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2012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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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神教总部黑木崖位於平定州。日月神教的创教教主任我行出身自明教,所以选址时,也有意无意间受光明顶七巅十三崖天险的影响,选择了同样是易守难攻的黑木崖。其後再有现任教主东方不败的开发,黑木崔俨如铁桶一般,莫说是正派人士,恐怕是朝廷派出大军讨伐,也会铩羽而归。

    要上黑木崖,首先要经过一片长滩,那里水流湍急,名叫猩猩滩。之後再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六尺的石道,沿路有日月神教教众严密把守。经过几处山道後,来到另一处水滩之前,要放出响箭,对岸才有人把一艘小船摇过来,将要上崖的人接过去。到得对岸,一路上山,道路陡峭,地势极为凶险,脚下稍一不慎,「行差踏错」的话,便会跌落万丈深谷中粉身碎骨而死。

    沿着石级上崖,还需经过几道铁门,每一处铁门之前,均有人喝问当晚口令,检查令牌。过了这几道铁门,只见地下放着一个大竹篓,上有绞索绞盘,上崖的人只要走进大竹篓,就会有教众将大竹篓绞上去。这黑木崖着实高得厉害,中间有两处绞盘,共分三次才绞到崖顶。

    上了崖顶,由大竹篓走到成德殿,要经过一条笔直的石板大路。当有人要面见教主时,路旁会安排数百名武士,手中各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交叉平举。要到成德殿面见教主的人必须弓腰从阵下低头而过,数百柄大刀中只要有一柄突然砍落,不免身首异处,这是用来震慑心怀不轨的教徒。

    不过,纵然是天罗地网的防卫,也一定有漏洞,关键是你找不找得到这个漏洞,找到後又捉不捉得紧这个机会。

    早几天,前任教主任我行找到一个漏洞,把握了这次机会,假装捉了恒山派新任掌门令狐冲,再混进了成德殿,以众凌寡下把无敌的教主东方不败、总管杨莲亭与及长老童百熊杀了。

    对於任我行而言,重掌教主之位,虽保留东方不败所创的无耻作风,但那些年轻手下忠诚程度值得怀疑,急须换过一批,把以往还忠於自己的老臣子提拔上来,安放在黑木崖上。新人事,新作风,这几天的新旧调动凌乱不堪,又制造了另一个漏洞,也有人把握到了这次的机会。

    黑木崖顶成德殿。

    重掌教主头几天的时间里,任我行花了很多精力去了解及处理教中大大小小的事务。纵然是铁人也需要休息,更何况他坐了这麽多年的地牢,年纪已老,又哪能这麽快适应得了教主的工作,於是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的同时,一到晚上就疲累不堪,上到床时就睡得死死的。

    这一天也不例外,任我行在自己的寝室中睡得很沉。唯一例外是有人潜进了他的寝室,无声无息地一拳打在任我行的胸口上。

    在拳头快要及身之际,任我行也被惊醒了,只是拳头来得太快,任我行没时间闪避,唯有运起吸星大法,意图把这个刺客的拳劲吸为己用。他修习的吸星大法霸道无比,一有外劲侵入,就立即反应过来,把拳劲吸进丹田。

    可是,刺客来劲精炼凝聚,任我行没能耐将之尽吸,登时受了极重的内伤。任我行也不是省油的灯,把因内伤引发的一口鲜血喷向敌人,同时双掌直击敌人小腹。

    刺客避得了那一口鲜血,却避不了任我行的双掌,「砰」的一声,向後连退数步,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原来是你。」任我行站了起来冷冷的道,伸手把咀边的血抹去。

    「没错,是我。你杀我妻子,我要找你报仇。」

    「你妻子最後死了?」刺客点一点头当做回答。「哼,你妻子并非我刻意所杀,只是任某杀人如麻,也不怕别人报复。」

    「教主,有事吗?」任我行掌击刺客的声音响亮得很,把门外一众教徒引了过来。

    「没事,你们都退下吧。」任我行高声答道。「你能潜上黑木崖,又能如此无声无息地打我一拳,武功胆量实在了得。好,上次与你未分胜负,我又与人合攻於你,今次我给你一个单打独斗的机会。老实跟你说,任某长剑在手,你是命休矣。」说罢,任我行从床边抽出一把长剑,剑尖指着刺客面门。

    「我上得黑木崖,也没有打算下去了。」刺客轻轻的说道,然後双拳再度无影无踪地击向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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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终於把那群狗娘养的都给撇下了。」两个老人气喘如牛地躺在一处长滩上,其中一个老人出言骂道。此人童颜白发,若是不理他满身泥污,肮脏不堪,倒也是个神仙人物。

