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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将臣的佛祖使者,虽长于速度却输给了将臣,脸色难堪,心中想法几转,最后阿Q了一回,居然喜滋滋起来。
将臣并不傻,见到来人先忧后喜,肯定是有什么猫腻,心中不禁起疑:“我真得有些冲动了?该不会落入别人的圈套里了吧?”想到这,他决心更要闯一闯探个究竟。这就是将臣的性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道:“后生可畏!我以为佛祖不善笑谈,没有想到给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金鹏护法脸色微变,讪讪笑道:“刚才失敬失敬,还望宗师魔尊不要放在心上。哦,佛祖圣地离这不远了,我们可以不急着赶路了。”
“噢,快到了。慢慢走也好,趁这个时间好好收拾收拾,拜访佛祖要像个样子。”说着,将臣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青龙听完将臣的话显得十分无奈,因为几个人当中最狼狈的就是他了。他被况天佑扯得几乎窒息,衣服被极限飞行卷起的狂暴的风浪吹得七零八落。他搂了搂鸡窝似的头发,扯了几下衣服,又恢复了绅士风派。
况天佑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没有过多的动作,却问那个金鹏护法:“兄弟你若不是有如此大神通,恐怕你要找到魔尊是遥遥无期的事,佛祖要等上十年八年了。”
这个马屁拍得金鹏非常舒服:“你说得倒是八九不离十。说起来找宗师魔尊时间不短了,老是没有结果。佛祖都已经责怪小的几次了。幸好现在找到,我可以安心交差了。”
将臣明白况天佑问话的意思,朝着他笑了笑,满眼是佩服之色。
况天佑点点头,心中明白了佛家找将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说明一是佛家对将臣的行踪没有完全掌握。谁说佛法无边?只要像将臣一样强势,任何人都可以摆脱所谓的命运控制。他突然有三个强烈的愿望:赶快恢复自己的真身,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强!二是上次天涯遇到的蒙面人肯定跟佛家有关;三是将臣暂不会有危险。他又想到:他们迫不急待的找魔尊的举动来看,必定有某个重要的事需要将臣出面解决,将臣暂时对他们还有用。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常言佛法无边,可寻找魔尊就花费了这么长时间,令我对佛家的能力产生质疑啊。”
这话令那个金鹏护法不满了:“这是什么话?佛祖功法无量,这是神界上下共认的事实。若不是长久以来佛祖忙于教务,其修炼成就怎么能拿今时相比?至于找宗师魔尊,每次临行都有佛祖点破天机,只是我法力有限,长时间无功而返罢了。特别是最近要不是佛祖法力有损……”突然他意识到自己说露嘴了,知道况天佑在套他的话。羞怒的他狠狠瞪了况天佑向眼,只是碍于将臣不好发作。
况天佑见好就收,一脸愧疚之色谢罪道:“恕我孤陋寡闻,有不敬之处请见谅。哦,我会亲自向佛祖道歉,以示我的诚心。”
将臣也配合他的表演:“况老弟,自佛家开山立宗我便与佛祖相识。人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却也不是狂傲自吹之人。你出世时间太短,可不能妄自尊大啊。”
金鹏护法脸色好看多了,因为听将臣这么讲觉得况天佑功法还行,就是见识上是个莱鸟,利用自己的疏忽大意耍了一次小聪明。只要自己小心些,看到还能干什么?他抬头望向前方,喜道:“前方就是灵山了。”
大家往前一看,只见云端深处一座大露天大殿耸立,犹如一轮初升的红日闪耀着金色光辉嵌在天边。那里云雾盘绕,令大殿忽现忽隐,时有灵兽仙禽出入。虽然离灵山还有些路程,但那如流水般漂浮游荡的灵气早让人心旷神怡,还有那让人心静如寂的气息也扑面而来。
金鹏护法道:“小的先行报行一声。”
将臣拦道:“佛祖神通广大,岂不知我来了?”
