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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大人,你在这里吗?」舒奇小声叫道,李文秀跟在他的身旁帮忙寻找「韦大人」。另外还有十几人,这些人有俗有道,在一院子中四围查探,也是要找回那个「韦大人」。他们全都小心翼翼,害怕给院子中的人发现。
「我在这里!」一人大声答道。舒奇、李文秀和那十多个高来高去的人连忙循声寻去。进得房中,一人貌似晕倒躺在地上,众人都感诧异,一名道士小声叫道︰「韦大人!是你吗?」
「各位兄弟都来了?你们等我一会,不要揭开帐子。」床上有人应道。众人听到他的声音,都欢呼起来。弄了好一阵子,那名韦大人才从床上爬了下来,穿上鞋子,说道︰「我用计擒住了好几名钦犯,都在床上。舒兄弟和李姑娘,麻烦你找顶轿子把床上这个姑娘先送去行辕。」说罢,韦大人从床上抱起一个姑娘交给李文秀,她抱着这个姑娘和舒奇离开去找轿子。
「玄贞道长,地上这人是郑克塽那个二世祖,你把他绑起来。」郑克塽虽然是顶头上司的儿子,但从来都不受他们的尊重,所以玄贞道人没有丝毫犹疑,把郑克塽五花大绑。
「这里是武朝地方,我们不要过份张扬,各位兄弟快手把外边东面那一块墙壁给拆了,然後大家一起抬这张大床回钦差行辕。」
「这样还不够张扬?」众人心想,但还是照着韦大人吩咐,拆了一面墙壁,再把那张大床抬回钦差行辕。
其时天已渐明,大床在扬州大街上招摇过市。扬州百姓见了,无不啧啧称奇。大床来到钦差行辕,门口仍是太小,众人拆墙後,将大床抬入花厅。韦大人传下命令,床中擒有钦犯,命数十名护送他前来扬州的满清士兵在屋外四周把守,而武功高强的一众兄弟包括办完事回来的舒奇和李文秀,在韦大人的指示下,把花厅团团围着。
花厅四周守御之人虽众,厅中却只有一张大床,剩下韦大人孤身一人。韦大人正要再度大展拳脚之际,门外传来几声呼喝,竟是有人窜进行辕。
「师兄!」
「王大哥!」舒奇和李文秀分别喊道。
「在下王希仁,是舒奇的师兄,我跟他失去了联络,路上见到他的背影才追上来,实在不是有心闯入这所院子的。」王希仁作揖道。
「王希仁?是『剑之子』王希仁王副帮主吗?」玄贞道人问道。
「在下正是。」
「原来是王副帮主。王副帮主的侠名传遍江湖,我们早就久仰大名,之前舒奇加入我们的时候,也曾提过你的侠义事迹。」
「舒师弟……加入了满清?」王希仁故意说道,心里却想:「怎麽舒奇突然加入了天地会?」
「我们虽然身穿清兵服装,但不是满清士兵。其实把我们的身份告诉王副帮主也不是问题,但要先请示敝上。」玄贞道人正要跟在花厅的韦大人报告王希仁的到来,那知韦大人主动的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让老子看看是什麽样的人阻住了老子的风流快活!」韦大人心下恼怒,但口里客套地道:「原来是王希仁王大哥,我在北京早听闻过王大哥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阁下才真的是年少有为,如此年纪却率领了这麽多的英雄好汉。」
「韦大人,这位王副帮主是侠义中人,又是舒奇的师兄,不如把我们真正的身份告诉王副帮主?」玄贞道人向韦大人问道。
「哈哈,王大哥是大英雄,小弟又怎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小弟姓韦名小宝,虽然是满清的官,但骨子里的天地会的人。」
「原来是天地会群雄。韦兄身在曹营心在汉,左右做人难,这才是真英雄、大豪杰!」王希仁赞道。
「王大哥,只有你才明白我的苦况!我和你真是相逢恨晚!」韦小宝激动地道。刚才他只是客套地跟王希仁说话,那知王希仁一句话就说中了他的难处。王希仁心中暗笑,自己当然明白韦小宝做无间道的苦况。
「舒兄弟,你先带王大哥到偏厅就坐,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会过来。」韦小宝吩咐舒奇道。
「知道。」舒奇带着王希仁到偏厅,李文秀主动的跟了过去。天地会群雄很喜欢李文秀率真的个性,原以为她跟舒奇是一对,现在看情况又好像有些不对。
