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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两个大块头,傻眼了吧?”云飞儿看了一会儿面前热闹的场景,得意洋洋地对身边的两个大块头,小声地说。
“万一他们跑到血虎王那里去打小报告,我们可就会受到血虎王特别的招待啊?云飞儿,到那个时候,我可就顾不上你们了!”磐石炎带着鼻音,深沉地说,“我最近可想明白了一件事,血狼王已经死了,我的族人们也就没有理由再驱逐我了!我大可*群!”万千感叹地叹气。
“大笨象!我说你笨,你还真笨得可怜!”最近比较胆小怕事的冲云,突然小声地讥笑起来,“你的族人肯定会归顺一位新的王者,你说,那个王者一旦知道你的事情,你说他会怎么对待你?那天,那些个王者可都是看着你跟我在一起的!”
“两个大块头,都不要说话啦,学学我妈妈,她现在就像我的崇拜者一样,什么都听我的!”云飞儿却不喜欢两个大块头营造出来的气氛,立刻打断,“妈妈!走,到傻大个的背上去!”驾驭着贝多叶爬上冲云的背,“你们现在,可得装可怜,装成任人欺负的样子,装成所有的事情都听我的样子!要是有一点没有做好,我就让妈妈,在你们的背上扎七七四十九个血洞出来!”驾驭着三个人,慢慢地,轻缓地靠近,总算勉强站起来的血羊群,“停下来的时候,你们两个傻大个必须给我趴在地上!不准乱动!”
“咩!”血羊群一发现两个大块头靠近,立刻就慌乱起来,有不听晦涩张招呼四处乱跑的,有趴在地上等死的,有发狂向别人身边身下躲的……急得晦涩张连连大喊:“安静!安静!全都给我安静下来!”
“晦涩张长老!我们现在是高贵的血羊一族的臣民,有什么需要请你尽管吩咐!”云飞儿让两个大块头趴下来,驾驭着贝多叶在冲云背上走两步,向惊慌的血羊行礼,“各位高贵的血羊们,我云飞儿向大家问好,你们有什么要我做的,请尽管吩咐!”
“那——那——那——麻烦,你们殿后好——好了!”晦涩张听到云飞儿的话,立刻停下对血羊的招呼,掉了魂一样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大块头,哆哆嗦嗦地往肚子里吞苦水,当他说完话之后,才发现说了些什么,只觉一道眼睛里虚拟出来的闪电,狠狠地劈到他的脑袋里,一阵眩晕就不知人世了。
“晦涩张!晦涩张!”周围的血羊看到晦涩张倒在地上,本来就很慌张的气氛,立刻上升好多级,全都往晦涩张的身体扑去,不断地踩踏他,摇晃他。
“啊——”还没等云飞儿看明白,晦涩张立刻澎湃出一身血雾,把身边的血羊全部挤开,腾飞到空中,一声响彻天地的痛吼,无意中又看见了两个大块头,神志立刻回到脑袋里,跟着浑身一凉,血雾瞬间收回体内,在皮毛的包裹下,摔在地上,落到四散之后又围挤过来的血羊群中,眼睛从缝隙中死死地盯着两个大块头的反应,没有任何的动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爬起来,神色慌张地向四周的血羊低声疾呼:“快,清点一下,看看你们这些毛孩子到齐了没有!快!快!”
没有经过真正的数数,所有的毛孩子似乎巴不得丢失几个族人,都惊慌地叫着:“人齐了!”
“快!毛孩子们,马上往我们的营地跑!快!”晦涩张一声令下,他身边的所有血羊立刻拼尽全力往前面跑去。他不得不看看,后面看着这些动静的两个大块头,还有那个对比起来,小了很多的,特别的血虫,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招呼一声,还是不管他们就往营地跑。当他犹豫的时候,他身边的血羊已经义无反顾地把他丢在最后了,他见身边没了同伴,立刻就心虚了八分,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扭身跟着就跑。
“嘿!长老——”云飞儿想问问晦涩张是不是可以跟上去了,却发现对方,像在逃避追捕他们的猛兽一样,飞快地往前跑着,根本就不给他任何机会,嘴巴闭上咬断剩下的话。
“呵呵!云飞儿,现在怎么办?看样子,人家可不欢迎我们啊!”沉默许久,机械许久的贝多叶,看到血羊轰隆隆逃跑的场景,恢复自我地说。
“该死的!都怪,大笨象和大笨蛋,谁叫你们长这么大的,瞧把他们吓的!要是长得跟我差不多大小,我们肯定能混到他们里面!”云飞儿气愤地,抽打不知道已经抽打了多少鞭子的冲云,“走!现在,我们只能死皮赖脸地跟上去啦!记住,保持跟他们之间的距离!”