    「我的好堂兄,你可否把你现下的打算告诉我呢?」另一个老人喘着气问道。

    「先找回我的门人,再定行止。」

    「你的门人?他们除了拍马屁,还有什麽用?」

    「你不会明白的。」

    「我当然不明白,你本来的弟子们虽然是大拍马屁之徒,但毕竟也会下毒什麽的,都算是有些本事。你新收的那些乌合之众,人数虽多,但只会擦鞋拍马屁,还会干什麽?你被你门中两大高手围攻时,他们又做了什麽?最後不是只有我跳出来帮你。」老人乙不理老人甲的反应,继续骂道:「我叫你不要挑战少林方丈,你就偏要去打,你打赢了又怎地?成了武林盟主?中土几千武人齐集,找几个高手围攻你,你的星宿仙掌打得晓飞也是无用武之地了。你真要在中土发展,早就应跟着我的提议,像明教或日月神教那样找一个像样一点的根据地,再徐图发展,不是一步登天走来挑战少林方丈。」被老人乙一轮抢白,老人甲不发一言。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老人乙像是储够气力,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你去哪里?」老人甲问道。

    「我决定回山东老家,不掺合进你的游戏里,我年纪大了,玩不起。」说罢,老人乙往远方蹒跚地离去。老人甲双目看着老人乙的背影,异光频起,有意把这个堂弟杀了,只是考虑到两人皆是伤疲状态,若然这个堂弟不理後果,与自己拚个鱼死网破,那就不大化算,所以老人甲最终也没动手。

    老人乙远去後,身後异声忽响,老人甲回头一看,竟有一人跟他们一样随江河漂流至此,但此人水性不佳,搁浅在长滩时,已一动不动的,好像已经死了。老人甲走过去,发现此人竟是一路上有份追杀自己,但自己却不认识的一个小子。

    「咛嘤」一声,那小子口中吐出江水来,原来只是昏厥了,还未死掉。「小子,你只能怪自己霉运了。」老人甲心情不好,正想杀人发泄,这个小子又恰好送到眼前。老人甲举起右掌,正要拍下,身後一道声音响起。

    「请前辈手下留情。」

    小说的「主角论」再次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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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襄阳後,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先说坏消息吧。早前将士用命,再加上天佑武朝,让王希仁发现了地图模型的错误,最後得以大破蒙古精兵。郭靖与王坚强逼吕文德上书朝廷,请求趁机北伐,可惜武理宗与奸臣贾似道对北伐之议还是一如以往的狠狠拒绝。朝廷不肯支持北伐蒙古,单凭襄阳一城的力量就要收回沦陷已久的北部土地,真的是天荒夜谭。

    好消息是袁承志带着鲁有脚、王义久带着王希德都平安无事回到襄阳了。只是王希仁也没时间详问两边发生的事情,因为他刚回到襄阳,就要与丐帮主脑们开会处理一大问题。

    如何处置「金毛狮王」谢逊!

    谢逊是被陈友谅从海外生擒回来的。提起陈友谅,他那个亲信把什么事也揽了上身,说是不关陈友谅的事,再加上生擒武林公敌谢逊,立下了大功,所以没人再追究陈友谅是否内奸的问题。

    王希仁当然知道他是成崑的徒弟,但到目前为止,陈友谅其实也没做什麽出格的事,所以也没打算踢爆他的身份。

    「……我认为应该弄一个屠狮大会,号召天下武林齐来观看我们把这个金毛狮王千刀万剐。当然,在这个屠狮大会之前,我们要从谢逊的口中,逼问出屠龙宝刀的下落,屠狮的同时扬刀立威,一显我丐帮的威名。」说话的是传功长老「史火龙」,他终於都「伤癒回归」了,丐帮六大长老,八大高层终於齐人了。

    「这个……我看与我们丐帮的侠名有点不符,谢逊杀人的动机很有可疑,我觉得需要调查一番後,才再定断。」王希仁说道。

    「哼,谢逊倒行逆施,滥杀无辜,证据确凿,又哪需调查?副帮主未免太年轻了。」史火龙冷笑道。六大长老,白世镜与王希仁什为友好,而另外四位也素知道王希仁武功高强,见识广博,侠义过人,对他也是好生佩服,但史火龙刚复职,对於两个小子坐在自己的头上大感不满,袁承志也还罢,毕竟已成名了好几年,但王希仁是最近一年才冒出的少年英雄,现下已当上了副帮主,那将来还得了?所以史火龙对王希仁的态度可说是极度恶劣。

    「两位稍安无躁,我们谈论如何处置谢逊也有两个时辰了,还未有定案,不如让帮主决定吧。」白世镜道。就读者而言,绝对是同情谢逊的悲惨遭遇,但在丐帮高层们的角度,谢逊是万死不足以赎其罪。

    「先把他关起来,严密看守。这个谢逊与天下武林有仇,是一件大事,我想先询问郭大侠夫妇的意见,再行决定如何处置他。至於屠龙宝刀,对於丐帮而言不是特别重要,谢逊要说就说,他不说也不用拷问宝刀的下落。没别的事情便散会吧。」袁承志道。