「舒奇,你为什麽要加入天地会?加入天地会也没什麽问题,但你为什麽不报讯来襄阳让我跟师叔知道你无事?你追丁春秋而去,之後却突然失踪,害我跟袁师叔他们担心了很久呢!」王希仁说道,语气虽未至於责骂,但已颇为严厉。
「我已经加入了天地会,自当以天地会的重任行先。」舒奇瞪着王希仁道。
「我都说了不是怪你加入天地会。」王希仁觉得舒奇对他有些莫名的敌意,原先找到李文秀的好心情也被冲淡了不少。
「刘师姐康复了没有?」呆了一会,舒奇记起刘菁中了腐屍毒,於是询问刘菁的近况。
「她报仇成功,回了台湾。」
「什麽报仇成功?左冷禅死了吗?」
「不是。穆太师伯不是提过五岳剑派并派大会吗?难道你忘记了?」
「我真的忘记了。这些天我都在北京那边,消息不是很灵通。师兄,你告诉我吧。」
「五岳剑派并派大会,最後的讨论结果是五派合一,由比武方式决定五岳派掌门,最後一战由岳师伯对左冷禅,岳师伯胜了,还把左冷禅刺瞎了。」
「什麽?师父赢了?这麽厉害!」舒奇喜道。
「没错,师伯他技术性击倒了左冷禅,不过其後有赏善罚恶使者搞局,岳师伯跟其中一名使者比武後受了点伤。」
「师父受的伤严不严重?赏善罚恶使者是什麽家伙?」王希仁正待解释,花厅那边嘈吵声起。
「师兄,你和李姑娘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发生了什麽事。」舒奇推门而出,偏厅中只剩下王希仁和李文秀二人。
「你怎麽跟舒奇遇上了?」
「就在扬州街上。」
「你怎麽跟天地会的人一起行动的?」
「舒奇说他们会回去北京,可以带我去玩玩,我便跟着他们。」
「那你为什麽不等我回来就离开襄阳了?」终於问到正题,这个不解之谜可说是横亘在王希仁心头良久了。
「有人不想我留下来。」李文秀扁咀道。
「什麽人不想你留下来?」王希仁皱眉道。
「不跟你说。」
「那你不想想有什麽人想你留下吗?」
「有人想我留下也没用,他忙得很,没空陪我到江南看看这里的风景,看看我父母年轻时生活的地方。」
「对不起。」
「我在说你吗?」
「这个……你去了杭州,又来了扬州,那风景怎麽了?」
「你怎麽知道我到过杭州?」
「你不是传了小无相功及流星鎚功夫给我弟弟吗?」
「是的。你什麽时候知道了这件事?」
「大概三个月前吧。」
「这三个月你在干什麽?」
「我到卢江为丐帮办一点事,然後去了嵩山参加五岳剑派并派大会。」
「你真的忙得很。」王希仁霎时明白到李文秀教王希德学武的真正目的。
「你知道德儿他在往襄阳的路上险些被人捉了去?」转移话题,应该是男人必修的一课。
「什麽人要捉他?是掳人勒赎吗?」李文秀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是不是掳人勒赎我不知道,但是想捉他的那些人你也见过。」
「我也见过?我认识的人不多,不是你们,就只有天地会的人了。」
「就是那几个到聚贤庄劫人的家伙。」
「哦,是他们?他们为什麽要劫走你弟弟?」
「我接近废了他们义弟的武功,他们恨我入骨,拿下我弟弟是为了报仇吧。」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和你弟弟。」
「不关你事,他们是作恶多端的坏人,不为什麽也要出手除掉他们,而且我弟弟最後也被人救起了,你倒猜猜是谁救了德儿,你也见过的。」
「我又见过?是……郭大侠和郭夫人吗?还是你的袁师叔?」
「都不是。」
「我不猜了,你告诉我吧。」
「是聚贤庄上大开杀戒的乔峰。」
「什麽?竟然是他?」
「是呀,他跟他带到聚贤庄的那个少女成亲了,然後……」王希仁又在说故事了,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是萧峰,他和阿朱成亲和救了王希德只是故事的前奏,高潮所在当然是少室上的群雄激战对垒。
「很精彩呢!可惜我不在现场。」李文秀不再是对江湖一无所知的菜鸟,至少她知道少林寺和少林方丈在武林中地位崇高,是武林中人仰望的对象,而想抢她白马的丁春秋则是一个人见人怕的大魔头,这两大高手的对碰一定精彩万分。
「不打紧,以後有什麽江湖聚会,我也带着你一起去。」
「看情况吧,我想先到北京去逛逛。」
「为什麽一定要到北京去?」
「舒奇告诉我那里有万里长城什麽的,我想去看看。」
「那我陪你一道去吧,之後我再带你到襄阳逛逛,你应该未游览过襄阳吧。」