轰隆隆奔跑起来的血羊,连续奔跑了一个小时,穿过了树林,蹚过了河流,终于一头扎进人数多出三倍的成年血羊群。
晦涩张扭头一看,发现三个不速之客还跟在后面,不给他任何缓口气的机会,他只好腾起血雾,在血羊群中,找血羊一族的领导团体成员,慌张地大喊着:“不好啦!不好啦!长老!不好啦!长老!不好啦!”还没有让他碰到的长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又飞到另一个长老那里仓皇地呼喊起来,直到他的屁股后面跟上来二三十个长老,这才清醒过来,扭头看看,呆在族人外面的三个不速之客:“长老!有,那,那三个人说是要投靠我们!”
“晦涩张!我们刚刚提拔你,你就这样乱搞?”“晦涩张!你小子,胡说什么?会有什么人来投靠我们?”“我建议,撤掉晦涩张的职务,他竟敢这样扰乱我们族群的生活!”……二三十个一直在互相七嘴八舌说话的长老,顺着晦涩张伸出来的手,看去,两个巨大的阴影迅速落到他们的心里,砸晕了五六个,砸得乱蹦的十多个,只有几个老得有些迟钝的血羊只是退后了几步,“那——那——那是什么人?”
晦涩张看到各个地位崇高的长老的状态之后,他立刻就知道这件事八成还得靠他去处理,可是他心里非常害怕:“长老!各位长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混蛋!混蛋!该死的混蛋!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惹毛了那些大家伙!”周围的长老,似乎根本就不能体会晦涩张心里的惊慌与害怕,纷纷拔下他们的羊角,噼里啪啦就往他身上砸下来,“去,赶快去把那些家伙赶走!要是赶不走的话,你就是献祭给他们的第一个祭品!”惊慌的长老们把晦涩张当成出气筒狠狠地一顿暴揍之后,然后才推搡着他慢慢地来到云飞儿面前。
看到面前如此多的血羊,云飞儿心里这个羡慕啊!羡慕得他一直不停地唠叨着:“要是,我也有这么多的族人……”当四五十个提着羊角的长老,推搡着悲惨的晦涩张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还不停地说着,“我们是无敌的,无畏的,无恶的——”
“高贵的客人!”血羊一族汇集而来的四五十位长老,一起匍匐到地上,高呼:“欢迎你们来到血羊一族的领地!不知各位带来了大王的什么命令?”他们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弄清楚来人的身份和意图。
被打断了继续唠叨的云飞儿,扭头看看匍匐在面前的血羊们,听完他们的话,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淌血的婚纱照,他立刻控制着贝多叶从冲云身上跳下来,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奄奄一息的晦涩张面前,痛声疾呼:“长老!你怎么啦?谁干的?是谁干的?我云飞儿一定帮你杀掉他!”让贝多叶在他树枝上摘下一个刚刚凝集出来的血果,趁晦涩张不注意,就扔到他嘴里,“这是我修炼出来的血果,长老,你好好地吸收一下,可以暂时恢复你的体力!”
“啊!”晦涩张感觉到肚子里的血雾突然多了起来,还有些不受控制,自己在身体里盘旋一圈,虚弱的身体立刻就充满了力量,他心里憋住的害怕一下爆发出来,大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蹦弹,跳了起来,可他这一跳,不偏不倚地撞在贝多叶身上,把贝多叶和云飞儿两个人撞飞了三四米远。
“该死的晦涩张!你怎么敢伤害高贵的——”匍匐在地上的四五十个长老,看到从冲云身上下来的云飞儿,就被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吓住了,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家伙,眼睛跟着就落到冲云身上,这仔细一看,才辨别出冲云的恐怖身份,他们都不敢再看云飞儿,立刻拼命地匍匐到地上,等待云飞儿发话——在他们眼中,更加大块头的磐石炎不算什么了,还幼小的冲云也不算什么了,眼前的这个金黄色怪物,竟然能够驾驭这么两个高级种族的血魔,那他的身份……当他们发现晦涩张的冲撞时,有十多个长老直接吓得尿床。
晦涩张,听见长老堆里的惊呼,立刻看向长老堆,辨别出他们注意的方向,听清楚他们说的话,跟着就呆愣愣地看向两个大块头,眼睛一下就扫到正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的云飞儿,还看见了地上的擦痕,“啊!云飞儿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立刻趴在地上向云飞儿求饶。
“呀——”受到晦涩张冲撞的云飞儿,摔倒之后,树根一下就接触到地面,急忙在心里向贝多叶求救——贝多叶立刻动手,把那些正往泥土里钻的树根拔出来,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背着云飞儿再一次站到这些血羊面前——云飞儿一脱离泥土的威胁,立刻惨痛加愤怒地嘶吼起来,“长老,晦涩张长老!你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我帮你治伤,你却这样对我!”不再理会血羊们的哀求,驾驭着贝多叶转身就走。
看到无动于衷的云飞儿正在离开,趴在地上求饶的血羊一族的长老们又昏厥了十多个,瞟见血羊长老们的惨状,确认云飞儿的愤怒,晦涩张立刻急火攻心,肚子里多出来的那些血雾,冲进血管,血液的体积迅速膨胀,他的胸腔急剧胀闷,噗,血液挤爆了血管,冲进了呼吸道,猛然喷射出来,把他面前的地面染红了一片,跟着昏死了过去。
“冲云小子,磐石炎!走,带我到那个血池去!跟这些胆小的混蛋呆在一起,简直就是自杀!”云飞儿不再驾驭贝多叶,一边慢慢地恢复成真实的自我,一边解除两个大块头参加演出的职务,“你们两个大笨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这里的食物可非常丰富啊!妈妈,你好久没吃过大餐了,把我扔给大笨象,你也去消遣吧!”