说得金鹏护法连连点头道:“对,对,对,魔尊说得不错。”
远处大殿顶部,一端坐金莲花座人睁开了双眼。他短卷发宽脸玉面,大耳大嘴,额堂红珠闪闪发光。只见他轻动嘴唇,宏音发出:“故人已来。观世音菩萨,你可前去迎接,以免怠慢于他。”
“弟子仅遵法旨。”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手持青柳瓶,御空缓步飞行离去。
将臣等行人临近佛教圣殿时,有四人手持刀叉剑戟分列两端守护大殿门口。“来的是什么人?”为首黑脸扎须之人大喝示警。
“金鹏法王回还法旨。”
“哦,特使,小的有礼了。其他人是谁?”
此时,观世音赶到了门口,道:“贫道领佛祖法旨前来恭迎魔尊。”
说来也怪,将臣一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可是对这位不辞劳苦、不知疲倦救世人于苦难的女人非常钦佩,还礼道:“菩萨日理万机,却劳您大架在此等候,愧不敢当。”
“魔尊说笑了。今日再见君面,雄风依旧!幸甚!哦,没想况施主也同来了,贫道失敬。”
况天佑忙回敬道:“大师有礼!”
将臣哈哈哈大笑:“都是老熟人了,还这么客气。佛祖在吗?”
“魔尊还是老样子,没变。”呵呵,观世音难得一展迷人笑容:“请随我来。”
况天佑穿透殿门后才发现佛祖大殿呈鸡蛋形,顶端三米金莲花座上正坐一人。他前面有三人站立白莲花座上。大殿两边密密麻麻坐满了各种姿态的和尚,目光一扫得知有九百个!原以为只有八百罗汉!今天,四大菩萨在场,九百罗汉齐聚,佛家算是摆足了架势。
缓步行到大殿前部,那坐金莲之人先张口说话:“今日迎来远古故人,犹如我佛百年盛会,魔尊老友,觉得我释加牟尼做得怎么样?”
将臣笑道:“不错,不错,如果借你的金莲宝座一坐,那就更好了。”
此话一出令不少罗汉微露愠色,佛祖却毫不在意:“老友这个欲望都有好几十万年了。”
将臣郎声应道:“如果没有这个事悬挂在心,即使你在尊贵,我也会很快忘记了。对了,我倒要问你:佛祖你可曾对我念念不忘?”
哈哈哈,佛祖宏声大笑:“魔尊雄风,我哪能忘掉?当年魔尊沉沦世间,甚至横遭突变陨落,我惋惜良久。后忽闻魔尊现身世间,寻你良久,今日才得一见,算是了我一个心愿!”
“哦,我魔尊竟然成为佛祖的一块心病?”
在一旁的金鹏法王不知哪根弦出了毛病,突然插话道:“魔尊宗师,你曲解了我佛祖好心。”
将臣微微一笑,突然伸出无边大手将金鹏抓住扔了出去。他平淡讲道:“好不好心,我岂能不知!”
佛祖笑说:“不要见怪。”说完,一只无边大手将金鹏抓了回来,训斥道:“罚你禁食三天!”那金鹏法王化成鸟形,鸟头不停四摆,想张嘴叫却叫不出声来。
“佛祖,你十分奸诈。”
佛祖不解:“哦,魔尊此话怎讲?”
“你口口声声说我雄风依旧,我看你才是雄风不减当年啊!瞧睢你如今弟子满堂,声势隆天,而我只是孑然一身,身单势薄。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魔尊了。”
观音菩萨闻言变色,瞧了瞧佛祖。
佛祖哈哈大笑:“魔尊莫怪。那日拿你下属,只是查证你是否复活在世间。”
况天佑恍然大悟,明白原来魔尊话意直指红日、况天涯血战蒙面人那事。
“那人是谁?”将臣并没有让步。
打狗看主人。将臣这样做实在不给佛祖面子。观世间菩萨一脸焦虑,看了看将臣,满眼是求让他让步之意。
况天佑也想力求避免冲突,插话道:“佛祖,听闻佛法无边,魔尊复活应在你等预料之中吧?何须验证?”
