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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大陆的南方,倾城山上,高耸如云山顶之上无欢阁的建筑像是传说中的天堂宫殿坚固的坐卧着,偶尔云雾缭绕在宫殿的粗壮石柱上,像是调皮的精灵乐此不疲,在它们最入迷的时候然后是一阵风轻轻的把它们都吹散,不知道到底是这些精灵一样的云雾在嬉闹还是那阵不甘寂寞的风比它们更淘气的在戏弄;偶尔响起优美动听的乐曲,像是仙女淡淡的情愫,难以忘怀,却在最忧伤或者是最欢快的时候乐曲的节奏突然嘎然而止,不知为何;偶尔却陷入一片久久不能释怀的宁静,仿佛是略微粗重的呼吸都是放错一般。只有远处的玄鸟还不知死活的以为这里还是以前的乐园,那个他们可以呼朋引伴来这里享受着浓郁的灵气的地方,然后姿态优雅的滑翔着飞来,翅膀带起丝丝风动的声音。可是仅仅是这一点细微的动静,却为他惹来了杀生之祸,因为这片建筑自从五年前那次神王的继承人,神使——继的归来之后,安静就成为了这座亘古存在,充满灵气的山峰唯一的守则,哪怕是同同为神使的卫和神使音都只是在自己练功的万不得已是才弄出一点动静,而神王大人,这个南方大陆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也只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过问神使之间的任何事情。他对这个自己的继承者有着独一无二的宠爱,也对三个使者的事情完全放心,到了神王和神使这个境界,还有他们天生的宿命,这些事情难道还需要别人操心吗?
五年前新回来的神使——继,或许应该称呼为王少,这是每一任神使继的幻术达到神王阶后应有的称呼,不为名誉,只是承认他的地位,也是他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一种方式,神使之上的神使,神王之下的神王——王少迁城。
迁城在五年前回到四方大陆之后便被神使音带到了倾城山,在倾城山的日子,迁城一直是维持这一个无关悲欢的表情,像是一个失去情绪的少年,终年扮演着在别人眼里无法无法靠近的角色,然后直到每一个人都习惯了这种面无表情的表情之后,迁城所做的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于是在倾城山住了一段时间之后,神使卫和神使音都对这个看似奇怪的少年有了更深的了解。也因为迁城的地位天赋和本身的实力,两个神使,在倾城山也仅仅是次于神王的人物从心里承认了这位刚刚回归的神王的继承人。他们都知道迁城因为从水狱里回来之后心情一直不好,他们也能够猜出大概是为什,所以都选择对迁城的行为不加干涉,更有甚者,知道迁城不喜欢有听见任何打扰他一个人享受安静的声音,神使音除了练功是无意间扩散的琴声,都不会无缘无故响起任何音乐。而神使卫因为也一概往日的桀骜和我行我素,处处注意不打扰这个倾城山新来的王少。不过这之间当然也不是这么简单,迁城得到两个倾城山上最德高望重的人物尊重的原因是迁城的断然和绝对的实力。
音神使去接迁城是看到迁城的第一眼就惊讶不已,当初进入水狱的时候迁城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幻术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在自己面前无异于一只蚂蚁般弱小,可是却在不满一年的分别后,一跃成为了神王初阶,境界在自己这个神使巅峰之上。身上因为冷酷的迁城没有特地收住内敛的威压让音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而到了倾城山,原先打算给这个神王继承人一个下马威的神使卫在见到迁城的时候,也是露出惊讶无比的表情,然后所有示威的举动都被扼杀在了见到迁城本人的一刻了。
再后来迁城因为性格变得冷酷无情,虽然不是很容易发怒,可是也怎么都开心不起来,所以大家都很识相的尽量避免得罪这个玩少一丝一毫,唯一可以面对迁城且不曾感到压力的恐怕整个倾城山只有神王一人,可是神王神出鬼没,常常好久都不见人影,所以整个倾城山上,在无欢阁为数不多的门人里,迁城可以说是第一人。
当然,大家虽然都害怕甚至对迁城的行为不敢蜚语半句,不过这并不是迁城冷酷无情,而是因为迁城的冷酷无情都只是存在表面还有在四方大陆上每一个不了解他的人眼里,对于倾城山的人来说,迁城可以说是一个可怜让人同情的王少,在他身上,在没有腥风血雨的无欢阁,迁城那冷酷无情的外表终于在时间和寂寞的洗涤中展现出深埋在心里的悲伤,无从欢乐。
回到四方大陆的五年,迁城已经在神王的旨意下在四方大陆各地都留下了足迹,成为无欢阁的王少,自然为无欢阁执行过好几次艰巨的任务,迁城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不情愿,因为这写也都是他一直想要去做的,去解开一个已经在他面前,在这个大陆的所有人面前,甚至在这个时代面前渐渐浮现的真相。晴浅说的对,在这几年的努力下,他知道了很多,也知道确实四方大陆,也就是上古时代的诸神大陆和水狱并不是两个不同的大陆,或者说水狱不只是南方大陆的幻术师试炼的简单异度空间,他的存在一直都和四方大陆密切相关,从未改变,尽管看起来水狱和四方大陆有着巨大的差距。
“爷爷,五年不见,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在见到你的,总有一天。”迁城站在万丈悬崖的崖顶上,看着远处起伏的山棱和青色的天空交界的边际,突然坚定的大声喊道。“可是也,你还活着吗,我相信你还活着,你和蝶香奶奶都还好好的或者对吧。还有父亲母亲,你们都还好吗。迁城现在长大了,你们放心,我很好,我正在努力见到你们呢。”
呼喊的声音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仿佛超越天地的尽头,但天地的尽头是哪里,怎么没有一个人听得到这样撕心裂肺的呼喊。
可是,还是有人可以听得到,想必在那里,那个越来越清晰却始终看不清楚的未知宫殿里,那倒金色的被锁链束缚在王座上的孤独的身影,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