“我就说嘛,这些血羊一族的人肯定不会那么好对付的!”磐石炎从地上站起来,看看还离自己有几米远的云飞儿,悄悄地向冲云说,“你却让我也来浪费时间!给我记住啦!二百斤嫩树叶,我可等着呢!”活动活动身体,“云飞儿,快点吧!这些血羊肯定派人去通告那个血虎王啦!我们还是赶快到那个血池去看看,一两个小时后,我们就必须得离开啦!”磐石炎的口气显得是那么轻松,这跟平常严谨的他完全是两个人,原来是一直在他心里压着的东西,已经消散了:“这些家伙一点都不怕危险,更不怕死!我还为他们担心什么?”
“嘿,冲云小子!你个大笨蛋,快过来啊!难道,还要等我妈妈走过去?这多浪费时间啊!”云飞儿看到一直在对着磐石炎尴尬笑着的冲云,本来就被血羊们气得冒到三丈的火气,这时已经冒到四丈了,“等那个该死的混蛋血虎王来的时候,你又一个人去阻拦他吧!反正你本事高!”
“我——”冲云小子的鸟喙在磐石炎身上狠狠地一啄,跳起来,几步趴到贝多叶面前,心里却很是不甘心:“要是我的第二个血头颅没有被震碎的话,现在,我已经有武器了,那个狗屁血虎王来了,我还真不会怕他!哎!我就是倒霉的料!”神识在肚子里转悠一圈,找到重新凝集出来的第二个血头颅雏形,“你他妈的快长啊!我从云飞儿那里要到了那么滋补的血果,让你吸收,你怎么就是不长啊!”
“嘿!嘿!我们现在可不是埋怨别人的时候,事情已经闹大了,大家还是多费点心思,用在警惕危险上好些!”贝多叶一边往冲云背上爬,一边打圆场,“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个血池,到底有什么名堂!磐石炎,快带路!”贝多叶的声音就像一场春雨,侵润了那些血羊的耳朵与魂魄,血羊们却突然意识到这声音是女性的声音,脑袋里立刻就引爆了一个眩晕炸弹,“血羊一族,你们最好向外人说,没有看见过我们,也没有听说过我们!”乘坐在冲云背上,跟着磐石炎飞腾起来,贴着血羊的头顶缓缓地飞行,贝多叶向下面的血羊喊了一句话,速度陡增,从血羊们的视野里消失了。
“我们该怎么办?”还清醒的血羊长老们,看着只剩下血云的高空,绝望地向天上的血云发问。
“快!我们赶快撤离这里,全部到前线去!到血狼王的领地去!我们必须遵循大王的命令,去招降那里的同族!”不知道谁的声音在血羊群里响起,那些晕厥过去的血羊长老,一下就被这句话惊醒了过来,立刻跑到自己负责的血羊群里,领着血羊群就往血狼王的领地奔跑,没有跟上来的血羊不是因为摔倒,而死在了自己同族的脚下,就是因为体弱,无法奔跑,成了掉队、迷途的羔羊。
“我想起来啦!那两个大块头就是……”某个曾经跟着血虎王参加过王者集会的血羊长老,突然记忆起一段事情来,“快跑!我们赶快跑!”贝多叶一行人的行踪自此开始在森林里流传开去。
在血羊一族庞大的迁徙行动展开的时候,磐石炎领着三个人在血羊聚集地附近好一阵盘旋,才找到了传说中的血池:血红的泥土,血红的石块,组成了一个半径一里多路的血盆,森林里经常弥漫着的薄薄血雾在这里没有任何踪迹,从四周飘散进来的血雾,不但没能占领这里的空间,相反全被这个空间稀释,变淡,最后消失掉。
“这里跟你说的真的差不多啊!”云飞儿与冲云两个突然异口同声对围着他们转过来转过去的磐石炎说。
“大姐!你探查的结果怎么样?这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听到自己依靠的大树,发出了声音,磐石炎立刻收拾起心里的担心与好奇,“这里不会有什么厉害的血虫吧?我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放大版的血虫窝!”