佛祖又大笑起来,丝毫不为魔尊逼宫之举生气,朗声笑道:“追求天地极道,可称作法,知周天之事,识周天之物,正所谓术。魔尊神功玄妙,贫僧那等雕虫小技如何能锁定魔尊行踪?魔尊要为自己人讨公道,是常理之事。贫僧并非有恃无恐,正所谓有因必有果,出家人何惧因果?”这句话说得菩萨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对此有了更深的领悟。
将臣也点点头道:“看来佛祖早就想到了对策了?”
“并非我等小气,要看看魔尊想怎样办了。”
“打打杀杀之举实在不合佛界妙境。我会用一种方法找出来人,如果找不到,只怨我功夫不到家。”
“多谢魔尊成全贫僧脸面。”
“得罪了!”将臣右手中指朝天一挥,天地顿时变色,漆黑一片,仿佛天地陷入了混沌一般。
佛祖浑身金光闪闪,犹如一轮金日闪耀,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目,四个菩萨全身笼罩在泛白光晕之中,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闪光的人形雕像嵌在黑墙之上,而众多罗汉、金刚纷纷打出了护身的气泡般的光罩,这一个个光圈聚在一起犹如夜空群星闪耀,照亮了天地。
况天佑发出一团火赤之光、青龙护卫发出青色光罩也抵御这黑暗的侵蚀。
此时魔尊不见了身影,似乎融入了这黑暗,只有一双红眼外露,看上去十分冰冷、凶煞、肃杀。突然那红眼中划过一道闪电,顿时每个在场的人临空都有红色闪电漫舞,不停轰击着众人。
佛祖一声佛号,浑身金光如薄雾漫延开来,给人带来祥和气息。红色闪电碰着金色气雾立刻消失不见。但在金光笼罩天地之前,一个罗汉已经承受不住闪电的轰击,光罩碎裂。
魔尊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意念一收,天地恢复光明,一只大手将那罗汉拎了出来。“佛祖,如果所料不差,那个人就是他了。”
那罗汉满脸惊色,盯着佛祖。
佛祖点点头道:“魔尊好功力!”
将臣淡笑:“只是侥幸!那日不是与众人相战身受重伤,今天也不会断然一试就知是他。”
佛祖笑道:“不错,那日他也没讨到什么便宜。等他回去准备放人时,魔尊爱属,哦,还有况施主令嫒,都已安然解脱。他们合着其他人跟他大战了一场。嗯,魔尊,他只是听我差遣,有什么事找我即可。”
将臣哈哈哈大笑:“算他幸运,我那部下不愿追究这事,更何况,今日前来有要事请教,这鸡毛蒜皮的事不足挂齿。”
“多谢魔尊成全。不知魔尊有何赐教?”
“听闻佛祖等人曾推举我盘古神族光圣使为东方神界盟主,可有此事?”
“是有这事。魔尊有意这个盟主?”
“我连盘古王都不稀罕,怎么会对这个盟主有意?我是说盘古神族有规矩:没有盘古王圣令,任何人不得在外任职,更何况盟主名义上也在盘古王之上,这是更不可能的。”
“我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只是你们盘古王一直都不在,这个事不好办。先前我用甚大法力也难寻盘古王丝毫足迹,所以定下这个主意只是权宜之计。”
“明眼人都知道,盘古一族已今非昔比,论盟主也排不到我们头上,应当是你佛道儒三家才是。你们这样很难令人不作他想。”
“魔尊误会了。自我佛道儒开山立宗以来,均与盘古一族并肩作战力抵西方神界侵扰——说句题外话,我连起家之地都丢掉了,被其他小教占据,不能不说为盘古族人做了不小牺牲。如今,盘古势衰,但并没有灭绝。东西方之争实际上还是盘古人内部纷争。如果我们不以盘古为旗,就算是我们外人插手你们内部之争,正是名不正言不顺。还有更重要的是,自我与盘古族人合作灭杀盘古大敌命运后,我的心神一直不安宁,修为一直停滞不前,最后查明原因就在你们那里。”
将臣不解问道:“我们这里?”
