来就没出现过一般。
听了两道虚影的对话之后,张狂心里又疑惑起来,“这些强横的家伙,又是来自于哪里?这巫族古老而神秘,源远流长,看来我所知道的情况,也只是巫族的冰山一角啊!”
随即,他暗自轻笑,“你们为了那《上古巫典》争斗了一辈子,却不知巫神其实早就已经选好了继承人。只是,这巫神的性格也是古怪,明明将那《上古巫典》传给了白巫祖,却又不告知实情,倒是令人难以琢磨了。”
叹息了两声,张狂又在心中想到,“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呢,白巫祖自己临走时受了重伤,丢下了自己那残破不堪的肉身,被后辈子民日夜供奉着。殊不知,《上古巫典》其实就藏在其体内,这么好的机会,却是便宜了我,哈哈……爽快!”
那边的巫皇,此时已经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张狂的身上,刚才在见到显化出来的白巫祖时,巫皇也冲动了一下,很想将张狂的事情告诉白巫祖。
但后来仔细一想,此时的白巫祖虽然比张狂的实力要强横,但毕竟只是虚像而已,而且是他们主动撕裂虚空才显化出虚像来的,这消耗的能量本身就多,能不能拿住张狂还真不好说,若是拿不住让张狂跑了,那以后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所以,巫皇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再仔细一想,若是张狂与巫神大人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那他还真不敢出卖张狂呢!
张狂见巫皇怔怔地望着自己,也不多言,只是微微一笑后,便自行离开。
张狂离开巫山时,在得到巫皇的同意后,三大祭司也屁颠屁颠地跟上了,这三大祭司此生唯一的追求,便是希望自己在巫术一道上能有新的突破。
此时,见张狂对巫术的领悟,已经大大地超出了他们,这就让他们不得不想方设法地跟在张狂身后了。
临走之时,张狂还喝了巫东和巫静茹的喜酒,巫皇亲自为两人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看着两人幸福的样子,张狂也大是高兴。
只是,在走的时候,巫峡栈道的一头,却落下了一道暗自唏嘘不已的俏丽身影。
看到自己姐姐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巫静思是开心的。
可是,为了看到姐姐脸上的笑容,自己却继承了姐姐不愿意坐上去的圣女之位,她的心里又何曾甘心?
静静地凝望着张狂的背影,那种感觉不仅只有她的姐姐有过,她自己也曾拥有过,虽然很短暂,很短暂。
世上究竟有着多少无奈事?究竟有着多少不甘心?
谁人知?谁人晓?
出了巫山,张狂带着巫族三大祭祀,在一个小城中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张狂将三个老头灌醉后,进了自己的房间,推开窗户,独自欣赏起天上的月亮来。
“那时相逢不相知,只恨爱在花落时!”一声长叹传入张狂耳中。
张狂站在窗前,忽然听到楼顶上有人轻声呢喃,似乎有许多的心事般,“好幽怨的人啊,看来又是为情所伤。”
张狂下楼买了几壶酒后,一个纵身也到了屋顶上,只见一个身穿白袍,面白无须的俊俏青年斜躺在瓦片上,眼神迷离地望着夜空,胸口轻微地起伏着。
那青年看到张狂上来了,只是微微扭头望了一眼,然后又眯起了眼睛。
张狂走到他身边坐下,将一壶酒递到他面前,含笑道:“酒这个东西是最好的解愁丹药,也许,你可以试试!”
青年看了一眼张狂,默不作声地接过其手中的酒壶,坐起来后猛一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似乎是被酒水呛住了,发出了几声剧烈的咳嗽。
待到平静了咳嗽后,青年这才对张狂微微示意,“谢了!”
张狂细细地品味了一下刚才在楼下听到的那句话的意思,暗自揣测到他的一些心思,喝了几口酒后拍着他的肩膀道:“兄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后悔的事儿也是不计其数,但我们终究无力回天,所以,走好眼前的每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话似在对身边的少年说,又似在对自己说。
张狂也仰起头猛灌了几口,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起了自己的许多往事,“那时相逢不相知,只恨爱在花落时?哈哈哈……好一个那时相逢不相知,只恨爱在花落时!是啊,没错!”
张狂笑了,对着夜空大声地笑了,看似笑的很灿烂,但其身边的那位青年却隐隐能从其身上感受到一股沧桑。
“他也经历了许多事情么?”青年如是想着,不禁问道:“兄弟,怎么称呼?”
张狂答道:“张狂,你呢?”
“你就叫我花落吧。”少年如此回答。
两个相互不认识的人,躺在屋顶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谈了许多的心事后,张狂觉得心里畅快了许多。
他拉着身边自称为花落的兄弟站起来,对着夜空中的明月举起酒坛,遥遥敬道:“来,兄弟,让我们一起喝个痛快,不醉不休!”
花落也嘀嘀咕咕地嚷嚷道:“来……来……来……不醉……不休!”
张狂猛灌一口,“敬酒!青春!”
花落也不甘示弱,“敬酒!人生!”咕咚一口下肚。
张狂又连喝三口,豪气干云地道:“敬酒!岁月!”
花落哈哈大笑了两声,哆嗦着舌头,吐出了几个字,“敬酒!明月!”
两人肩并肩摇摇晃晃地搀扶着,互相看了一眼后,碰了碰手中的酒壶,哎呀呀地一边大笑着一边大叫道:“来,敬酒!你我!”
最后,只听哐当一声,两人一起从楼顶上摔了下去,生死不知。
张狂醒来后,叫了店小二前来,询问一番,这才知道那位花落兄的房间。
来到他的房门口,张狂刚准备敲门,谁知那房门居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看见那人后,张狂彻彻底底傻眼了。
“灵姬?你怎么会在里面?难道是我走错了?”张狂抬头看了看房门号。可是,房门号没错,但灵姬怎么会在里面?张狂怎么也想不通。
似是看穿了张狂的心思,灵姬盯着一脸愕然的张狂咯咯笑道:“昨晚我来找你的时候,发现你们俩躺在大街上,所以就吩咐店家把你们抬了回来,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哦呵呵呵,我发现他居然还是个处子。”
一听见灵姬那邪恶的笑声,张狂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也没有再理会她,直接一脚跨到了房内。
不过当他看到昨晚认识的花落兄后,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兄弟,我是被逼的!”
花落走到张狂的身边,拍了拍张狂的肩膀,很是痛苦地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