「我在襄阳待了几天,就跟你去了终南山,再回到那里时,等到小白马出生我就走了,怎会有时间逛呢?那里有什麽好逛?」
「那里好玩的地方就多了,有诸葛亮留下来的八卦阵、有刘备骑着的卢跃过的檀溪……」李文秀听过他说三国的故事,所以对那些历史人物并不陌生。在王希仁滔滔不绝的介绍下,李文秀逐渐露出期待的神情。「最近我在汉水伏击了蒙古大军,那里的风景也挺不错的。」
「好吧,去完北京就跟你回襄阳。」王希仁看着李文秀,心里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再让类似程灵素的悲剧发生,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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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舒奇跳进淮河追杀丁春秋,可惜水性不佳,在水中遇溺晕了过去,随水漂流,最後竟与丁春秋搁浅在同一个长滩上。丁春秋正要下手杀他之际,一个男子路过救了他。
此男子正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武功非同凡响,出手赶走了疲惫不堪的丁春秋,救醒了舒奇。舒奇醒来後得知救命恩人乃陈近南,便恳求陈近南让他进入天地会。经过一番考察,陈近南批准了舒奇入会,而且安排他到北京,直属青木堂香主韦小宝的手下,所以韦小宝这次出使武朝,舒奇也跟在旁边。
韦小宝之所以出使武朝,是因为康熙帝打算与乾隆王开战,但乾隆王却跟汉奸吴三桂联手。吴三桂出卖了李自成,被满清封为汝南王,镇守在满清国境内的西南方,震慑着西方的蒙古和南方的武朝。吴三桂成为了汝南王後,便一直韬光养晦,想不到竟在要紧关头跟乾隆王联合起来。
康熙帝年纪尚幼,害怕敌不过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便派福将韦小宝出使到应天与武理宗结盟。武理宗耽於逸乐,本不想掺合进满清的内斗中,但韦小宝花了大量银两巴结奸臣贾似道,最後得以令满清顺利与武朝结盟。另外,在贾似道的帮忙下,特准韦小宝前往扬州,给予他另类的衣锦还乡。
「『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要犹疑了,去台湾,为自己爱情做最後一击!」王希仁慷慨激昂地道。跟舒奇谈了好一阵子,弄清楚舒奇加入天地会和韦小宝出使武朝的来龙去脉,王希仁便极力游说他追到台湾去。
「师兄,我先向韦香主禀告,然後收拾东西,就出发到台湾。」舒奇坚定的道,大有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你放心去吧,我会跟李姑娘上北京,与天地会群雄同路。」
「好!」天地会群雄很喜欢这个华山小伙子,韦小宝也十分亲近年纪差不多的舒奇,所以他们对於舒奇请假去追求心中所爱大表支持,什至出谋划策,弄得舒奇面红红的不好意思。
舒奇临走前为王希仁及天地会群雄互相介绍认识,有德高望重的李力世、口齿灵便的钱老本、精明能干的徐天川、办事周到的高彦超、脾气暴躁的玄贞道人、沉默寡言的风际中、豪爽慷慨的樊纲、尖酸刻薄的祁清彪等等。
「华山派年青才俊辈出,除了王兄弟跟『碧血剑』袁帮主外,想不到舒奇舒兄弟的武功也如此了得。老实跟你说,舒兄弟来的时候大家也没把他当一回事,但我们几个老家伙跟他对上几招,全都不是对手,才知华山派卧虎藏龙,不是浪得虚名。」玄贞道人道。舒奇走後,天地会群雄跟王希仁在偏厅中聊天,李文秀则回到客栈中收拾行李。
「道长太客气了!」王希仁谦虚道。
「不是我们客气,除了风兄弟,我们真的没人能在舒兄弟手底走上二十招。」樊纲道。
「师弟武功的确不错,在华山同辈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王希仁咀上跟天地会群雄说话,暗里却留意着风际中。「看他老实巴交,真的不像是搞特务的样子。」王希仁心想。
「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