“除菩萨尊者之外,其他人散去。”
“遵法旨!”众罗汉、金刚飞身离去,包括金鹏法王也飞走了。
待现场只有况天佑、将臣、青龙和佛祖、四大菩萨时,佛祖讲道:“稍等,见一样东西。”说着他一只手化成巨掌划开虚空没入其中。他面色凝重,那只胳膊在微微震动。不多久,一个庞然大物赫然出现,惊得魔尊张大了嘴巴。
“锁魂塔!”魔尊大叫道。一个十二层八角塔破空耸立,塔顶上一个金珠闪闪发亮,照亮天地。
佛祖手托塔放在地上,微吁一口气,像是十分累一般,半晌才张口道:“导致我心神不宁的原因就在这个塔里。”
将臣紧锁眉头,思索着什么:“哦?请明讲。”
况天佑也细细的看着这塔,心中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从光天使那里已得知锁魂塔的来历,如今见着它知道光天使所料不差,果然被佛家盗走。不过,他们盗走它有什么用呢?听佛祖所讲,他自身难道与这塔有不解之缘?
像是看穿了众人的心思,佛祖缓缓解释道:“自灭杀盘古大敌命运后,我心绪大乱,任凭我如何念经都难以平复,这是我出道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我反复查询,探明这是来自灵识深处的不安。以前一直认为修炼就是改变自我,修道有成后便斩断了与过去的联系。可是这件事的发生,令我改变了想法,我想一定有一件割舍不下的事情挂在我心中,只是以往的修炼将它深深埋藏了起来。最后,我查到了这塔。我看见它时,它震颤的十分历害,几欲崩裂,而它的每一次震颤都会给我带来无限的痛苦。我不明其里,几欲走进塔探个究竟,但恐坏了我一身修为。不得已,我用前世舍利镇住这塔,令它安静了下来。再后来,听闻魔尊现世,而且魔尊先前也曾在塔中呆过一段,想来魔尊对其中必然了解一二,所以派人几度查寻魔尊下落,到如今才有结果。”
将臣、况天佑点了点头,他们知道佛祖还有话没有讲明,隐瞒了一些,但这已经足够了——联系光圣使所讲,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一片了然。这么长时间了,到底还是清楚了是谁在布局!是什么样的局!
这可恶的局!曾如恶魔般折磨着况天佑、马小铃和将臣等人,其中的酸楚有谁知!
这难言的局!不只牵扯出多少爱恨情仇!
这血衅的局!还不知有多少人会为之丢了性命!
这无终的局!谁也不知何时能结束!
还是将臣打破了这沉默的局面:“是你将这塔从盘古圣地移走?”
“我一个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借众僧之力强行从古天路硬生生穿梭过去,又耗去不少生命之元才挪动这塔。你看看这塔上佛舍利,原是固本强源之用,也被拿来镇塔。”
“佛祖,老实地讲,这塔之所以叫锁魂塔,就是囚禁像我这样有罪恶的人。我当时被在最底层,的确不知上面那些层囚禁了什么人。不过,我清楚记得当我进去时,里面鬼哭狼嚎,十分嘈杂,整个楼层都在震动,仿佛有人要冲下来一样,但是塔中禁制发动,最终没有意外发生,不过吵闹声不断。”
佛祖点点头:“原来如此!如果所料不差,塔中禁制在盘古圣地发生不测之变后有所松动了,甚至失灵了,里面变得十分混乱,所以塔震擅得要崩裂坍塌。可即使如此,可跟我有什么关系了?哦,里面关押着许多大恶巨凶吗?”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里面的人都被夺去了外身,只是一缕魂识锁在塔中,经历了这么长的岁月,不少魂魄应该化为灰烬了。”
佛祖反复念叨着魔尊提供的有限信息:“外身?魂魄?灰烬?”
将臣、况天佑也没有闲着,也思考着它们之间的关系。
突然他们一起想到了什么似的叫道:“难道是……”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眼神中有惊叹,有不解,有疑虑,有担忧,有彷徨,不一而足!
其他众人看他们这样,也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