    「希仁,为什麽你会帮那个谢逊?」黄蓉问道。会後,袁承志与王希仁一起到了郭府。

    「如果不是你表态反对,其实我也有可能支持举办屠狮大会的。」袁承志接着道。

    「希仁曾跟明教的人打过交道,觉得他们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奸大恶之徒。而且,当年谢逊杀人後,到处留下混元霹雳手成崑的字句,此点未免太过可疑了。我们丐帮要显威风,根本不需要这个什麽屠狮大会,万一我们举行了屠狮大会,最後却发现了谢逊是无辜的,那丐帮不就大大出丑了吗?所以希仁想查仔细点才行事。」

    「我早说了希仁的智慧不在蓉儿之下,果然没错。」郭靖拍案叫道。袁承志也暗暗点头,庆幸自己找了这个师侄来帮自己。

    「但我们又应从何处着手去查?毕竟他滥杀无辜的事已过了十几年。」袁承志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曾与谢逊的义子交手,之後更一起在长安救出六大派,所以想从这个途径,去接近谢逊,直接问他当年的事。」

    「竟有此事,那就拜托希仁了。」

    「好的,没问题。」

    「我那不肖女儿与弟子在少室山上有没有给你麻烦?」黄蓉问道。他两夫妇早知道自己的女儿与徒儿们都中了毒,留在少林由薛慕华神医治理,所以也不是太担心。

    王希仁略述了少室山的的经历,众人对於丁春秋挑战玄慈神僧一事能引发出诸多事端感到惊奇不已。四人再多谈几句,黄蓉吩咐王希仁下次遇着洪七公时,一定要把他请来襄阳,王希仁连忙应是,之後与袁承志告辞,打道回府。

    「师叔在南方遇到五毒教找麻烦又是什麽一回事?」回府途中,王希仁问道。

    「很多年前,因为我手持金蛇剑,他们的副教主何铁手曾经找我麻烦,说什麽金蛇剑是她教中宝物,要我交出来,最後她被我赶走了。这次我跟鲁长老到南方视察,另一个副教主蓝凤凰又再度找我麻烦,要我把金蛇剑交还给她。金蛇剑是青青父亲是遗物,我当然不会交给他们,於是随手赶走她及她的教众们。那知後来竟有更厉害的人物出现了!你猜猜是谁。」

    「五毒教的两位副教主也先後出场了,这个更厉害的人物应该是五毒教的教主吧。不过五毒教僻处云南大理,少来中原,我不知道他们的教主是谁呢。」笑话,蓝凤凰和何铁手两人也是副教主,那教主是谁王希仁又怎会知道。

    「让我告诉你吧,五毒教教主的姓名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外号是五毒圣姑。」袁承志道。

    「五毒圣姑?没听过。」

    「不只是你,我也未听过,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人。」袁承志道:「不过,此人武功之高,已可与恩师比肩,她不用任何下毒手段,就能轻易地将我击倒。」听到袁承志提起穆人清,王希仁很想让他知道穆人清快要离世的事,但为了尊重穆人清的意愿,王希仁唯有强忍着不告诉袁承志。「这麽厉害?那师叔你又如何避过她回来了?你把金蛇剑交还给她?」王希仁道。

    「你记得魔教长老曲洋的那个小孙女吗?」

    「我记得。」

    「原来她投靠了五毒教,她见到我後便向五毒圣姑求情,五毒圣姑对她什为喜爱,最终放过了我和鲁长老。唉,技不如人,又要一个小女孩求情才得以脱身,我可算是给丐帮丢尽了面。」

    「师叔不要怪责自己,即使技不如人,只要行事无愧於心,为丐帮、为武朝百姓出尽全力,那又有什麽丢面不丢面?」

    「谢谢你的开解。你先回去你的总部吧,你弟弟来了,等了你好几天。」

    「是吗?那我先回去,迟点再带他到袁府探两位师婶与小安宁和小和平。」

    王希仁回到总部大厅,王希德闻讯出来迎接,看见了久违了的哥哥,扑了上来紧紧的抱着。

    「傻小子,先放手,让哥哥看看你长成什麽样子。」王希德算是一个小胖子,有点婴儿肥,十一二岁还是长得很可爱。「德儿还是这麽可爱。你快跟哥哥说清楚,是什麽恶人把你掳了去?」

    「我跟义久哥哥去找你,路上撞上一个大个子、一个姨姨和一个老人,他们突然把我捉了去……」王希德话未说完,王义久找了过来。

    「少爷,你华山派的师兄来了。」王义久说道。

    「快请他进来。」未几,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大厅来。「四师兄!很久不见了。」王希仁喜道,来者正是他的四师兄施戴子。