贝多叶的精神力沿着血池周围的地面一阵扫视,“没有特别的东西在地面!”又到血池底一阵探查,“血池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精神力开始深入地下,“有了!不好!不好!”贝多叶立刻尖叫起来,本来没有怎么上心的她,发现了一个她最害怕遇到的东西,指矛不由自主地就往冲云背上扎去,不过这个时候,她遇到了更大的麻烦,她发现的东西开始汲取她延伸过去的精神力,怎么也抽不回来,她立刻斩断狂泻而出的精神力,身体就是一阵虚弱,还没有扎到冲云的指矛,停在了空中,然后跟着她的身子一软,趴在冲云背上,胆战心惊地无力叫唤:“快走!快走!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魂魄功能分区里突然产生的恐惧,如同冲刷血泥的水流,把贝多叶的身体变得非常松软——其实只是把她对身体的控制力,减弱了很多。
贝多叶发现下面是刚才血羊一族的聚集地,还有几十个血羊没有离开,她恐惧的脑袋里突然觉得,人多的地方会更加安全,立刻叫嚷起来:“快下去!我们不能飞行,我们最好收敛所有的气息,混在这些血羊里,再离开,这样会安全得多!”她不敢使用精神力,她害怕刚才遇到的东西会跟着来,把她赖以生存的精神力榨取干,只留下一具冰凉的土元素尸体块。
两个大块头,听到贝多叶异常惊慌,无力颤抖的声音,心底立刻就虚得没了老底。快要吞噬掉所有意识的恐惧,跟着引发了身体上的颤抖,血雾瞬间收缩,从五六米的高空直接落到地上,嘭,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原来他们降落的地方是血羊一族的厕所所在地,垒得老高的血羊粪便把四个人吞没了。
“该死的!你们两个大块头,怎么啦!快出去!快出去!我的树根不受控制啦!”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云飞儿,突然发现眼前一黑,树根自己狂烈地往四周钻去,就不再思考刚才发生的事情,急声大叫起来。
被血羊粪便包裹着的贝多叶却突然觉得安全了很多,身体里不断盘绕的恐惧逐渐消失,“该死!竟然是魔神精神力在作怪!难怪我会变得这么害怕!我上次跟他对抗也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看来我得把这些精神力烧掉才行!”原来,贝多叶体内一直封闭着的魔神精神力在刚才,她发现那个危险的东西的时候,突然突破了她所有的封锁,在她身体里飞速地转动着,攻击着,还有小部分冲进了她外放的精神力,被她那个东西吸收掉了。
“该死!”磐石炎刚想换气,却吸到了满嘴的血羊粪便,爱干净的他立刻抛开所有的恐惧,换成对肮脏的极度厌恶,身上腾起血雾,噗地一声,蹦出粪便堆,落到干净的地方,血雾迅速清扫十几遍身体,这才开始吸收这里的清新空气。
冲云小子,虽然不怕脏,可是听到云飞儿的喊叫,也只好拖着云飞儿四处乱跑的树根,跳出这个感觉上非常安全的地方,来到磐石炎旁边,慌张地清理身体。
“该死!妈妈,我难道这么低贱?我的树根怎么会,对这些该死的血羊的粪便,产生如此强烈的食欲?”云飞儿看着还在不停挣扎着,狂舞着,不甘心缩小,缩短的,要去粪便堆里的树根,心里一下就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新的认识。
“大家都没事吧?”贝多叶经过一段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把仅剩的一点魔神精神力封锁了起来,摆脱身体里的虚弱,开始关心身边的人。
“啊!我的魔神啊!”周围还没有离开的血羊们,看到刚才大耍威风的两个大块头从他们的粪便里钻出来,本来就挪不动身体的血羊们,绝望地对着天上的血云,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